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1 / 1)

的喜好,全心追隨綠之女士,但綠之女士卻否定了她的想法。

音樂,繪畫,雕塑……既然能讓人感覺到美好,又怎麼真的會是無用之物呢?

默文·諾恩斯:“其實單從個人資質看的話,亞伯狄爾閣下更適合極冬之宮,但她對女士存在發自內心的敬仰,所以一直留在了塔斯隆特。”

宋逐雲安靜地聽著。

自從了解了自己的出生之秘後,不少沉重且隱秘的知識都對宋逐雲放開了限製。

她從很多人那裡都獲得過有關綠之女士的描述。

這些描述像是一幅幅平麵畫,共同構築了一個逐漸立體的形象。

*

默文·諾恩斯將兩人送到了班爾溫德。

聖遺物不能無休止的使用,他需要負責“颶風戰車”的維護,所以如果宋逐雲她們立刻開始行動的話,反倒不能隨同兩人一起尋找那些走失的學生。

宋逐雲:“不用著急,默文閣下,您留在外麵接應我們就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 進入副本

宋逐雲自然並沒有一定要帶塔斯隆特的監察官進副本的意思。

薩羅揚則沒有發表意見——另一邊畢竟是才剛上大二的同校後輩,如果由自己提出不需要默文隨同行動的想法的話,似乎有些刻意不讓對方帶助力的不近人情之感。

在不帶默文這件事上達成一致後,兩人迅速前往了蘭格雷等人走失的那個副本。

因為之前通過[予易之手]聯係過,所以宋逐雲跟薩羅揚現在都知道了那些同學是如何誤入的迷失之地。

她們不知道正確的進入方法,便打算複盤對方的行動,看能不能也出現誤入的情況。

至於西南星域本地,班爾溫德大學這邊對於學生的突然曠課也有所察覺,並讓負責老師去把人找回來,但受到“混亂”與“扭曲”回響的影響,儀式尋找的方法沒有起效。

……對混亂之都而言,這倒也不算什麼很嚴重的問題。

宋逐雲當初覺得塔斯隆特就已經是一個對卡牌師缺乏約束的城市,等到了西南這邊,才深刻地了解到什麼叫做混亂與失序,最明顯的一點是,她們抵達後,沒有跟任何人或者機構打招呼就能開始行動,估計等解決完問題之後,本地的管理者才能後知後覺地做出反應。

她們倒也沒打算找本地的星艦隊溝通,畢竟不管是宋逐雲還是薩羅揚,本質上都已經算是半神,真遇見意外狀況,打不過總能跑得掉,拉了其他人來,反倒會拖累她們的行動。

蘭格雷他們之所以會誤入迷失之地,是在尋找一隻怪物剩下的半邊屍骸時,使用了儀式[循途而行],宋逐雲在重複他們的行動時,同樣用了這個儀式。

半個小時後。

薩羅揚看著麵前的物品,忍不住笑了一下:“其實我們也算是成功了。”稍微側過身來,狀似正經道,“‘銀白學者’閣下,您果然是備受‘森林’眷愛之人。”

宋逐雲:“……”

她們發現的,不是失蹤的那群學生,而是怪物的半邊屍骸。

蘭格雷等人當時沒找到的東西,但她們卻輕而易舉地找到了。

薩羅揚那句話雖然帶著點打趣之意,但其實也有道理,宋逐雲忽然想起當初嘗試舉行[生命複蘇]儀式的經過,她第二次就製作出了品質出色的固化儀式,至於第一次的失敗,現在回想起來,也不像是操作失誤,而仿佛是一次性獲得了太多的力量,導致那些儀式材料難以承受,才出現了爆炸的意外。

後續她在跟[古鴉首領]戰鬥的時候,為了保證續航,還曾經以影像的方式複製了多個[生命複蘇]的承載物,連續薅了幾把“森林”的羊毛,等知曉自己身份後,宋逐雲便問過林德·拉斐爾,用“投影的方式製作儀式承載物,然後用來治療自己”的思路是否可行。

大祭司回複說,旁人真要這麼做,應該等不到用上[生命複蘇]的機會,當場就得因為儀式反噬而遭受生命的重擊。

不過要是特定目標這麼做——比如“生命”的神子本人——那相關要求絕對會被無限製放寬。

因為“道路”也算是“森林”掌握的概念之一,[循途而行]是綠之女士的儀式,由宋逐雲執行,能得到最完美的反饋。

“銀白學者”無聲歎氣,換了薩羅揚來使用[循途而行]。

又過了半個小時。

兩人第二次停在怪物的半邊屍骸前。

薩羅揚慢悠悠道:“實不相瞞,我以前也用過‘森林’的儀式,但效果從沒像今天這麼出色過。”看一眼麵前的後輩,建議,“要是在塔斯隆特這邊的理論課程分數不夠,你可以考慮用實踐課把平均績點重新提上來。”

宋逐雲按了按太陽%e7%a9%b4,她懷疑綠之女士是一個愛屋及烏的人,但沒有證據。

“既然正常舉行儀式不行的話……”

宋逐雲握住麵前的承載物,目中泛起流動水銀般的色澤。

她在利用“鏡”的特性,製造“扭曲”的回響。

片刻後,[循途而行]所指的方向輕輕偏移了一點。

兩人沿著被扭曲的指向重新出發——周圍的環境乍看起來,與之前並無區彆,宋逐雲卻有一種逐漸浸入水中的感覺。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

薩羅揚停下腳步,抬起頭,環視四周,然後低聲道:“現在到了嗎?”

