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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幫她逃了才行,秦西想通了,起身朝倆人道:“走。”

倆人都有點懵:“去哪?”

“跑路,鶯鶯說你被勤王府的馬車接走了,這話很容易被求證,那邊找不到人應該很快就意識到是鶯鶯在說謊了……”秦西偏頭看了眼窗外,哼了一聲,“不用很快了,人已經找來了。”

酒樓下已經有家仆侍衛蜂擁而來了,還有兩輛馬車,看樣子是打算把酒樓圍起來,孫寧慈很慌張,“怎麼辦?我不能被抓回去!”

許鶯鶯沒她那麼慌,但也偎了過來,扒著秦西的胳膊看他。

秦西瞬間感覺肩負重任,掏了銀兩放在桌上,朝著門口一偏頭道:“看我乾什麼,我臉上有門啊?”

說完帶著兩人往外走去。

酒樓二樓長廊的儘頭開了一扇小窗,外麵是條狹窄的巷子,僅能容得下兩人並排行走的那種,這會兒正空蕩蕩的。

秦西從窗邊往外看了看,朝兩個姑娘招手,“一個一個下去,誰先?”

樓下已經響起熙攘的叫喊聲,孫寧慈急得有點冒汗,上前道:“我,我不怕。”

“行。”秦西二話不說一彎腰把人扛了起來,孫寧慈沒有絲毫準備下跟一個大男人有了接觸,正驚慌著又忽然雙腳離地,一頭倒栽垂在了秦西肩後,差點驚叫出聲,死死咬著門牙才沒發出一點聲音。

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之後人已經被放在了巷子裡的地上,雙腿還有些發軟,靠著牆壁才沒有摔倒。

秦西又攀了上去接許鶯鶯,這個姑娘要求多,樓梯上都已經響起上樓的腳步聲了,還伸手抵著他肩膀討價還價:“我不要被扛著。”

“哎。”秦西歎氣,“行吧,那你抱緊了。”

許鶯鶯是真的聽話,聞言立馬踮了腳抱住了他的脖子。

秦西差點被她額頭撞了下巴,偏了下頭抱著她的腰翻了出去,落地時許鶯鶯還不撒手。

“鬆開了……”秦西本來還沒什麼感覺,喊她鬆手呢,恰好看到旁邊孫寧慈驚訝的眼神,立馬渾身都不自在了,懷中的身軀也越發清晰起來,忙扯著許鶯鶯的手臂道:“鬆手!”

許鶯鶯小心翼翼地鬆了他之後,他立馬轉身往巷口走,頭也不回道:“跟上。”

三人前腳剛走,後腳侍衛就到了雅間,見房間內已經空無一人了也不敢亂動,等了一會,荀盛嵐慢慢上來了。

他腿傷已經基本痊愈,隻是還不能有太大動作,所以上樓時慢了一些。

桌邊除了碎銀就隻有一方遮麵的絲帕,他撿起來在指尖撚了一撚,看向一旁的婆子問道:“這是那姑娘留下的?是什麼樣的姑娘?”

婆子跟在孫夫人身後,得了她的首肯答道:“是,那姑娘年紀不大,看著比小姐小了一點,但是容貌很好……”

“還有呢?”

“還有……”婆子也就簡單看了許鶯鶯一眼,隻記得她好看了,其他的完全沒有印象,結巴了一下道,“還有……聲音清脆,說起話來牙尖嘴利,慣會東拉西扯。”

憑著這些特征要找人簡直是在說笑,荀盛嵐雲淡風輕地瞥了她一眼,婆子立馬噤聲退到了孫夫人身後。

孫夫人神色悲切道:“這要怎麼找?一點線索都沒有要找到什麼時候?”

