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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沒什麼區彆,那以後也不讓他這麼喊了。”

秦西:“……什麼東西?”

許鶯鶯哼了一聲,沒回他了。

秦西沒再問這個問題了,把水潑到她腫成饅頭的腳踝上時,問道:“疼嗎?”

“疼死了,根本不能動。”

她坐在床沿上,怕把衣裳弄濕了,就稍微往上提了一些,露出一截小腿,小腿外側有一道淺淺的疤痕,是以前受傷時留下的。

秦西一看那傷疤就想起她滿身血的樣子,心裡又軟又燙,手上的動作越發輕柔,輕聲道:“太晚了不好弄冰,等會我去打點井水給你濕敷一下腳踝,過兩天就好了。”

許鶯鶯輕輕地“嗯”了一聲,兩手撐著床沿看秦西給自己洗腳。

她腳背很白,腳趾圓潤如珍珠,沾了水之後更顯得嫩滑,被秦西握在掌中時微微蜷縮了下,腳背弓成了一道曲線。

秦西覺得她腳尖也是可愛的,溫熱光滑,跟暖玉一樣。

正給她洗著右腳腳趾,見她左腳緩緩抬了起來,他沒在意,反正左腳沒受傷,隨便她亂動。

屋內早已點了蠟燭,白皙的腳背緩緩露出了水麵,上麵沾著的水珠紛紛沿著肌膚滾落,折射著熏黃的燭光。

許鶯鶯臉紅通通的,掀著眼皮偷偷看秦西,見他仍是垂著頭沒注意自己的動作,輕輕咬了下唇,把左腳踩在了秦西手背上。

秦西原本沒理會她,隨便她踩,可是忽然感覺她腳尖在自己手背上微微蹭了一下,一股燥熱猛然從心底竄起。

他沒抬頭,雙手也僵硬住了,眼睜睜看著踩在自己手背上的白嫩腳尖在自己手背上勾了幾下,心底的燥熱一下衝遍了全身。

他滿麵赤紅,呼吸急促起來,心裡又急又氣,他好好的小姑娘跟謝必誠夫婦待了一年多,怎麼就長歪了?

亂掐人、亂咬人、動不動就哭,現在還……還這麼……這麼不懂事!

他努力控製著呼吸,手掌一翻抓住了許鶯鶯的左腳踝,直接把她的腳拖進了水中,喉結滾動了兩下,壓著聲音頭也不抬道:“腳不疼了是嗎?”

許鶯鶯拖著軟綿綿的嗓音小聲道:“疼,你輕一點……”

秦西手上動作一頓,要說的話哽在喉頭,隻能胡亂給她洗著腳。

屋內寂靜,可是越安靜,兩道呼吸音就越明顯,秦西聽得人要爆炸了,轉移話題道:“先在這住一晚上,明天我去找你的丫鬟和侍衛,送你回京城。”

“嗯。”許鶯鶯低著頭,揪著手指尖提要求,“我一個人害怕,你跟我一起住。”

秦西沒說自己打算在外麵守著她,道:“這裡離道觀很近,很安全,不用我一起。”

許鶯鶯不高興了,腳在他手中踢了一下,不滿道:“那孫寧慈呢?她要是壞人呢?”

“她不是,她是個好姑娘……”秦西對孫寧慈沒什麼特殊的感情,如果有的話,那也是要時刻防著她離鶯鶯太近了。

這人心眼太多,鶯鶯能不接觸還是不接觸的好。

說這話也完全是為了安慰許鶯鶯,結果許鶯鶯一聽秦西這麼說,又惱了起來,“你還幫著她說話,你又怎麼知道她是好姑娘的?你都沒這麼說過我!”

“……”此時秦西終於明白什麼叫話不能亂說了,他想收回這句話,可是許鶯鶯已經扁著嘴接著說下去了。

“你先前明明說她嫉妒我比她好看,會挖了我的眼睛!”