宋逐雲微微點頭。

這個副本是一片被人類遺忘的舊城鎮,隨處可見一些建築的殘骸,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建築在風格上存在明顯的拚接感,她們現在所處之地,與之前相比並沒有什麼區彆,也完全找不出任何能用於區分的標誌物,若非她是“鏡”,幾乎連那種沒入水中一般的古怪感覺都察覺不到。

所謂的迷失之地,就是這樣一個極具隱蔽性的區域。

組成建築的磚瓦爬滿了綠色的藤蔓,被遺忘的門窗逐漸在歲月的流逝中老去。

“……這是一個很安全的副本。”

怪物很少,值得采集的植物也不多,而且距離城市並不太近,從任何角度看都沒有太大的價值,就算不去維護,也很難產生異變。

也正因為這個副本如此的不引人注目,才無人察覺到,“無貌旅行家”將一處迷失之地設置在此。

兩人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細節,然後隨意進入了一個周圍保存得相對完好的屋子裡。

——據蘭格雷所說,他們休息的時候在廢棄的屋子裡居住過,宋逐雲兩人入內,是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學生們殘存的痕跡。

這些廢屋裡麵家具很少,而且基本都已經朽爛,薩羅揚走進約莫是書房的區域當中,在她進來後,背後的房門自然關上,

屋內的光線忽然一暗。

這扇房門明明如此破舊,但在關閉後,卻讓房間變得格外寂靜,仿佛所有嘈雜的聲響都被隔絕於外。

一種異樣的靜謐之感在空氣中彌漫。

薩羅揚微微轉過身,她的手臂自然下垂,末端忽然開始延生,指尖則變得銳利,由血肉轉化為類似金屬的質地,皮膚表麵浮動起白銀般的色澤。

——卡牌[閃光銳化],能讓身體的某個區域變得鋒利,這也是薩羅揚的“利刃”形態。

她抬起手臂,隔空輕輕一揮,本來足夠沉重厚實的房門,就像是一張脆薄的紙張一樣,在刀氣中四分五裂。

隨著房門被打破,外界的聲音,光芒,微風,再次順著那些裂縫,開始了流動。

薩羅揚切斷的不止是房門,更是籠罩在房間中的那種無形的禁錮感。

碎裂的房門掉落在地上,然而本該在門後的宋逐雲卻失去了蹤影。

——接下來,要趕緊去把學妹給找回……

薩羅揚一個念頭尚未轉完,屬於戰鬥類卡牌師的強大感知能力,就讓她稍稍側過了身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房間內一麵相對光滑的牆壁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出薩羅揚的人影。

影像由最初的模糊黯淡迅速變得色彩濃鬱,線條清晰,接著扭曲重組,最終變作了一個穿著銀灰色袍子的年輕學者姿態。

“銀白學者”伸手拉了下遮住眼睛的兜帽,然後邁步自鏡中世界中走出。

兩人都是未來的神明,幾乎在同時察覺到環境的異狀——隨著那扇門的關閉,兩人所在的空間都出現了類似囚籠的感覺,不管是宋逐雲還是薩羅揚,第一反應都是找回自己的同伴。

薩羅揚的做法是將困住自己的囚籠切開,那一刻碎掉的不止是門,更是周圍無形的屏障,至於宋逐雲的做法,是構建了一個鏡世界。

存留在鏡麵世界中的事物自然就是影像,而對於“銀白學者”來說,找影子比找實物要簡單得多,這也是為什麼宋逐雲會從薩羅揚的影子裡走出的緣故。

對於“鏡”跟“刃”而言,剛才的事件確實算不上危險。

但換做一般的學生,哪怕是突破界限者,都很難從困境中走出。

而另一邊的聯係者明顯在副本中待了不止一天,聯絡時卻並未提醒她們小心剛才的事情。

所以那些人要麼是故意隱瞞副本的危險性,要麼就是真的沒有發現。

宋逐雲跟薩羅揚對視一眼,基本都是心中有數。

薩羅揚:“我猜測,方才那種進入另一重空間的觸發條件……”

宋逐雲點了點頭:“應該就是‘落單’吧。”

在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人共同活動的時候,這個副本會保持穩定。

但一旦有人單獨行動,並且被分隔在了某個密閉的房間中,就會被無形的囚籠所困。

蘭格雷那群人雖然是抱著度假的心態前來副本內挖掘骸骨,不過基本的戒備還是有的,在搜集食物跟找尋出路時,一直都是多人行動。

宋逐雲抬起手,低聲念誦:“我召喚映照之物,我召喚洞徹之物,我召喚扭曲之物……”

——這是[鏡之頌],她從[蛾之頌]中獲得了一些靈感,稍微修改了一下,用來召喚特殊的鏡子。

在卡牌的領域當中,知識具有力量,而言語算是知識的一種載體,在表達明確的情況下,一定程度上可以替代符紋的作用,所以類似的“咒語”,可以視作一個極其簡單的祈求類儀式。

隨著頌念聲結束,宋逐雲雙手之間出現了具現化出了一麵銀色圓鏡,鏡子中照應出的,並非現在的事物,而是過去殘留的痕跡,各種色彩相疊加,看起來顯得有些抽象。

在銀鏡中,確實顯露出了其他學生留下的足跡。

——但在副本中留下蹤跡的並非隻有人類。

野獸的爪印,重物的撞擊痕跡,燒灼後的焦痕……這裡存在著類彆繁多的活動痕跡。

薩羅揚環顧四周。

如果鏡子裡照應出來的是真相的話,那麼這個看似安靜,冷清的副本中,其實生活著數量眾多的不知名生物。

第一百二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