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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蕾和趙小涵的芭蕾啟蒙老師,趙小涵受傷後,也是徐教練第一時間把孩子送去了醫院的。事後,他想想覺得不太對勁,因為趙小涵當時穿的是平底鞋、站在離走廊兩步遠的地方,怎麼說跌下去就跌下去了呢?!

直到張淑琴找到了他,塞了一萬塊錢,讓他:“息事寧人。”

如今,徐教授就把這一萬塊錢帶了過來,扔在了桌上,對張淑琴道:“你女兒到底做了什麼,你心裡是有數吧?!我不要你這個昧良心的賄賂!”

事已至此,終於張淑琴和楚蕾母女兩個百口莫辯了。

當然,楚瑟也暗暗知道,這徐教授肯跑這一趟扔個一萬,是因為薄瑾亭許諾了他五倍的好處。

Mathilde老師當場就代表弟子給趙小涵一家人道歉,同時,她也宣布:解除和楚蕾的師徒關係。今後,楚蕾不得再踏進她的舞蹈教室一步!

“老師,老師,我知錯了!”

楚蕾這時候慌了神了,她懇求Mathilde老師可以原諒自己。眼淚撲簌簌而下,哭的撕心裂肺,弄得好像天底下自己最可憐一樣,完全忘記了當初她也是這樣讓彆人流眼淚的。

張淑琴也求著對Mathilde求情,想讓女兒重新拜入這位國寶級芭蕾舞家的麾下。價格什麼的都好商量。

但結果隻是自取其辱罷了,Mathilde冷漠地讓仆人趕走了張淑琴母女兩個,一點情麵都不留。

站在樓上,楚瑟目送這對母女落魄的背影,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中。

楚蕾六歲學芭蕾舞,七歲開始登台表演,十歲,楚蕾如同花朵一般綻放了。她參加過本市的芭蕾舞比賽、元宵晚會、還去過省少兒電視台表演“七個小天鵝”,小小年齡就賺足了無數的風頭……

那一年,她看到妹妹穿著潔白的公主裙,像個公主一般被眾人圍繞。而自己隻能躲在閣樓裡麵,藏好臃腫肥胖的身體,在寬大的孕婦裝之下。

那一年,妹妹得到了全省芭蕾舞比賽的冠軍,楚閒林擺下慶賀的流水席,無數的嘉賓到來,都為楚閒林的女兒而喝彩。而她躲在家裡,被楚閒林勒令:“今晚你妹妹慶功宴,你不許離開家門一步!”

那一年……她很想問問楚閒林一家人:你們如此虐待我,到底把我當成個什麼東西了?如果不把我當個人看待,何必要讓我來到這世界上受苦受累呢?!

幸好……那一年隻是那一年,那一年已經永遠不會到來了。

她也終於明白了,來到這世界上是因為母親繆林懿的愛,和這些虛偽惡毒的人無關……

她望著遠方,水天一色。

“楚蕾的確有些芭蕾舞天賦的,Mathilde老師的眼光很好。”頓了頓,楚瑟卻是嘲諷道:“隻是楚蕾的心術不正,靠著下作的手段,就以為全世界都是屬於她的。”

最終,惡人的報應就這樣一點點地到來了。

“今天看的過癮嗎?”薄瑾亭望著她,眼神溫柔似水。

“嗯,總而言之,張淑琴現在不可能再把楚蕾送到彆處了。她們隻能跟著楚閒林,繼續一家子人相互折磨。”

薄瑾亭也明白:“楚閒林不會讓他們再逃跑的。”那可是個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的男人。

但楚瑟下了樓,卻不由得擔心起來:明天上課,學校那邊怎麼交代?

大家會不會還在討論她的“大字報”啊……

第25章 照片【捉蟲】

“百盛”家政公司從沒見過如此混亂的屋子:外表看著好好的彆墅, 內裡卻是一片慘狀。滿地都是零件、碎瓷片、瓦礫,連個站人的地兒都沒有。

不知道,還以為這裡遭遇了十級地震呢!

沒辦法, 自認倒黴的工人隻能收拾起來。

有個人翻過了床板, 一張照片掉了下來。

工人好奇地撿了起來,照片上麵是一個男人擁著一個女孩, 他也沒多在意, 就交給了督工的楚閒林……

楚閒林正鬱悶地抽著煙,這次張淑琴、楚蕾這對愚蠢的母女, 給家中惹來了天大的麻煩,他已經是心神俱疲。不過他還是搞不懂了:女兒怎麼就搭上了薄瑾亭?!要知道, 薄家可是他花了一千萬都攀不上的豪門!

他那個女兒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要不然和女兒重修舊好……說不定,自己將來會是薄瑾亭他嶽丈!

美夢正想得出神,家政工人遞過來一張照片:“楚老板,你家的東西, 這是你女兒吧?長得真漂亮。”

“……咳咳咳。”看到照片以後, 楚閒林嗆了一口香煙,就不斷地咳嗽。不知道是臉紅還是嗆著了, 他滿麵潮紅,好像血液都衝到了腦門上。

“楚老板?!”

“沒事!”楚閒林一把搶過了照片。

趁著工人不注意,楚閒林一邊靠近了垃圾桶, 一邊暗搓搓地撕碎了照片……

***

周一早上, 楚瑟終於沒有了請假條。

發生了大字報事件後, 薄瑾亭幫她請了一周的假, 在家好好休息。

如今休息完了,再次踏進學校的大門,楚瑟還有些不安。總擔心那個大字報,會在學校裡掀起一陣風暴。

但事實證明:她完全想多了。

門口撞見了班長周亦雯,周亦雯就低著頭從她的身邊竄了過去。

收作業的時候,她往同學們麵前一站,語數外紛紛掏出來。連最看不起她的王雪詩都不敢吱聲。

班上肯定發生了什麼?

