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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宅在古代 沉雲香 4330 字 6個月前

難保,即便心中不情願,也不敢有什麼微辭,隻能盈盈點頭稱是。

問過之後,便準備離開,李文柏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周氏,你之前說,你本是前庭的歌姬?”

“是的,大人。”

“本官也曾去過前庭,不知你是哪家酒樓的歌姬?”

周氏聞言頓了頓,臉上閃過一道不太自然的神色,很快便恢複了過來,笑道:“想必大人應該聽過,正是聞名前庭的往來居。”

居然是往來居!

李文柏本來隻是好奇一問,沒想到真叫他中了大獎!

他正愁不好對付曹嚴,想找機會摸一摸往來居的底細呢,想不到歪打正著,錢德興的愛妾居然就是往來居出來的!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李文柏捕捉到周氏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決定暫時不打草驚蛇,點點頭,又叮囑了周氏幾句後,便離開了豪宅。

“說到這往來居,也不知道劉安在前庭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風雪中,李文柏和李二一對主仆,穿著便服,走在街上。

沒想到查一個錢德興,能連帶出往來居的線索出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驚喜!

眼下他在交合和施五的爭鬥已然到了關鍵的時刻,曹嚴作為施五的大靠山,必定不會袖手旁觀!

曹嚴畢竟是刺史,四品大官!比起他這個七品知縣,不知要高出多少。曹嚴若真要和他硬來,他還真沒什麼把握能扛得住一州刺史的怒火!

他能壓住施五,純粹是他官位比施五高,而且一個府兵都尉陳一誌在旁牽製,即便施五不懼他李文柏,也不得不對手擁七百兵馬的陳一誌忌憚三分。

可曹嚴就不一樣了。

堂堂西州刺史,總領整個西州的政務以及軍事大權,弄死一個小小七品縣令,還不是跟玩兒似的?

若是平時,曹嚴或許還會忌憚他在京城的背景。如今大雪封路,整個西州和大齊都隔絕開來,遠離天子腳下,出點什麼事,還真不是不可能!

“看來,不僅是私征徭役的案子要抓緊時間解決,就連前庭的往來居,也必須開始著手查了。”

想到往來居,李文柏轉頭對李二問道:“李二,本官一個月前派去前庭暗中保護劉大人的兩個兄弟,有什麼消息遞回來嗎?”

李二搖搖頭,“還沒有收到他們的消息,可能……是因為大雪封路,不好傳消息吧。”

李文柏搖搖頭,他曾經擔心消息傳遞的太頻繁,怕引起曹嚴的注意,所以特意叮囑那兩個悍卒護衛,不必按照規矩五天回一封情報,有消息便傳消息,沒消息,安心保護劉安即可。

“看來,劉安那邊的進展,不容樂觀啊!”

李文柏歎了一口氣,向一個拐角處走去。

過了這個拐角,就是縣衙大街了。

這一路上,李文柏都低著頭沉思,沒有注意到前方白茫茫的雪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黑影速度很快,若有似無,如同鬼魅一般,轉瞬之間便已到了李文柏的跟前。

而此時還低著頭的李文柏,才隱約意識到有陌生人接近,準備抬起頭。

“大人小心!有刺客!”

身後猛地傳來李二緊張的喊叫。

然後李文柏隻覺得左肩被人用力一推,力道很大,大到李文柏根本無力反抗,直接被震向右邊的雪地。

與此同時,眼前閃過一道白光,一種冰涼的觸?感,從他的脖頸邊一劃而過。

這是種很冰冷的觸?感,比起這臘月的漫天霜雪,還要冰冷!

“噗”的一聲,

李文柏倒在了雪地上,雪地很軟,他的身體在雪地裡砸出一個坑,但頭卻很不巧地磕在了一個大石塊上。

他有些頭暈,艱難地抽出雪地裡的手,卻沒有檢查自己的頭有沒有磕破,而是費力地拉扯開脖子上的皮襖,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

嗯……有些刺痛感。

不過好在,傷口不深。應該是李二在情急時刻,推了自己一把,才使得這封喉一劍,沒能奏效。

冰涼的雪水混著殷紅的血液,一起流進了衣服的領口裡,侵蝕著他溫熱的肌膚。

不遠處,傳來錯落有致的刀劍碰撞聲,還時不時地聽到李二憤怒的嘶吼。

還有風雪的呼呼聲……

眩暈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而周圍的一切聲音都逐漸變得模糊。

儘管努力想保持清醒,但李文柏還是撐不住沉重的眼皮,慢慢地閉上了眼。

而原本正和黑衣刺客鬥得勢均力敵的李二,一見李文柏閉上了眼,還以為自家大人死了,頓時雙眼通紅,一聲悲鳴過後,完全放棄了防守,手法招式變得更加淩厲霸道,打得黑衣刺客節節敗退。

……

……

當李文柏再次回複意識,緩緩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躺在一張溫暖的床上了。

他眼睛轉了轉,環視了一圈。

這是他自己的房間,他自己的床。

他摸了摸脖子,發現脖子已經被包紮好,裹了厚厚一層白布。他好像還聞到了草藥的刺鼻氣味。

“看來,自己還真是命大!”李文柏自嘲地笑了笑。

不多時,門外傳來一陣吵鬨聲。

李文柏聽得出,是李二和李成的聲音。

李成在怪罪李二為什麼沒保護好大人,為什麼不多帶幾個人過去。

而李二則在痛苦自責,不停喊著對不起大人。

李文柏笑了笑,有些感動。他甚至能想象到,李成那種生氣和憤怒的臉,還有李二那壯碩如鐵塔的身軀低著頭懊悔認錯的可憐模樣。

他此刻沒法大聲說話,怕拉扯到脖子上的傷口,於是使勁拍了拍床沿。

門外的吵鬨聲瞬間停了下來,然後房門被輕輕推開。

一臉緊張的李成和滿臉懊悔的李二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錢楷。錢楷這老家夥的臉上也掛著關切之色。