許鶯鶯委屈萬分,說話的聲音很大,話音才落,半掩著的房門口有人“哦”了一聲。

秦西循聲望去,見孫寧慈正拿著巾帕站在門口。

秦西:“……”

有點尷尬。

第75章 心機 “你是被我打暈過去的!”……

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 秦西覺得很尷尬,還不能辯解自己說的都是事實,畢竟人家現在根本沒有這麼做。

他正尷尬著, 許鶯鶯幫他解釋了:“這是以前秦大哥嚇唬我說的,你不要當真,他不是真的要抹黑你。”

秦西靜默著不出聲,不好意思說其實他當時這麼說想嚇唬許鶯鶯是真的, 抹黑孫寧慈也是真的……

孫寧慈也不知是不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推門進來把巾帕放在秦西手邊的矮凳上,笑著道:“抹黑也沒關係, 你們聲音小點, 彆讓我聽到就行。”

許鶯鶯想了一想自己剛才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也窘迫了起來。

“咳。”秦西還是清了清嗓子,站起身與孫寧慈道歉, “我以前對你有所誤會,說錯了話, 請你見諒。”

孫寧慈沒想到他會認真道歉,驚詫了一下,道:“那倒不必, 你二人救過我,與救命之恩相比, 這算不得什麼的。”

她有意把這事揭過,秦西就順著她的話推辭了兩句。

孫寧慈過來隻是為了送擦腳的布巾, 東西送到了就要出去了,人到門口,許鶯鶯忽然又低著頭語調溫軟地說了一句:“但是他說我比你好看是真的。”

秦西:“……”

我求你閉嘴吧。

孫寧慈也很無語,但不愧是大家閨秀, 這時候還能保持風度,駐足回首看向許鶯鶯道:“知道在他眼裡你最好看了。”

秦西:“……”

更離譜的是許鶯鶯還紅著臉“嗯”了一聲。

孫寧慈是完全不想理這倆人了,走到門口時忽然想通什麼一樣,扭頭道:“你不強調這個也沒關係的,秦西人是挺好的,但他對我一直抱有敵意,我對他也從未有過男女之情,你放心吧。”

許鶯鶯抬起頭,雙眼閃亮,“真的嗎?”

孫寧慈嗤笑一聲,“這還有假?男人多的是,我乾嘛要挑一個心有所屬的。”

她說完就出去了。

許鶯鶯沒了情敵正開心,腳尖在水中點了兩下催促道:“快給擦乾了,腳都要泡皺了。”

秦西一肚子話憋著說不出來,這兩姑娘說的話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連起來他卻又覺得不太懂。

為什麼好像連孫寧慈都知道他心有所屬?為什麼鶯鶯好像是在宣示主權?他並沒有承認過喜歡鶯鶯吧?

他發著愣,又被許鶯鶯在手背上輕踩了一下,“快點呀。”

她的腳在燭光下瑩白如玉,看得秦西覺得有些閃眼,粗糙地給她擦了幾下就塞進薄被裡了。

去院中打水時,秦西看著清冽的井水中倒映著的自己的模樣,忽然察覺到事情又與自己原本的設想走偏了,他這樣與鶯鶯相處,不又和以前一樣了嗎?

不該這樣的。

她年紀太小了,什麼都沒見過,所以才會容易動心。

他伸手攪碎了水中倒映著的自己,去找了孫寧慈,想麻煩孫寧慈幫忙去照顧一下許鶯鶯。

誠懇地說明了來意,孫寧慈道:“不去。”

拒絕得乾脆利落,毫不猶豫。

秦西張了張口,話沒說出來就被孫寧慈看穿了,她道:“我沒事乾嘛去招人嫌。”

“要不你就當我是嫉妒她的美貌,所以不願意去照顧她,這樣也行。”

秦西铩羽而歸,還被許鶯鶯埋怨:“打水怎麼要這麼久啊?我還以為你又要丟下我跑了。”

秦西暗暗吸了一口氣,坦白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去,猶豫片刻,把沾濕了的帕子遞給她道:“自己敷吧。”

許鶯鶯靠坐在床上,腿伸得直直的,抬了下沒受傷的左腳道:“你看我夠得著嗎?”

