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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肥的模樣,回想那時小傻/逼的歲月。

正正經經地握住眼前人的手,摸到對方愈發有男人味兒的下巴棱角,還有微凸的喉結。覺著眼前的人真好,真帥啊,帥得讓人心都疼了,心快要化掉了。

我們一直在等待對方。

我們等了這麼久了。

……

他倆在下一站下了車才反應過來,傻透了,剛才坐了反方向的車,又坐回“東單站”了。

瞿嘉站到站台大廳的正中間,彎下腰開始狂喘:“哎呦……老子都岔氣了。”

周遙小聲說:“親我親的啊?”

“你彆臭美了。”倆人迅速故態複萌,瞿嘉抱怨,“剛才跑的,從來沒跑那麼快……我胃疼了……”

“誰讓你跑那麼快的?”周遙也抱怨,“我本來有計劃的,我本來是想……”

瞿嘉本來就岔著氣,剛才親周遙又屏息好幾次,都調不過呼吸了。

瞿嘉終於直起腰,坦白:“我跟自己打了個賭。”

“……”周遙眼神又發直了,“你打什麼賭?”

瞿嘉垂下眼,再次露出彆有風情的害羞表情:“嗯,剛才就想,要是這趟能跑贏地鐵,我就……老子就強/%e5%90%bb你。”

“我就把你摁那牆邊,強/%e5%90%bb你,管你願意不願意呢……但是剛才沒找著合適的牆,操。”

瞿嘉羞愧一笑。

這招兒從未實踐過,豐富的理論都是從香港電影裡學的。

周遙猛地捂住臉,臉上明明是笑著的,想樂,鼻子卻驟然發酸。

他眼眶都紅了。

他捂了一臉複雜難以言說的表情迅速轉身想跑,隨即就被一胳膊攔腰,粗暴地抓了回來。瞿嘉就從後麵抱住他,凶狠地壓著他。

“親都親了,你還跑個屁。”瞿嘉突然發狠附耳說,“親了就是我的。”

“親了就你的啊?”周遙反問。

“廢話,親都親了,敢不算數?”在瞿嘉這裡,親嘴兒了就已是最親密的行為,你周遙的嘴還能再讓第二個人親?

兩人都止不住地笑,周遙貼耳小聲說:“所以,我贏了我就表白五千字,你贏了你就,你就親我。你個肉麻的,你腦子裡老想著耍流/氓!”

瞿嘉扭頭問:“什麼五千字?”

周遙一聳肩:“我輸了啊,五千字沒了!”

瞿嘉倆眼都直了:“操,我的五千字呢?!”

周遙反問:“我的強/%e5%90%bb呢?!”

瞿嘉怒道:“操,不成,老子要再跑一遍,我要輸!”

周遙咧嘴狂笑:“我已經被親傻了,我都忘記要說什麼了。老子現在不想說了,老子才不告訴你呢!”

兩人笑到崩潰,笑到想流淚。

……

當夜,他倆神經病似的又坐回王府井站,就在北京城地底下亂躥,把那幾張富餘的車票都刷了。

街邊的人群,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都是小年輕的,開始搬家夥出來,放炮放花了。瞿嘉費勁地從他羽絨服裡掏出兩根玩意兒。

瞿嘉說:“都撅彎了,試試還能不能放?”

周遙說:“什麼花?”

瞿嘉說:“竄天猴,北京就流行放這個。”

他倆找了個沒有樹的樹坑,算是一小塊開闊地,這樣往上竄的煙花不會把樹給燒著了。瞿嘉往後推開周遙:“靠遠點兒,我來點。”

瞿嘉就用打火機點的,然後迅速跑開,把周遙摟住。那根炮仗有一尺來長,□□芯子“嗖”一聲急躥上天,在紫黑色的夜空中,爆開一團美麗動人的焰火。

那簇焰火,很美,但也轉瞬而逝,如驚鴻一般短暫,像夏花一樣絢爛。

我是為了你鼓起了這份勇氣,願意就做那道最短暫而又耀眼的火焰。我劃過遙遠的天邊,終於落到你的麵前,我是為你,終於不顧一切。

瞿嘉%e5%90%bb了自己手指一下,然後把手摁在周遙被火光映紅的臉上。

他倆互相道了一句:“新年快樂啊。”

那種感覺像做夢,夢裡的事情遽然成真,很不真實,需要再緩幾天才敢相信。

“剛才那支是你。”瞿嘉一笑,“竄天猴麼。”

“哦,”周遙說,“哪個是你啊?”