“夫人不必擔憂。”荀盛嵐對上孫夫人十分有禮,寬慰道,“人沒有從樓下大門走說明是有意避開我們的,應該是才走了沒多久,我已經讓人去城門守著了,隻要人還在城中,就一定能找到。”

孫夫人被他安慰到,眉頭略有鬆弛道:“多謝殿下了。”

“就是這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孫夫人看著有些惱怒,“好端端的劫持我們家慈兒做什麼?若是要些銀錢也就罷了,現在把人擄走了,還不知道慈兒要吃多少苦頭……”

越說神色越發悲傷,撚著帕子在眼角按了兩下。

荀盛嵐溫和安慰了幾句,方與之辭彆,帶人繼續搜尋去了。

人都走後,孫夫人移開了帕子,眼裡哪還有一絲難過,臉色鐵青衝周圍的幾個婆子低聲道:“今日的事所有人都給我把嘴巴封死了,回去也叮囑那幾個丫鬟,小姐今日是被一個姑娘家劫持走的,哪個敢說錯了一個字,就等著被杖斃吧!”

周圍婆子喏喏應了。

出了酒樓的荀盛嵐也招了周移問道:“人確定是自己跑的?”

周移緊跟著他,低聲答道:“是,咱們的人暗中問過店中客人了,剛開始確實聽她們府中的丫鬟這麼說的。”

荀盛嵐神色淡淡,看不出來喜怒。

“殿下,這孫姑娘,您還打算娶嗎?”周移試探道。

“為什麼不娶?”荀盛嵐冷笑了一聲道,“她願不願意嫁不重要,她家裡願意讓她嫁就行,說到底,我要娶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這個身份。”

周移點頭,過了會又遲疑道:“隻是她現在跟人走了,萬一中間跟彆的什麼男子有了首尾……”

荀盛嵐眼神冷了幾分,“不管中間出了什麼事,隻要她人找了回來,就必須嫁到我勤王府。”

“是!”周移徹底懂了。

*

好在之前仔細研究過京城的布局,出了小巷子秦西特意帶著倆人往偏僻的街道走,走了一會,許鶯鶯忽然一聲驚呼,嚇得孫寧慈以為有人追了上來,差點躲到一旁賣菜的攤販後麵去。

“我麵紗忘記戴了。”許鶯鶯悄聲說道,怕人看到了她的臉,特意低著頭。

孫寧慈被她說的也有點心虛,不自覺地受了她的影響,大白天的跟個驚弓之鳥一樣,稍有動靜就要躲起來。

秦西無語,帶著倆人避開了有行人的街道,東繞西繞,繞了好一會才回到了新買的宅子裡。

宅子裡沒人,但是幸好之前托雲月莊管事的幫忙修整過,住人還是可以的。

安全了之後,秦西開始仔細盤問:“你真的確定不想嫁給荀盛嵐?”

孫寧慈已經被他問過幾次了,反問道:“我為什麼會想嫁給他呢?”

許鶯鶯現在心情看著挺好的,坐在一旁小腿一晃一晃的,跟著道:“就是,他又不是什麼好人,誰會喜歡他啊。”

共患難過,現在又站在同一條陣線上,孫寧慈與許鶯鶯對視了一點,也點頭,“對啊。”

她倆明白了,可是秦西不明白,許鶯鶯知道荀盛嵐不是好人那是他一點點引導的,孫寧慈是怎麼回事?

他再次朝許鶯鶯嚴肅道:“你老實點,彆搗亂。”

然後不管許鶯鶯作何反應,他看向孫寧慈道:“他怎麼不是好人了?”

孫寧慈有些猶豫,沉默了一會,目光清明道:“說不出來,反正他不是個好人,我是一點都不想嫁給他的。”

她這是不願意說了,秦西也不能逼問人家,就是覺得有點麻煩,帶著一個許鶯鶯也就算了,難道還得再帶著一個孫寧慈?

原著中她倆就很不合,要是後麵再出了什麼岔子讓她傷了許鶯鶯,上哪後悔去?

他看向許鶯鶯,許鶯鶯剛才被他說了一下已經不吭聲了,見他看自己,水潤的眼睛掃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撇過了臉去。

還生氣了?