她盯著秦西,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情,接著嘴角耷拉了下來,委委屈屈道:“你變了,你現在對我一點都不好了。”

“鶯鶯……”秦西歎氣,“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你也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許鶯鶯語氣忽然變了,帶著興師問罪的口%e5%90%bb問,“你以前說要給我補十六歲生辰的禮物,到現在都沒有,我十七歲還沒到你就偷跑了,現在我十八歲生辰都過了,你全部都錯過了,什麼都沒有補償給我。”│思│兔│在│線│閱│讀│

“還有,你以前承諾過要一直守著我的,你也忘記了。”

她說著又生起氣來,咬牙切齒道:“你對我說過的話,沒有一件是真的做到了,騙子!”

這確實是秦西理虧,他承諾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太多,哪知道後來感情會變質。他道:“你太小了不懂事,等你長大……”

被許鶯鶯打斷:“你剛才還說我不是小孩子了,現在又說我太小了,你自己說你矛盾不矛盾!”

秦西理屈詞窮:“……我是說……”

說了半天後麵沒能接上。

他一方麵覺得許鶯鶯年紀大了些要避嫌,一方麵又覺得她還是小孩子脾氣,可這兩條都不是許鶯鶯願意聽的,她聽了肯定又要生氣。

許鶯鶯伸腳碰了他一下,朝床邊努嘴道:“坐著一邊給我敷腳,一邊慢慢編,不著急。”

秦西:“……”

長大了是不一樣,現在可會懟人了,說話也一點情麵都不留。

他把帕子重新浸濕了,略微擰掉了一些水份,疊整齊了敷在許鶯鶯紅腫著的腳踝上,井水冰涼,甫一敷上去,許鶯鶯被冰得哆嗦了一下,但也沒有收回腳。

怕把床榻弄濕了,許鶯鶯受傷的那隻腳是搭在他腿上的。

過了會兒,她又把另一隻腳也往秦西腿上搭去,秦西瞟了她一眼,許鶯鶯沒看到一樣,兀自把腳塞了過去。

她雙腳的溫度隔著薄薄的布料傳到秦西腿上,秦西忍了一會兒,越忍心中越是躁動,猛地把她雙腳拎開放在了床榻上,起身朝外走去。

“又怎麼了啊?”許鶯鶯看他朝外麵走去,問題成串地冒出來,“你要去哪?等會要換帕子了,我動不了的。而且我腳疼了怎麼辦?我口渴了怎麼辦?你又不管我了是嗎?”

秦西:“……我去給你弄點東西吃。”

許鶯鶯才放心了些,叮囑道:“那你要快點回來,不然我要著急了。”

秦西推門出去了之後,她對著合上的房門小聲嘀咕了句“氣都氣飽了。”

嘀咕完,又抿了抿嘴角偷偷笑了一下。

這天晚上秦西到最後也沒能離開,在許鶯鶯的胡攪蠻纏下住進了她隔壁的房間。

第二天許鶯鶯醒得很早,比秦西還要早,聽到隔壁有動靜了就大聲喊了他,把他喊了過來說腳不舒服。

秦西又給她敷了一遍,見紅腫消下去了好多,想帶她去找她的侍衛。

“侍衛跟丟了,不知道在哪。”許鶯鶯道。

但是秦西問為什麼跟丟,在哪跟丟的,她又答不上來。

昨天明明還說得好好的要找侍衛送她回去,現在她又不肯配合了,秦西一點辦法都沒有,道:“那我直接送你回京城。”

“然後呢?”

“然後我再回來。”秦西無意識地握了下手掌。

許鶯鶯水潤的眼睛瞪著他,唇瓣動了動道:“騙子!”

騙子就騙子吧,騙子秦西也認了。

許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