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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大佬脫單記 延琦 4371 字 6個月前

“你那兩位師姐沒事吧?”他來到近前頓足問道。

她禮貌道,“謝殿下關心,師父已經看過,說兩位師姐是被震傷了內力,需靜養一段時日。”

她語聲中透著疏離,也並不直視他,全然不似從前見麵時。

秦珝明白此與他的不坦誠有關,忍下心間的黯然,他道,“還在因為上次的事生氣?如果是這樣,我再向你說聲抱歉。”

她搖頭道,“殿下不必再介懷,我沒有因為舊事生氣,更何況我已經找到了真正的救命恩人,其餘的事既然已經過去,就不必再提了。”

他眉間一凝,問道,“你已經找到了?是誰?”

其實不等她回答,他便已經隱約猜到了,“紫桓?”

她有些意外,抬眼看他,“殿下如何知道?”

他並沒有回答,一雙眸子忽的黯淡下來。

“瀛若,你如今這樣很危險。”他歎道。

冷不防的聽他這樣說,瀛若卻是一愣,皺眉看了看他,問道,“殿下為何這樣說?”

他與她麵對麵,注視著她的眸子道,“紫桓與你命中無緣,你莫要在他身上白費功夫,否則一旦落空,我隻怕你會承受不住。”

這叫瀛若心中一頓,他如何得知自己與紫桓的事?他又為何說他們命中無緣?

她猶豫了一下,問道,“殿下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自然是以他看過的婚牘來推斷的。

隻是他並不想告訴她自己看過婚牘的事,隻道,“他心中的人是清漪,你知道清漪嗎?天庭第一位執掌太庈的上仙,曾與他有著婚約。”

清漪上仙……

瀛若一怔,這才不過幾天,已是第二次聽見這樣的話了。

她忍住心中的五味雜陳,佯裝鎮定的說,“我當然知道清漪上仙,但她已經神隕兩千年了……”

她這樣說,卻愈加叫他肯定自己的猜測,她果然已經對紫桓動了心,否則又怎麼會強調清漪的神隕?

他凝眉道,“你該相信我所說,你們命中無緣,還是儘早放棄的好,否則隻怕你會受傷。”

他歎道,“你難道不知,這情劫才是最難曆的?”

瀛若眉間一凝,卻聽他又續道,“我因為一時的私心欺騙了你,現在想來非常後悔,如過去那般事今後絕不會再有,你不如考慮一下我,我從前到現在,隻對你一人動過心而已。”

把話說完,他隻等她的回應。

卻聽她問道,“殿下今日此來,就是來同我說這些的嗎?”

他點頭說是。

她卻淡淡笑了笑,而後道,“殿下費心了,隻是我喜歡尊上,是我自己的事。”

她果然承認了。

但她的態度……

他凝眉道,“我是真心為你好,你該相信我。”

她卻道,“謝謝,但是兩人之間的事,還是兩人說了算,至於清漪上仙的事,也是尊上說了算。”

她是他預料之外的冷靜,說完這些,便同他告了辭,轉身往前走了。

第33章

秦珝望著瀛若遠去的背影, 緊緊凝起眉頭。

她比想象之中還要倔強。

紫桓的婚牘背後不是她, 而她的婚牘背後也不是紫桓, 這便證明兩人之間根本沒有姻緣,他隻差將這一事實告知了, 可她卻如此執迷不悟。

在他看來,等待她的勢必是一場抓不住的夢, 可無奈她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秦珝立在原地,一時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喚醒她, 最後, 隻能乘風而起,離開了太庈。

~~

其實他此次離開天庭乃是擔著天後的囑托,目的地則是遙遠的昆侖思過崖。

那日有東海龍君與紫桓一同施壓, 天帝沒有給天後留麵子, 將卉鸞發往此地,其實在秦珝看來,此處罰非但沒有任何不當之處, 反而還有些過輕了。

若非卉鸞, 其他人膽敢倚強淩弱, 將無辜者扔下寒潭,等待他的, 或許是削去仙籍,投入凡間受輪回之苦, 但因卉鸞是天後娘家現如今唯一的族人, 又是自小在天後身邊長大, 所以才得以輕判。

他本不願去搭理她,但眼見天後專程跟他發了話,他眼見母親日夜牽掛,神絲難安,方軟下心腸,答應去一趟昆侖看一看。

昆侖實在遙遠,禦風飛行了近半日,他才終於到達。

而眼前的情景,與想象中差不了許多,昏天黑地,電閃雷鳴,烏雲底下是呼嘯的烈風及大片的寒雪。

想來嬌生慣養得卉鸞一定頗吃了一番苦頭吧。

他降下雲頭,找到了思過崖。

天庭和諧了許多年,已經許久沒人被判來此受苦了,因此,此處隻有卉鸞一人而已。

山石的峭壁之上有一處山洞,秦珝踏進來,便看到了卉鸞。

而聽見了動靜,卉鸞也抬眼看見了他。

灰暗的眼眸閃過一絲光亮,她道,“二表哥,你終於來看我了!”

而秦珝看清楚她的模樣,卻頗有些意外。

不過月餘未見,卉鸞卻似換了一個人,眼下隱約透著烏青,烏發也失了光澤,尤其目中的神色,叫他感覺很是陌生。

他凝眉,遲疑道,“你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卉鸞微微眯了眯眼睛,卻是冷笑道,“我成了什麼樣子?怎麼,二表哥是嫌我不如從前漂亮了?”

