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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時刻 呂天逸 4377 字 5個月前

能和我學學,非得惦記害人。”

真是給跳字輩抹黑!

清淨符威力較小,隻能通過讓鬼痛苦達到驅鬼的目的,以及吸收陰氣來削弱鬼的戰力,但要是想將這種強度的厲鬼超度,怎麼也得燒掉三斤清淨符,所以白阮得用彆的辦法。

郎靖風下樓也就一分鐘不到,就肩扛課桌手提椅子風一般刮回三樓,白阮一邊被鬼追著跑,一邊遠遠地指揮道:“把桌子放那邊,椅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把走廊燈關了。”

郎靖風一一照做。

白阮跑到走廊儘頭又摸黑朝郎靖風的方向折返,他速度比鬼快出不少,與其說是被鬼追,倒不如說是在遛鬼。跑到擺好的桌子前,白阮靈巧地跳上桌,又踩上椅子,隨即招呼郎靖風:“上桌,上來他就看不見你。”

郎靖風站到桌上,追來的倒立鬼看不見人腿,霎時失了目標,茫然又憤怒地繞著課桌蹦了幾圈,便尖嘯著跳走了。

“我畫個陣。”白阮小聲說著,摸出褲兜裡的□□筆,把手高高舉起,像在黑板上寫板書一樣在天花板上畫起法陣來。

“怎麼不在地上畫?”郎靖風問。

“地上的法陣他能看見,肯定不會傻乎乎地往裡跳……而且,□□筆在天花板上畫東西也看不出來,這陣就可以重複使用,以後再有鬼我省得畫新的了。”白阮解釋著,手上動作不停,粉筆與平麵接觸發出噠噠的輕響,柔軟的白灰飄飄灑灑地落下,饒是白阮眯著眼有睫毛保護,也還是被落了一丁點進去。

“唔……”白阮低頭,用袖口抹抹眼睛,又用力眨了眨。

這個動作莫名地透出一種純稚的可愛,郎靖風眸光閃爍,忽然拋來一句:“為什麼要關走廊燈?”

“晚上學校有保安巡邏,看見三樓走廊亮著肯定得上來關燈……”白阮眼睛舒服了,繼續仰著頭畫陣。

郎靖風沉默片刻,忽然用一種透著淡淡無賴感的腔調道:“這麼黑,周圍還有鬼,我害怕了。”

白阮一窘:“……你認真的嗎?”

“真的,白老師,借我抱一下。”郎靖風說著,一把抱住白阮,白阮踩著桌上的椅子而他隻踩著桌,這個高度正巧可以環著白阮的腰,還能把臉埋在白阮%e8%83%b8口下方。

白阮幽幽道:“……你就是想抱我吧?”

郎靖風嗤笑:“沒,真害怕了。”說著,拉過白阮閒著的左手引著他摸向自己%e8%83%b8口堅硬的肌肉,輕聲道,“白老師,你摸摸我心跳,這麼快,真嚇著了。”

白阮一個沒留神,手中便已是一片硬邦邦的炙熱,規律而激烈的搏動如火苗般%e8%88%94.舐著他的掌心。

那確實是很快很快的心跳。

“彆、彆鬨!”白阮匆匆抽回手,陣馬上就畫完了,他站得這麼高也不敢用力掙,隻能硬著頭皮任由郎靖風用兩條鋼筋似的手臂緊緊箍著自己。

片刻後,把臉埋在白阮%e8%83%b8口附近的郎靖風輕輕笑了一聲,問:“白老師,你也害怕了?心跳都變快了。”

白阮沒好氣兒道:“讓你傳染的。”

“這也能傳染?”郎靖風用臉蹭了蹭白阮雪白的襯衫,低聲問,“那我喜歡你能傳染嗎?”

“……說什麼呢,你作業寫多少了?”白阮一陣心悸,卻又不敢深想,很欠日地提議道,“不然……你下樓去我辦公室寫作業?”

