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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宅在古代 沉雲香 4249 字 6個月前

到,而無需在吏部苦苦等待哪裡出現空缺。

“趙賢弟。”潘成哲問,“你有何打算?”

雖然趙鈺被皇帝金口禦封了“有才”的表字,但這二字實在是太囧,是以非正式場合,大家都默契地不去刺激趙鈺。

“自然是去崇文館或文淵閣熬資曆,看吏部如何安排。“趙鈺理所當然地回答。

“我和單兄也是。”潘成哲喝了口酒,“曆年一甲進士都是如此,日後還要請賢弟多多指教了。”

趙鈺笑:“潘兄言重了,權重兄呢?”

於鈞聞言說:“我名次靠後,就算通過閣試去了崇文館和文淵閣也無甚大用,倒不如爭取外放來得自在。”

除了一甲前三名之外,二甲進士要進崇文館和文淵閣做個清貴之職必須先經過閣試,合格後才有可能,至於三甲同進士,就隻有外放或在六部從九品小官做起兩條路可選了。

閣試倒沒有人數限製,隻要合格者均可在閣、館任官,通常比一甲要低上半級,是為從八品編修。

大部分進士都會選擇留在京城,官雖小,勝在清貴,又能留在政治中心,既能積攢人脈,也有可能抓住機會在聖上麵前刷刷臉,三年後不管是留京還是外放都有了底氣。

但也有不善交際之人覺得留在京城也沒什麼用,倒不如外放為官,不會束手束腳,也好做出點政績,做好了不會比留京者升得快。

於鈞顯然就是其中之一,倪旭弘也打算外放,但和於鈞的理由又有些不同:“我對釋典文集一竅不通,會試尚可應付一二,閣試是萬萬通不過的,還不如去北疆,也熟悉一些。”

“免之所言甚是。”單雲奎頗為讚同地點頭,“如果可以,在下也想外放做一番事業,可惜...”說著,神情就有些低落下來。

見單雲奎似乎是想起了些傷心事,趙鈺急忙轉移話題:“冠玉你師從王大人,又有顧大人在朝中照應,應該會選擇留京吧?”

“不瞞諸位,家師和師兄的確希望我留在京城,彼此間也好有個照應。”李文柏回答,“可和權重兄、免之兄一樣,在下能過會試已經是僥幸,閣試就更不可能了,去六部又太過束手束腳,我已經和家師表過態,希望能外放北疆,最好是去貧困一些,能夠出政績的縣城。”

眾人又是一番讚歎,最後發現除了一甲的三人之外,二甲進士中竟然有一大半希望外放為官的。

李文柏心知肚明,能夠考上進士的大部分對政治都不會太過鈍感,京城風雨欲來,這個時候與其冒著被當作炮灰的危險留在旋渦中心,還不如去外麵拚上一把,等風頭過去後再尋機調回京城。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如趙鈺般自信的,這個十九歲的小夥子簡直是滿懷期待,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朝中大展拳腳。

夜半時分,眾人也喝得差不多了,該醉的早已醉倒,李文柏也不免開始頭昏腦漲,時間也不早,眾人於是各自作彆。

離放官也不過隻有三五日,此後眾人就將各奔東西,告彆時多少有了些感傷。

趙鈺拍拍李文柏的肩膀:“冠玉是去書院還是賀府?不若一道如何?”

知道趙鈺這是有話對自己說,李文柏欣然答應,示意賀府的馬車在後麵跟著,自己和趙鈺一道登上了趙府早已備好的馬車中。

要說這文官家和武將家果然就是不同,連各自的馬車都顯得十分不一樣,賀府的馬車重在安全,看起來樸實無華,根本看不出是輔國大將軍家的馬車,但車廂車轅上機關無數,一看就是為了防止遇上刺殺用的,彆說在京城,就算在戰場上也能如履平地。

趙府的就文縐縐很多,上麵很多華而不實的裝飾,除了彰顯身份外毫無作用,但文人曆來就是如此,趙明宇當然不能免俗,李文柏對此也沒有什麼意見,隻要不是用的民脂民膏,人家有錢,你管人怎麼用呢,何況因為趙鈺的緣故,李文柏對這位素未蒙麵的禮部侍郎有了先入為主的好感,自然就更不會在意了。

“冠玉。”趙鈺一改在席間的笑容可掬,變得嚴肅起來,“冠玉所言希望外放北疆,可有決定是去哪個縣?”

“這哪是我能決定的?”李文柏一頭霧水,“吏部按照實際空缺決定,哪裡有我一介毛頭小子置喙的餘地?”

趙鈺愣住,隨即啞然失笑:“...也是,是愚兄太急了。”

李文柏問:“趙兄,出什麼事了嗎?”

“的確有些古怪。”趙鈺說,“席間那個老為難你的孔正孔仲直,冠玉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當初在會試考場我還幫助過他呢。”李文柏說,“這仇真是結得莫名其妙,他真是因為對商人反感才對我做如此姿態?”

“誰知道呢,這些先不說。”趙鈺皺起眉頭,“瓊林宴時愚兄得到風聲,孔仲直的去向似乎已經定下來了。”

“哦?”李文柏好奇,“是去哪裡?禦史台或大理寺?“

“我原本也這麼想。”趙鈺說,“可聽說,他會外放西州交合縣。“

“西州?隴右道?”李文柏不解,“交合縣是中下縣,他一個同進士,能去那裡任縣令?”

同進士外放任官,一般隻能從縣丞或縣尉開始,若想外放一縣主官,就隻能去貧困的下縣任從七品縣長。

中下縣雖然隻比下縣高上半級,但主官也是七品縣令,按例該由七品以下官員升任,或直接外派進士,怎麼會輪到孔正呢?

