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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此時,應該已經身陷於不滅之火中。”

聞言,明純頗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道:“宋寂找到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憐奴停頓了一下。

她抬眸,對上明純疑惑的眼神,才開口回答道:“我們找到了,但沒來得及將人待回。他,被穿雲靈貓帶走了。”

計劃之事出現了意外,明純不怒反笑。

她似乎真的很高興,道:“穿雲靈貓?哈哈哈哈!”

“那我們就不必費力去追了。想來我的兄長在穿雲手中,會過得‘更好’。”

聞言,憐奴才放下心來。

“主人,既然如此,您的所有計劃便都順利實施了。”

“不不不。行百裡者半九十。”明純笑著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我們慶祝的時候。”

“將雲少閣主照看好......如果想被困在不滅之火中的人,按照我的心意活下來,或者死去,還是需要我再下一番功夫的。”

皇帝要死。

閱見機要活下來。

七主教和八主教挑一個運氣好的留用,剩下的那個死得越乾淨越好。

原本,明純的實力並不足以達成這樣複雜的目的。

但是現在......

她眉心靈印輕輕亮起,從袖中拿出混元珠,將其中的靈力吸收、領悟其中的法門。

十二主教明純的信徒,與太平軍修煉的是同一種功法。

在“太平世”的控製之下,同樣可以疊加出一個大乘期修士的力量!

......

劍塚的這場暴動持續了整整十天。

最後,奔赴京都的憐奴將軍帶來了整整三支劍修太平軍,才平息了直衝雲霄的不滅之火。

而真正的幕後操手,在此之前便帶著所有重要之人秘密回京。

閱見機、皇帝、在“太平世”控製下的太平軍......以及被十二哄騙到劍塚的七主教與八主教,在這場暴動之中,死的死、傷的傷。

而明純不僅全身而退,還掌握了“太平世”的法門。

現如今,父皇身死、皇兄不知所蹤,她就是唯一的皇族嫡係。

登基稱帝、一統天下,對於她而言,水到渠成。

這也是明純一直以來的心願。

她的所有行動,也全部都是為了有朝一日,繼承大統。

而現在,這個夙願對於她來說,已經是觸手可及。

......

京都較之臨江,繁華數倍。

皇宮卻建在京都偏角的一片叢林之中。

最近京都總是下雨,樹木的漲勢漸好,鬱鬱蔥蔥的枝葉遮下來,被圍在其中的皇宮便愈加陰暗,正午一過,低處的宮殿便徹底暗了下來。

偌大的房間之中,隻在四角點著火光幽幽的蠟燭。

明純倚在柔軟的絨毛軟椅中,好整以暇地翻閱著手中的天書拓本。

四周的光線很暗,讓人昏昏欲睡。

明純放鬆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將書又翻過一頁,整個身子便栽倒進軟椅中,纖細的身體深深陷入純白的絨毛之中。

她仰著頭,下顎被拉出一個清晰的輪廓,搖曳的光陰在她側臉跳動。

明明所有的計劃與籌謀全部都實現了,但她心中卻一直沉積著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明純整個身子仰在絨毛軟椅中,蹙著眉,纖長的手指緊緊攥著天書的拓本。

回到京都之後,這些拓本都快要被她翻爛了。

但是她並沒有從這些字句之中發現任何有關“容器”的端倪。

“......那究竟是什麼?”

片刻之後,明純直起身子。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所有急躁與不安。她將天書的四角都整理平整,輕輕放在了身旁的書架上。

......算了。

等到七主教從重傷之中醒過來,明純她自然有辦法從他口中把這些都撬出來。

將書放好之後,明純便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鳳羽一直在門口候著十二主教。

一見她出來,便馬上跟了上去。

“主教。”

明純此時並沒有易容。

她微微仰著頭,露出美豔到極點的麵容,琥珀色的眼睛瞥過去,比平時的震懾力更要強上數倍。

“嗯。”她一邊隨意而輕地答應了一聲,一邊將自己的披風摘下來,扔到鳳羽手中,“雲忘川醒了麼?”

鳳羽畢恭畢敬地道:“已經醒了。”

“雲少閣主隻是因為消耗了太多靈力,又中了主教您的毒香,才昏迷了這麼多天。不過,這幾天裡,她一直躺在皇族最頂級的靈氣軟塌裡,此番醒來,不但不會有損害,修為反而還會增加的。”

聞言,明純點了點頭,道:“也好。給雲少閣主這一點小小的補償,就當是我為迷暈她道歉了。”

鳳羽繼續道:“主教您親自派了皇族最好的醫修去照看雲少閣主。眼下,他已經為雲少閣主開好了最好的方子。”

“雲少閣主會感受到您的真心誠意的。”

兩人邊說著,邊走到了雲忘川的房間門前。

皇宮中的藥侍正端著剛剛煮好的湯藥,剛好站在這裡。

明純腳步一頓。

她側眸,看向那碗湯藥,蹙了一下眉,“這湯藥的怎麼有這麼濃的酒味兒?”

藥侍:“回殿下的話,醫修大人說,這湯藥中的幾味藥材需要酒來調和。所以這藥是以百葉酒為底配出來的。”

明純:“......”

