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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工科,醫科考試的奏折被通過,就顯得低調多了,根本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隻有與這件事有關的部門接到了旨意,開始做各種安排和準備。

——消息要發送到各地讓所有人都知道,考試的規程要製定出來,考完之後取中的人如何安置要先考慮好……千頭萬緒,都要提前準備起來,以免事到臨頭出亂子。

當然,這也是因為陳淵提出了一個比較特彆的構想。

他認為雜科的官員完全可以獨立於文武之外,擁有單獨的晉升體係。這樣一來,不但沒有分薄文臣的勢力,還給了許多士子走另一條路的機會。

雖然雜科的官員負責的是各種俗事,通常被稱為“下僚”,稍有前途的官員都不願意做。但對那些不能在進士科出頭的士子而言,不失為一條好的出路。

文臣們隻要像壓製住武將那樣,也壓製住雜科的官員就可以了。

內閣和中樞一日掌控在他們手中,就不用擔心失勢。

既然如此,他們也沒有堵住這條路的必要。畢竟雜科全都與日常生活息息相關,這些領域若是能夠做出成果來,他們同樣也是得利者。既然如此,鼓勵一番也沒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文官們的旗子插得飛起!

今天專欄不知道為什麼被屏蔽了,導致所有的文都不能看,心好痛!

明天應該能解鎖吧【沉思

以及小天使們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不要方,是 抽了,嗚……

第97章 天倫之樂

在朝堂上一片忙亂的時候,皇長子李颯的第一堂啟蒙課,也非常低調的開始了。

當然,低調二字僅限於朝堂,對後宮來說,這是目前第一緊要的事,莫說帝後二人,就是如今正忙著擴大軍服坊規模的江太後,也撥冗前來,旁聽了這一堂課。

第一堂課其實講的內容並不多,主要是認一下人。

授課地點選在長安宮偏殿,足見皇帝有多重視。所以聽說帝後和太後都要前來旁聽,幾位先生並不驚訝,隻是心裡難免還是有些戰戰兢兢,對接下來的教學工作,信心也不是那麼足。

他們對自己的學問倒是很有自信,能夠被皇帝選中,也必然是某方麵有過人之處。但一來小皇子資質如何尚且不知,二來宮中三位年長的主子都對此事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重視,很有可能插手乾涉教學過程。

所以他們不能擺出嚴師的姿態,更不能將自己開蒙求學時的那一套搬進宮裡,究竟能不能教好就難說了。

懷著這樣忐忑的心態,幾人邁步踏入殿中,目光觸及殿內的人,皆是一愕,慌忙快步上前問安。

李定宸手裡牽著孩子,笑著擺手道,“今日幾位是颯兒的先生,該當朕向你們行禮才是。這孩子便交托給你們,還望幾位能儘力教導。”

他姿態擺得很低,但這幾位先生的官職不高,平常連麵聖的機會都少,更不敢因此就懈怠,一麵口稱惶恐不敢讓皇帝給他們行禮,一麵到底還是行了全禮。

而對於皇帝的這份態度,他們意外之中又有幾分激動,連連答應,“臣等必儘心竭力,教導殿下。”

“既如此,那就開始吧。”李定宸將手裡的孩子輕輕往前一推,自己退回了旁邊的位置上,跟越羅並排而坐。而在他們上首端坐著的,則是慈聖江太後。

他們坐下之後,便有內侍搬來屏風,將視線阻隔。如此一來,幾位先生倒是放鬆了些許。

在正式開始講課之前,還有一係列的儀式要進行,如拜孔聖、拜先生等,隻不過按照皇家的身份略作調整。比如給先生敬茶,就隻由內侍送上。

等到儀式完畢,幾位先生便根據事先說好的,依次試講了一段。

因為隻是開蒙,皇後娘娘事先有言,務求能說得生動有趣,能引起皇子殿下的興趣,而不是像學四書五經那樣,隻讓反複誦念記背。幾位先生此刻心定下來,便也各施手段,甚至還特意申請帶了工具進來,比起上課,更像是在講故事和做遊戲。

冬生年紀還小,雖然是自己答應了來上課,但麵對這種陣仗,心裡還是有些慌亂的。但他膽子一貫大,長安宮又是熟悉的地方,又有李定宸和越羅坐在屏風後安心,漸漸也就被安撫下來。而課程的內容跟平常越羅帶著他玩的差不多,且更加新奇,很快就聽進去了。

半個時辰的課程結束時,他還有些意猶未儘。不過畢竟年紀小,身體已經覺得疲倦。

幾位老師照料一個學生,自然沒有不妥帖的。就連課程進度,也完全按照他的理解能力來,所以幾天之後,冬生就完全適應了這種變化,對於要去上課這件事,表現得十分積極。

倒是越羅自己,一直都是親手帶孩子,如今陡然離了身邊,頓覺不慣,心裡總掛念著。

這種心不在焉的狀態,很快就被李定宸察覺了。他走到正在出神的越羅身邊,先將她手裡的筆小心的抽了出來。結果越羅竟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仍舊一手支著頭,眼神放空的發著呆。

李定宸又將她桌上放著的東西一樣一樣拿走,同樣未能喚回越羅的神誌。

最後,他眼珠一轉,想到了個好主意,在筆架上挑了一隻小筆,蘸了墨,抬手開始在越羅臉上描繪。

殿裡還侍立著幾個內侍,見狀連忙低下頭去。能出現在這裡的,都是李定宸的心腹,知道帝後恩愛甚篤,如今陛下捉弄皇後,雖然時間地點都不太合適,但他們也隻能當做沒看見。

莫說內侍,就是修起居注的官員也早就習慣了,見怪不怪。倒是同修起居注的那位年輕官員是今年才簡拔上來的,見狀不由瞪大了眼睛。若不是及時醒悟過來這是在禦前,隻怕要驚呼出聲了。

