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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雲忘川放在腰上的手按了按,淡淡反問,“哪裡比得上?”

“雲忘川!!”淩青已經被氣得臉色鐵青,“你就等著天下大比上,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吧!我要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青雲絕對不比霜天差!!”

話音未落,門再次被推開,一位身披紅色黑紋披風的女子走了進來。

身後又跟進來數位與她衣著相似之人。

她揮了下手,那些人便直接強硬地把淩青架在了原地。

雲忘川:“?”

......今日的不速之客,還真是不少。

在她身邊坐著的明純公主見到此人,瞳孔一縮,開口,語氣竟帶著一絲敬畏,“憐奴將軍。”

憐奴,當今太平軍卯隊的首領。

天下大比將近,皇帝的護衛先前往臨江查探情況,自然在情理之中。

雲忘川與俞霖鈴都站起身來,朝她拱了拱手。

那憐奴也虛虛地回了禮。

太平軍直接隸屬皇族,其中修士至少出身於上四宗門,其中還有大半從小便由皇族親自培養,個個都實力非凡,淩青以一自然不能敵多,馬上便被用法咒封住了嘴。

“嗚嗚嗚嗚!”

女將軍側眸,看向淩青,頗帶著些傲氣地道:“公主麵前,如此聒噪,是對皇族的大不敬。淩少閣主,青雲劍閣中的教習們,就是這樣教導你嗎?”

淩青:“......”

見狀,閱見機微眯眼睛。

看來那人已經準備對青雲劍閣動手了。沒有被皇族授意,太平軍首領就算再瞧不起上四宗門的人,也絕對不會直接說這種話。

他微微挑眉,搖了搖頭,有些惋惜的樣子。

不過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惋惜眼神。

好像是在看一棵枯死的樹、被蟲啃食的葉子,又或者是摔碎在地上的玉鐲子。

卻實在不像是在惋惜一個活生生的人。

“殿下,雲少閣主,俞館主......”憐奴將軍微微仰著頭,神態十分高傲,看向淩青的眼神極為輕蔑,毫不掩飾,“還有,淩少閣主。”

“護衛聖上前往臨江的法陣離開了京都,今日晚便可抵達。還請主理天下大比的霜天劍閣,以及懸壺醫館、青雲劍閣、繞梁樂館的首席們,做好麵聖的準備。”

雲忘川道:“天下大比的各項事宜都準備妥當了。將軍可要查看?”

“不用。”憐奴有笑了一下,“霜天劍閣忠心皇族,雲少閣主辦事,聖上自然放心。聖上放心,太平軍便放心,全天下的百姓便放心。”

聞言,雲忘川有些詫異,但還是隻道:“......好。”

“永樂殿下。”憐奴對著明純拱手鞠躬,“聖上思女心切,還請您先和微臣離開,前去迎接聖上。”

明純:“好、好。這是自然!”

“請問將軍,我們何時會麵聖呢?”

俞霖鈴問道。

憐奴:“天下大比期間,聖上的政務也很是繁忙,想來不會有時間提前召見幾位。天下大比開幕之時,幾位自然能夠得見天顏。”

說完,她緊緊跟在明純身後,幾乎是用腳步逼著公主儘快向門口走去。

那幾位太平軍,竟然就這樣把淩青給架了出去。

雲忘川見狀,不禁蹙眉。

俞霖鈴更是直接道:“這太平軍,可真夠威風啊,也不知比不比得上前朝的紙蝴蝶。”

“這兩者如何能相提並論?”

閱見機笑眯眯地開口。

前朝紙蝴蝶隻在沙場上飛舞,從來不會參與這種窩裡鬥的破事。

俞霖鈴道:“劍靈兄此言何意?”

閱見機將眼神收回來,與他對視,卻是道:“紙蝴蝶,與這威風八麵的聖上利刃太平軍相比,自然是九牛一毛了。”

聞言,俞霖鈴的眼神變得有些詫異。

雲忘川也回過頭有點驚訝地看向他。

“聽起來......”俞霖鈴有些猶豫地開口,“劍靈兄對紙蝴蝶和太平軍都很了解啊。”

閱見機:“......”

麵對這帶著些許懷疑的話,閱見機從容答道:“我隻是一個劍靈而已,淺薄得很,對這兩支軍隊哪裡有什麼了解。”

“自不過紙蝴蝶被重用於前朝,而太平軍是當今聖上一手創立。前朝的東西,自然比不上今朝的軍隊了。”

他看起來非常冷靜,舉手投足間儘是從容。

隻有閱見機自己能察覺到,他垂眸對上雲忘川眼睛的時候,突然加快的心跳。

不過她並未多言,隻是有點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當今皇帝原本是紙蝴蝶的將領,用前朝戾王傳授給他的法術,奪取了他的江山。

暫且不論戾王的品性究竟如何,如今皇帝這種做法終究帶著一些“欺師滅祖”的意味。

修真界中人又多有傲骨,就算是毫無缺點的皇族,他們也未必認可,自然大多都認為當今皇權不正統,頗有微詞。

皇帝每次天下大比都會親臨並親賞,便是想提高皇族在修真界中的威信與統治力。

故而俞霖鈴完全沒想到閱見機的回答如此,“哦哦。劍靈兄說的也有、也有道理!”