瞿嘉拎起另一支:“就剩這個了,沒得挑了。”

倆人又抽瘋了,說剛才那支飛上天開花兒的是“遙遙猴”,這支準備上天的是“嘉嘉猴”,看咱倆誰躥得更遠。

這次周遙來點,看煙花在他倆頭頂再一次綻放,焰火在眸心映出熱烈的光芒。

那一簇火光熄滅,四周重新暗下去時,周遙在掩人耳目的地方,也悄悄拽過瞿嘉的手,很認真鄭重地,擱在嘴邊親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

【注】最後一段有兩句化用自樸樹《生如夏花》的歌詞,但這首歌2003年才發表,當時還沒有這歌,所以不能讓嘉唱了。

第50章 情歌

自從除夕那一夜之後, 周遙早上起來再呼某人, 就換台詞本兒了, 說:“請呼13979,嘉嘉猴早上好啊, 猴山的山大王想你了快來覲見!”

尋呼台小姐聽過的幺蛾子多了:“嘉獎的嘉對吧?”

“……啊?”呼台都能遇到熟人,周遙頓時像七十二變的猴子被打出原形,特尷尬, “對的, 嗬嗬, 謝謝您啊。”

尋呼台小姐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不客氣,先生,您還有其他業務需要嗎?”

沒業務了。周遙迅速掛斷電話, 臥槽,趕緊吃塊兒大香瓜,給爺壓壓驚。

放假這些天,他倆都是先呼一條口訊, 約好時間, 然後蹲一地方開始煲電話粥。如果是瞿嘉約的,就告訴周遙,十分鐘之內打某某號碼。特務接頭似的,每天那號碼還都不一樣。

瞿嘉在電話裡, 還是那樣淡淡的:“哎,大王。”

周遙笑嗬嗬的:“我在我姑姑家呢,你哪兒呢?”

瞿嘉說:“街上, 公用電話亭。”

周遙連忙問:“不是上回公廁旁邊那個吧?”

“我有那麼傻麼?我換了一地兒。”瞿嘉也笑了,“我在我姥姥家這邊,這新開一個賣包子的,好像‘慶豐包子鋪’加盟店吧,聞著還行,我買了四個。”

周遙說:“吃包子呢?”

瞿嘉正在嚼:“唔。”

周遙說:“這麼好吃啊?你嚼得我又餓了。”

瞿嘉說:“沒你‘小舌頭’好吃,嗯……你比柿子好吃多了。”

“靠。”周遙身上又熱了,“你流/氓啊!”

瞿嘉說:“咱倆誰流/氓?……不是你先賤招的?”

周遙笑:“你昨天弄得我舌頭都疼了,真煩。”

瞿嘉突然轉嚴肅口%e5%90%bb:“昨晚上回家,我媽問了,你毛衣後背上怎麼有倆大洞?誰給你杵出來倆洞?毛衣都脫線了。”

周遙渾身一抖:“啊,你怎麼說的?”

