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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刷去將家裡的石磨給洗乾淨。

洗乾淨之後,林巧遇又將拿水桶舀了開水,將這一個石磨給衝一下。

弄好之一切之後,她將泡的糯米拿過來,又另外拿了一個桶,還有用粗布做好的白色的布袋,將布袋套在石磨的出口,底下再放一個桶。

而後,又拿了一個勺子,舀了半勺糯米和水放到石磨蓋上的入口處,而後開始磨。

上輩子,在那一家海鮮店裡做了那麼久,她能非常熟練地使用這一個石磨。

正忙著,易春梅忽然過來,幽幽地說:“你去放米吧,我來磨。”

說罷,不由分說地將東西給奪過來了。

林巧遇震驚地問著:“媽,你怎麼來了?”

她從來沒有想到,她媽竟然會過來幫忙。

易春梅看也不看林巧遇,隻是歎氣說:“你既然選擇這一條路,以後就不要後悔。好好的福不享,非要去擺攤。”

“等以後你失敗了,後悔都沒有用。”

終歸是自己的女兒,所以,即便是生氣,她還是舍不得女兒吃苦。

“媽,”林巧遇感激地說著,“謝謝你,等我以後賺錢了,給你買一個金鐲子戴。”

全家都知道她要磨米漿做鴨母撚,但是除了她媽,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的。

就連她弟弟,不用上課,不過來幫忙舀一下米就算了,連問一聲都沒有。

“我不要金鐲子帶,你好好相親就好了。”易春梅說道。

真的,她女兒好好相親,找一個好男人嫁了,有一個好歸宿,這比給她買金手鐲還要好多了。

林巧遇:……

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相親了。

林巧遇沒有再說話,隻是沉默地放米。

半個多小時之後,林巧遇終於給米給磨好了。

她將那米漿的袋子給紮緊,放到膠桶的橫杆上,然後將又去準備餡料。

一直忙活到晚上十點,林巧遇這才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起來將芋泥弄好等,然後將所有的東西全都搬到三輪車上,然後踩到了市區。

三輪車是她向二姐夫借的。

當年,二姐夫買了三輪車,一邊買豆腐,豆腐角,一邊買豆腐花,後來覺得買豆腐花賺得少,又累,所以也就沒有再賣了。

這三輪自行車就閒置下來了。

正好方便她。

來到擺攤的地點之後,林巧遇向管理處交了管理費,然後升起煤,煮著糖水和甜湯。

甜湯是用桂圓,紅棗,銀耳、紅薯、紅糖等一起煮的,煮好之後,舀上三顆鴨母撚放到甜湯上,就成了一碗地道的靈山鴨母撚。

煮著這些東西之後,林巧遇開始包鴨母撚。

昨天晚上,她已經將漿粉給倒出來揉壓,讓漿粉變得又柔又韌,現下,她取一些米漿,做成小酒杯般的耙皮,包上自己精製的餡料,捏成鴨母撚。為了區分每一料餡料的不同,包的時候,要在每一個餡料上做記號,比如有些形狀略圓,有的略尖等。

不同餡料做好的鴨母撚放一堆,有客人來的時候,直接就煮就好了。

一邊包著鴨母撚,一邊在招呼著。

雖然已經掛出鴨母撚這個照片,但是林巧遇還是覺得,還得大聲招呼,要不然,彆人不知道她這裡賣的是鴨母撚,畢竟很多人都不看招牌的。

過了一會兒,就有人過來了。

林巧遇趕緊快速包完手中那一個鴨母撚,而後滿臉笑容地問道:“您要什麼餡的呢?”

“一樣要一個。”那個拎著公文包的中年男子掃了一眼招牌,看清楚那上麵羅列的餡料,說著。

“那您先到旁邊的小桌子上坐著,等會就好。”林巧遇笑道。

因為是小本生意,所以她隻帶了一張小的折疊桌子,放了四個折疊小板凳。

不一會兒,等鴨母撚浮起來,林巧遇就將四個如同白色荔枝一般大小的鴨母撚撈起來,放到一邊早就準備好的甜湯中,端過去給那個中年男子。

因為攤子小,不好洗碗,所以林巧遇直接就在碗裡套一個小的塑料袋。

至於勺子,也弄了幾十個,正放在開水鍋裡燒著消毒。

到了下午,隨著逛街的人增多,她的生意也逐漸回起來了。

等後來,她的湯圓都賣完了,但是還是有人過來。

林巧遇隻得讓他們明天再過來了。

收了攤之後,林巧遇並沒有立馬回家,而是跑了一趟市場,再買多一些原料。

她也沒有想到,生意竟然那麼地紅火,畢竟她是第一次在這裡賣鴨母撚,這一條街也有幾家在賣,但是竟然能賣得那麼快。

想到今天下午這生意,林巧遇的心變得火熱起來了。

還沒有回到家,遠遠地,林巧遇就看到有一個人站在她家的大門站前。

騎近一看,是她媽。

“媽,你怎麼在這裡?”林巧遇下車問著。

易春梅上前去幫著林巧遇將東西推到院子裡,說:“我乾活回來,看到你還沒有回家,就出來看看。”

事實上,她今天是想跟著孩子一起去市裡,想幫著女兒賣一下鴨母撚的,但是孩子她爸不讓去。

她今天在山上乾活,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後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提前回來了。

那草明天再拔也是一樣的。

一回來,看到巧遇沒有回來,她就守在大門口。

“今天的生意怎麼樣?”易春梅不等林巧遇搭話,就急急地問著人,“鴨母撚賣得出去嗎?”

