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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盾擊]後,早有準備的柯小玉立刻跟著釋放了一擊[流星擊],接著又是[錘擊]跟[碎顱],儘可能快節奏地對著雷打不動一通凶猛輸出。

上弦這邊的重裝防禦確實優秀,而登九霄的輸出也相當出色,兩邊的選手,都明顯保持著平均線以上的水準。

在柯小玉接手對付雷打不動後,宋逐雲的主要注意力,就已經從麵前重裝的身上移開,她手中的弩/箭隨之消失,接著具現化出了一架長弓。

箭矢的末端指向上空,宋逐雲將弓一直拉滿,才驟然鬆開弓弦。

箭矢在空中曳出一道弧形的寒芒,按照拋物線的形式,精準地落入到了對手防守嚴密的陣型當中。

由於此前地形搶占的成功,上弦那邊的攻擊跟治療如今都位於重裝的保護圈內,宋逐雲沒有覺醒[穿透箭],卻依靠拋射法,將箭矢送入了目標位置。

場外的觀眾們看見這一幕,瞬間對宋逐雲的技能熟練度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但僅僅如此,他們也不相信宋逐雲能給李淩羽等人造成什麼傷害,畢竟登九霄這邊的觀察範圍受到岩石跟盾牌的阻擋,站在她的角度,根本看不見裡麵的動靜,頂多造成一定壓力……

“嗤。”

伴隨著利器入肉的輕響,箭矢深深刺進了李淩羽的右臂。

上弦的成員:“……”

場外的觀眾們:“……”

曾西陵喃喃:“這是故意,還是巧合?”

從理性的角度分析的話,故意的可能性不大,但作為看了宋逐雲好幾場比賽的校報記者,曾西陵直覺認為當事人是有意製造了當前的局麵。

但宋逐雲怎麼知道李淩羽的位置,難道她覺醒了穿透式的觀察型卡牌嗎?

副本中。

宋逐雲一麵攻擊,一麵跟同伴隨口解釋道:“沙鷺不是一個遠程型的治療卡牌師,加上對麵兩個重裝站得比較開,需要及時走位,才能保證生命值的恢複。”

畢竟[過期針劑]的補血額度實在是有點寒磣,需要少量多次地釋放,才能勉強跟其他治療型卡牌師打平,李淩羽一定得不斷來回移動才行。

她先安排方嘉茂跟柯小玉攻擊對麵的重裝,讓後者處在必須補血的狀態中,以此把握到李淩羽的治療節奏,並從中判斷出他的走位。

這種做法在理論上可行,但實際上,就算是有資曆的正式卡牌師,也很難完成。

副本內,登九霄這邊的臨時隊友血花飛舞看不到弦陣型內部的情況,不確定隊長是不是真的打中了人,隻把宋逐雲的行為當成一種對對手的威懾,但場外的觀眾們卻很清楚——宋逐雲的命中率高到可怕,少數的落空還多虧了李淩羽本人的努力閃避跟他隊友的援助。

麵對登九霄的集火,李淩羽並沒慌亂,他硬生生頂住了傷害,不斷指揮丘比特跟花卷做出應對——在[穿透箭]冷卻的情況下,丘比特隻能使用普通箭矢,他跟宋逐雲一樣選擇使用拋射法,可惜命中率相對來說非常慘淡。

其實在李淩羽的指揮下,丘比特的箭矢每次都離目標不太遠,然而在這樣一場比賽中,不太遠同樣往往意味著徹底的失敗。

上弦隊伍裡的另一個選手花卷釋放了一道蛛絲,由於蛛絲足夠纖細,可以從連觀察外麵情況都不方便的盾牌縫隙中飛出,她想要黏住方嘉茂,以此限製一下對方的移動,但就在此刻,對手雪亮的刀刃上突然騰起一絲火光。

宋逐雲將[火祝]附著在了隊友的武器上。

火焰對蛛絲這類物品存在天然克製,花卷時機把握得當的攻擊沒造成影響,方嘉茂刀光橫掃一片,氣勁在盾牌與岩石上撞出了巨大的聲響,餘波帶起沙土與碎石,洋洋灑灑地落進了上弦陣勢內部。

雖然隔著一層,花卷等人還是感到了那股強烈的衝擊——還好有重裝擋在前麵,如果正麵比拚的話,對手簡直能直接撕碎他們的攻勢。

李淩羽低聲給出隻有周圍人能聽見的指示:“是[蛛絲·強化]。”

他指揮花卷對柯小玉釋放卡牌——後者與方嘉茂的站位並不近,能照應前者,就意味著宋逐雲來不及幫忙給後者的武器附魔。

與此同時,宋逐雲快速給出指示:“[流星擊]。”

不用多說,長久的配合讓柯小玉瞬間明白了隊長的意思——[流星擊]的釋放距離很長,柯小玉瞬間選擇後撤,同時釋放卡牌。

透明的蛛絲在空中飄了一會,最終因為找不到目標對象而墜落於地。

上弦的陣型當中,李淩羽一麵指揮隊友儘可能地去牽製登九霄的近戰人員,一麵不斷調整自己的走位,想要擺脫宋逐雲的拋射式瞄準。

如果保持著抬頭看天的狀態,李淩羽倒是能夠避開自上而下的拋射式箭矢,但這樣一來,會嚴重影響他在其他方麵的注意力,失去指揮的作用。

他試著打破原有的習慣,但宋逐雲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上弦這邊對重裝的治療不夠及時,隨即指示隊友,集火來了一撥猛攻。

李淩羽迅速重新選擇新的應對方式。

……

體育館裡的學生不斷切著視角,時而在登九霄這邊,時而移動在上弦那邊,有時還會以俯瞰的角度總覽全局,但即使他們獲取信息的方式能隨心意而變化,也並不完全能把握到賽場上選手的思路,但副本內的人,居然能在非常短暫的時間內裡連續做出各種變化。

副本外。

曾西陵揉了揉眼睛,感慨:“我越來越懷疑,現在看的不是森羅萬象的海選,而是正式的複賽。”

這一些新生都是從哪裡蹦出來的怪物?