“我能說什麼?”瞿嘉道,“那位置我自己手還夠不到,我就說唐錚給我弄的,我媽都不信,說唐錚就沒這臭毛病。”

倆人頓時又笑噴了,錚哥背鍋。

瞿嘉在電話裡就罵:“你個傻/逼,就乾這傻/逼事兒你都出名了,你以後彆老是拿手指掏我毛衣成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純粹就是逗貧,耗磨時間,還不覺著膩歪,就想一直一直這樣膩著……今年春晚沒看成的相聲小品段子,全讓他倆隔著電話線演出來了。

煲電話粥的後半段通常就變成私人演唱會,周遙想聽個什麼,那邊就給清唱。周遙就說最近又瘋迷阿菲的一首歌,《我願意》,就要聽這個。瞿嘉心知肚明的,就給唱了,“我無力抗拒,特彆是夜裡,想你到無法呼吸。”

唱彼此的真心話。

逢年過節走親戚,真是最無聊的一件事,一屋子人半熟不熟的聚在一起侃大山,熊孩子滿地打滾,煙酒氣繚繞,熏得大近視眼更疼了……周遙以親身實證,遠不如和他“對象”膩歪著出門逛街有意思。

周春城也在那親戚家,偶然跟侄子說一句:“哎,遙遙,改天我再帶你出去,咱們去滾石聽歌,那家更高級!”

話沒講完,周遙道:“不用了,叔,我不去了。”

周春城一挑眉:“去傑傑?你不是喜歡他們家主唱那學生?”

周遙一笑,秘不吭聲,心想傑傑的“cd原聲小男神”是我對象,我還去那種地方聽麼?直接電話裡點歌,讓嘉嘉唱什麼,嘉嘉就給唱什麼,也可乖可乖了。

想著對方,就忍不住偷著樂,心裡美得不行了。

在親戚家吃完午飯,周遙就借口溜了,羽絨服%e8%83%b8`前揣得鼓起一大坨,臨走被他姑在身後喊:“拿走多少零食?我們吃什麼啊?周遙你現在,你周扒皮啊?”

周扒皮已經事先呼了一通,約好時間地點,乘坐某一路公共汽車,直奔動物園了。

他摽著公車上的一根扶手柱子,倆眼亂晃地嘎呦著。在中途某一站,眼前光芒一閃,一雙大長腿一次邁兩磴地跳上了車。瞿嘉和他把視線對上,淡淡地一樂。

周遙都沒反應過來:“誒?你怎麼也上這趟車?”

瞿嘉擠過來,擠到他身邊,笑而不語。

周遙說:“這麼巧啊。”

瞿嘉嘲笑他:“巧個鬼,你個外地來的你傻。”

瞿嘉說:“從你姑家到動物園,這車又快又是直達,你姑肯定告訴你就坐這個車。我就站這車站等唄,看哪輛車上有你,我再上車;車上沒你我就下去再等。”

嘉爺眼底劃過一道深深的得意。那種酷斃的表情,周遙老喜歡老喜歡了。

冬天也沒什麼能去的地方,他們就結伴去逛城裡的北京動物園。

結果呢,三九嚴冬,動物園裡顯然也不見幾隻動物,人比動物多多了。

周遙:“去猴山!”

瞿嘉:“能有幾隻猴?”

周遙:“猴呢,怎麼都沒猴啊?!”

瞿嘉:“……你又沒戴眼鏡?人家山上有猴,你瞎啊,你眼鏡呢?”

真瞎啊。周遙又笑起來,然後被瞿嘉捏著後脖窩兒教訓了。他們就圍著猴山看猴,瞿嘉不得不一個一個地給周遙指,這個動物藏在哪塊石頭後麵,那個動物貓在樹坑裡了,還有那個動物在鐵柵欄窩裡呢……

瞿嘉後來煩死了,一揮手,一句話:“行了,你就看我吧。”

“我是猴,求你了,看我吧。”瞿嘉雙手插兜,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了,一臉絕望和深度的嫌棄。

周遙在風中笑岔了氣:“我本來,也,就隻能看得見你麼……門票都白花了,我不買票也能看你麼……”

周遙是人高馬大一個爺們兒,帥得也人五人六的,一張嘴又黏糊上,走路還把頭歪靠在瞿嘉身上。

瞿嘉就又心軟,伸開臂膀把人摟了。

他們那天路過長頸鹿館,瞿嘉說:“這動物個兒大,你這回能看見了吧?”

非洲動物竟然冬天也出來放風,幾頭長頸鹿在圍欄裡互相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