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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大佬脫單記 延琦 4239 字 6個月前

了希望,她終於斷了念頭嫁給了天帝。隻是誰料後來,有一位上仙橫空出世,出塵脫俗,冰雪聰穎,竟引得紫桓帝尊也動了俗念,欲與其長相廝守……”

聽到此,不用母後說完瀛若也能猜出來了,“清漪上仙?”

龍後點了點頭,“就是那位清漪上仙,紫桓與她彼此相愛並訂下婚約,說來,若無當年太庈山頂的那場禍事,兩人早已成眷屬……她曾苦苦追究,然紫桓心如頑石,而換作清漪上仙,萬年的老鐵樹當即就開了花,你說,她會否心生怨念?”

瀛若順著母後的話續道,“天後對清漪上仙心生妒意,因為清漪上仙坐鎮太庈,所以從此看太庈的人都不順眼……可是不對啊,”她疑惑道,“帝尊與清漪上仙兩千年前定親,可天後那時早已經生了兩位殿下……又怎麼會因為此事生出嫉妒,甚至仇恨整個太庈呢?”

龍後聞言挑眉,“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有些人心生執念,一旦鑽了牛角尖,過不去的就是過不去。”

說著又看向她,歎道,“傻孩子,你以為所有人都同你一樣心似明鏡嗎?這世間尚有許多醜惡,掩藏於個人心間,表麵看來道貌岸然,是難以一眼識破的……”

瀛若想了想,憤憤不平道,“清漪上仙以身護天池,乃神界英烈,可天後若是因為舊事而仇恨她,甚至對我們太庈心存偏見,豈非令人不齒?”

龍後看著女兒因為生氣而微微泛紅的臉,無奈歎道,“這世間不齒的人多了……也是母後的錯,從前把你養得過於純善了。孩子,這世上有許多人許多事,絕非表麵看起來那般,你還是該多長個心眼啊……”

被這話莫名戳中了內心,瀛若忽然想起了秦珝。

關於玉玦的事情,她一直沒來得及向他求證。

然而想起紫宸宮中的所見所聞,似乎有已經有答案了,隻是她至今也不懂,他為何要騙自己?

不過轉念一想,母後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上回淩蒼山倚明洞中相遇,她一直以為紫桓帝尊是個冷性的人,然而直到今日她才知道,他著實是天底下最為慈悲的神仙,才不過兩麵之緣,他就肯度修為給自己這個無名小輩,甚至還親自去給自己討說法……

想到此,瀛若趕緊同母後說,“此番若是沒有帝尊,兒臣大約再也見不到您與父君了,帝尊施給兒臣這樣大的恩惠,咱們一定要好好回報才是啊。”

隻見母後眼眸閃了閃,點頭道,“當然要回報……等你父君回來,咱們一同商議。”

~~

因著紫桓與東海龍君一前一後到來,終於將天帝震怒,此時的淩霄寶殿中,除過尚在榻上

的瀛若,該來的可都來了。

東海龍君一向不好惹,神界人儘皆知,為了表示安撫,一等人來齊,天帝便問道,“聽聞東海公主今日被人丟進了寒淵,天後,此事你可知曉?”

天後一聽,登時皺起了眉,“東海公主?本宮並不曾見過。”

龍君立時怒哼,“天後好一句不曾見過!小女今日奉師命為花神賀壽,路上走得急些,不小心衝撞了你的宮娥,你不是當即命人將她趕走了嗎?”

天後這才知道,原來那太庈弟子竟是東海的公主,吃驚之餘忙解釋道,“她一直未表明身份,本宮先前並不知她是龍君的女兒。”

龍君根本不吃這一套,隻是怒道,“這與小女表不表明身份根本無關!拋開身份不說,天後明著把人趕走,背地裡又指使自己的侄女將人投入寒淵,若非小女爭氣自己遊出,又遇見紫桓帝尊出手相救,現如今,或許早就化作潭底的爛泥了!堂堂天庭,如此兩麵三刀,可是欺負我東海無人?”

