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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備。

“我們是察覺到了有人中毒垂危的氣息,才找到這裡來的。”

邊說著,他們便將那中毒已深的小師妹扶了過來。

青色的木係靈氣注入她的靈脈之中。

毒氣馬上被逼出來了些許。

已經昏迷過去的小師妹蹙眉,卻沒有完全醒過來。

身子劇烈地抽搐了一下,挺起身子,又噴出一口烏黑的淤血。

“這毒好生厲害,我們先用玉簡通知俞館主吧......”

“哎,隻是不知道俞館主自己一個人能不能找來,如果走丟了如何是好啊!”

*

片刻後,雲忘川拎著淩青,乘著引路劍,一路飛回了劍塚旁的隔絕法陣。

她本來是想找長生,用黑衣劍的劍意暫時隱匿行蹤。

可是,卻發現聞思源前輩、俞霖鈴、長生都已經不在這裡了。

“小劍仙放心。”閱見機從君子劍中出來,垂眸看了看地麵上保存完好的隔絕法陣,“法陣沒有失效,說明他們並沒有走遠。”

引路劍自動進入了乾坤袋內。

雲忘川先將淩青身上的繩子砍斷,把他扔了下去,隨後自己也降落到了地麵之上。

在方才那種情形的刺激之下,她的酒已經徹底醒了。

整個人像一隻被拉滿了的弓箭一樣緊張。

雲忘川把君子劍抱在懷裡,看向靈獸之森,呼吸都變得急促而沉重起來。

閱見機倒是頗為氣定神閒地跪坐到她身邊,手指在隔絕法陣之上的紋路撫摸了一番,“小劍仙不要慌,先用玉簡聯係長生。”

他心中清楚那愛奴一時半會用不了飛行法陣,根本追不過來。

“如果不是事先便知道法陣的大概位置,太平軍的將軍沒辦法很快找到被隔絕法陣隔絕氣息的我們。”

“至少,長生會比他們先回來。”

雲忘川道:“好!”

說完,她便從乾坤袋中拿出玉簡,指間靈氣氤氳,將其捏碎。

做完這一切,雲忘川才來得及思考,回過頭看閱見機。

她眼中出現一縷疑惑和茫然,“見機對法陣的事情,好像很清楚呢。”

“絕大部分的法術一直都被皇族所壟斷,普通修士對這些都不太了解。”

閱見機:“......”

就算對方隻是隨口一說,但如果心裡有鬼的話,也會變得高度緊張。

特彆是當這個“對方”還是你非常在乎的人的時候。

閱見機心跳不受控製地加快,但是麵上並沒有絲毫的顯現,看著雲忘川,勾起一個微笑,道:“其實修煉之法,大多是相通的。我也隻是推測而已。”

聞言,雲忘川點了點頭,“確實多有相通。就像聞思源前輩,他就是找到了劍術與法術的平衡與通解之處,成了一位走‘無劍道’的修士。”

“嗯。”見到她的注意力被轉移,閱見機暗暗鬆了一口氣,很隨意地接話道:“是呢。這世上有很多人都是劍法雙修。”

話音剛落,閱見機便產生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果然,雲忘川再次落在他臉上的眼神變得更驚異了。

“很多?”她眨了眨眼睛,“......除了聞前輩,還有哪位前輩同時修行劍術和法術嗎?”

閱見機想要開口說話,舌頭卻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中僵了一下。

於是就被旁邊,一邊咳嗽著一邊開口的淩青給搶了先,“前朝亡國君,閱川啊。”

他一邊摸著自己脖子上被勒出來的血痕,一邊道:“聽說你還在房間之中偷偷供奉閱川的畫像呢,連他以劍入道,後來又大肆修煉法術都不知道。”

“相比於劍法,閱川作為一個法修的成就要更大一些。像是飛行法陣、虛無法陣,都是閱川鑽研出來的。”

沒有了生命危險的淩青,又恢複了以前討人厭的樣子。

他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靈藥,往自己脖子上的血口中灑藥,並且十分金尊玉貴地“嘶嘶”叫喚著。

雲忘川沉默地看了一會兒他的動作,道:“你快些處理好吧。這個地方不能久留,再等半柱香,長生如果再不回來,我們就得再換到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聞言,淩青哼笑一聲,“現在哪裡還有安全的地方?”

“之前那些紙蝴蝶的將領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說你們霜天對皇族很是忠誠,皇帝竟然信了。所以前幾日,霜天劍閣還算得上安全。”

“但是你方才為了救我,和那愛奴正麵撕破了臉,又有那什麼明寂大殿下作證,霜天恐怕馬上就要落得和青雲一個境地了!”

“紙蝴蝶?”

聞言,雲忘川馬上正色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是紙蝴蝶的人,在皇帝麵前說了霜天的好話?”

閱見機此時像方才一樣坐在雲忘川身邊,看似隻是跟隨主人的目光,也朝淩青看了過去。

他沒有開口說話,並沒有什麼存在感,實際上是在精神緊繃地提防著淩青說出什麼,會讓他有暴露危險的回答。

誰知道那淩青對於這樣敏[gǎn]的話題,竟然大大咧咧地回答道:“猜的。”

“如果沒有人幫霜天劍閣說好話,皇帝怎麼可能放著你們不管,隻針對我們青雲?”

“那狗皇帝身邊一共不就有兩批人嗎?太平軍一直敵對你,總不可能說你們的好話,那自然就是紙蝴蝶了!”

