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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示意許鶯鶯看遠處的一塊半人高的石頭,道:“看好了。”

許鶯鶯踮腳看了看,道:“太遠啦,還是竹子做的,肯定射不中的。”

“你看著就是。”

秦西沒和她爭辯,弓弦拉滿掛在鉤上,左眼半眯瞄準了石塊,“嗒”地一聲輕響扣下扳機,箭矢帶著破風聲呼嘯而去。

許鶯鶯眯著眼睛追逐著箭矢,忽見箭矢尖端似乎閃爍了一下,還未等她看清,“砰”地一聲巨響,遠處半人高的石塊炸成紛揚碎石,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樹上棲息著的飛鳥,紛紛撲騰著翅膀飛向彆處。

許鶯鶯嚇得一抖,急急拉著秦西退後了兩步。

罪魁禍首收了弓/弩,笑道:“隔這麼遠,怕什麼?”

“太嚇人了!”那一聲爆破聲弄得許鶯鶯心驚肉跳,拉著秦西不讓他碰竹筐裡的箭矢了,“竹子做的東西也能這麼危險啊?”

“這就危險了?”秦西失笑,當初他們在學校做的比這個危險得多了,可惜因為太危險,每個人吃了一個處罰。

看許鶯鶯還是擔心,他笑著解釋道:“這弓/弩能產生這麼大威力是因為抹了白磷,利用弓弦迅速回彈的動能將箭矢射出,白磷在空氣摩攃下迅速升溫,高速撞擊下短時間內爆發的……”

對上許鶯鶯茫然的目光,他說了一半的話停住了,搖了搖頭道:“還是不行,得想法子煉鐵。”

這個許鶯鶯聽懂了,忙提醒他:“鐵是朝廷管製的,隻有鐵匠鋪裡有一點可以用,秦大哥,你要做什麼啊?”

這就有些無奈了,但是也不急,秦西道:“以後再說,就是這個東西……”

他指了指竹筐裡的弓/弩等東西,道:“不能亂碰,也不能和彆人說,記得嗎?”

他就是不說,許鶯鶯也是不敢碰的,也沒人可說,急忙點頭。

到了住處,許鶯鶯也沒敢幫秦西收拾竹筐裡的東西,還特意離得遠一點,生怕碰到沾到了。

倒是荀盛嵐眼眸閃動,往竹筐裡看了幾眼,許鶯鶯雖然對他態度好了些,但還是心有防備,怕他看出什麼了,主動開口轉移注意力:“四公子恢複得真快,現在都看不出受過傷了。”

她在荀盛嵐麵前還嫩了點,輕易被看穿了目的,荀盛嵐眼底的暖意淡了幾分道:“幸得姑娘照拂。”

許鶯鶯心虛地視線遊移,她除了提供了一間小房子,其他什麼都沒做,清理傷口、敷藥、喂水等等甚至是把人從山裡拖回來全都是秦西做的。

一旁收拾竹筐的秦西也眼角一跳,直起身來道:“原是我不配?”

許鶯鶯又抿嘴偷笑起來,荀盛嵐也笑了笑道:“不敢,多謝鶯鶯姑娘與秦兄弟的照拂。”

談笑了幾句,秦西進屋放東西去了,屋外的荀盛嵐看了看還守著竹筐的許鶯鶯又道:“在下傷口已經幾乎痊愈了,不日就將啟程回京……”

許鶯鶯驚訝:“你要走了?”

她表情似乎有些躊躇,荀盛嵐看得清楚,嘴角揚了揚,溫聲道:“姑娘獨自一人居住在山腳下,長久下去恐怕不太安全……”

“在下在京城還算有些產業,可護得姑娘衣食無憂,便鬥膽問一句……”

他拱手向許鶯鶯作揖,看上去十分敬重與慎重:“姑娘可願與在下一同去往京城?”

許鶯鶯沒想到他問出這種話,愣了一下,還未來得及說話,秦西嘲諷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你打算帶她去京城做什麼?以什麼名義?丫鬟?小妾?還是外室?”