“應該不是縣令。”趙鈺的回答不僅沒有解釋李文柏的疑問,反倒讓他更加不解了。

“不是縣令,莫非是縣丞或者縣尉?”李文柏瞪大眼,“朝廷這也太浪費人才了吧?”

“誰知道呢,外放而已,也可能是京官。”趙鈺揉揉鼻梁,“問題不在這裡,關鍵的是,孔正的去向不是我主動問起,而是有人故意吹到愚兄耳中的,我與其人素不相識,今科進士中與孔正有關係的也就是你了。“

“這是何意...”李文柏更加茫然,“莫非我也會外放交合縣?”

“或許吧,但願不是。”趙鈺正襟危坐,“但朝堂若真願意放你去北疆,想必也會安排人製衡於你,孔正分量雖輕,但勝在與你不合,為人又固執,牽製或者有限,監視卻是足夠了。”

李文柏一愣,隨即很快明白過來:“關中軍會常駐隴右?”

他一個小小的進士,在北疆唯一的關係也就是尚在和匈奴作戰的關中軍,要牽製於他唯一的原因,就隻能是防止文武勾結了。

“談不上常駐,但一年半載應該不會挪動了。”趙鈺解釋道,“有燕王殿下坐鎮,陛下也放心,此次應該是打算畢其功於一役,徹底打垮匈奴再說吧。”

李文柏點頭表示理解,匈奴年年犯邊實在是太煩,今年南邊的叛亂已經平息,各地更是罕見的沒太多動蕩,關中軍也不用四處滅火,按照雍和帝的個性,也該到放手一搏的時候了。

“冠玉。”趙鈺看起來有些擔心,“你身份敏[gǎn],為何非要去北疆?其餘地方也有窮苦縣城,要想做出政績去哪裡都可以啊?何必非要讓陛下看你一眼?”

李文柏笑道:“趙兄無需擔心,不過是安個釘子而已,小弟隻要始終忠心體國,又何必在意?再說了,這也隻是謠言,還不確定呢。倒是趙兄,京城人多眼雜,要多加小心呐。”

趙鈺本也就是想提醒提醒李文柏,此時見達到了效果也不再多說,轉而聊起其他的事情來。

不一會兒,馬車晃晃蕩蕩地到了賀府門外,車夫傳來一聲吆喝:“少爺,李少爺,到大將軍府了!”

“好嘞!”李文柏答應一聲翻身下車,剛落地站穩就被撞了個滿懷。

“環兒?”李文柏驚訝地扶穩撲過來的李環兒,“你怎麼在大門口?”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當然是等哥哥啊!”李環兒從兄長懷中抬起頭,一雙晶瑩透亮的大眼睛盈滿喜悅,“大哥高中進士,妹妹要第一個恭喜哥哥!”

“傻孩子,你豈不是等了一天?”李文柏又是感動又是心疼,“哥又不會跑,第幾個又有什麼要緊?”

“咳咳...”站在後麵的趙鈺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冠玉,這位是...?”

“哦哦,讓趙兄見笑了。”李文柏摸摸鼻子,連忙介紹,“這是家妹李環,環兒,叫趙大哥。”

李環兒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打量著麵前陌生的俊秀少年,禮貌地屈膝行禮:“趙大哥。”

“誒誒誒,好妹子快彆拘禮。”趙鈺想要去扶又想起男女有彆趕緊收回手,憋了半天隻憋出這麼一句話。

不知道妹妹等了多久,李文柏兒拍了拍李環的頭:“環兒先進去跟老夫人打個招呼,免得老人家擔心好不好?”

“好的。”李環兒乖巧地點點頭,“趙大哥,再見!”

***

再過一天就是閣試的日子,打算留在京城的趙鈺等人還不能放鬆,正起早貪黑地準備考試,顧文也正忙著和六部主官扯皮,李文柏一下變得百無聊賴起來。

不過剛好有一件事急需解決——買房。

現在會試已經完畢,總不可能真一直寄居在賀青家裡吧?何況到底文武有彆,老和賀府保持如此親密的關係,不管是對賀青還是對李文柏來說都不太好。

而且趙鈺有一點說得對,邊關條件太過艱苦,還時不時可能有匈奴和突厥人來犯,李環還是留在京城為好,有王行之顧文等人照顧著,想必也不會受什麼委屈。

賀老夫人雖然不舍,但也知道輕重緩急,隻再三強調即使搬出去了,還是得讓李環兒時不時來陪陪她老人家,得到保證之後便鬆了口。

於是李文柏又重新忙起來,一連看了幾處地方都不太滿意,閣試完畢之後馬上就要放官,李文柏不願再叨擾賀府,隻得求助到了王行之麵前。

“你要置宅?”看著李文柏過於年輕的臉,王行之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想起來自家這學生雖然年輕,但家財可不少,在廣陵府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

李文柏不知道老師複雜的心理活動,隻當是奇怪他為何要在馬上就要外放時在京城置宅,於是解釋道:“家妹年幼,學生不願她跟著四處奔波,還是留在京城比較好。”

王行之是知道李文柏家中有個年僅十二的妹妹的,聞言也十分讚同:“有為師和你師兄在,總不至於讓環兒委屈了去...空置的宅院為師倒知道幾處,你有什麼具體要求嗎?”

“也沒什麼太多要求。”李文柏掰著手指頭,“隻有環兒和阿大他們住,所以用不著太大,主要是安全問題,最好不要在比較偏僻的地方,再就是周圍環境。”

王行之想了想:“倒是有這麼個宅子,在城東,離衙門和敬元家都不太遠,院子環境也還行,價錢不貴,五十兩紋銀便可,隻是比較小,隻有二進大小,你看?”

“二進足夠了。”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