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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迷 今嫿 4355 字 6個月前

你約了上午去探望褚導,你還躺在床上麼?”

顧青霧微低腦袋,鼻音極輕的嗯了聲。

駱原知道她心情低落,故意開玩笑:“不會是在賀總床上吧……”

“你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個字還沒溢出唇齒間,顧青霧一直低頭的原因,突然意識到聞見白色被子裡的那股極淡烏木沉香氣息,是昨晚聞過的,是賀睢沉獨特專屬的味道。

還真是被駱原瞎說中了,顧青霧沒什麼底氣,嘴上就凶巴巴的:“我換身衣服就下樓,地下停車場!”

十分鐘後。

顧青霧掐著點出現在地下停車場,踩著高跟鞋走向黑色私家車。

她彎腰上車,將臉蛋上的墨鏡取下,抬頭,發現駱原目光跟掃描儀似的,把她全身上下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我氣色不好嗎?”

顧青霧沒化妝就出門了,口紅也淺得幾乎看不出。

“怎麼感覺……”駱原說了幾個字,又欲言又止:“賀總跟你不是單純的朋友敘舊吧?就衝著昨晚他理所應當把你往房裡帶,我就覺得這男人不簡單。”

“……”顧青霧抿嘴,忍住想要脫口而出的臟話。

駱原沒有被她在車上謀殺之前,就隔一條街的車程,很快抵達了醫院。

停好車後,駱原辦事向來周全,堅持要去附近買點水果。

顧青霧懶得站在門口吹風,先獨自進醫院,走去等電梯。

在電梯下達一樓開門的瞬間,她看見一個穿著杏黃色長裙的女人站在裡麵,手裡還拿著份文件。

顧青霧眉頭都沒皺,麵無表情地走進去。

她把對方當成透明空氣,而這個女人反而主動搭話:“你來看褚三硯啊,有心了。”

顧青霧輕抬眼睫,算是看向了她老師的那位準前妻——戚蘭。

兩人私下針鋒相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顧青霧還在電影學院專心讀書時,戚蘭身為長輩就看她不順眼,處處挑刺,時間久了,顧青霧也懶得跟她裝表麵功夫。

戚蘭還是那副刻意溫柔又說教的語氣,目光落在顧青霧這張美人臉上:“青霧,如今褚三硯自身難保,你不如來投靠我,至少還是能給你點資源的,不過你不參加酒局不炒緋聞的習慣就得改改。”

說得跟施舍似的,顧青霧笑得冷淡:“你配嗎?”

戚蘭早就習慣她這副沒家教的樣子,好言相勸道:“你還年輕彆意氣用事,不然我看這娛樂圈裡還有誰護得了你。”

顧青霧一直覺得自己對情緒掌控的不錯,起碼比以前好太多了,逐漸地給自己養成了一個清清冷冷且不輕易動怒的性格。

但是有人要來招惹她,就彆怪不給臉麵了。

顧青霧在戚蘭走出電梯的瞬間,略諷刺的語氣飄了過去:

“能不能護自己各憑本事唄,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學你那套見不得光的手段……這是作孽呢。”

*

醫院走廊空蕩蕩的,顧青霧找到病房,推開門而入。

她看見褚三硯正坐著輪椅在陽台曬太陽,四十來歲的年紀,削瘦斯文的臉龐上戴著副眼鏡,因為常年生病又住院,穿著病服的模樣像是隻剩下幾根骨頭架子披著皮。

這些年褚三硯對她關照有加,是個比親生父親還關心她的長輩。

而顧青霧對他的感情自然也很深,她腳步極輕地走過去,將旁邊的薄毯拿起,小心地蓋在他身上。

褚三硯睜開眼看到人,溫和地笑:“青霧來了,坐。”

顧青霧不急著坐,先詢問他的身體情況怎麼樣。

褚三硯對生死看得很淡,倒是聊到解約聲明這件事時,向來以麵慈心善聞名的他態度很堅決,心知顧青霧是個骨子裡心軟的好孩子,隻好先斬後奏。

顧青霧靜了好半天,提起了律師的事情。

褚三硯沉%e5%90%9f許久,隨即問道:“你當初為了學表演拍戲,不是跟家裡立下約定,在娛樂圈裡,不鬨出緋聞,不動用顧家的人脈資源嗎?”