第15章 生氣 哽咽道:“我就是要去京城!”……

荀盛嵐沒想到他剛才還算友善,轉臉就毫不留情麵地出言嘲諷,麵上有些下不來。

許鶯鶯則是猛然間麵色通紅,轉身衝著秦西怒道:“你胡說什麼!什麼丫鬟小妾?”

她這反應讓秦西怔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得明白自己剛才那句話似乎有些不太妥當。

“我才不會給人做小妾!我阿婆說了,做小妾的連個自由身都沒有,還會被隨意發賣,我才不要去!”許鶯鶯惱急了,聲音都提高了許多,繼續說道,“我也不會去給人做丫鬟,阿翁給我留了許多錢財,才不會讓我去給人做丫鬟!”

這麼久以來,秦西一直很照顧她,言語和行為舉止上從來沒有輕慢過她,很多事情嘴上不說,但做得比誰都體貼。

她不敢相信剛才那番話是秦西說出來的,怒目瞪著秦西,氣得雙眼發紅。

秦西剛才是一時氣急隻顧著嘲諷荀盛嵐了,全然忘記顧及許鶯鶯的感受。

原著中荀盛嵐就是這麼問的,許鶯鶯什麼都不懂,就跟他去了京城,然後被安置在了彆院,成了他見不得人的外室。

第一晚,荀盛嵐欺身而上,懵懂無知的許鶯鶯嚇得邊哭邊掙紮,才讓荀盛嵐暫時放過她。

然而第二日,荀盛嵐就在皇帝的寢宮見到一幅畫,畫中女子與許鶯鶯五分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大笑著騎在馬上,手持長鞭,一身紅黑的披風迎風獵獵飛舞,端的是英姿颯爽,像一匹難以馴服的烈馬。

荀盛嵐思索了兩日,再去彆院時便吩咐人教導許鶯鶯讀書寫字,琴棋書畫、歌舞音律,一樣不差地教給她。

後來雖夜夜相擁,卻始終沒有破了她的身。

原著中彆院的丫鬟說許鶯鶯是荀盛嵐養的玩物,她初始是信了的,可是後來荀盛嵐雖待她親密卻始終留了一步,讓她以為荀盛嵐這是對她珍惜敬重。

雖沒有了自由,但荀盛嵐對她處處關懷,讓她心中滿足,連帶著對彆人的鄙夷也不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日,荀盛嵐讓人把她盛裝打扮了一番,上了馬車進了一處格外繁華的宮殿,宮殿裡他萬般柔情道:“鶯鶯,你可願幫我做一件事?”

她被荀盛嵐的溫柔小意衝昏了頭腦,然後被告知這是他父皇的寢宮。

要送給皇帝的女人,怎麼能不是完璧之身?

那一刻她才明白,從始至終,她都不過是荀盛嵐掌中可隨意丟棄的玩物。

人已至宮中,她沒有拒絕的餘地,萬念俱灰之下,答應了幫他,隻求他得償所願後能放自己自由。

而荀盛嵐轉眼娶了太傅之女,加上有了許鶯鶯在宮中幫他周旋傳遞消息,他確實鬥敗了太子荀盛景,成了新太子。

之後每日進宮請安時便能看到蒼老皇帝身側的窈窕佳人。

玉露瓊漿入櫻唇,搖曳薄紗掩纖腰,然而無論是哪一處他都碰不得。

大抵越是近在咫尺碰不得才越讓人心癢吧,皇帝駕崩後,他第一件事就是闖進美人宮裡,嘗嘗他日思夜想的滋味。

發現許鶯鶯仍是處子之身時他欣喜若狂,無視了先帝要他放許鶯鶯出宮的密令,也忘記了答應放許鶯鶯自由的承諾,將人困在了自己的後宮之中。

當初看到這段時,秦西被惡心得恨不得提刀砍了荀盛嵐,如今乍一聽他想哄騙許鶯鶯和他回京,怒上心頭,話沒經過腦子就脫口而出。

現在見許鶯鶯一臉屈辱,雙目含淚,才驚覺自己這話說得不得體,解釋道:“我不是在說你,隻是……”

許鶯鶯根本不聽他的解釋,瞪著噙著淚珠的雙目,難得牙尖嘴利道:“你不是說我說誰,這裡還有彆的女子嗎?我好端端的又為什麼要去給人家做小妾和外室?你是覺得我就應該去給人家做小妾和外室嗎?”

