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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想申請醫學院的話,就得習慣這些大體。”

“好的,教授。”她習慣倒是習慣,隻是這孕吐吧……不是自己能控製的。

兩個月後,楚瑟的肚子又大了些。從原本的微微隆起,變成了半圓形。於是她再咬了咬牙,買了大一號的衣服,繼續上天殺的生命科學課。

這時候,詹姆斯教授已經讓他們接觸係統解刨學了。係統解刨學需要學習各種人體的組織,教授就會從大體上取下來這些組織給學生們展示。結果,一到“開棺”時刻,實驗室裡就充滿了女生的哭聲。畢竟在大學之前能接觸到屍體的學生,還是極少數的。

然而這還不是最殘酷的——

實驗室裡有專供解剖的小白鼠,一到解刨實踐課程上,這些小白鼠就成了學生們的手下亡魂。

詹姆斯教授讓他們兩人一組,一人按著老鼠的頭,另一個人按脖子,然後將小白鼠掐死。這是一種比較人道的殺生方式。

然而,一些信奉天主教的學生,還是不願意這樣處死可愛的小白鼠們。

有些人在禱告:“主,清除我們的罪惡;君宰,赦免我們的過犯……”

有些女生在哭泣:“哦,它們這樣可愛,我想把它們救回家去,它們畢竟是一條生命……”

“快點,彆墨跡,期末考試不想要A了嗎?!”詹姆斯教授一個個地催了。

盧安達將可憐的小老鼠放在手心裡,左看右看,怎麼都下不了手,最後哭著丟給了楚瑟:“凱特,你來吧,我實在下不了手。”

楚瑟遵命。想當年上學期間,這樣的活計不知道做過多少回了。她三下五除二結束了小白鼠的生命,然後按照要求取走了老鼠體內的腎臟。

最後詹姆斯一個個看下來,說她們這一組做的最完美。

隻是中午吃飯的時候,盧安達沒有點肉,楚瑟跑去了廁所孕吐。

——她的孕吐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厲害了,想想上輩子學醫的時候,自己可以一邊做解刨一邊吃飯,將福爾馬林的味道當做下酒菜。哪知道現在懷孕了,居然對福爾馬林的味道敏[gǎn]了。每次一聞到,都要跑去廁所吐個半天。

這肚子裡的娃,將來一定不是個學醫的料——楚瑟這麼想。

再一個月後,盧安達也加入到了吃飯嘔吐的行列,因為她們有天中午點了一道白玉菇,結果發現早上解刨的尿道海綿體和白玉菇長得一模一樣。

“做個醫生簡直太不容易了,”盧安達跟楚瑟吐槽道:“自從上了係統解刨課程,我已經三個月沒有碰肉了。”

“我也不怎麼碰肉了。”她是因為孕吐反應太厲害了。

“我的爸爸媽媽真的是太偉大了。”珍妮也有所感觸:“從前沒覺得他們和彆人有什麼不同的,現在我懂了,他們選擇當一名醫生,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說老實話,我現在有些想要放棄考哈佛醫學院了。”盧安達很是喪氣道:“每次解刨那些小白鼠,我的心裡就充滿一種罪惡感。”

“沒事的,慢慢來就好了,我一開始也不適應解剖課程,後來實驗做的多了,就沒什麼不同了。”楚瑟是過來人了,所以比她們要淡定些。

但這種淡定,在一節實驗課上被打破了——她被一隻小白鼠咬到了手。

當時是盧安達負責按住小白鼠的身子,楚瑟負責將小白鼠的脖子扭斷。沒想到楚瑟的手下還沒發力,小白鼠忽然活蹦亂跳起來,盧安達驚呼一聲,小白鼠從她手下滑了出去,然後就回過頭來惡狠狠咬了楚瑟一口。

楚瑟頓時感到虎口上一陣鑽心的疼痛。

“凱特,你流血了!”盧安達的慘叫聲引來了詹姆斯教授,教授很是惱火:“你們怎麼搞的?!怎麼連一隻老鼠都對付不了?!”

“是我們太不小心了,對不起,教授。”楚瑟忍著疼,趕緊將小白鼠控製住了,然後滅了口。

盧安達內疚的想哭了:“教授,凱特她有身孕,我必須趕緊帶著她去打疫苗。”

“哦,那好吧。”詹姆斯教授一聽這話,語氣緩和了些。

到了醫院,楚瑟打了疫苗,虎口也貼了創可貼。

醫生囑咐她既然懷著孕,就最好彆再碰小白鼠,也彆進解刨實驗室。

盧安達一直跟她道歉:“對不起,凱特,這都是我的錯。”

楚瑟就搖了搖頭:“沒事的,你是沒有經驗才不小心失手了,我沒事的。”

隻是回到家裡的時候,她手上的創可貼被薄瑾亭發現了。問清楚了緣故,一向溫和的男人就發火了。

“楚瑟,你肚子都這麼大了,還去上什麼解刨課?!萬一那隻老鼠帶著細菌怎麼辦?!”

“實驗室的老鼠都是在無菌環境下培養的……”

“我說的問題不是這個,你都懷孕五個月了,就不能休學養胎嗎?!”