連語聲也這般怪異,秦珝凝眉打量她一遍,忽然起了些懷疑,凝眉問道,“你莫不是練了玄焰心法?”

這副模樣,儼然已有入魔的征兆了。

而麵前的人卻隻道,“二表哥才知道麼?嗬,可見你平素對我有多漠不關心。”

秦珝一頓,看來他沒有猜錯,卉鸞果真已經練了玄焰心法,而且時日不短了。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問道,“如此說來,你早已經練了?”

卉鸞一笑,“不然呢,否則我憑什麼能將你的那位東海公主製住?”

“果然如此。”

秦珝起先一直困惑,都是差不多年紀,卉鸞怎麼會輕而易舉的將瀛若丟入寒淵,原來卉鸞早就練了玄焰心法,功法當然要在瀛若之上。

隻是她掩藏的實在是好,昔日在天庭,居然無人發現,現如今來了這無人之地,她終於顯露無疑了。

“你該知道,這禁法帶來的後果,”他沉聲道,“念在時候還早,早些收手,你還有得救,否則終有一日遁入魔道,便再無回頭之路了。”

卉鸞卻詭異一笑,步步朝他走來,直到離得太近,他皺眉伸手將她隔開,她才停下腳步。

她也將他打量一遍,忽然伸手一指,道,“哦?墮入魔道?那殿下可知道,你體內也已有邪魔產生,這可如何是好?”

秦珝一怔,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卻看見了自己的%e8%83%b8口。

心……

~~

雖說在桃林裡待了半天,但今日狀態不對,瀛若竟是白費了半天的力氣。

眼看時間不早,她終於收了劍。

經過今日一事,弟子們都正經了許多,花廊間再也不見說閒話的師妹了,夜幕降臨,四周一片安靜。

或許早上抵禦綠魔的時候太過耗費心力,瀛若直覺疲乏至極,一回到房中便倒在了床上。

隻是心裡亂糟糟的,一時卻難以入眠。

她一會兒回想今日師父所說的話,一會兒又去回憶抵禦那個綠魔的時候自己所用的招式,而隨後,又想起秦珝說的那番話……

他那麼篤定地說自己與尊上無緣,尊上心間的人依然是清漪上仙,她並不想相信,可是心間卻總是糾結於此。

或許因為太久不見尊上,每當回想那日的告白,她竟有種不真實之感。

他說有機會會來看她的,雖然她暫時並不想叫師姐妹們知道,但眼看著一連許多日沒了他的消息,她又忍不住惆悵起來。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她歎了口氣,深夜之中,少女的惆悵聽得特彆明顯。

“噠噠噠。”↓思↓兔↓網↓

忽然傳來扣門的聲音。

瀛若一怔,疑心自己聽錯了,這麼晚了,誰會來找她?

她試著問了一句,“誰?”

卻聽一個沉穩的男聲道,“是我……你還沒睡?”

她頓時心間一窒,那聲音,竟是尊上!

這不可能吧……

為了印證自己沒有猜錯,她幾乎跳了起來去開門,而等門打開,一個身影便出現在了眼前。

果然是尊上。

她瞬間怔住,“尊上……”

卻見眼前的人笑了笑,“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她遲鈍的點了點頭,視線落在他臉上不肯移開。

“尊上怎麼來了?”她遲疑道。

總不會是聽見她在念叨就來了吧……

而他滿眼關切的問道,“今日聽說有綠魔來生事,過來看看你,聽說你與綠魔交了手,你還好嗎?”

她忙點頭,“我還好,幸虧有尊上教授的功法,我今日沒有吃虧。”

她目中隱約透著些許興奮與自豪,是獨屬於少女的神情,紫桓心間一片柔軟,笑著說,“那就好。”

頓了頓,又問道,“我方才聽你在說些什麼,仿佛是在念詩?”

呃……

她剛才的確念了一句凡間用以描寫男女間相思的詩句,他的耳朵怎麼這麼靈……

瀛若正臉紅,忽然聽見他問,“我方才沒聽清,念得是什麼?”

他淡淡含笑,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瀛若的臉更紅了,卻咬著唇不肯說,模樣甚是可愛,他索性咳了咳,自己念叨起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話未說完,卻被她慌忙拉進了房中。

忽然就踏進了她的房間,紫桓愣了愣,眼見她慌張的去關門,解釋說,“剛才隻顧著聊天,忘了請尊上進來坐,真是太失禮了……”

紫桓望著那一臉緋色,卻笑說無妨,在她搬來的圓凳上乖乖坐了下來。

等坐定,他問道,“是不是在怪我沒來看你?說來也是巧了,自你回來,天庭總有接連不斷的要事,我也忙得沒怎麼得空。”

她唔了一聲,又搖搖頭說,“我……我剛才就是隨便念著玩的,尊上不必放在心上。”

咳咳,語畢自己都唾棄自己的口是心非,明明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兩人有日子沒見了,她其實想他想的厲害,此時房中無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她終於忍不住抬目看他,直到將他看得微怔,忍不住問她,“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她抿唇道,“想尊上了,就想多看幾眼。”

他眸光一亮,咳了咳道,“既然如此,我今晚不走了,你放心來看。”

……這可叫她一時語噎,頓了頓,她才狡黠笑笑,“好,那我也舍命陪君子。”

遂與他麵對麵的互看了起來。

頭頂夜明珠高懸,溫潤光澤之下,少女的眸子熠熠生輝,紫桓含笑將她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