不過就算是生氣,那雙眼睛也是很漂亮的,可不能讓她這雙眼睛受了傷。

遂問孫寧慈:“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孫寧慈顯然是計劃好了的,有條不紊道:“現在城門查得正嚴,我得先在城內躲過這段時間,至於之後……”

她有些窘迫道:“我給我那個遠房表哥寫了信,他會來接我的。”

“你表哥叫什麼?從哪裡過來的?我去幫你找他。”秦西巴不得她快點找到那個所謂的表哥,最好趕緊跟人成親了,然後走得遠遠的。//思//兔//在//線//閱//讀//

孫寧慈躑躅著遲遲不肯說,秦西以為她是對人有所防備,這也是人之常情,道:“那你自己多注意著吧,彆跟人錯過了。”

“不是我不肯說……”孫寧慈支吾其詞,似乎覺得很為難,好一會兒之後,才一鼓作氣道,“他早年跟族中人吵架,跑出去做了道士,改名換了姓,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叫什麼,隻知道他在陵江府的一個道觀裡修行。那封信送出去有半個月了,我也不能確信什麼時候能送到他手上,他又什麼時候會來。”

秦西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表哥,做了道士?”

孫寧慈十分尷尬,點了頭,硬著頭皮道:“他少年時爹娘接連病逝,族中長輩見他行事太任性張狂了,就多管了他一些,他覺得約束太多,乾脆就變賣了家產獨身遠走了……”

秦西遲疑:“少年時……那是多久了?”

孫寧慈神色不自然道:“已經六年有餘了……”

秦西原本以為這個大家閨秀是靠譜的,現在一看,人簡直比周並蓮還天真,耐著性子問道:“那你確定他會來接你走?”

“會的。”孫寧慈十分肯定,“他從小就喜歡我,最近幾年雖不曾進京來,但時常讓人給我捎帶些小玩意,所以我才能知道他在哪。”

秦西:“……行吧。”

荀盛嵐的人怕是還守在城門口,秦西不敢貿然帶許鶯鶯出城,好不容易擺脫了他,不能再被纏上了,乾脆就在新宅子裡住上了。

終究還是對孫寧慈心有隔閡,安排房間時特意讓她離許鶯鶯遠了些,還私下叮囑了許鶯鶯不要獨自去找她。

許鶯鶯早就忘了生氣的事了,跟著他逛來逛去熟悉宅子,回道:“那我就不去嘛,秦大哥,你也不要獨自去找她。”

秦西跟孫寧慈能有什麼好說的,隻希望快點把她送走,問道:“我去找她乾什麼?”

許鶯鶯想了一想,“萬一你要去找她打聽荀盛嵐的事呢,那也得帶著我一起。”

“知道。”秦西答應了,再次跟她強調,“你自己也是。”

許鶯鶯最近心情都很好,拿著隨手折的一枝花撥弄著花瓣道:“其實我覺得她人還挺好的,秦大哥,你為什麼對她有這麼大防備啊?”

秦西就怕她對孫寧慈有好印象,雖然現在事情還沒發生,但誰敢擔保以後會怎麼樣,多防備些肯定沒錯。

奪了她手中的花往她眼睛上點了下,許鶯鶯下意識地閉眼,聽到秦西說了一句毫不相乾的話:“眼睛還挺好看。”

許鶯鶯忽然被誇,正高興呢,秦西又說:“好好聽話就行,再多問眼睛給你蒙起來,讓你兩眼摸瞎。”

“莫名其妙。”許鶯鶯抱怨了一句,但還是開心,繼續跟著他逛宅子了。

第39章 茶樓 “你是不是找錯了人?”

這一住就住了三天, 城門口每天都嚴加防守,街上也時常有官兵來回盤查,聲勢很大, 但大概是為了顧全孫寧慈的名聲,隻說是找人,並未說是找什麼人。

孫寧慈躲著不敢出門,出去采買什麼的都是秦西帶著許鶯鶯去的。

秦西三番幾次帶著許鶯鶯從元帥府路過, 就等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