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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段時間他怕是該頭疼了,畢竟許鶯鶯尤其會得寸進尺,還是提前打下招呼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吧。

想了一下,秦西道:“她年紀小又沒有安全感,所以對親近的人要求會多一些,到時候要是提了什麼不太過分的要求,還請元帥和夫人多遷就些她。就是提了過分的要求,也彆對她生氣,彆和她說什麼重話,能順著她就順著……”

他越說謝必誠臉色越黑,秦西察覺到了,漸漸停了。

謝必誠怒目看著他道:“老子閨女用得著你來教!”

老子不會疼閨女嗎!明明是自己閨女怎麼被他說得自己跟個外人一樣?

這人真是可恨!

這一嗓門聲音有點大,許鶯鶯驚了一下差點醒過來,被秦西拍了兩下又睡過去了。

秦西看他五大三粗的,又低聲說:“還有,你說話彆這麼大聲,彆在她麵前動粗,對她溫柔一點。”

謝必誠臉黑得像鍋底的碳一樣,壓著聲音惡狠狠道:“等她睡熟了你就給我下來,到前麵去找我!”

說完兩腿一夾,駕著馬兒往前去了。

人雖然往前麵去了,但還是時不時回頭往馬車上看,越看越生氣,可是又控製不住要往回看。

餘光瞥到一臉看戲的趙無異,謝必誠破口罵道:“笑什麼笑!滾回去找你師父去,一點用都沒有,看他不打死你!”

又對著嘴角還泛著青的周子佑道:“你又笑什麼?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你很驕傲是吧?”

周子佑想說,我沒笑吧?而且我這沒嚴重到鼻青臉腫吧?

不過謝必誠顯然是不想聽他說什麼的,視線轉了一圈,看得幾個年輕小將紛紛勒馬後退。

怒其不爭道:“沒一個能比得過人家的!我真是腦子糊塗了,帶你們幾個嘴上沒毛的小年輕出來!”

這幾天比試的結果就是赤手空拳情況下,沒有一個能打得過人家秦西的。

好氣啊!

難道真的要自己動手去揍他?萬一閨女生氣了呢?

這視線一轉,又看到馬車簾子被放下了,謝必誠心一下提了起來,駕著馬又跑了回去,到了車窗旁,一聲不響地掀開了車簾。

好在他還記得許鶯鶯眼睛不能見光,隻是掀起了一個小角。

秦西正把許鶯鶯的錐帽取下,一見光亮照了進來,立馬又給她遮住,疑問的目光投降外麵的謝必誠。

謝必誠語氣不太好地低聲問道:“……你在做什麼?”

秦西答道:“不是讓我下去嗎?她睡熟了,我把她放下來。”

“那你把車簾放下做什麼?”

秦西皺眉,覺得他這個爹太粗心了,不太放心把許鶯鶯交給他,耐著性子解釋道:“她眼睛不能見光。”

謝必誠略一沉默,道:“那你放。”

接著把車簾又放下了一點,隻留了一條縫看了過來。

秦西不太懂他是什麼意思,就沒太在意,自顧自地給許鶯鶯取了錐帽放平,期間一直感覺芒刺在背,像極了上課時被班主任在窗外窺視的感覺。

下車上馬,駛到了隊伍最前方,秦西手中被塞了一把刀。

謝必誠道:“馬背作戰,會不會?”

秦西老老實實回答:“不會。”

騎馬都是才學會沒幾個月,用刀幾乎是完全不會,更何況是在馬背上用刀對戰。

謝必誠臉色終於好了一點,但還是不太信秦西。手上功夫厲害,馬背上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他喊道:“周子佑!”

意思很明顯了,要秦西與周子佑比一下馬背上的功夫。

周子佑習慣用劍,挽了個劍花,目光戒備地對著秦西道:“請。”

輸得多了,再對戰就時時刻刻打著十二分的精神來了。

秦西撐了沒一會兒,手中的刀就被打掉了,果不其然是輸了的。

這在他意料之中,所以情緒並沒有什麼波動,拱手讚道:“厲害。”

但周子佑心情很差,覺得自己贏得一點都不光彩,聲音壓抑道:“不是我厲害,是你完全不懂。”

謝必誠也看出秦西的生疏了,有點開心,但是麵上還是很嚴厲,道:“從明天起你就天天騎馬,跟著子佑好好學!大男人天天坐馬車像什麼樣子!”

秦西是沒什麼問題的,有問題的是許鶯鶯。許鶯鶯不答應,拽著秦西的胳膊道:“那都沒有人跟我說話了。”

秦西道:“怎麼會呢,你爹不是天天守在馬車旁邊嗎?你不想聽他說說你娘的事情?”

許鶯鶯哼哼唧唧不鬆口,秦西回憶了下周子佑騎馬挽劍的樣子道:“我還挺想學一學的。”

“那你去吧。”許鶯鶯鬆了他,叮囑道,“但是你不能走得太遠了,我一喊你你就得回來。”

秦西笑道:“是,大小姐。”

第三天,秦西再次輸給周子佑時,對方臉色很難看,怒聲道:“你看不起我?”

“不是,我隻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所以有些走神,抱歉。”秦西與人道歉,再度問道,“你叫周子佑?名字怎麼寫的?”

