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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嗯……沒有男女之情吧?”

他把清熱下火氣的草藥包好了遞給秦西,清了清嗓子道:“你自己的心思大概隻有你自己懂了,不過我看……那邊顯然是已經打定了主意的。你要是真的對她沒有那份情誼,人家姑娘可就慘了……單相思啊,要不我順道給開點清心潤肺的藥,你一起給她帶回去?省得再跑一趟了……喂!”

秦西沒接他的藥,也沒回他的話,徑直走了出去,走得飛快,很快消失不見了人影。

他終於察覺到自己對許鶯鶯抱有彆樣的心思,在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這讓他心亂如麻。

茫然在街頭走了許久,最後是被出來尋他的府中侍衛找到的,侍衛道:“秦公子,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麵?小姐找你呢。”

“我……找我做什麼?”

許鶯鶯經常一會兒不見自己讓人出來找,他都是什麼都不問就很快回去的,這次卻忽然多問了一句。

府中侍衛對在他倆之間傳話的事情習以為常了,忽然被問也是愣了一下,道:“小姐沒說,估摸著是長時間不見公子心裡不踏實吧。”

聽了這話,秦西心中紮了根刺一樣又癢又痛,垂下眼簾遮掩住了複雜的情緒,道:“回去吧。”

一路進府才發覺府中下人對他的態度格外恭敬,到了許鶯鶯住處外,侍衛就主動停了,沒再靠近。

秦西一個人走近了,院門口的丫鬟見了不僅不攔著他,還催促道:“公子快進去吧,小姐好長時間都沒找到你人了,急壞了。”

秦西心中不是滋味,進了院中,許鶯鶯恰好回眸,那雙他萬分熟悉的雙眼中含著春水一般盈盈望來,她跑了過來,語氣歡喜中帶著些埋怨道:“秦大哥,你跑去哪了啊?不是說好了去哪都要告訴我的嗎?怎麼今天又不說了?”

秦西注意到了她的手,她過來時明明是想要把手搭在自己小臂上的,輕微抬了一下就停了,這是他前段時間百般教導的結果。

許鶯鶯昂著頭問道:“怎麼不說話?”

“忘了。”他簡短地答道,怕多說一個字就泄露了真實情緒。

“那我再原諒你一次,以後可不能忘了。”許鶯鶯再三叮囑他道,“你答應過的,不能再食言了,不然我以後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秦西點頭,舌尖抵了下上顎,繃住了情緒問她:“找我有什麼事?”

“你跟我過來。”許鶯鶯立馬把不高興的事拋在腦後了,巧笑倩兮地拉著他的衣袖讓他跟自己進屋,道,“這是在家裡,不用管那麼多的,你聽我的就好啦。”

秦西腳底貼著地麵不動,許鶯鶯沒拉動,回過頭來看了眼他,眉梢微皺道:“我開著門好了吧?”

這才把秦西拉進了屋裡,將他按在自己的梳妝台前道:“秦大哥,我以前說過的要給你用發冠綰發的,你還記得不?”

她打開桌邊放著的小匣子,裡麵是一頂男子用的銀色發冠,做工很是精巧,說道:“我還讓人給你做了一身銀白色的衣裳,已經放你房間了,明天就穿吧?今天我先給你試試發冠……”

她邊說邊去碰秦西的頭發道:“我是不是比你守信?”

秦西沒等她解開綁著頭發的深色發帶,倏然站了起來,把許鶯鶯嚇了一跳,“怎麼啦?”

秦西隻是默默盯著她,把她看得又迷惑又忐忑,“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很好看。”秦西道。

許鶯鶯雙頰更紅了,兩隻手虛捧在頰邊,眼角眉梢都是羞意,“因為我抹了胭脂了,眼睛好了之後就開始抹了,你才發現啊?”

秦西愣了下,難怪總覺得她回了元帥府之後氣色好了許多,較之前也更加精致。他還以為是謝夫人照顧得當的原因。

他仔細看著許鶯鶯,從她頰上的飛紅落到微微張著的水潤朱唇,視線凝結不動了。

好一會兒,還是許鶯鶯羞臊的聲音喚醒了他。

“秦大哥……”

秦西恍然回神,才發現自己鼻尖幾乎與她相貼,呼吸間都是她身上的味道,他驀然後撤兩步,聲音略微嘶啞道:“你擦了香粉?”

許鶯鶯臉色爆紅,“沒有啊,那味道太重了不好聞。”她邊說邊扯著衣襟低頭嗅了下道,“我沒聞著有什麼味道啊……”

衣襟本就微鬆,被她一扯,雪白的肌膚露出更多。

秦西心跳如擂鼓,撇開臉又退了一步道:“明天再說吧,我有點累,先回去休息。”說完就往外走去。

許鶯鶯緊跟了兩步道:“那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不舒服的就喊我,反正就在隔壁,我能聽見的。”

“嗯。”秦西最後看她一眼,驚覺她苗條的身軀已經是曲線畢露了。

回了自己房間後,門窗緊閉,一整天再也沒有出去過。期間許鶯鶯來看他,也被他隔著門窗勸了回去。

沉思良久,不知不覺就入了夜,房外除了清風拂過樹梢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響動。

秦西默默起身到了窗邊,桌上的桃花插在水中,依舊開得燦爛。

他看了一會兒,推開了窗,恰是月中,圓月高懸在半空中,撒下一片清冷皎潔的月光。

*

許鶯鶯被秦西忽然的那一下親近弄得心如小鹿亂撞,心想說不定真的可以趕在春天過完之前就成親。

她一會想著秦西差點親上她了,一會兒想著是不是要先和她娘說下現在就準備喜服,又有些憂愁,要是忽然插在江奉雪前麵成親會不會不太好?

