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姨子就有點不痛快。

尤其顧清明，他對喬暖是有一點點難以啟齒的情意, □□謹整天“姐夫姐夫”掛在嘴邊，硬生生把他架在“弟弟”的位置上。

以至於他就算想追求喬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亂.倫”了。

說來說去還是怪榮謹這野男人！

顧清明想著，狠狠瞪了對方後背一眼。

前麵的榮謹自然也感覺到脊背一涼，可握著的手讓他的心滾燙，那一點涼瞬間又沒了。

三人還算“和諧”的回了喬秀芳那兒，她坐在床上哪兒也不能去。

電視放著小品，喬秀芳嘴角帶著笑意織圍巾, 那是深棕色的毛線, 織得相當精致, 一看就相當手巧，但看款式顯然是給男士的。

喬秀芳織出的圍巾很好看，但她不止會織圍巾，小時候喬暖他們的毛衣、鞋墊都是她自己做的。

偶爾還給他們做鞋，冬天裡穿起來很暖和。

現在喬暖和喬嬌長大了，喬秀芳也知道自己的毛衣和鞋子她們不太好穿出去，再加上喬嬌不讓她做那麼費神的東西，所以喬秀芳今年就隻給她們織圍巾。

喬暖和喬嬌都有，顧清明和榮謹是屬於突然到來，顧清明的上午就織好了，但榮謹的還得趕工。

見他們回來，喬秀芳一臉笑意，“回來啦。”

“嗯呢，我先去做飯。”喬暖放下包就要往廚房去。

“我來吧。”榮謹上前一步。

喬秀芳和喬嬌愣了一下，看向他，“你會做飯？”

“還成，清明特彆喜歡我做的菜飯，在京市的時候就總來蹭飯。”榮謹笑著，那張被彆人稱作“老乾部”的臉笑得溫文爾雅，脫下外套，解開襯衣的扣子。

顧清明瞪著他，他什麼時候喜歡他做的飯了？！他明明是去看喬暖的，怎麼就成了蹭飯呢？！

喬秀芳笑眯了眼，自家“大女兒”顯然不是做飯的人，“女婿”一表人才，卻自動攬下了這飯這一大任。

再加上見顧清明和榮謹仿佛十分相熟，中午那點兒遺憾喬暖和顧清明沒能走到一起的情緒瞬間沒了。

看榮謹的眼神也變成了丈夫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榮謹挽袖子下廚的姿態讓喬秀芳瞬間倒戈，顧清明咬牙，大罵心機婊！

他態度自然地走進廚房，喬暖也跟了上去，顯然要給他幫忙。

“怎麼進來了？”榮謹看著後麵跟上來的女人說道。

“給你幫忙。”喬暖隻輕輕說這麼一句，就拿菜洗了起來。

榮謹心裡又是甜膩又是幸福，他家媳婦兒真是人美心善！

心裡美滋滋的榮謹立刻轉身對著喬暖吧唧一口，即使對方惱怒地瞪他一眼，依舊滿臉笑意。

剛剛走到門口的顧清明又悄悄退了出去，這兩人的世界仿佛沒人能進得去。

“嬌嬌你也不去幫幫忙去～”喬秀芳一邊織圍巾一邊瞪喬嬌一眼，榮謹初次上門，他們就讓他做飯實在有些……

喬嬌一邊削蘋果一邊翻了白眼，嘴裡嘟囔，“是他自己要去的，你管他做什麼，飯都做不好，還想娶喬暖那個五穀不分的女人？”

她的語氣雖然是滿滿的嫌棄，喬秀芳卻笑了，喬嬌這是關心喬暖呢！

顧清明在旁邊不說話，喬嬌遞給他蘋果他也吃，聽著喬秀芳絮絮叨叨，眉頭就滿滿鬆開，嘴角輕輕上揚。

榮謹他們做好飯才七點，電視裡放著新聞聯播，喬秀芳聲音高亢，顯然相當興奮，她盼了六年的團聚終於實現，甚至還添了一人。

平日裡的恩恩怨怨，在歡聲笑語的這一刻都把它放開。

顧清明和喬嬌進去幫忙端菜，那真的是滿滿一桌，榮謹這半年來手藝鍛煉得相當可以。

“把那瓶酒拿出來，今晚咱們喝一杯！”喬秀芳一坐上飯桌就興奮道。

喬嬌炸了，“喝什麼酒，你這個身體是能喝酒的？！”

