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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迷 今嫿 4333 字 6個月前

自做主把你代言跟新戲分給彆的藝人,我也是回泗城才知道事情。”

顧青霧沒說話,沈煜對她的母親有執念,當“%e8%88%94狗”一詞還沒開始在網上流行的時候,沈煜就為博得佳人芳心,無怨無悔的付出了。

即便最後還是無法做夫妻,沈煜就想出了讓兒女結親,以滿足他的遺憾。

早在半年前,不止一次,話裡話外暗示讓她嫁給同樣在娛樂圈當頂流的沈星渡。

顧青霧假裝聽不懂,而這次很明顯,是沈煜老謀深算,故意放任高層來打壓她的氣焰。

“霧霧。”沈煜見她板著精致的臉,像哄小孩一樣,將擱在旁邊的奢侈品購物袋放在茶幾上,裝模作樣的說:“這是給你帶的禮物……彆生氣,你損失的資源公司都會雙倍補上。”

“代言就不必了,我要今年恒成娛樂投資的大製作電影或是主流電視劇,任選擇一部,必須是大女主戲份,不能被亂改劇本和刪減鏡頭。”顧青霧烏黑漂亮的眼睛不帶眨地提出這些,話音落,彎唇笑的很是清冷:“不過分吧,沈伯伯?”

有事沈伯伯,沒事就一口一個沈總。

半響後,沈煜嗓音靜沉:“不過分。”

……

顧青霧明天還要商務活動,大晚上的也就沒有勞師動眾回公寓。

來到下榻的酒店,她在等電梯時,腳步一頓,將沒拆封的購物袋扔進了垃圾桶,這半點不含糊的動作就跟什麼扔垃圾似的。

三分鐘後。

顧青霧走進套房,第一件事就是拉窗簾,又將禮服裙脫下,走向浴室。

白色的浴缸旁邊是玻璃落地窗,往下俯瞰,可以看清外麵的萬家燈火。她不急於從熱水裡出來,兩條雪白纖細的手臂趴在邊緣,低著頭安靜地看夜景。

出神了很久。

耳邊不斷重複今晚在公司與沈煜說的話

顧青霧自幼就沒體會過什麼父愛,以前在顧家這種家教森嚴的地方,眾多堂兄弟姐妹都是被精心培養得循規蹈矩,唯獨她是個不服從管教的。

因為她那位生性風流的父親早就忘記有個女兒存在了,從來不會耐心地教導她。

都是她自學一派,腦袋瓜子裡有自己的處事邏輯。

於是顧青霧成了小朋友口中的異類,沒爹媽管的,在無形中,大家都喜歡躲在背後笑話孤立她。比如逢年過節的時候,長輩會把小孩們聚集在一起玩耍,往往顧青霧都是搬個小板凳,格外漂亮的小臉蛋無表情地遠遠看著。

後來,所幸她還沒徹底長歪之前,在南鳴寺遇到了賀睢沉。

想到這個男人,顧青霧整個人都精神了,從浴缸裡走出來,隨意扯過一條浴巾裹住自己。

自從她回泗城之後,兩人的世界就跟被分割成了兩半,再也沒有任何聯係。

手機上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送錯禮物的話題上。

顧青霧低垂著濃翹的眼睫,一個字一個字的去解讀賀睢沉的話,她不敢往深了想。

怕自作多情。就像駱原暗示提醒過她的:賀睢沉這樣的男人,隻要想,很容易就可以跟他感興趣的女人發生點曖昧,處理的好,說出去隻會是他眾多的紅顏知己之一。

*

次日,顧青霧的行程開始忙碌起來,飛往各個城市趕商務活動。

這種一日不停歇的高強度工作狀態,讓她腦子沒空想彆的,畢竟忙完事情,時間已經到淩晨半夜了。偶爾有片刻休息,顧青霧都是待在酒店裡看恒成娛樂那邊遞來的幾個劇本。

到了中午時分。

駱原手提著活動要穿的裙子過來,一走到客廳,就看到窗簾緊閉,不透半點光,而茶幾上還擺著散亂的厚厚劇本。

整理了下劇本,他對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的顧青霧說:“《平樂傳》這部劇的班底不錯,導演是電視劇圈一線的嶽醉,最擅長拍這種宮鬥題材,你要是有這個興趣,我晚上就給恒成娛樂那邊定下來,找個時間試初戲。”