“再有一個月就考試了……你通融一下嘛……”楚瑟很委屈地看著薄瑾亭,最近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孕吐反應越來越厲害。再加上該死的學業課程,壓得人實在有點喘不過氣來。然而薄瑾亭非但沒有體貼她的難處,反而一個勁地勸她放棄今年的考試。

“那你覺得,是學習重要,還是我們的孩子重要?”薄瑾亭有些不耐煩了。

——他最近發現,原來楚瑟能夠年紀輕輕成為醫學專家,不是沒有道理的。她對醫學相當癡迷,有的時候學起來簡直是六親不認——他隻能這麼形容了。楚瑟每天晚上都是捧著書睡覺的,連做夢的時候,都在嚷嚷什麼骨骼肌肉。

而且,她的臉皮也越來越厚了。

知道他硬的不吃吃軟的,楚瑟乾脆耍起了賣萌大法。

她十九歲的麵孔青春靚麗,若不是隆起的小肚子,根本看不出來是個要做母親的人了。當然,賣起萌來也特彆嗲。

白白嫩嫩的小手,抓住了薄瑾亭的衣袖,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就一個月,最後一個月嘛,我上完了這學期的課,就乖乖生下我們的孩子。”

“瑾亭~~~小亭~~~你通融一下嘛,我沒事的,到了下個月,實踐課就沒有了~~~”

“你想想看~~~到時候孩子生下來~~告訴他媽媽留過級的~~~孩子會嫌媽媽笨的~~~你說是不?”

“他敢?!”薄瑾亭臉再次黑了。

“你就通融下嘛~~~通融下嘛~~~~”楚瑟繼續搖著他的袖子。

最後,他也被她磨的沒辦法了,隻好下了命令:“最遲6月15號,你就得給我回家養胎。”

“好的!”楚瑟又歡呼萬歲,繼續撲在了她的解刨書籍上。

薄瑾亭無奈地看著她——他們對彼此的習性都了解頗深。唯獨在醫學這一方麵,他才逐漸開始明白她的倔強。怪不得,35歲的楚瑟,居然是全省首屈一指的外科專家。因為她在學習階段,就有一股十分蠻乾的精神。

她這樣的人,不成材,不可能。

***

看完了書,楚瑟也困了,於是倒在了薄瑾亭的身邊。

側過身子,她就仔仔細細看看他——就像許多個午夜夢回,他仔細凝視著自己一樣。

隻是看著看著……就太容易陷進去了。

——他的黑發柔柔地貼在頭皮上,睫毛像是羽翼一樣覆蓋下來。皮膚的色調,冷色七分,暖色兩分,還有一分是一種介於黑與白之前的地帶。帶著月光若隱若現的質感。

不知不覺,就看呆了。

真的不敢相信,這個年輕的男人,馬上就要當爸爸了。

忽然,男人的睫毛動了動,然後睜開了眼睛,嘴角彎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麼,不想睡覺嗎?”

楚瑟搖了搖頭:“不是的,我是在看你。”

“看我,我有什麼好看的?”

“你就是……很好看唄。”

話音剛落,薄瑾亭伸手那麼一拉,楚瑟就被他按向了%e8%83%b8膛,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懷裡。低低的幾個%e5%90%bb過後,她就察覺到了他有了反應。◤思◤兔◤網◤

“楚瑟。”男人呢喃道:“下不為例。”

“哦。”她知道這是薄瑾亭對妥協的奉勸,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遷就自己的。這次允許她帶著球去上學,已經破了他的例了。

但是%e5%90%bb著%e5%90%bb著,氣氛開始不對勁了。

薄瑾亭伸手褪去她的衣裳,手指也撫摸著她的肌膚。

楚瑟也背過身來,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肚子,儘最大可能配合他的撫摸。

他耐心而急促地挑撥她的敏[gǎn],手指不輕不重地撫摸和揉撚,享受這綿柔的質感。

楚瑟的呼吸也漸漸火熱了起來,他們一起睡了這麼多日子了,因為顧忌著寶寶,都沒有逾矩的舉動。其實,彼此的克製都快要到了極限。

“瑾亭,”朦朦朧朧間,她聽到自己這樣說:“我想要你。”

“不行。”男人一邊%e5%90%bb著她,一邊拒絕進入:“你懷著孩子,我害怕傷害到你。”

“沒關係的,懷孕5-6個月期間,可以有……適當的同床。你溫柔一點,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但是身體的溫度更加灼熱了。不一會兒,邀請就得到了回應。她咬緊了牙關,承受著薄瑾亭的動作。

儘管薄瑾亭的動作很輕柔,但是這身體就像彈簧一樣,不經常拉練,就容易倒退回去。

這個夜晚,她就沉湎在他的無邊寵溺之中……

暫時忘卻了一切的煩惱。

第60章 生產

6月14號的時候, 最後一門有機化學也考完了。事後成績公布, 楚瑟考得不錯, 還是七門全A。於是她安心撒開攤子,開始專心養胎。

這時候,離8月15號還有兩個月, 波士頓也處在一年當中最熱的季節,大街上行人寥寥,冰箱裡的各種食物都快塞不下了。

酈伯母準備了好多的營養品,每天想方設法給孕婦補充營養, 於是楚瑟的夥食水平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值。

連動都懶的動的孕婦,就吹著空調, 蓋著棉被, 左手銀耳粥, 右手雞湯飯, 睡得不亦樂乎。

薄瑾亭的語言學校也放假了,就在一旁寫他的稿子,也忙得不亦樂乎。

偶爾楚瑟會把薄瑾亭的稿子拿過來看, 問他幾個名詞是什麼意思。然後知道了邁克爾·波特、勒妮·莫博涅等經濟學大牛。

偶爾薄瑾亭會把一些稿子寄出去, 地址是某個出版社和雜誌社,然後等待他們的回信。

一開始, 這些出版社的回信很少, 後來, 出版社的回複逐漸增多了起來。楚瑟一一看了看, 大多數信件是褒揚薄瑾亭很有經濟學頭腦的, 但是不好意思,我們對中國的競爭戰略不感興趣。還有少部分信件,是要求薄瑾亭提供他的真實姓名和單位的。

“他們肯定覺得,隻有出名的經濟學家的書才能出版。”

楚瑟這麼判斷。就好比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