這話著實就嚴重了,水族向來以東海為尊,天庭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要與他們樹敵,天帝見狀忙安撫道,“龍君息怒,天庭絕無要與東海樹敵之意,朕也是方才才知此事,想來定是有什麼誤會。”

紫桓雖也是來替瀛若出頭的,但身為天庭神尊,當然不願見兩方關係惡化,此時便道,“今日之事的確有違法理,還請陛下公平處置。”

天帝點了點頭,目光投向天後,“此事果真是你指使卉鸞做的?”

眼見龍君言之鑿鑿,天後不可思議的看向卉鸞,“果真是你做的?”

而卉鸞早已亂了陣腳。

此時的事態發展實在超乎預料,她實在沒想到那丫頭竟是東海公主,更加沒想到,她竟還能逃出來!

東海龍君來勢洶洶,居然逼得天帝過問此事,更麻煩的是,連那個紫桓帝尊也站到了東海這邊,她若抵死不認,恐怕會引出更大的麻煩……

而今之計隻能是暫且低頭,所幸那個丫頭沒死,有天後在,她們應該不會拿自己怎麼樣的。

卉鸞快速在心間琢磨一番,轉眼做出一幅可憐狀道,“我,我本沒有惡意的,隻是見她太過無禮,想給她個教訓而已,我我並非想害她,原打算過一陣就把她撈出來,哪知去到以後才發現,她已經自己遊走了……”

話音未落,忽聽殿中一聲冷笑,“給個教訓,就把人變作青魚投入寒淵?這樣的心思,本君還是頭一次在仙者身上見到。”

靜謐殿中,紫桓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加之那目中淩厲的眼神,猶如一把利劍,頓時叫卉鸞心間一顫,一時再也說不出話來。

眼下事實清晰,果真是卉鸞所做,所幸尚未釀成大禍,且天後並不知情……天帝在心間暗自思量一番,沉聲道,“卉鸞,你可知罪?”

卉鸞忙垂首道,“小仙知罪,小仙一定謹記此次教訓,還請陛下念在初犯,輕饒吧!”

這畢竟是自己唯一的侄女,天後也忙出聲道,“此事的確荒唐,但請陛下念在卉鸞是初犯,輕饒她吧。”

然話音才落,卻聽龍君冷笑一聲,“小女此番功力儘失,若不是帝尊度她修為,本君便要白發人送黑發人,敢問陛下,同為人父,如若此次遇險的是二位殿下,您能做到輕饒嗎?”

他一個長輩,與這小丫頭片子過不去不太合適,但向天帝施壓總是沒錯的。

而這句話出,果然就見天帝重新現出考量之色。

這叫卉鸞心間一緊,正當此時,又有一個聲音響起,“瀛若公主得以從災禍中幸免,乃是她自身造化,然施害者此行徑實在令人不齒,此事發生在天庭,本君久違回歸,竟不知律法綱紀竟淪落到如同廢紙一般了,此次若是放任,難保今後會再有此種事情發生。因此,還請陛下三思。”

眾人心中一凜,紫桓帝尊的意思很明顯,也是要嚴懲了。

果然,兩方施壓之下,隻聽天帝終於發話道,“帝尊此言不錯,天庭乃是六界首善之區,綱紀不嚴,威儀何立?傳朕旨意,即日起,將卉鸞發配昆侖,思過崖上思過半年,沒有傳召,不得擅自離開!”

