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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迷 今嫿 4316 字 6個月前

,不過總有本事把男人氣死。

賀睢沉薄唇輕扯,嗓音淡而無味道:“你開口前,最好想清楚要說什麼。”

顧青霧瞬間抿起嘴巴,把話給吞了回去。

她踩著高跟鞋站久了累,又輕輕咳一聲,往旁邊的單人沙發規規矩矩坐下,先跟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解釋清楚,頓了下,又說:“我今天真不是故意要失約的,你都沒回短息,是不是很生氣?”

賀睢沉笑起來,眼底卻沉得像滴了墨:“我沒有生氣。”

“……”

那你老彆用這眼神看我,很嚇人的。

顧青霧徹底沒招了,沒有哄男人的經驗,突然她漆黑的眼睛認真地看了下賀睢沉,小聲說:“你身上有股焚香的味道,好香。”

賀睢沉將修長如玉的手伸到她麵前,語調逐漸溫和下來:“這個?”

在燈光照下。

他的手是顧青霧少見稱得上完美的,手指修長,骨節清晰有力,每一寸都精致的像是毫無瑕疵的藝術品,雪白的襯衫袖口上有一粒紐扣隨著他的動作泛著銀色光澤。

男人的手擺在眼前,顧青霧呼吸稍快,也分辨不出焚香的氣息是他身上哪個部位傳來的。

半響後,她低垂著眼睫不知在想什麼,做出了個大膽的動作,雪白的指尖將他兩指握住,體溫反差的很大,她的肌膚偏涼,很快又變得很熱。

一秒還是兩秒,等顧青霧想要鬆開時,卻被賀睢沉不發聲色地攥住。

他用指腹去摸她白皙手指的骨節,觸?感光滑細嫩,似乎隻要力度輕揉就會留下痕跡。

顧青霧長睫微動,也不知是生了什麼大病一樣,兩人玩手指頭,都能坐在酒店的大堂玩個半天。不過暗暗地觀察賀睢沉的氣場不再那麼有壓迫力了,俊美的臉龐神色看上去也正常無疑。

她輕舒了空氣,作勢起身說:“好晚了,你回去吧……”

半截雪白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他抓回去了。

在明亮的水晶燈照射下,賀睢沉雙眸比平常更加深濃,抬起頭來。

低低靜靜地鎖著她。

顧青霧笑容一頓,準確無誤地收到了男人某種危險訊號。

今晚失約的事:

他從始至終,都沒打算就這麼被敷衍了事的翻篇。

第10章

賀睢沉靠坐在沙發上,一側的肩膀被燈光籠罩,光線襯得他那身淺灰色的西服麵料泛亮,與他清貴內斂的氣質相映得彰,又添了過分的禁欲感。

而他骨子裡那種上位者不容置喙的強勢,即便偽裝的再好,還是能從細微的地方顯露出來。

顧青霧感覺腕骨發燙,隻見他修長的兩指沿著她雪白肌膚上的細微靜脈,一路往下移,與她纖細的指尖嚴絲合縫地相扣住。

無聲的動作,讓她全身瞬間被束縛住一般,沒什麼底氣的開口:“我都跟你解釋清楚了……”

要換彆的男人,顧青霧彆說解釋了,連眼神都懶得給個的。

賀睢沉很平靜問她:“解釋清楚了?”

顧青霧眼裡透著許些茫然,心想著難道說的每個字都不夠他聽清楚的?

語頓好半天,又想不出到底哪裡沒說清楚。兩人這樣十指相扣下去,讓她更沒法整理心緒,於是深呼吸道:“賀睢沉,女明星的手不是拿來這樣抓的,你先放開,我跟你道個歉?”