這件事要搞清楚,得從一個好說話的學生下手。

於是她找到了郭安安。

郭安安是班上的弱勢群體之一,被人稱呼為“臭臭女”。之前郭安安一直被李建陽欺負,也是個怪可憐的孩子,她特地找李建陽打了招呼,郭安安的日子才好了一點,所以對待楚瑟,郭安安是知無不言。

郭安安開口就說:“我真的好羨慕你……薄瑾亭對你那麼好。”

原來“大字報”事件發生後,薄瑾亭去找了校方交涉。

中午,薄瑾亭站到了講台上,喊醒了午睡的全班同學。

教導處的薄主任親自過來給本家大少爺撐腰 。

講台上,薄瑾亭一貫的居高臨下:“我們班有些同學嘴巴很大,喜歡對同班同學楚瑟說三道四的,那好,今天請這些人談談他們的感受。”

全班同學沒人發話,更無人站起來承認欺淩楚瑟。本來嘛,校園欺淩就是一種集體的犯罪,法律又不會指控這種事。

但薄瑾亭發了五十張紙條下來,冷冷道:“每個人都必須舉報一個人,說說誰對楚瑟講了哪些不好的話。你們都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看到誰做過就寫上誰。馬上我收的時候,誰敢不寫,那好,我請他單獨站在講台上發言。”

全班同學麵麵相覷,沒辦法,就這樣被逼著互相舉報。

薄瑾亭收了小紙條,交給了教導主任看了一遍。

底下有些男生的臉色越來越黑,還有些女生開始瑟瑟發抖。

薄主任冷冷斥責了一句:“你們的爹媽,就是讓你們這麼對待同學的嗎?!要不要給3班開個家長會?!”

全體同學臉色驟變,小孩子最怕的就是開家長會了,誰回家都免不了一頓打。

有的人開始求饒:“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不會再那樣對楚瑟。”

有的人開始推卸責任:“我本來也不想罵她,是被王雪詩她們幾個給逼的……”

周亦雯、王雪詩兩個尤其如坐針氈。毫無疑問,她們是被舉報的最多的。班上關於楚瑟的謠言,大多數都是她們兩個散播出去的。

薄瑾亭把紙條收了回來:“無論這上麵寫了誰,寫了哪些話,我告訴你們:這都是最後一次。”頓了頓,他繼續道:“再發生這種事,那好,薄主任就在這裡,到時候,讓你們的家長和他做深入交流怎麼樣?!”

一番話,威脅中帶著戲謔,卻十分有效果。

這些心智還沒成熟的小孩哪裡見過這架勢,都被嚇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於是,全班同學無人再敢對楚瑟有一句不敬的話。

聽完了,楚瑟小小的震驚,薄瑾亭果然夠雷厲風行的,這手段剛柔並濟,哪裡像個孩子做的事啊?

他分明還是那個三十四歲的成熟男子。

說不定,他覺得上個學就像過家家一樣,純粹是浪費時間。

假如她不在學校,薄瑾亭應該會出現在深圳、上海的證券交易所。而不會在十中這種地方,浪費他的經濟頭腦。

想到這裡,楚瑟不由得歎了口氣。

假如她不在這裡的話……薄家的大少爺,會過得更好吧!

***

這天晚上,薄瑾亭比楚瑟晚一步回家。

當他走進來時,看見楚瑟蓋著空調毯,縮在小沙發的角落裡睡著覺,一本《協和%e8%83%b8外科》扣在%e8%83%b8`前。

空調的溫度是20度,難怪她睡得這麼香。

薄瑾亭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楚瑟慢悠悠醒轉過來,看見是他,又閉上了眼:“我當是誰呢……讓我再睡一會兒。”

薄瑾亭端著一杯咖啡,坐在她的對麵:“怎麼不去屋裡麵睡?”

“想等你回來,給你個%e5%90%bb再去睡。”她俏皮地道。

薄瑾亭立即放下了杯子,難得楚醫生這麼有興致,他還管什麼喝咖啡。這次依舊是:“你躺著就好,我來主動吧。”

少頃,薄瑾亭就把她壓在了沙發上,俯身而下,不斷地攫取她身上的氣息,溫度,還有口中交融的津.液……

他的%e5%90%bb漸漸灼熱了起來,空氣中跳動著一束熱情的火焰。

親%e5%90%bb的間隙,楚瑟的目光放在那一盞燈上,看細小的微塵在燈下熠熠生輝,看鏡子裡的倒影成雙成對。

一%e5%90%bb完畢,薄瑾亭難得放開了她,撫摸著她殷紅的臉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心情這麼不好?”

——都被他看出來了。其實她很多時候都會這樣傷春悲秋的,然後就想在薄瑾亭的身上得到些許的安慰 。

——沒辦法,有種心情叫做抑鬱,就算你生活怎麼個美滿,那種情緒想來的時候,克製不住會心情不好。

可她不能告訴他,隻是道:“我在想,我是不是拖累你的生活了?”

薄瑾亭蹙起了眉宇:“怎麼這麼想?”

楚瑟出神地看著他,卻是背誦起了詩:“天井四四方,周圍是高牆。清清見卵石,小魚囿中央。隻喝井裡水,永遠養不長。”

她把他比擬做了池中的小魚,自己則是困住了他的那道圍牆。

他不能海闊憑魚躍,都是因為這堵牆……

“楚瑟。”薄瑾亭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你並沒有困住我。”

“不是的,你,薄瑾亭,北大的經濟學博士,深圳股市的投資神話,華爾街都有你的粉絲……你這樣的人物,為什麼要和我一起上高中呢?”

“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