顧青霧支支吾吾的說:“是一個朋友介紹的。”

“追求你的男孩子?”

“沒有。”

褚三硯撚著佛珠,看穿男女之間的事:“下次把那位幫你的朋友帶來給老師看看……”

顧青霧長睫微動,知道越解釋恐怕越亂,索性選擇閉嘴。

幸虧門外駱原提著水果大禮包來救場了,她鬆了口氣,彆過臉去看窗外。

在醫院待到下午六點前,賀睢沉的電話打來,是他回酒店了。

顧青霧不知道是去什麼場合之下見麵,怕盛裝打扮引人胡亂猜想,於是選了條簡單的紅色長裙,及踝長,一身雪肌白的晃眼。

等到了地下停車場,剛出電梯便看見有一位西裝革履的秘書候在車旁,對她十分恭敬:“顧小姐,您好。”

“你好。”顧青霧點頭打招呼,濃翹的眼睫眨動,目光是看向坐在車內的賀睢沉,承著車頂燈灑下的光線,他穿商務的深灰色西裝,應該是談完生意還沒來得及換套衣服,俊美的臉龐重新架了一副金絲框眼鏡。

真是夠要命的,才相處不到三次,她竟然習慣看到這個男人了

後座的車門被秘書打開,顧青霧彎腰上去,安靜地坐在了他的身旁。

賀睢沉後腦抵著椅背,正閉目養神,路途中兩人沒說一句話,但是膝蓋卻是無意間挨著的,存在感很強烈。

這也讓顧青霧想故意忽略都不能,狀似無意地將視線打量過去。

“想什麼?”

賀睢沉毫無預兆地在問,溢出薄唇的低沉嗓音聽上去極為清晰。

顧青霧思緒被打斷,下意識把心裡話說出來:“我突然想起,當年你不打招呼走的時候,沒有把我辛苦攢下的嫁妝還給我。”

當初在延陵照顧她飲食起居的,是位年邁的老奶奶。

老一輩的思想很保守,平日裡,沒少給小小年紀的顧青霧灌輸女孩子嫁人要攢嫁妝。

那時顧青霧隻相信賀睢沉,就主動把自己存的錢硬要給他保管。

誰知道後來她會人財兩空,往嚴重點說,是一個十幾歲小姑娘賠得傾家蕩產的心酸往事。

許是怕坐在副駕的秘書豎起耳朵偷聽去,顧青霧漂亮的眼睛盯著男人淡定從容的神情,指尖很克製地去扯他的袖口:“你聽見我說話沒有。”

賀睢沉未經允許就將她手指攥在掌心裡,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

顧青霧措手不及,用高跟鞋尖踢了下他的皮鞋邊沿:“彆裝死。”

賀睢沉忽然揚起嘴角,像在笑她,更顯曖昧:“知道了。”

自始至終,都沒有鬆開手,指肚輕輕蹭了下她指尖的皮膚,用體溫燙著她。

第5章

今晚是賀睢沉請客,地點定在了酈城最盛名的緣橋私人會所。

古風園林庭院內,彆有洞天,進門就是竹地板,在燈籠的流轉光線下格外好看,二樓是包廂,環境清幽私密,往常都是一座難求。

到了地方後,賀睢沉才無聲地將她的手鬆開,左手漫不經心插在褲袋裡,這副清斂自持的模樣,跟車上真是判若兩人,也蒙蔽了路過的女侍者,皆是盯著他移不開眼,小聲討論:“這位貴客是誰啊?”