這個答案實在讓雲忘川沒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

淩青自然也看到了,冷哼一聲,道:“你不用瞧不起我的推理,你仔細想想,其中是有大道理的!”

雲忘川垂眸,將君子劍又抱得更緊了一些。

不再搭理淩青了。

淩青卻偏又湊了過來。

他一屁股坐到了離雲忘川非常近的地方,去看被她抱著的君子劍。

“第一次沒看清楚,原來這君子劍的劍刃也是斷了的啊。”

“唉。”他捅了捅雲忘川的胳膊,問道:“你的劍刃都斷了,劍靈還一直醒著嗎?那天我的本命寶劍幫我擋下憐奴的攻擊,也斷了刃,劍靈到現在還沒有蘇醒過來!”

聞言,雲忘川抬眸看他,又看了看坐在旁邊的閱見機。

然後才有些遲疑地道:“是麼?”

“可是,君子劍一直都是斷刃的,但是見機從來沒有因此昏迷不醒過啊。”

閱見機甚至一開始告訴雲忘川的是......君子劍的劍刃是他自己折斷的。

淩青:“?”

淩青:“不可能吧?雲忘川你難道沒學過鑄造麼?劍本體受損,對劍靈的傷害是很大的!”

說到此處,他側眸看了看雲忘川身邊那一團模糊的靈體,“......怎麼可能劍刃斷掉了,劍靈還完好無損啊。”

閱見機蹙眉。

這淩青難道是故意的,為何句句都在引導雲忘川懷疑他劍靈的身份?

方才在劍塚旁的樹林之中,是他太過衝動。

雲忘川的一個%e5%90%bb,擾亂了他的心緒。都怪他自己,太不堅定,坦白得太過草率。

更何況,雲忘川堪堪清醒之後,對他說的那一番......對道侶全然不在乎的話,幾乎已經證明了她之前的那一個%e5%90%bb,並沒有彆的意思。

而且他不可能在外人麵前坦白自己的身份。

於是閱見機忍無可忍地開口道:“每個劍靈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淩少閣主怎麼能一概論之呢?”

淩青對於這個曾經汙蔑自己的劍靈,實在沒什麼好感。

說起話來十分不客氣,“那你也太不一樣了吧?和劍本身的聯係那麼少,不一樣到根本就不像劍靈了。”

“不會是被誰封印在劍裡的亡魂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閱見機:“!”

淩青竟然真的誤打誤撞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閱見機隻覺得仿佛身體中遊過一道驚雷,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一瞬。不過,他馬上就恢複了原狀,甚至比方才更冷靜了。

他緩緩勾唇,儘管知道淩青根本看不到,但還是露出一個非常甜蜜的微笑,儘量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淩少閣主對接下來的行動,有什麼計劃麼?”

“是先回去救淩閣主,還是先去尋找青雲劍閣的核心弟子呢?”

一提起這些事情,淩青便怒火攻心,“我們的大師兄是皇族安插進青雲的細作!他把所有核心弟子都引到了城外的醫館,好讓太平軍對我們一網打儘!”

“還好我父親掩護我們逃走,然後,他自己也逃了。我父親他隱匿氣息上一絕,太平軍那些人知道一時半刻絕對找不到他,所以才選擇來追我們。”

“去救我父親,那就是在把他的行蹤暴露給太平軍,萬萬不行!”

聞言,雲忘川淡淡接話,“那就去找青雲的其他核心弟子。”

“也不行!”

淩青有些著急地道:“除了愛奴,其餘酉隊的太平軍都在搜查他們!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現在去找他們,那不是讓太平軍把又把我們一網打儘嗎?!”

雲忘川蹙眉,道:“那你想怎樣?”

淩青沉默了片刻,竟然真的直接躺在了隔絕法陣裡。

“等死吧。”

雲忘川隻覺得不可置信,“如果要一起等死,我方才為什麼要費那麼大的力氣把你救下來?”

“救我......救我用的不也是我們青雲劍閣的法陣嗎?”

他非常不在乎地說道。

說完,他翻了個身,把背對向雲忘川。

仿佛是自言自語地嘀咕,“犧牲我一個,那愛奴有得交差,說不定,大家就都安全了。”

雲忘川麵無表情地評價道:“胡說八道。沒有腦子。”

“你是青雲劍閣的少閣主,能不能擔起你應儘的責任來!什麼犧牲不犧牲的,更何況,你覺得太平軍是殺掉你一個,就肯善罷甘休的……”

尚沒有說完,她便發現淩青哭了。

他側躺在那裡,姿勢很是狼狽,壓抑著自己的抽泣聲。

奈何在這安靜的隔絕法陣之中,他痛哭的聲音還是非常明顯。

雲忘川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青雲劍閣已經被他們搶走了!”眼淚這種東西,一旦打開閥門,便會一發不可收拾,淩青越哭越慘,“我沒有家了!我、我沒有…家了!”

雲忘川:“……”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會安慰人的,於是向閱見機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於是閱見機挑眉,緩緩開口,“沒有家了而已,何必哭得這麼慘呢?等到命快沒了的時候,再哭也來得及呢。”

聞言,淩青先是一愣,隨即馬上從地麵上爬了起來。

他指著對麵那一團靈體,怒道:“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我父親的劍閣已經被狗皇帝奪走了!我的那些師兄師姐們,也都不知所蹤!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還要在這裡雪上加霜!”

閱見機抬眸看他,從容地應答,“雪上加霜的是淩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