“少主,您……您現在感覺如何?”李成見到李文柏已經醒來,忙快步走到床邊,滿臉著急地問道。

“無妨。”李文柏擺了擺手,“若不是李二反應快,及時把本官推開,隻怕本官如今已是身首異處了。”

聽李文柏這麼說,李成的臉色才放輕鬆了些。

這時,李二突然跪了下來,泣不成聲,“大人……賀老夫人派遣屬下來護衛大人周全,如今……如今屬下不僅沒能保護住大人,還……還讓那賊人跑了……屬下……屬下愧對賀老夫人,愧對大人的信任!”

李二還是穿著那身便服,隻是那身便服上已經多了好幾道劍痕,尤其是左手手臂之上,赫然一道血痕浮於其上,儘管已經經過包紮,但依舊觸目驚心。

看到這一幕,李文柏很是感動,隻覺得有一股熱流,在%e8%83%b8間回蕩。

“李二,你錯了。”李文柏看著眼前這個跪倒在地的漢子,正色道:“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從你成為本官的貼身護衛的那一天起,本官就已經把身家性命,都交付於你!而這次的生死之劫,讓本官明白,本官當初的決定,沒有錯!有你在側,本官再無憂矣!”

一番陳詞,讓在場的幾人都無語凝噎。

李成歎了口氣,看向李二眼神中的責怪,消去了不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錢楷的老臉也是頗為動容,看向李文柏的眼神,變得更加尊崇。

而李二,在感動之餘,卻是更加自責,痛哭流涕道:“大人……屬下……感謝大人不計較屬下的過失……”

“行了行了!”見李二扯著大嗓門跟個哭喪的似的,李文柏佯裝不喜,嗬斥道:“你又不是什麼天下第一劍客,遇到今日之強敵,能救下本官,本官就知足了!本官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還來不急呢,又豈會責怪於你?”

“好了,起來吧!一個上過戰場殺過匈奴人的軍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還不快起來!”

“是……是……”李二唯唯諾諾地站起身,看著李文柏說話都輕聲輕氣的,擔憂地問道:“大人,您這脖子……還好嗎?”

李文柏摸了摸脖子上的布條,“沒有傷到氣脈,養個十來日,應該就無礙了。若非當時你將本官推開,隻怕那刺客手中的劍,已是直插本官咽喉了!”

即便是現在,李文柏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也是一陣後怕。

無論是刺殺時機,還是劍術,那個刺客,都是專業的!

想到這,他對李二更加感激了。沒有李二,隻怕他便要死在交合這個窮鄉僻壤了。

李二的臉上也露出了嚴肅之色,點點頭,“那個刺客,非同一般,招式路數很雜,卻招招狠辣,動輒傷人要害!屬下和他交手數十招,竟絲毫占不到便宜!若非屬下最後拚了命要留下他,隻怕他不會甘心遁走!”

連李二都拿不下他?李文柏聞言心中一驚,李二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要是連李二都拿不下那個刺客,那麼整個縣衙,也就沒人能在那個刺客的手裡占到便宜了。

“想不到小小一個交合縣,竟有如此人物!”

似乎不想李文柏太擔心,李二解釋道:“其實那刺客的功夫並不深厚,隻是他的招式陰損,全是為殺人而練,屬下隻會軍伍中的拳術和槍械套路,故而敵對時,受到克製。”

“而且那刺客被屬下逼退時,腹部和背部都曾挨過一刀,一個月內想再出手,是斷沒有可能了!”

李二剛說完,一旁的李成轉了轉眼睛,建議道:“既如此,不如咱們在全縣通緝那個刺客!現如今才過了幾個時辰,那個刺客負了傷,外麵又下了雪,短時間必然無法離開交合,定能查到刺客的蹤跡!”

李文柏卻是笑了笑,擺了擺手,“抓刺客?沒有意義。”

“少主,這……”

李文柏反問李成,“你覺得,在交合縣,誰有理由刺殺本官?誰又有這個膽子刺殺本官?”

李成愣了愣,眼睛一亮,“施五!”

“不錯!”李文柏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看了看李成,說道:“既然是施五派的刺客,憑施五的性格和謹慎,你覺得,他會讓本官抓到刺客嗎?一個刺客可不比兩千多個壯丁,真要躲在那個小角落,又是施五的地盤,給你一整年的時間,你也抓不住他!”

李成麵露愧色,拱手道:“是小的顧慮不周了,還是少主想的周全。”

李文柏摸了摸負傷的脖子,突然笑了起來。

“其實,這次遇刺,也不全是壞事。”

“不是壞事?”一旁的錢楷問道:“如此驚險,還不是壞事……大人何出此言啊?”

李文柏笑了笑,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錢楷,本官問你,他們若真想殺本官,為何當初本官初到交合,他們不動手?”

這問題哪裡難得住錢楷,“自然是施五等人覺得大人不足為慮。”

“那現在他們又為何急於致本官於死地?”李文柏追問道。

“那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