顧青霧聽到,心想這男人光是這張臉就夠拈花惹草的,她嘴唇輕抿,沒什麼表情地跟著,厚重柔軟的地毯收儘了腳步聲,轉眼便到了樓上的包廂。

賀睢沉緩慢推開門,引她進去。

饒過屏風,桌旁已經坐了一位身穿休閒西裝的男人,正自顧自地品茶。

見到賀睢沉身邊過分漂亮的女人,他放下茶杯,挑眉問:“這是嫂子?”

顧青霧紅唇動了動,正想說認錯人了。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賀睢沉已經氣定神閒走過去,骨節分明的手拉開了座椅,如同玩笑道:“你叫一聲試試,看她答不答應。”

好在那人沒聽賀睢沉的,他禮貌笑著起身,跟顧青霧打招呼:“你好,我是周亭流。”

經過介紹,顧青霧得知這位是法律圈鼎鼎大名的金牌律師,隻要他願意接手,就沒有贏不了的案子,與賀睢沉交情匪淺,倒是願意分文不收幫這個忙。

顧青霧卻覺得該付的酬勞還是要的,畢竟不能讓人家白忙活一場。

她剛說完這話。周亭流諱莫如深道:“顧小姐彆客氣,這人情睢沉會替你還上,以後你在娛樂圈有什麼麻煩儘管找我,早晚都是自家人……”

顧青霧跟賀睢沉的關係是真解釋不清了,兩人明明從來沒在一起過,結果倒好,愣是讓人誤會上了。見她話哽在喉嚨,周亭流卻略帶促狹地跟她沒完沒了的把話題往賀睢沉身上引。

不愧是好兄弟,三言兩語間,就把賀睢沉給賣了。

顧青霧從周亭流這邊得知,這個圈裡就屬賀睢沉是最受女孩子歡迎的,原因很簡單,他出身顯赫又神秘低調,從未跟哪個有過情史,無可厚非成了最適合聯姻的豪門貴婿了。

所以他的行蹤都是備受關注的,無論是出席什麼場合,或者是乘坐什麼航班,免不了會豔遇上一兩個遞房卡的。

“——還有更刺激的。”

周亭流話裡帶著幾分戲謔:“泗城的林家那位獨生女,當初為他逃婚,鬨得滿城風雨,苦苦哀求他跟她做三天情侶,隻要達成心願就心死接受家族聯姻,結果都沒換到睢沉的半片憐香惜玉,至今未嫁。”

顧青霧微微抬起眼睫,看向與她隔著一張椅子距離的賀睢沉。

賀睢沉也在看她,話卻是對周亭流:“妖言惑眾什麼,喝茶喝醉了?”

周亭流適可而止打住,不敢真的把這位給得罪狠了,怕事後被清算。

半個小時後。

這次聚會又來了不少人,很快包廂內就熱鬨起來。

顧青霧跟在座的都不熟,為了圖個清靜,也沒好奇誰。

安安靜靜地,去看傳統的雕花屏風,上頭還裝飾著手寫古文,古香古色的。

她正看得仔細,這時包廂內不知是誰說了句:“人來了。”

隨即屏風後,走出來一位身材高挑的明豔女人,身穿的紅色裙子,意外的是無論顏色還是款式,都跟她的極為相似。

可能是女人的天性使然,兩人都在同一時間發現對方的存在。

顧青霧眼睫都沒眨,精致的臉蛋表情異常平靜。

反倒是明豔的女人將她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番,目光毫不掩飾,直到旁邊有個年輕男人走過去:“是什麼的風,把林大小姐吹來了。”

“我剛好在酈城出差。”

林圓亭臉上表情冷淡,直接是朝賀睢沉那邊走去,又微微彎唇打招呼:“睢沉哥。”

見麵就叫哥,想必關係很不一般。

顧青霧拿起杯子,剛抿了口,唇齒間酸得她皺起眉。

也不知道這杯水,是放了多少檸檬汁。

酸死她了!

反觀賀睢沉那邊對誰都是一副疏離的態度,他對林圓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