賀睢沉看她故意避開視線,卷翹的眼睫幅度很小眨了好幾下。

顧青霧是個很清醒又聰明的女人,無論是身處何地,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愛玩拖泥帶水那一套。偶爾她也會裝作什麼都不懂,用來跟人劃清界限

比如現在,就在刻意地忽略兩人之間產生的微妙關係。

靜了三秒,賀睢沉稍用力將她拽到旁邊沙發坐,沒等顧青霧反應過來,語調低低淡淡道:“我沒解讀錯的話……今晚你放完我鴿子,是為了去見送你回酒店那個男人。”

顧青霧解釋的過程中,對沈星渡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

誰知道問題出現在了這裡,她略無語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什麼叫我為了去見沈星渡,他是那部劇的男主角,出現在今晚聚餐上不是很正常嗎?”

賀睢沉深邃的眸子看著她,薄唇溢出的語調不起波瀾,隻是很平靜的稱述一件事實:“所以他送你回酒店。”

顧青霧被他盯著,硬著頭皮往下說:“沈星渡是我前任繼父的兒子,我十二歲那年跟著親生母親嫁到沈家,跟這位名義上的哥哥在同屋簷下相處過一年……”

“隻相處過一年?”

“好吧,我母親和沈星渡的父親自幼是青梅竹馬,我和他也算。”

顧青霧沒有避之不提,而是真認為沈星渡沒什麼好說的,兩人雖然年紀相仿,卻從不對付。同個屋簷下生活那年,不是沈星渡故意拿毛毛蟲偷放她新裙子裡,就是她拿母親的口紅,在沈星渡房間裡的馬桶蓋上畫血淋淋的王八。

說起來,要不是沈煜亂點鴛鴦譜,她都忘記這號人了。

顧青霧指節彎起顫了下,對他說:“今晚是我錯了,可以鬆開了吧?”

賀睢沉半響都沒說話,在顧青霧耐心快耗儘時,才緩緩地鬆開手掌,隨即從容不迫地問她:“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顧青霧去揉自己快僵硬的指尖,冷不了的聽到這話,眼裡滑過震驚的情緒。

這算哪門子賠本的買賣,人情沒還上,反倒是還欠他一個補償?

她慢慢抿起紅唇,索性硬邦邦的來了句:“不知道。”

賀睢沉思忖幾許,那語調,就跟是好心替她排憂解難似的:“每天必須給我發一條你日常的短信,這事今晚算就此翻篇。”

品品這話,搞得他會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不會對她翻舊賬一樣。

顧青霧忍著,皮笑肉不笑說:“我日常除了拍戲就是商務活動,沒什麼新鮮的。”

賀睢沉坐的略顯隨意,手臂輕搭在她身後的沙發背上,嘴角淡薄的笑意似有似無:“你不願意?”

“怎麼會。”

這種將碰不碰的距離,讓顧青霧後脖都發麻,再坐不住了。

滿腦子隻想儘快把這尊佛給送走:

——“榮幸之至呢。”

外麵夜色濃鬱,空氣中透著深秋的涼意。

顧青霧踩著高跟鞋走在賀睢沉的身旁,一路往停駛在路旁的車子走去。

在路燈的光照下,她主動去給男人打開後座車門,彎起的紅唇就差沒說出好走不送四個字。而賀睢沉側目過來兩秒,將身上這件淺灰色西服外套脫下,披在了她纖瘦骨架的肩膀。

顧青霧不想穿,卻見他骨節分明的長指伸來,不緊不慢地在上麵整理了下。

氣氛莫名的變安靜了,連呼吸都是輕的,克製的。

她卷翹的眼睫輕眨,無意間注意到車窗的墨色玻璃裡倒映著男人挺拔的模糊身形,與她挨的很近,修長的食指嫻熟地將西裝上係上一顆紐扣,舉止和平常無異。

隻是係上%e8%83%b8`前的紐扣時,停頓稍許,嗓音格外冷靜輕緩:“今天這身好看。”

顧青霧回過神兩秒,意識到他是在誇自己身上旗袍好看,抬手將他近在咫尺的領帶往下一扯,距離又近些,她盯著男人俊美的側臉,紅唇吐字清晰地強調一遍:“不是你送的衣服好看,明明是我從小就好看到大的。”