秦西會這麼問是因為忽然記起一件事,原書中許鶯鶯被周移從火場扔到了宮外,在宮外被人所救,那個人就很擅長用劍,好像就是叫……周子佑……

他原本是要進宮行刺荀盛嵐的,陰差陽錯救了許鶯鶯,把她交給了謝元帥夫婦倆,後來更是喜歡上許鶯鶯,一直為她鞍前馬後。

時間過去太久,劇情現在又偏差太大,秦西險些把這個名字忘記了。

周子佑勉強接受了他這個說法,與他說了自己名字寫法,又道:“我本名周並華,字子佑,你跟他們一起叫我子佑就行。”

“周並華?”秦西再次驚訝。

他記得李棲楠說過,周並蓮有個雙胎兄長,名字就叫周並華。

“我名字怎麼了?”周子佑語氣不善。

“你名字很好。”秦西沒把他的語氣放心上,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一聲,你妹妹被人欺負了。”

驚訝的變成了周子佑,又驚又怒道:“我妹妹她怎麼了?”

說來也是歪打正著,他父親當初被誣陷,他自己被發配到這裡成了最下等的雜役,幸得謝必誠慧眼提拔,然而奴籍未消,自己離不得北方,隻能立馬托人去京城找周並蓮。

可惜京城路遠,被委托的人到了京城後隻打聽到人已經被贖走,但具體去了哪,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日夜苦練,戰場廝殺,隻等哪天功勞能抵過所謂的罪名,能重入京城,找回妹妹並洗刷冤屈。

現在意外從秦西這裡得知了周並蓮消息,他當即下馬半跪感謝,被秦西阻攔道:“不是我救的她,是鶯鶯,你要謝就去謝她。”

恰好這時有人從後麵一路小跑了過來道:“秦公子,小姐找你。”

周子佑想與他一同過去當麵向許鶯鶯道謝,被他阻攔了,“鶯鶯怕生,不用特意道謝,日後若是遇上什麼事,你記得保護她就行。”

之後一路順暢,臨近庸州府的時候早早就有人城門相候,是一幫子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嘰嘰喳喳地圍著謝必誠、周子佑等人詢問,大概就是問些這趟剿匪之類的事情,有人見著了後麵的馬車,好奇道:“不都是騎馬出去的嗎,怎麼回來時多了輛馬車?”

元帥家的女兒找到了這件事,顯然是還沒有昭告給所有人的。

秦西聽著那邊的熱鬨,與許鶯鶯道:“看來你娘沒把你找回來的消息告訴給其他人,多半是怕消息走漏,有人會特意為難你呢。”

他本意想說謝夫人想得周到,是在為她考慮的,可是許鶯鶯卻垂頭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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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越接近庸州府許鶯鶯是越緊張的,剛才乍一聽到有人相迎時,手上一緊,差點把秦西的衣袖扯爛,可是側耳聽了一會就開始沮喪了。

許鶯鶯忐忑問道:“秦大哥,她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誰?”

“就是……就是謝夫人啊。”許鶯鶯語氣有些不安,聲音越說越小,“她都不來接我……”

秦西覺得她這是期待度太高,現在沒有達到預想值開始胡思亂想,也可以說是近鄉情怯。

笑著看她道:“你都不肯喊人家一聲娘,還要人家出城門來接你?”

許鶯鶯摳著手指說不出話來。

但是大小姐本來就該被寵著嘛,更何況還是丟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人沒來恐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耽擱了。

秦西想這麼安慰她時,外麵車壁被輕敲了幾下,謝必誠掐著聲音道:“閨女?”

許鶯鶯手往窗壁摸了幾下,想去掀簾子,秦西就讓她自己摸索了,簾子掀起一角,外麵的謝元帥道:“快遮上,外麵風大,還都是些皮實孩子,彆讓他們看見你了。”

“都是誰家的孩子啊?”許鶯鶯語氣有點酸。

秦西暗自笑了下,心說果然還是個小女孩,見父母身邊有彆的孩子會吃醋的。

不過謝必誠沒聽出來,道:“都是手底下將士的,還有的是父親戰死、母親沒了的,孩子沒人養,我跟你娘就都抱回來了,你想認識嗎?都皮得狠……”

正說著有清亮的少年音隔著段距離高聲喊道:“元帥,馬車裡是什麼啊?”

“一邊玩去!”謝必誠回了一句,轉過來繼續與許鶯鶯道,“他們都毛手毛腳的,彆碰著你了,等以後再認識吧?”

許鶯鶯“嗯”了一聲。

謝必誠接著道:“快到家了,你娘本來都出城十幾裡來接你了,臨時有急事被喊回去了……咱們先回家去,你娘給你把房間都準備好了,還有衣裳、首飾,什麼都有,先回去洗洗歇歇,等你歇好了你娘就回來了……”

許鶯鶯又“嗯”了聲,聲音聽著比剛才那聲多了些委屈。

謝必誠剛把她找回來,不太會辨彆她的情緒,還在那笑嗬嗬道:“那咱們走快點?閨女你說呢?”

許鶯鶯同意了,他就看向秦西,語氣淡了很多道:“扶好鶯鶯了,摔著了我找你的事。”

“秦大哥才不會摔著我呢。”話音剛落,許鶯鶯搶先回了這麼一句,接著抱怨道,“你乾嘛老是針對秦大哥啊?你是不是不喜歡他?”

許鶯鶯問著,手往回摸,摸到秦西身上回身半抱住了他道:“你不要不喜歡我秦大哥。”

意思很明顯了,你不喜歡他就是不喜歡我。

“我……”謝必誠感覺有些憋屈,怒視著秦西。

秦西覺得被人維護的感覺真好,輕笑了下沒出聲。

他這會看許鶯鶯完全就是個小女孩了,看她和謝必誠鬨彆扭也覺得可愛,被她當成個玩偶抱著,就沒有去拉開她。

謝必誠見他還敢笑,感覺他就跟京城後宅裡那些故意裝可憐挑撥母子關係的小媳婦一樣可恨,但是許鶯鶯在旁邊,他還不能說不喜歡。

仗著許鶯鶯看不到,他咬牙切齒,但聲音裝得溫和道:“我可喜歡他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