顧青霧拿白毛巾擦拭著長發,也沒拖泥帶水:“可以。”

駱原又說:“蔣雪寧放著原東家的台柱不當,解約的事鬨得腥風血雨也要簽過來,我看她哪裡是為了資源待遇,是衝著小老板娘的位置來的。”

大概是先前被蔣雪寧的經紀人刺激到,駱原最近沒少私下,見縫就插針地笑話人家:“她剛簽到恒成娛樂,沈總反手就丟給你個大製作的資源,方葵的臉都要氣歪了吧。”

顧青霧沒興趣八卦這些,時間快來不及了,她拿起活動要穿的複古黑色絲絨長裙去換上,沒有濃妝豔抹的打扮,長發簡單的挽起,氣質卻十分的惹眼。

酒店樓下的商務保姆車來到後,駱原陪她一起離開套房。

在等電梯時,駱原突然想到,隨口問了句:“對了,你跟賀總最近還聯係嗎?”

顧青霧精致無比的臉蛋沒表情,也看似很隨口的來了一句:“賀總是誰?”

“……”

這話說的,仿佛她早忘記這號人物了。

下午出席活動的時間被舉辦方延長了半個多小時,到天色逐漸黑了才結束。

顧青霧全程跟同台的男藝人沒什麼接觸,沒輪到她時,就坐在旁邊拿手機玩貪吃蛇的遊戲,等活動結束,就一分鐘都不肯耽誤的準備回酒店。

而她接到周亭流的電話時,正好剛坐上保姆車。

這個時間段卡在了飯點上,而周亭流來到泗城是為了忙褚三硯的案子,顧青霧無論是從哪方麵,都推托不了儘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人家。

仿佛就等著她這句了,周亭流在電話裡說:“我訂好了餐廳,地址發給你。”

##

車子到地方,是在繁華地段的步行街口,下車穿過熱鬨的人群,往幽靜巷子走幾步,就能看見一家民國式的三層樓老彆墅,私房菜的餐廳就藏在裡麵。

這家老板的規矩很特彆,入內後,是禁止拍照的。

倒是也給了顧青霧方便,不用戴口罩,她沒來得及換活動穿的裙子,踩著高跟鞋走進去後,很快就有人熱情的迎接她:“顧小姐吧?客人在三樓的包間,請進。”

顧青霧點點頭,沿著樓梯往上走,在敞開房門的包間內,倒是沒看見周亭流的身影,坐在桌旁的,反而是一位容貌清麗的陌生女人。

她跟顧青霧碰上目光,聲音細柔:“亭流待會就來,我是他的妻子梁聽,你好呀。”

顧青霧表情愣了下,禮尚往來的輕聲說:“你好。”

梁聽請她坐,又端著茶水倒了杯,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特彆喜歡你演的那部東宮電視劇,得知亭流跟你有過一麵之緣後……是我纏著他要跟來的,抱歉,會不會唐突你了。”

顧青霧沒想到還會遇上劇迷,勾唇笑了起來:“怎麼會,而且周律師這次幫了我大忙……”

沒等說完話,梁聽眼睛彎彎道:“顧小姐你放心,他要不好好幫你,我就跟他離婚。”