察覺到公主殿下的狀態不太對,藥侍誠惶誠恐地抬起頭,問道:“殿下,這藥有、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雲忘川上一次喝酒之後發生的事情,其實明純是通過法陣,全程看到了的。

......不過,想來是因為那次她喝的是俞霖鈴用來麻醉的酒。

這次隻不過是用來調和靈藥的清酒,應該不至於讓她再醉到那種程度吧。

於是明純將湯藥接了過來,道:“無事。”

“我有事要和雲少閣主商議,這藥就由我順便端進去吧。你可以走了。”

說完,明純上前兩步,在門前站定。

她勾起嘴角,變戲法一樣改變了神色,又變回了那個“草包美人永樂”。

第65章 ***

藥侍目睹了明純殿下的變臉過程, 震驚的表情擋也擋不住。

不過她馬上就接收到了鳳羽一個刀子似的眼神,識趣地將目光收了回來,雙手舉著托盤, 穩而快速地向後走去, 離開了這裡。

“主人。”

鳳羽對明純行禮,“奴才去查看七主教的傷勢。先行告退。”

很快, 昏暗的走廊之中, 便隻剩下明純一人。

她又調整了一下表情, 似乎終於滿意了自己“草包美人”的轉變,抬起手敲了敲門。

“雲少閣主, 我是明純, 可以進來嗎?”

她開口說話的語氣與音調分明也變了。

過了片刻,房間中沒有人回答。

明純便小心翼翼地推門走了進去。

雲忘川正平躺在靈氣軟塌之中。

若論財大氣粗,霜天劍閣自然比不上皇族。

此時滋潤著雲忘川靈脈的靈氣軟塌, 周圍翻滾的靈氣要比聚靈樓中的濃上數倍。然而此時的雲忘川眼神空洞,仿佛魂魄出竅,根本感受不到洶湧的靈氣一般。

明純改換兩隻手捧著藥碗,動作顯得有些笨拙,快步走到靈氣軟塌之前坐下, 把藥碗放到一邊, 吹了吹自己被燙紅了的手。

她這一係列動作著實鬨出了不小的聲音。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原本空洞地盯著天花板的雲忘川側頭,對上了明純的眼睛。

雲忘川:“......”

她用手臂支撐著自己起身, 明純見狀手忙腳亂地過來扶她。

卻被雲忘川輕輕避開了。

明純一驚,抬眸, 疑惑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雲少閣主?”

雲忘川垂眸,似乎是不想看見明純。

她抿了抿此時蒼白的唇, 片刻後才開口,問道:“......這是哪?”

明純如實回答,“這裡是皇宮呀。”

聞言,雲忘川的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是我把你帶到這裡來的。”

明純看起來一點也不明白雲忘川疏遠她的原因,語氣真誠又疑惑,“雲少閣主還記不記得,天下大比之後,劍塚便又一次暴動!你因為暴動受傷,所以我才把你帶回來醫治啊!”

“皇族在臨江城中一共遇到兩次劍塚暴動,卻一次都沒有處理好,麵對那麼多修士的傷亡、靈劍的損失都束手無策,百姓已經怨聲載道......所以,我想挽回一點皇族的聲譽,就下令全權負責此次暴動中受傷的修士!”

“不止雲少閣主,還有很多被暴動的劍塚波及,以及在鎮壓不滅之火中受傷的修士此時都在皇宮裡。”

明純所說的,便也是皇族對外聲稱的理由。

雲忘川城府不深,再加上之前明純幾次三番幫過她,聽到這些話,態度便緩和了下來。

雲忘川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原來是這樣......”

從她醒來之後,便又能感應到與見機之間契約的聯係了。

所以,雲忘川心中知道見機他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這是不是說明見機複仇成功,除掉了自己的血仇呢?

可是......

雲忘川抬眸與永樂公主對視,心道:此時的明純看起來與平時無異,並不像是經曆了喪父之痛的人。

在自己昏迷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永樂公主又是否可信呢?

......不過她現在除了詢問明純,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想到此處,雲忘川與明純對視,手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腕。

剛要開口,明純便蹙眉“嘶”了一聲,抽出手向後躲去。

見狀,雲忘川一驚,忙道:“殿下!你怎麼了?”

“是、是我不小心握得太用力了嗎?”

“不是。”明純垂眸輕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是因為我這裡有傷,一碰就疼。”

雲忘川疑惑,“殿下怎麼會傷到這裡呢?”

“我父皇一直用的修煉輔器,是以我的血肉為引。大概半月便要我割肉取血一次,我手腕上的傷口從來就沒有愈合過。”

雲忘川還記得,自己與見機在霜天劍閣一起上的那節“鑄造術”,教習便說過,除了建築在靈氣濃鬱之地,用法陣凝聚天地間靈氣的不可移動的輔器,其他輔器都需有以修士的魂魄或者血肉為引。

沒想到皇帝竟然不惜傷害自己的女兒,也要做成這種輔器來幫助自己修煉?!

雲忘川不由分說地扯著明純的手指,將她整個手臂拉了過來。

撩開她的衣袖,卻發現她的手腕光潔,並沒有傷痕。

......自然是沒有的。

她和雲忘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