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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個漏洞,其實也是安原時羽專門給他留的專用通道……畢竟其他人也不太可能爬進這個就比貓咪身軀大一點點的洞口。

接下來的道路當然是一帆風順,電梯順利地把三日月喵近送到了目的地。

他一出來,就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濃重酒氣。

“又喝酒啦?”

此時他已經變回了那個風姿絕佳,外表清朗的付喪神形象,不過安原時羽連頭都不用回,也知道這貨的真實底細是怎麼樣子的。

不就是腦後生反骨、滿肚子壞水、吃飽了就想搞事情唄,還能咋地。

這樣想著,她很快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身後的人親昵地在她脖頸處嗅來嗅去,弄得安原時羽啞然失笑的推開他的腦袋,“你是狗嗎?聞來聞去,不都是酒味嗎……”

“我也想喝。”老人家乖巧地任由自己的腦袋被人推開,然而依舊用手臂環繞著女孩子不放。

“……不行。”安原殘忍的拒絕了他的請求,連忙把自己的酒盞拿遠了一點,“你上次發酒瘋可把我折騰慘了。”

“我沒有。”三日月語氣委屈地說,“我不過是想跳樓玩而已……”

安原瞪大了眼睛,那還不夠可怕嗎!天知道為了把已經踩在陽台上的戀人給拖回來她有多努力!

啊,對了,是不是忘記跟你們說——他們已經是戀人了。

“主君總是不允許我乾這乾那的,好傷心啊。”

“因為你不是想要跳樓玩,就是想要跟我在公共場合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又不能每回都給彆人洗記憶——所以這些事情我怎麼能答應!”

“誒?我以為小姑娘是厚顏之人……”

“全本丸唯一厚顏無恥的人隻有你好嗎。”安原時羽無奈地反駁。

不過三日月宗近似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隻見他滿臉微笑地說道:“所以隻有我得到了小姑娘,其他人都隻能眼巴巴的看著。”

“喂!”女孩子頓時聞言大窘,伸手作勢要打他,但是見這家夥不躲不閃隻是目光深情地看著自己,最終也揍不下去——尷尬地變成了摸摸頭的招牌動作。

“乖啊,讓我把酒喝完再說。”安原時羽熟練地擼毛,心中卻有些懷念對方變成貓以後的那對小耳朵。

那手感真是絕讚!

有人說,無論是男朋友還是丈夫,養久了就像是養小孩一樣。但是安原覺得……她大概是在養貓。

但她並不討厭就是了。

這樣想著,她繼續懶洋洋地窩在對方懷裡,一邊喝酒一邊欣賞夜景——在月光的清輝下,城主府外的城市此時早已陷入靜謐,唯有巡夜人的燈籠在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三日月看她又喝了幾杯後,不由得問道:“為什麼小姑娘總是深夜一個人在此飲酒呢?”

“不然呢,要在酒吧裡跟人拚酒拚到嘔吐,然後和一群來路不明的男人勁歌熱舞?”安原時羽口%e5%90%bb平靜地反問他。

老人家想了想那個場麵,太刺激,也太不養生了。

“啊哈哈,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其實啊,隻有到每天的這個時候,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我才會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顆沉入海底的砂礫。”

安原時羽輕聲說道,她的目光也看向了更遠的黑暗中。而三日月宗近一言不發,似乎打定主意要做一個耐心的聽眾。

“它一直沉啊沉,因為海底是很深的,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抵達最深的地方。這個過程是很漫長的,但是隻有在這個過程中,砂礫才會看清楚,原來自己是如此的澄靜和透徹……你聽得懂我在講什麼嗎,三日月?”

三日月抱了抱她,將下巴擱在小姑娘的肩膀上,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次輪到安原時羽滿臉問號了,說實話她連自己剛才在講什麼都弄不懂——喝得半醉的人講話當然是不知所雲的——“……你都弄懂了什麼?”

“小姑娘……很孤獨呢。”

“啊?”