陛下竟如此童心未泯,像個毛頭小子那樣捉弄皇後,完全刷新了這位官員對他的印象。他暈乎乎的用手捂住嘴,偷眼看到陛下臉上帶著的笑意,忽然想起自己入職第一天,就坐在他旁邊的這位主官說過的話,“陛下麵前規矩不多,隻一條,學會閉眼和閉嘴。”

他本來以為是因為禦前能聽到許多秘聞,所以要裝聾作啞。

卻不料這規矩是用在這上頭的。

不過也難怪,莫說帝後,就是稍微有些體麵的人家,男女主人之間的相處都不會如此親近無礙。

雖說帝後和睦是好事,但傳將出去,也有損皇室的名聲,顯得陛下不夠穩重,沒有肩擔山河日月的氣魄。

不過這位同修起居注年紀還輕,尚未娶妻,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倒是打心底裡對這樣親密的夫妻關係生出了幾分羨慕,暢想起自己日後娶了賢妻,該如何恩愛不疑來。

張德見此,湊過去跟兩位官員低語幾句,而後便一擺手,領著眾人退了下去。

他自己去了偏殿繼續整理奏折,吩咐李元帶人在殿外守著,以免忽然有臣子前來求見,驚擾了殿內的人。

這邊李定宸一開始還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越羅。後來見她根本沒有反應,動作便大了起來。而越羅終於被臉上的涼意驚醒,一回神就看到李定宸站在自己麵前,執著毛筆在自己臉上作亂,眉頭立刻就挑了起來。

這個動作落在李定宸眼中,他停下筆,含笑道,“可算醒了。”

“陛下這是做什麼?”越羅一看殿裡都沒人了,不由有些無奈。李定宸這跳脫的性子,在朝臣麵前已經收斂了許多,但私底下卻是半點遮掩都沒有。也虧得身邊都是伺候久了的老人……不對,今兒好像添了個年輕的官員?

她這麼想著,下意識的抬手要去抹臉上的痕跡,被李定宸抓住了,“彆碰,朕先給你弄個鏡子來照照。”

虧得這裡雖然是理政的地方,但也時常需要整理儀容,因此備了鏡子。鍍銀的琉璃鏡子,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托在手裡,照得人纖毫畢現,比銅鏡清晰許多。李定宸取出鏡子,送到越羅麵前立好,“阿羅看看,朕的畫工如何?”

越羅一看,先忍不住瞪了李定宸一眼,然後自己就撐不住笑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李定宸卻是將她的臉化成了個貓臉,添了胡須和幾分細節,看起來倒是惟妙惟肖。越羅笑了一會兒,又抬頭瞪他,“可教其他人瞧見了?”雖說皇帝不好好批奏折跑去捉弄皇後本身就是個大新聞,但隻要沒看到這張臉,多少還有挽回的餘地。

“沒有,張德把人領出去了。”李定宸立刻道。

他說著托著越羅的下巴端詳了一下,眉眼裡都是笑意,“朕瞧著有幾分像玳瑁。”

玳瑁他們之前養過的那隻貓。本來是李定宸當做借口帶過來的,但後來養得膘肥體鍵,倒是成了長安宮一景。

不過越羅有孕後,因為怕衝撞了,便被送回了貓兒房。等李颯降生,既怕貓身上的蟲子過到他身上,又怕屋裡貓毛多了,呼吸是堵住口鼻,就更不敢養了。隻偶爾叫人抱過來,也隻能遠遠的看看。

這會兒李定宸提起來,兩人都不由生出幾分懷念。李定宸道,“回頭叫人抱回來養著。”

說著就要出去叫人,被越羅拉住,“先打水讓我洗了臉,等墨乾了,就更難洗淨。”於是皇帝陛下隻能親自去打了水回來,伺候越羅洗臉。

因看越羅沒什麼精神批折子議政事,他索性直接讓人去將玳瑁抱回來。

哪知道人一去,卻是帶回來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原來這幾年時間裡,玳瑁可也沒閒著,好吃好喝的在貓兒房養著的同時,也當了母親,生下兩胎小貓兒,如今家族的規模甚是龐大。

李定宸一聽,頓時好奇心起,讓人將他一家子都抱過來。

十一隻齊齊整整的貓兒很快被送過來,個頭、毛色和長相都有著細微的不同,看起來蔚為壯觀。隻是不能放手,一放手這殿裡隻怕都要被他們掀翻過來。

李定宸見越羅喜歡得眼睛發亮,便點頭道,“以後就養在這邊吧,多著幾個人看著,彆驚了孩子,也彆讓它們進這殿裡來便是。”

等人退下了,李定宸才對越羅道,“我說你這兩日怎麼心不在焉,原來是想孩子了。”

“隻是冷不丁的瞧不見,心裡不自在。”越羅有些赧然的解釋。

這天晚上,李定宸將越羅壓在榻上時,便忍不住取笑她,“那些貓兒留著解悶也就罷了,若阿羅當真想孩子,再給朕生幾個如何?都說寵物似主,玳瑁是個多子多福的,朕的皇後必然也不會差了……”

第98章 宮中變化

再生幾個孩子,不過是李定宸床笫間的玩笑話,冬生出生時越羅所受的那些罪他還沒忘,仍舊心有餘悸,暫且不打算讓越羅再生。再說,就算從孩子的角度著想,年齡差距太小,也不是好事。

就算要生,也要過幾年,等冬生的位置穩固,立了太子。到時候孩子生下來就知道自己有個太子哥哥,也就不會生出多餘的心思。

不過總不好為了不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