賀睢沉端正的領帶被她搞得鬆垮,眼神略無可奈何,正要去抓她手指。

顧青霧靠在車身,知道這男人著裝向來整齊而一絲不苟,報複心很重去把他雪白襯衫頂端的紐扣也解開,堅信自己是占了上風後,未了,心滿意足的拍拍手走人:

“賀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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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霧一路走回酒店,都沒回頭去看賀睢沉衣衫不整地站在車旁,是什麼表情。

等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堂,停在電梯前時,才沒忍住笑出聲。

她站在壁燈暖黃的燈光下,精致的臉蛋本就好看,笑起來時,眉目之間更難掩明豔靈動。很容易便吸引路過的陌生人視線望過來。

顧青霧見有人,指尖攏了攏身上的西裝外套,轉瞬間又恢複了清清冷冷的模樣。

隨後,踩著高跟鞋走進電梯。

##

《平樂傳》定下沈星渡為男一號後,導演隔天就選好了開機儀式時間。

接下來近三個月安排,顧青霧的商業活動都被取消,專心好好拍戲。而她在此之前,特意去了一趟酈城,看望完了老師後,又不辭辛苦的連夜返回劇組。

期間她跟賀睢沉再也沒見過麵,聯係倒是不冷不淡保持著,在她忙中偷閒時,偶爾想起沒給他發短信,就隨手編輯了一條過去。

賀睢沉看到都會回複,有時候半夜才給她發個係統自帶的表情。

顧青霧本身這個職業就忙到不沾地,賀睢沉要掌管整個家族企業,就跟個賺錢工具人一樣,恐怕比她還忙。

以至於她從不過問賀睢沉的行程情況,近日翻手機看的話,都是給他發些沒營養的笑話。

“我的大小姐,你天天抱著手機,該不會跟手機戀愛了吧。”

中午的戲拍完,顧青霧正待在化妝間出神,駱原倒了杯溫開水過來,恨不得把她綁出去。

在橫店裡封閉式忙了半個月,顧青霧已經成了眾人口中甩大牌的女明星了。

她性格清冷,沒那閒工夫跟劇組其他的女演員聯絡感情,戲拍完,就坐在旁邊玩手機,貪吃蛇都跟永遠玩不膩一樣。等收工,她永遠都是回酒店看劇本休息,也不去聚餐,不與人討論八卦。

反倒是隔壁劇組的蔣雪寧三天兩頭往這邊跑,跟這部劇的易影後什麼都能聊,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蔣雪寧是沈星渡的秘密女友,也知道顧青霧是個愛甩大牌的。

駱原扯過椅子坐下,冷笑道:“外麵那位天天跑來獻殷勤,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女主角呢。”

顧青霧捧著杯子喝熱水,淡定的很:“人家目標是要做恒成娛樂的未來小老板娘。”

提到這個,駱原翻白眼:“你知道,外麵是怎麼風言風語你的麼?”

不等顧青霧問,也知道她這清冷的性子很有可能不問。

駱原就已經自動往下說:“劇組私下傳,你這種沒背景的新人之前被褚三硯扶持上位,現在又能從恒成娛樂裡拿到《平樂傳》這樣的重量級資源,還愛甩大牌。如果不是某個權勢滔天大佬養的金絲雀,說不定是沈煜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

“你的身世,都快成為劇組未解之謎的熱門話題了。”

顧青霧聽了半天,隻是語氣平靜問一句:“誰傳出來的?”

駱原頓了兩秒說:“蔣雪寧。”

顧青霧沒說話,拿起旁邊的劇本慢悠悠看了起來。

駱原內心鬆了口氣,以為沒什麼事,便繼續念著她彆太孤僻,去跟影帝影後討教下演技也好之類的,到了下午繼續拍攝,片場的所有人又重新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