郎靖風無奈又縱容地答道:“寫差不多了,兩節晚自習我可一點兒沒閒著。”

話題成功岔開,白阮不吭聲了。

除了倒立鬼以頭懟地的咚咚聲之外,靜悄悄的走廊中隻有兩人重疊的激烈心跳,噗通、噗通,強力地振動著耳膜……狼和兔子的聽覺都極敏銳,兩人能清楚聽見對方心跳加速的聲音,也知道對方能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而這不啻於一種曖昧的折磨。

一個往生陣畫完,兩人麵頰都有些紅熱的跡象,好在周圍太黑,什麼也看不出來。

白阮拍拍手上的粉筆灰,將八張清淨符貼在陣法的八個方位作為媒介,隨即撥開郎靖風一直環在腰間的狼爪子,從椅子上一躍而下,道:“我把它引到陣中間,你把桌子往後拖拖。”

第41章

倒立鬼受張濤的設定限製, 隻能出沒在三樓, 故而一直在東西兩側樓梯之間跳來跳去。白阮一下地, 立即便成為了倒立鬼的第一仇恨目標,咚咚的磕頭聲迅速向他逼來。

白阮站在陣眼正中央, 眼神堅毅, 臨危不懼,雄兔風範滿滿。

五秒鐘後,倒立鬼跳至麵前,白阮飛快後撤一步。眼見地麵毫無異狀,倒立鬼不疑有詐, 直挺挺地跳到一秒鐘前白阮站的位置,一雙朝天的腳底正正對準陣眼。

陣中的八張清淨符捕捉到陰氣, 一瞬間, 往生陣自動激活。

——組成往生陣的粉筆線條道道亮起,色調柔和潔淨得如同陰雲邊沿漏下的天光, 道道細而筆直的銀芒在這厲鬼周身圍起一圈柔光的牢籠, 倒立鬼驚覺不妙,可無論如何翻騰掙紮都無法離開那光牢半步。

“起陣!”白阮低喝一聲, 頃刻間周身妖氣暴漲,綿密柔和的妖氣水流般凶狂地湧入陣中。他的額發被妖氣鼓動的風儘數向後掠起,露出光潔的額頭, 那平日溫軟隨和的氣質仿佛也隨之被吹拂開來, 露出了內裡英氣可靠的一麵。

雖說還背負著大筆妖力“貸款”, 但白阮的妖氣天生就適合用來淨化與治療, 在超度陰魂時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往生陣中的倒立鬼毫無還手之力,在進行過一番短暫且無謂的掙紮後便尖嘯著被陣中銀光吞沒殆儘。

陰魂已輪回往生,陣法也立刻沉寂下來,八張報廢的清淨符飄在地上,被白阮摸黑撿起來揣好。

“行了,”白阮把被風吹得向後背起的額發向前壓了壓,扭頭輕聲道,“我們把桌椅送回……”

話沒說完,白阮聲音一滯。

——樓下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聽起來是兩個人,正分彆從教學樓東西側的兩個樓梯從一樓往二樓上。

保安?郎靖風用口型確認道。

白阮在黑暗中大力點頭,將剛剛搬起的椅子輕輕放在地上。

這個距離白阮和郎靖風能聽見兩個保安的腳步聲,但兩個保安應該聽不到白阮剛才的說話聲。

白阮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一點整。

這個時間,一個高二班主任和一個高二學生搬了一套桌椅放在高三年組的走廊,無聲地待在一片黑暗中……這簡直怎麼看怎麼可疑,白阮猶豫片刻,完全編不出需要這麼做的正當理由,雖說保安認識他,就算編不出理由也不至於把他們扭送到公安局,但白阮也還是想儘量避免這種被人盤問卻又無從解釋的尷尬情況。

進去?郎靖風擺口型,指指距兩人幾步之遙的雜物間。

白阮對雜物間有點陰影,眉毛一擰,心想不然乾脆捂著臉直接衝下樓,反正保安根本追不上他們,便聽郎靖風用極輕的氣聲道了句:“我要喊了,某老師三更半夜和學生約會。”