“就喝一點，清明和小榮難得來一次……”喬秀芳一對上管東管西的喬嬌就很無奈，隻得央求她。

喬嬌看著對方祈求的眼睛，歎口氣，去櫃子裡拿了瓶酒出來。

“清明和小榮都能喝吧？”喬秀芳笑著問。

“能喝點。”榮謹相當謙虛。

“嗯。”顧清明隻應了一聲，接過酒瓶，打開，給每人都倒了些。

榮謹和他是滿滿一杯，三個女人就都隻有一點點，給嘗個味。

一頓飯吃了好久，喝上點酒就更加高興了，旁邊的電視放著春節聯歡晚會，熱鬨非凡。

飯桌上也是一片和諧，喬秀芳雖然隻喝了一點點，可她六年滴酒未沾，這一點點使得她有些醉醺醺的，兩頰微紅。

喬嬌一時有些愣神，她跟在喬秀芳身邊的這六年，也發生過不少高興的事，可她還從未見過喬秀芳如此高興，那一根根新生的白發仿佛都變黑了。

愣神了好久的喬嬌突然對對麵笑著不說話的喬暖道：“有空的時候就多回來……”

五人的飯桌瞬間安靜下來，喬暖先是微微詫異，隨即笑著說：“好。”

喬秀芳太高興！

她幾乎是立刻就坐直了身體，笑眯眯說道：“對嘛，就是要這樣，兩姐妹要和和睦睦。”

到這兒聲音驟然降低，眼眶也慢慢有些溼潤，“你們暖姐這些年苦啊，都是喬媽媽身體不爭氣！害得暖暖學也上不了，梓晨也被帶走了……”

“咳咳”喬暖咳嗽一聲，輕聲道：“喬媽媽，您喝醉了。”

喬秀芳嘩啦眼淚就流了下來，“暖暖，是喬媽媽對不起你！你管老婆子我做什麼！”

喬暖伸出手，拍了拍喬秀芳的後背，“喬媽媽，大過年的，哭什麼哭，您喝醉了。”

喬秀芳這才收起眼淚，努力擠出笑容說：“對對對，大過年不說這個，快吃快吃！”

顧清明和喬嬌一臉震驚，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心裡驚濤駭浪。

喬媽媽……什麼意思？

對不起顧清明的為什麼是她？喬暖輟學又有什麼聯係嗎？

喬秀芳喝醉了，又剛剛哭過，顧清明縱是心裡頭有一千個疑惑，最終也忍了下來。

春晚還在繼續，喬秀芳繼續絮絮叨叨叮囑這兒，叮囑那兒，可幾人之間的氛圍到底有了變化……

一直到守歲到午夜十二點，喬秀芳就如同小時候分禮物一樣，把床頭的盒子拿下來，打開，四條圍巾排成一排。

她先拿起紅色那條遞給喬暖，又把紫色的給喬嬌，灰色給了顧清明，棕色是榮謹的。

顯然他也沒想到會有人給他織圍巾，拿著圍巾好一會兒愣神。

還是喬秀芳有些歉意地說道：“你這條是今天趕出來的，所以做工有些粗糙，等你下次來，喬媽媽給你做條好的！”

榮謹咧嘴一笑，看著她感激說：“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手工禮物，喬媽媽，我很開心！”

“你這孩子客氣什麼，你和暖暖能走到一起，就也是我的孩子！”