第22章

眾所周知,昆侖思過崖絕非什麼好地方。

那裡常年雷電縱橫,風雪交加,著實為神界難尋的苦寒之地,更要命的是,時辰比彆處過得慢,天庭一年,隻相當於那處的半月而已。

因此,那裡實打實的是用來處罰罪犯的地方。

那裡半年,相當於天庭的十二年,十二年,飽嘗雷電之苦,想來此次從小嬌生慣養的卉鸞公主有的苦頭吃了。

天帝禦令一下,卉鸞當即癱軟在了地上,而天後則驚呼一聲“陛下”,滿眼痛心疾首。

然而此乃天帝禦旨,落地生效,沒有更改的餘地了。

龍君還有些餘怒未消,但也知做到這一步不易,終於沒再多說,從淩霄殿中出來後,仍要去岫極宮中看望女兒。

隻是沒走幾步,卻遇見了秦珝。▽思▽兔▽在▽線▽閱▽讀▽

方才天帝斷案,身為旁觀者,秦珝沒有說話的機會,隻能趁此時詢問龍君瀛若現如今的狀況。

畢竟方才聽說她被卉鸞投入寒淵,他也大大心驚了一回。

眼見他一臉關切,龍君倒有幾分意外,淡聲答說,“還好有貴人相助,她已經逃過一劫,隻是現如今仍要好生將養。”

聽到這樣的回答,秦珝才稍稍放了放心,又同龍君道,“事出之時,我恰好不在宮中,但無論如何,此事也算因我而起,我也有責任……”

他原是想向龍君道個歉,哪知話才說了一半,便聽龍君冷笑道,“誤會?請恕本君實在無法讚同,本君方才也說了,若非小女命大,今日我們夫婦或許就要白發送黑發,那下手之人分明有意為之,豈是簡單誤會而已?”

秦珝一噎。雖說是熱臉貼了冷屁股,但想到瀛若的遭遇,竟也生不起氣來,隻是道,“總之……今日之事亦有我的責任,找機會,我一定向瀛若致歉。”

龍君的聲音卻仍有幾分涼薄,擺手道,“致歉就不必了,小女現在還是得好好休息,另外,關於翼鹿的事,瀛若已經同本君講了,此番確實是她失禮在先,若翼鹿有恙,本君一定想辦法補償,我們東海水晶宮內也有不少瑞獸,若殿下能看的過眼,任憑挑選便是。”

這擺明還是在諷他小氣,秦珝臉色當然不甚好看。

然而緩了緩,卻見他淡笑了一下道,“龍君言重,此乃紫宸宮宮娥不懂事,等本君回去就責罰。一頭翼鹿而已,如何能與瀛若的安危相較?”

這反應倒叫龍君有些意外,眼見自己一通冷嘲熱諷,他居然都十分好脾氣,心間怒氣也斂了不少,頓了頓,終於緩和了語氣同他道,“小女還在岫極宮,就不多同殿下耽擱了,改日再會。”

說著拱了拱手,往岫極宮去了,紫桓一直在前頭等他呢。

身後,眼見二人離去,秦珝沉默了一會,才慢慢離開。

~~

待龍君與紫桓從淩霄寶殿回來,岫極宮中的眾人便知道了事情的結果。

龍後同瀛若道,“若無你父君與帝尊前去,若你不是東海公主,此事未必會這樣解決。不過現在也好,叫那個卉鸞吃一吃苦頭,她們就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了。”

瀛若點了點頭,心裡卻覺得,要使自己不受欺負,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叫自己足夠強大!

不過也是難為父君為自己出頭,她仰臉道,“此次辛苦父君了,兒臣從今往後一定好好修行,再也不給您和師父丟臉。”

眼見女兒如此懂事,龍君心酸與欣慰交織,緩聲道,“好好養好身子才是。”

瀛若點了點頭,心裡醞釀了一下,又同紫桓道了聲謝,“多謝帝尊為小仙出頭。”

不知是不是因為又休息了一陣,她的臉色比先前好看了一些,同他說話的語氣也與對龍君不同,紫桓將一切看在眼裡,輕輕點頭道了聲,“無妨。”

龍君也對紫桓拱手道,“帝尊今日之恩,本君銘記於心,大恩不言謝,他日但有用到東海之處,本君一定不遺餘力。”

紫桓頓了頓,似是欲言又止,卻終是一笑道,“龍君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