她掃了一眼,看到車上的東西滿滿當當的,以為生意不順利,又繼續說著:“賣不出去沒有關係,我們再賣彆的。”

市場那麼多人賣這個,彆人怎麼會過來買一個新手做的鴨母撚?

第5章 故人

林巧遇轉頭對易春梅笑了笑,說:“生意還不錯,下午的人比較多,很快就將鴨母撚賣光了。要不是沒有米漿了,我也不會回來得那麼早。”

要是還有原料的話,她肯定會繼續賣。

第一天做生意,也不清楚市場的行情是怎麼樣的,她也不敢多備。

“這敢情好。這敢情好。”易春梅激動地點頭,幫著林巧遇將三輪車推到院子裡。

“明天還去嗎?”將車子推進來之後,易春梅問著。

林巧遇點頭,說:“自然是要去的。我今天晚上再磨糯米。隻是,沒有想到生意那麼好,今天的糯米浸得有些少。”

“沒事。等會用熱水浸泡一些就好了。”易春梅搓著手,說著。

對於在地裡覓食的人來說,做生意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而現在,巧遇不僅做了,並且還成功了。

易春梅很激動,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你今天賺了多少錢?”易春梅又問著。

林巧遇猶豫了一下,而後說:“還沒有數,不過,賺了大概不到五塊吧。”

事實上,她估算了一下,大概賺了也有十塊多。

不過,她是不會告訴家人她賺了那麼多錢的。若是告訴家人的話,那這些錢就不是她的了。

五塊。

易春梅倒吸了一口氣,她在地裡累死累活,平均下來,一個月也就兩三百,當然,養大豬、種甘蔗的話,年底收入會更高一些。

但是,巧遇一天就賺了五塊。

一個月就是,就是一百五十塊。

一百五十塊!

還不需要怎麼累就能得到一百五十塊,而他們在地裡累死累活,就比巧遇賺得多一些。

還不等易春梅說話,林巧遇就打斷易春梅的幻想,她說:“今天第一天開張,所以生意算是比較好一些。明天就不知道情況了。”

“也是。”被潑了冷水,易春梅有些失望,“這做生意就跟天氣一樣,有好有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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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月都領那麼多錢,不用愁沒有錢。

林巧遇點頭,將東西搬回去。

易春梅也幫忙。

晚上,邱鳳試探了林巧遇幾次,想打聽林巧遇賺了多少錢,不過,林巧遇倒是沒有搭理她。

晚上,也是易春梅過來幫著林巧遇磨米漿,然後幫著蒸紅豆沙等。

第二天,林巧遇還是自己騎著三輪車出去賣鴨母撚。

林巧遇比昨天準備多了三分之一的原料,但是還是照樣賣出去了。

至此,林巧遇對靈山人喜歡吃鴨母撚有了重新認識。

雖然生意很好,但是她隻有一個人,所以林巧遇也沒有再擴大生意,再擴大的話,她忙不過來。

等賺到兩百塊錢之後,林巧遇並沒有第一時間將錢還給林巧梅,還是打算先留著錢,看看還有可以做哪一樣小吃。

卻不想,還沒有等她想出來,她的攤位上就來了一個人。

卻見那人站在旁邊看了她一會兒,而後才小心翼翼地試探地問著:“林巧遇?”

林巧遇正在包鴨母撚的手一頓,抬頭向那人看過去。

那是一個穿著洗得有些發白的藍色連衣裙的二十多歲的女子,容顏看著非常地憔悴,蠟黃的臉上,特彆是眼角周圍有很色黑色的斑,眼神滿是疲憊。

林巧梅皺著眉頭想了想。

前世那麼多年沒有回故鄉,她這會兒,實在是想不出來眼前這個女人是誰。

那個女人許是看出來,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小聲地說:“我是林娟啊。”

林娟!

她的好友,從小一起長大,然後一起去讀書的好友。

不過,林娟讀完小學就不讀了,在家裡幫著乾了幾年的活,然後十五歲就嫁人了。

因為林娟是嫁到市裡,所以,上輩子她一直沒有遇到林娟。

隻是,比她隻大一歲的林娟怎麼蒼老到她都不認識的地步?

林娟人如其名,娟秀光麗,要不然,她一個農村的女孩也不可能會嫁到市裡。

“娟子?”林巧遇豁然起身,不可置信地打量著林娟,這一打量,還是從眼前這個女人臉上找出昔日好友的眉眼。

林娟點了點頭。

林巧遇震驚地問著:“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林娟苦笑,說:“這事不是一會兒就能說得完的。你先忙,改天我再跟你說吧。”

其實打完招呼她就後悔了,特彆是看到比自己小一歲的林巧遇現在看起來比自己年輕多了。

大家都知道她嫁到市裡,特彆是嫁了一個吃國家飯的老公,都以為她享福去了。

卻不想,她一點福都沒有享到,反而變成了這樣,比在農村還不如。

“不用改天了。”林巧遇見林娟想離開,一急,立馬就拉住了林娟的手,“現在就說。”

“但是,你在忙著。”林娟遲疑地說著。

好久沒見到摯友,她當然是有好多話想對摯友說,可是,對方正在忙著做生意,她哪裡好打擾?

“沒關係的。”林巧遇急忙說著,“我很快就會忙完。這裡材料不多了。”

也是林娟來的時候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