白阮眼睛瞪得溜圓,氣聲回複道:“你敢。”

郎靖風把分貝調高了一點點:“敢。”

白阮一驚,郎靖風又調回氣聲,假意威脅道:“我還敢在他們麵前親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白阮臉上紅熱更甚,氣聲道:“我變原形。”

郎靖風原形畢露:“敢變原形我就摸你後背一百下,讓你假孕。”

白阮被噎得半個字都擠不出來:“……”

這時,兩個保安的腳步聲已在二樓走廊中間彙合,並雙雙折返朝三樓過來了。

郎靖風吸足一口氣,似乎準備要喊,白阮急忙按住他嘴,郎靖風捉住白阮手腕,在他手背上親了一下。隨即,郎靖風不再給白阮拒絕的機會,直接一記公主抱把人抱進雜物間。

進了雜物間,郎靖風無聲地用背抵住向內開的門,把白阮輕輕放在地上,箍著腰扣進自己懷裡。

“你今天怎麼回事?”白阮小聲質問。

郎靖風平時雖然也比較強勢,但從來沒這麼蠻不講理地威脅強迫過白阮,除了那三次強%e5%90%bb之外,平時郎靖風在身體接觸方麵都還算克製,還又蔬菜蛋糕又蒲公英又第一次牽手的……給人感覺就是個略帶痞氣的純情少年,這會兒也不知道是突然犯哪門子狂犬病。

“白老師,”郎靖風嗓音喑啞,“你今天晚上特彆招人欺負……你不知道嗎?”

“我怎麼了?”白阮冤得想跳海,今晚他除了驅鬼明明什麼都沒乾,一定要說的話,他倒是覺得今天晚上自己展示出了和平時不一樣的強硬一麵,按說是能震一震郎靖風的。

“和平時不一樣,更帥了,還挺霸氣的。”郎靖風%e8%88%94%e8%88%94發乾的嘴唇。

“那……”白阮茫然。

因為顯得霸氣了,所以反而更招人欺負?白阮簡直搞不明白這邏輯。

郎靖風雙眼熠熠發亮,亮得讓人心慌,仗著有一道門板隔著聲音,把嘴唇貼在白阮耳邊輕聲道:“我知道你會法術,但你這副小模樣兒……總是讓我覺得你特彆軟、特彆弱,真被氣急了也拿我沒辦法,說不定還要哭,弄得我都不敢使勁兒欺負你……”

郎靖風說著,把乖巧奶狗麵具扯下來,一點點揉碎了,低聲道:“這回敢了……白老師,其實我特彆壞,我裝不下去了。”

白阮急忙自黑道:“不不不,我這人確實軟還弱,我這就哭。”

快繼續裝著!

郎靖風低低笑了一聲,捏捏白阮的腰,粗聲道:“我快瘋了,白老師,其實我天天上語文課的時候,心裡想的都是把你按在講桌上,扒光你的襯衫西褲,隻留一條領帶綁著你的手……你不是最怕師生戀,最怕有違師德麼?我就一邊讓你看著你黑板上的板書,一邊……”

“噓——”腳步聲從三樓東西兩側樓梯傳來,白阮心臟狂跳,麵紅耳赤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想堵我的嘴?”郎靖風掰過白阮偏向一側的臉,粗暴地%e5%90%bb了下去。

“唔……”白阮發出一聲悶哼,走廊上的腳步聲一滯,似乎是保安在確認是否有聲音。

郎靖風稍稍退開,用食指按住白阮被吮%e5%90%bb得溼潤的唇瓣,同時微微噘起嘴唇,做了個“噓——”的口型,兩人的嘴唇之間隻隔著一根手指。

白阮被撩撥親%e5%90%bb得昏頭轉向,腦海中唯一一個明晰的認知就是“現在不能出聲,被發現解釋不清”,遂睜著一雙水濛濛的眼睛呆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