宿河星沒有理會朋友的閒談,道:“現在引導局勢的還是宋逐雲。”

雖然上弦已經成功搶占了最適合他們發揮的地形,但動起手來,卻沒有以往那種順暢的感覺,反而處處受到掣肘,足以證明宋逐雲對上弦那邊的把握,比對方預料得還要深刻。

他們的戰術本來不至於那麼僵硬,這片地形岩石分布多,上弦完全可以選擇四處走位移動,同時不影響他們的堡壘陣型,現在之所以隻能在一個地方固守到底,純粹是因為宋逐雲通過持續的攻擊,對他們的移動做出了限製。

第三十九章 真實目的

曾西陵:“上弦的戰術偏向‘堡壘式’或者‘炮塔式’,在靈活性上差得太多,難以應對十六圓這樣的對手。”

——雖然現在的比賽場次還不夠多,但宋逐雲已經充分展現出了她變幻莫測的作戰思路。

曾西陵詢問友人:“你覺得一開始就選擇移動式攻擊,會不會更好一些?”

宿河星沒肯定也沒否定,隻道:“那樣一來,羅塔利的那幾個學生的卡牌配置就不合適了。”

曾西陵也反應過來,李淩羽之所以使用“堡壘式”的陣型,是由其隊友的卡牌樹類型決定的。

羅塔利的優勢是重裝,所以李淩羽必須基於這一點,來進行作戰規劃。

所以他其實沒有做錯什麼,隻是宋逐雲對得太過分了……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副本內已經打得刀光流縱,箭影橫飛,伴隨著飛快的戰鬥節奏,兩邊選手的血條都在穩步下降。

登九霄這邊缺乏合適治療的缺點也隨之暴露了出來,要不是由宋逐雲指揮,血花飛舞根本把握不住副本中的局勢變化,雖然他的卡牌釋放距離長於李淩羽,但也不是完全不需要走位,根本無法消化賽場中層出不窮的各類狀況。

上弦也感到了莫大的壓力,他們將自己想象成堡壘,但在對手變成了宋逐雲這樣的高手後,卻仿佛身陷於牢籠之中。

花卷不想影響隊友的思路,但:“要不要戰術移動?”

她現在覺得情況很有些不妙。

李淩羽其實也在考慮,不過以自己對宋逐雲的了解,等對手意識到應該轉移時,其實早已經來不及轉移。

雙方剛接觸時,李淩羽利用自己吸引火力,給隊友創造搶奪合適作戰位置的那種戰術,就是從宋逐雲身上學來的,李淩羽還特地為其起了一個名字,稱之為“雙線戰術”。

之所以這樣取名,是因為宋逐雲有時候會同時製定明暗兩個計劃,到了作戰時,雙線同時推進,並將暗線隱藏在明線之下,如果明線推進得順利的話,她也會視情況取消暗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虛虛實實,聲東擊西,在彆人以為她的目的是A的時候,她其實想做的是B,在彆人提防著她的目的是B的時候,她又開始決定做A。

如此難以揣測,簡直讓人忍不住想要放棄思考。

李淩羽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這場比賽打到現在,他一直沒能領悟到,宋逐雲究竟設置了暗線沒有。

直覺告訴李淩羽副本內的戰況肯定沒他看到的那麼簡單,但具體藏了點什麼內容,又實在猜不透。

眼看著自己的生命線在不斷降低,李淩羽忽然做出了一個相當大膽的決策,他決定爬到岩石上頭,借著海拔的優勢,無遮擋地觀察一下周圍。

花卷猶豫了一下:“那樣的話,難道不會被迎頭痛擊?”

李淩羽平靜:“我現在也一直被迎頭痛擊。”

感覺重裝跟岩石造成的視線遮蔽對宋逐雲來說,就跟完全不存在一樣。

花卷:“……”

花卷心悅誠服:“有道理。”

因為上弦隊伍挑選的地點非常適合堡壘式作戰,李淩羽得手腳並用地往上爬一截,才能獲得縱觀周圍環境的最佳視角。

另一邊。

宋逐雲:“接下來沙鷺有七成可能,會站出來觀察情況。”

對於登九霄的隊友來說,隊長的話僅僅是一個有關對手的預測,但對於觀眾而言,那就是“你莫非在敵人陣營裡裝了監視器”的震驚。

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有觀眾猜測兩個隊伍之間莫非存在演出劇本,但很快就遭到了反駁——從本場比賽的表現看,在如此快節奏的攻勢下,有能耐按照劇本演出的隊伍,根本就沒有按照劇本演出的必要。

副本中。

血花飛舞:“沙鷺到底想看什麼?”

宋逐雲笑笑:“應該是起了疑心。”

她跟隊友說話的時候,也一直在攻擊,宋逐雲雙臂拉開時,顯出一種流暢的力量之美,長弓被輕鬆拉滿,箭尖上抬,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起來仿佛要將星辰射下。

“嗖”的一聲,箭矢離弦而出,在宋逐雲鬆開手時,對麵岩石上,有一個人影仿佛是配合一般,及時出現在她瞄準之處。

“……”

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就算故意配合也很難配合得如此嚴密,觀眾們想,也許這就是李淩羽身為宋逐雲固定隊友之一的默契……

隻要生命值沒降到底,就算被爆頭也不至於立刻淘汰,因為岩石上空間有限,不好閃避,李淩羽隻得儘可能偏了一下,用肩膀接箭,免得視覺受到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