喬秀芳笑眯眯說著，額頭的皺紋已經有些明顯，臉頰通紅，一看就知道這是還醉著。

其他三人也表示相當喜歡圍巾，喬秀芳更加開心地笑了起來。

飯桌上那句似是而非的話像是一場夢，喬秀芳把它忘在了腦後。

隻有顧清明一整個晚上惦記著，看著電視屏幕發呆，他有好多的問題想要問，六年前像是隔了雲霧，摸不著頭緒。

可這個時候顯然不適合繼續追問。

一直等到十二點半，喬秀芳睡下了，喬暖、榮謹、顧清明三人隨喬嬌下樓，去不遠處的房子裡住著。

寒冬臘月的深夜裡，街道上了無人煙，昏黃的路燈照亮這座城市，街道兩旁的房屋還亮著燈光，顯然都還沒睡下。

一出了房間熱鬨像是瞬間去了另一個世界，顧清明忍不住了。

“喬暖，喬媽媽什麼意思？”

“嗯？”喬暖仿佛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那一年是不是有什麼隱情？”顧清明上前一步，就連喬嬌也靠近他們，看著喬暖。

“她喝醉了。”喬暖輕聲說。

“你騙我！你現在還要騙我嗎？！”顧清明拔高了聲音，一雙眼睛通紅，路燈下亮晶晶的，有了淚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榮謹拉開大衣把喬暖裹在裡麵，眼睛冷冷看著兩人。

“被護在羽翼下的人沒資格質問彆人。”又轉向喬暖，壓低了聲音，“暖暖，我們先走。”

第68章 秘密

榮謹的擁抱很溫柔，這男人有時候又傻又慫, 有時候又頂天立地, 他很完美的融合了這個度, 至少不會讓喬暖覺得不舒服。

這其實很難, 喬暖一個人習慣了, 又比一般人獨立。一個陌生的男人想要一點點擠進她的世界而不遭受排斥，本來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他攬著喬暖離開, 顧清明腳動了動, 還想說什麼卻被喬嬌攔住。

“你攔著我乾什麼？”顧清明眉頭緊鎖，一臉不悅。

“她要是會說早就說了，喬媽媽身體不好, 隻能我們自己去找答案了。”喬嬌一臉認真, 事實上她現在也是極為震驚，喬暖性格本來就冷淡，當初她把顧清明母親帶到他藏身之處時那張冷臉，幾乎讓人一點也不質疑她的冷漠。

這一年年三十晚上歡笑過後，又全都失眠了。

榮謹把喬暖抱在懷裡, 她脫掉高跟鞋又收起所有刺以後，顯得整個人格外嬌小。

那麼小小的一隻，那麼柔弱的脊梁到底承擔了多少不屬於她的責任？

男人的懷抱很溫暖，喬暖動了動, 和他貼得很緊。

“暖暖……”

“嗯？”

“要跟我講講嗎？”他聲音很輕, 又很溫柔。

喬暖搖搖頭, “沒什麼需要講的, 自己的選擇，我現在過得很好。”

榮謹給人翻了個身，喬暖整個人就趴在了他的懷裡，他緊緊抱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的脊背。

他很心疼，那種心裡一抽一抽的疼痛。

你過得好是你自己做得好，不是這條路好……

這句話他到底沒講出來，隻說：“明天吃了午飯咱們回家吧。”

“好。”

回家？她真的有家了嗎？

喬暖把手伸出手，摟住榮謹的腰，外麵寒冬凜冽、白雪皚皚，室內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相互依偎。

兩人都是那種無論幾點睡都會在早上七點準備醒來的人，喬暖哪怕隻睡了三四個小時，還是在七點睜開了眼睛。

旁邊熱乎乎的男人顯然也醒了，不過對方又把她緊了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聲音沙啞，“乖，再睡會兒。”

喬暖耳朵動了動，有些癢。

“快睡吧……”他聲音很輕，再配合他輕輕拍打著，喬暖很快又陷入黑暗。

榮謹這才停下手，小心翼翼抽出被喬暖枕著的手臂。

她睡得不□□穩，眉心微微隆起，像是一座小山丘，承載了許許多多的故事。

不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