說完,他便起身,拱了拱手,道:“皇帝今日抵達臨江,天下大比明日便能開幕,繞梁醫館需要提前準備,雲少閣主、劍靈兄,明日再見。”

俞霖鈴離開之後,雲忘川安頓好閱見機,也開始去處理天下大比的相關事宜。

*

翌日辰時。

皇族的法陣降臨在霜天劍閣上空。

那是一個十分璀璨的九階金色飛行法陣,金屬性靈氣覆蓋住整個校場的天空。

法陣共有九層,最下方最大的那一層封著九隻金羽孔雀,次一層封著八隻金羽鳳凰,鳳鳴之聲隨著法陣的移動,響徹雲霄,各品級的太平軍分彆駐守在其餘五層,永樂公主與卯隊、酉隊的將軍坐在第二層。

而當今聖上,獨自坐在最上方那層法陣的龍椅上。

他穿著暗金色的龍袍,帶著極為華貴的冕旒,幾乎將整張臉都遮住了。

但饒是這樣,也無法這遮擋他眉間靈印的金色光芒。

這個巨大的最高階法陣,由此時龍椅上氣定神閒的皇帝一人控製。

上四宗門,以及此次被邀請前來修士此時都坐在校場之上。

劍修、醫修、樂修以及各種其他修士,皆能看到這隻能由法修施展的法陣。

修習之道,本無高低之分。

但曆朝曆代,都隻有皇族才能成為法修。隻有到了前朝末代,才出現紙蝴蝶,以及如今的太平軍有所破例,被皇帝允許修煉個彆法術。

越是難得的東西,便越會激起眾人的向往。

“......不愧是被曆代皇族控製的法術。”

“這飛行法陣由一位修士控製,便能承載如此多人,確實非其他修行之道可比啊!”

“聽說這法術修煉起來很快,而我現在所修之道,步步艱難......真是恨不出身於皇家啊。”

雲忘川坐在次上方的坐位,隻抬頭看了一眼,便失去了興趣。

正纏在她腰上的君子劍突然微微顫了一下。

她將手隔著外衫放在君子劍劍身,安撫性地摸了摸,低聲問了句,“見機,怎麼了?”

過了片刻,閱見機才回話,“小劍仙,我沒事。”

他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絲毫異常。

可是雲忘川又仔細地摸了摸劍刃,“可是,見機你好燙啊。”

“是啊......”

閱見機的聲音貼著雲忘川的耳朵響起,“皇帝的金屬性法陣到了吧。有點熱呢。”

“小劍仙,給我一點冰靈氣好不好?”

雲忘川察覺出閱見機的情緒不太好,但眼下並非詢問緣由的時機。

便沒有多問,隻是釋放了很多冰屬性靈氣來安撫他。

不多時,皇帝的九層法陣降落在了校場之上。

一層一層地落於地麵,璀璨的金色靈氣激蕩開來,將整個霜天劍閣都籠罩在一層金燦燦的霧氣之中。

全部太平軍排列整齊,從法陣中心一直排列到校場儘頭,永樂公主扶著皇帝從法陣中央緩緩走向放置在最上方的龍椅。⊙思⊙兔⊙網⊙

皇帝落座。

與此同時,列成兩排的太平軍吹響號角,數百人膝蓋碰撞在地麵上的聲音整齊成一聲,隨即便是高聲的呼喊,“陛下盛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說完,皇帝的頭微微偏向一旁的上四宗門眾人。

此次天下大比由霜天劍閣承辦,雲忘川自然先站了起來,對皇帝拱手行禮。

其餘宗門中人也紛紛效仿。

皇帝並未多言,坐在他身旁的永樂公主卻對雲忘川笑了笑。

雲忘川與眾修士緩緩落座。

太平軍也起身,抽出刀劍,守衛在那龍椅的兩側。

皇帝這才開口。

“孤登基數年,創辦太平之軍,開拓疆土;興辦天下大比,激勵修士。宵衣旰食、事事躬親,就是為了讓百姓安居,調養生息……”

他的音色略有些沙啞,字字句句卻都很是清晰。

說了很多,但左不過是些明裡暗裡的自誇之語,並沒有什麼實際內容。

雲忘川卻感覺到纏在她腰上的君子劍在微微顫唞,好像被這些話深深觸動。

憤怒,亦或是悲痛。

“見機……”

雲忘川極輕地喚了他一聲,微微撩開外衫,將手直接碰在君子劍的劍身上。

“嘶。好燙。”

麵對近在咫尺的仇敵。

閱見機,幾乎像燒起來了一樣。

被雲忘川冰涼的手指直接碰到之後,閱見機非常疲憊的喘熄聲便變得極為明顯。

幾乎是於此同時,一直在劍身中的閱見機突然從中出來了。

他跪坐在雲忘川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軟綿綿地將頭埋進了她的頸窩。

像是一某種被箭刺中的,虛弱而馴服的獸類。

“好煩。金屬性的靈氣讓我好熱。”

閱見機虛虛環住雲忘川的脖子,“還是主人你身上涼得舒服。”

雲忘川一邊催動靈氣,一邊提醒他,“見機......這裡有很多人。”

“怕什麼?”聞言他卻摟得更緊了一些,“我還沒有化形,他們都看不見我。”

除了......

閱見機抬眸,正好對上對麵的俞霖鈴睜圓眼睛投過來的目光。

他絲毫不躲閃,反而勾唇一笑,微微側頭,將因為發熱而變得更加殷紅的嘴角貼在了雲忘川的太陽%e7%a9%b4上。

第29章 ***

天書中, 雲忘川是在俞霖鈴的言辭鼓動之下,才與他聯合,對宋寂下了殺手。

殺個廢物而已, 本無所謂的。

可是這俞霖鈴不僅失手,還放任已經成為他死仇的宋寂成長起來。最重要的是, 把雲忘川也拉下了水。

一個人狠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