要是真的不好,那等六月或者七月,在江奉雪之後也行的,正好時間長些可以準備得更加充分。

許鶯鶯紅著臉心猿意馬了大半天,到了晚飯時間仍不見秦西出來,就去喊他了,連秦西的麵都沒見著,這下方察覺出些許異常,可秦西隻是說累了要早睡。

她情緒起伏太大,入了夜也睡不著了,輾轉半晌,始終想不通秦西是怎麼回事,心情有些沉悶,就乾脆披著衣服坐在窗前吹風。

窗前也擺著桃花枝,她百無聊賴地揪著桃花瓣,一片一片地丟進夜風中,看著它們隨風飄去。

一枝桃花要被揪禿時,忽然一聲輕響,有東西砸到了她窗上,許鶯鶯嚇得身子一抖,抬眼朝著東西打來的方向望去,卻見對麵屋頂上麵有一個人正衝著自己招手,赫然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秦大哥。

她喜出望外,立馬跑了出去,在院中仰視著秦西道:“秦大哥,你在上麵做什麼啊?”

秦西反問她:“你不去睡覺,又是在做什麼?”

“我看月亮呢……”許鶯鶯支吾著答完,秦西道,“我也一樣……要上來嗎?上麵看得更清楚。”

第69章 離開 孤身來,獨自去。

“好呀!”許鶯鶯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轉身去找梯子。

梯子還沒找到,一聲輕微的落地聲在她身後響起,是秦西從屋頂上下來了, 目不斜視道:“夜風涼,把衣服穿好了。我去給你找梯子。”

許鶯鶯出來得急,外衣隻是胡亂地披著,春夜的風涼颼颼的, 一下下掀著她的衣擺。

等她把外衣裹好了, 秦西也把梯子搬來了,可許鶯鶯一看到梯子又開始害怕, 怕梯子不穩會摔倒, 秦西扶著也不行。

秦西無奈,“那你回去睡覺去?”

許鶯鶯眼波一低,口出發出一道幾度波折的不滿輕哼。

“那你要怎麼樣?”秦西背對著滿月, 披了一身的皎白月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被問的人低著頭腳尖在地麵上蹭了下,聲若蚊蠅道:“你背我呀, 就跟以前你把我從山裡背回去一樣。”

秦西當然記得,那會兒她被荀盛嵐嚇得不敢回家,一個人可憐兮兮地縮在山洞裡, 還是自己去把她找回來的。

那天下了冬雨,她回去就病了, 燒得暈乎乎的,把自己認成了許阿婆, 枕著自己的手掌撒嬌。

秦西目光柔和了下來,看著她問道:“我都快記不清了,你那時候是多大來著?”

許鶯鶯記得清楚,想也不用想道:“那時候十五歲多, 現在我都要十七啦!”

十五歲,正是少女情竇初開、天真純情、最好騙的時候,又恰好是她最孤獨無助的時候,隻要稍微對她好一點,就能把她騙得頭破血流,並且死心塌地。

即便自己本意並非如此。

秦西想著過去種種,百感交集,口中感歎道:“哦,過去這麼久了啊,時間過得真快。”

然後對著許鶯鶯剛剛展露的笑臉無情道:“都長這麼大了,那就自己爬吧。”

許鶯鶯不喜歡他說自己小,所以特意強調了下自己快十七了,哪知道這一強調直接讓他不管自己了,真是吃了大虧了。

可秦西又哪能真不管她,最終還是下麵給她扶穩了梯子,等她上去扒著簷角的瓦片站穩了,又從牆角借力快一步上去拉她。

兩人都沒鬨出大動靜,一個丫鬟仆人都沒驚動,遠處的侍衛倒是有所察覺,一看是秦西就默默退下了。

許鶯鶯被他扶著坐在屋脊上,右手邊就是翹起的雀尾飛簷,她沒上過這麼高的地方,一手緊抓著秦西的衣袖,一手按著屋脊,腳趾尖都在偷偷用力,就怕不小心跌落了下去。

秦西看她緊張,輕笑了一聲道:“膽子這麼小,還要上來看月亮?”

許鶯鶯掀著眼皮飛速看了眼樹梢的圓月,高處視野開闊,月亮似乎都比在下麵看時大了許多。

看了眼圓月,她又扭臉去看秦西,然後忽地鬆開了抓著屋脊的那隻手,飛快地抓住了秦西的胳膊,口中央求道:“我就抓一會,不然要掉下去了!”

秦西低眼看了她一下,哼了聲道:“彆以為我沒看出來,你這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就是故意賣慘要抓著我,是不是?”

明亮的月色下,許鶯鶯臉緋紅一片,支支吾吾道:“就是太高了……你不要推開我嘛……”

秦西胳膊一動,右手朝她的手伸去,許鶯鶯立刻緊張起來了,以為秦西是要把她的手掰開,不許自己抓著他胳膊。他這兩個月內經常這麼做,不許自己與他親近。

然而秦西並沒有,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了堆砌在她小臂上的寬大衣袖,把她卷起的衣袖往下撩了撩,遮擋住那一小截皓白手腕。

難得好月色,秦西也不想她緊張害怕,就隨口轉移她的注意力,問道:“我記得你的衣裳都是彩色的啊,怎麼忽然穿了一身白?”

許鶯鶯神色莫名地朝他臉上看了一眼,反問道:“不好看嗎?”

“也好看,就是……”秦西仔細斟酌了下用詞,道,“就是有點寡淡,還是穿得鮮豔一些更好看。”

許鶯鶯忽然笑了,抓著他衣袖的那隻手舉到他眼前道:“你仔細看看。”

秦西疑惑不解,好在月色夠亮,湊近了就能看出她那一身衣服上都是金絲銀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