秦西被逼問得有點語塞,“不是,我是在問嵐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荀盛嵐是動了這個心思,可這會當然不會承認,開口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秦西擰著眉頭去看荀盛嵐,心裡再次想把匕首重新插回這個人心口裡,敢做不敢當的廢物,就知道誘騙小姑娘!

差點被誘騙的小姑娘強忍著屈辱的淚珠道:“我自己有銀錢,不需要彆人養,也不需要彆人這麼揣測我,我清清白白,才不會這麼作踐自己……你這麼說我,是覺得我不配正正經經地嫁人嗎?”

“我沒有……我不是……”秦西長這麼大,第一次惹哭小姑娘,辯解起來也是乾巴巴的。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無緣無故,憑什麼這麼說我?”

小姑娘委屈極了,咬著唇不讓眼淚掉下來,模樣看著堅韌又楚楚可憐。

秦西萬分後悔,恨自己嘴快對小女孩說出那種話,想替自己辯解,可是根本說不過她。

連續幾次被打斷,最終深吸一口氣低下了頭,道歉的聲音響徹整個小院——

“是我胡說八道!是我錯了!”

許鶯鶯還沒見過這麼耿直且大聲的道歉,被震得一愣,嘴邊一大堆委屈的話卡住了,一時間什麼說不出來了。

秦西繼續認錯:“是我口無遮攔,冒犯了你,請你原諒我一次。”

他個子高大,低著頭站在許鶯鶯身前,也比她高出許多。

許鶯鶯仰頭看著他,見他低垂著的眼神誠摯,滿是愧疚與懊悔,霎時忘了掉眼淚,不自覺想起他冒著雨去山裡找自己,還有初見周移時他把自己關在了院子裡,見了屍體也捂著自己眼睛不讓看……想著想著,許鶯鶯覺得臉頰有些發燙,自己剛才那麼咄咄逼人,似乎是有點過分了。

她兩隻手緊攥著擰了幾下,低頭不敢再看秦西,扭捏著道:“這、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能這麼說我,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見她不計較這事了,秦西總算鬆了口氣,哄小姑娘真是太難了,還是以前的室友說得對,不管是對多大年紀的女孩子,不論對錯,道歉聲音一定要大,一定要果決。

事情勉強算是翻篇了,許鶯鶯還是因為剛才發脾氣的事情有些窘迫,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一旁看了半天戲的荀盛嵐看了看尷尬的許鶯鶯,正要說什麼,察覺到一道銳利的視線,轉眼發現秦西正一臉不善地看著自己,大有他敢出聲眼神就化為利箭刺過來的意思。見狀,他不由得緩緩勾了嘴角,話已到了嘴邊——

“對了,外室是什麼啊?”許鶯鶯獨自難堪了一會,沒發現空氣中的暗流,隨便找了個話題試圖緩解尷尬。

丫鬟和小妾她是知道的,鎮上富貴人家有的,可是“外室”她從未聽說過,剛才反駁是因為和“小妾”挨著,想來肯定不是什麼好身份。

她眼中淚水已經消了,眨了眨泛紅的雙眼,問道:“秦大哥,外室是什麼啊?我怎麼沒聽阿翁阿婆說過。”

秦西本來不想回答她的,她知道後大概率又會生氣,可是她原本的人生軌跡就是被荀盛嵐帶回京做了外室的,隻是自己不知道也沒法選擇。

還是和她說了吧……秦西微微吸了口氣,心道,完了,她肯定又要生氣了,早知道應該趁著她剛才生氣時候一起解釋的。

沒法子……做好了她要生氣的準備,秦西道:“外室就是被人偷偷養在外麵的女子,不愁吃穿,但見不得人,連小妾都不如,專供男子泄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