這倒也不必,顧青霧險些招架不住,默默地喝了口水。

梁聽是個性格素淨安靜的女人,不是很擅長跟女明星聊天、

而顧青霧話更少,兩人乾巴巴坐著,索性讓店老板的菜上桌,邊吃邊慢慢的聊,等周亭流來了就沒這麼尷尬了。

結果兩人吃完這家私廚的餐前四小碟,又吃完三道最受歡迎的招牌菜,都沒見他來。

直到顧青霧和梁聽都在悠哉的喝茉莉花茶的時候,周亭流終於姍姍來遲地來了,疏懶帶笑道:“看來我時間卡的剛剛好……”

他這話,是叫顧青霧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作為個堅守男德的已婚男士,周亭流是故意等她們吃完飯才出現,落座後也沒有動筷的意思,拿起梁聽的杯子喝了口水,跟顧青霧聊起了褚三硯的官司。

做律師的,能言善辯,從不擔心會冷場。

聊完案子的進展,話題不知怎麼地,扯到了賀睢沉的身上。

周亭流話裡話外透露出一絲消息。

賀睢沉剛回國生意上的應酬不少,忙到不分晝夜都是常有的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而最近深秋天氣,他似乎沒休息好又感冒了,跟人談合作時,一晚上咳了五六次。

顧青霧低垂濃翹的眼睫顫了下,假裝不在意地拿出手機看消息,她想裝死過去,又不知怎麼地,指尖就點到了消息的界麵去。

最上方的消息發件人是賀睢沉,一眼就能看見。

身後包廂的門被打開,發出了極為細微的響聲。

顧青霧以為是老板上餐後的水果,也就沒有在意,仍舊盯著屏幕出神時,身邊忽然就出現了一隻手臂,袖子上的黑色紐扣清晰地映入她的視野:“看起來,你似乎對我開始在意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中帶著一絲沙啞,問出的明明是很簡單的問題,卻使得顧青霧%e8%83%b8口被什麼猛烈地情緒撞了下,手機差點從指間滑落,整個人如同提線木偶般無意識地要從椅子站起來。

賀睢沉修長好看的手覆在她纖弱的肩膀處,沒用什麼力道就把她摁了回去。

而他再自然不過拉開旁邊椅子,離她很近,落座下來後,不緊不慢地問:“這家糯米蒸膏蟹不錯,有嘗個味道嗎?”

“老板說今天的蟹不行,下次補上。”

周亭流眼中有隱忍的笑意,仔細回味的話,仿佛在說:知道你女人喜歡吃螃蟹。

顧青霧在旁僅僅捕捉了男人一兩句對話,便很快再次明白過來。

今晚真正請她來的,是賀睢沉。

周亭流夫婦隻是個幌子而已,仔細想也知道,倘若是賀睢沉打電話來,她未必會接。

……

顧青霧沒有說話,礙於先前受人恩惠,不好發作。

周亭流是個有眼色的,隨意找了借口就準備帶妻子先告辭,而唯一在場沒搞清楚狀態的,就屬抱著純粹目的來看女明星的梁聽了。

她見這麼快就要走,有些戀戀不舍地問:“不多坐會嗎?”

這麼難得的機會。

周亭流將西裝外套挽在臂彎處,臉龐在燈光下似笑非笑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顧青霧:“……”

很快包廂裡就沒了閒雜人等,氣氛靜到沒有聲音,唯有暖黃的淡光傾瀉在桌上。

賀睢沉這次沒戴金絲邊眼鏡,灰色西裝也略顯得休閒,他將手臂搭在她的椅座手扶上,漫不經心地輕敲著,這樣慵懶地姿態很容易給女人營造出某種錯覺,好似他跟她獨處時,能格外的放輕鬆。

顧青霧抿緊嘴巴,從他出現起,就沒說一句話。

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場白,畢竟那條短信上的內容還曆曆在目。

要翻舊賬的話,他不尷尬,尷尬的是她!

賀睢沉就跟聽到她心聲一樣的,掀起眼皮看過來,在燈光下,顧青霧側著臉,卷翹的睫毛不自覺的眨動,在白瓷般精致的臉龐投下浮動的淺影。

頻率大概兩秒一次,是緊張了。

“青霧,你要這樣一直不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