“無論是從眼睛還是從剛才那番話,都讓爺爺我感覺到了名為孤獨的東西。”三日月有些不解地說道,“但是為什麼呢?無論是我,還是大家,都一直陪著小姑娘啊。”

“……”

是啊,現在已經不需要再拚死拚活的求生,也能過上幸福的生活……但為什麼她還覺得孤獨呢。

“大概是因為人都是生來孤獨的?”安原也隻能這樣回答道。

“我不這樣看。”三日月將懷裡的她轉過來,雙目對視的告訴她,“主君覺得是以前那段拚搏的時光快樂呢,還是現在比較快樂?”

審神者愣住了,手中的酒盞不由得斜了一下,還好裡麵是空的。

“真是個好問題……”她喃喃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啊。”

“嗯?為什麼這樣說?”

“大概是覺得我花了那麼多的力氣,付出那麼多的代價,穿過一個又一個虛擬的世界,最後成功地複活同伴,才得到了今天的生活——事情卻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老人家想了一會兒,說道:“因為小姑娘你已經很努力的去達成這個目標,所以你知道,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你都已經儘力,於是你開始會在心中設想兩種結局的畫麵——失敗固然值得傷心,但是真正成功後帶來的喜悅已經在這個反複設想的過程中被衝淡了。”

可是安原時羽還是情緒有點低落,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現在情緒波動略大。

“我要怎麼才能擺脫這種狀態?”她問道。

“哈哈哈,小姑娘是指開心不起來的這種狀態?”

“……對。”

“關於這個問題嘛,得靠你自己去答案哦。畢竟每個人的快樂節點都是不一樣的。”三日月溫柔地對她說,“但是在找到答案之前,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女孩子抬起頭,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他:“真噠?”

老人家的語氣柔軟的像一團小棉花,讓人忍不住想抱抱他,“真的,而且我們的時間還很長,慢慢來想這個答案,不用著急。”

誠然,世間有很多事情都需要高效率去處理,但是對於如何抉擇人生道路的這種問題,哪怕用畢生時間去思考,也許都不夠。

安原時羽決定暫時不去管這段時間來心裡莫名的憂鬱和低落,她今天可是打定主意要酩酊大醉的!

於是她點點頭,拿起一旁的酒壺,倒了半天卻也隻倒出小半盞酒水來。

“這是最後一點了。”她下意識地說道,並且拿起酒盞準備送到唇邊之際,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她的目光沿著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爬上去,對上三日月宗近那笑%e5%90%9f%e5%90%9f的神情。

“這杯給爺爺我好不好?”

安原堅決的搖搖頭,“不好!”

“為什麼?”

“這是最後一杯了!”女孩子表情嚴肅地說著宛若搞笑的台詞,“無論是最後一杯酒,還是最後一塊肉,都不能給彆人吃!”

“呀,這麼霸道的嗎。”

“嗯嗯,因為最後一份食物總是有特彆的意義。”腦袋暈乎乎的安原隨口回答道,超凶的。

但是她沒有料到,對方的下一句話就令自己措手不及。

“那我對於小姑娘而言,也是有特彆含義的戀人嗎。”

“……你、你在說什麼胡話!我也就隻有你一個吧!”

可憐的安原同學不爭氣地嚷嚷起來,大概是酒的度數太高了吧。

然而在兩人的吵吵鬨鬨之間,她的手一不小心將酒盞裡的酒水灑在了對方袒露的%e8%83%b8`前和寢卷的衣襟上。

安原時羽的目光傻乎乎的隨著酒液一起流下去……

她看見了對方性感的鎖骨,鮮明的%e8%83%b8肌,以及在若隱若現的半濕衣物下的遮掩……媽耶,酒精上頭了。一時間,她竟然覺得這家夥連喉結都變得性感了起來!

三日月見到她的眼神呆滯地停留在自己身上,心中也多半猜到了什麼,有些忍俊不禁。●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啊,酒被浪費了呢……不過沒關係,小姑娘想%e8%88%94嗎?”

安原時羽不動腦子的就開始點頭,她現在其實已經半醉半醒了。

“哈哈哈,%e8%88%94一%e8%88%94也是可以的。”

三日月笑得更是歡暢,沒等對方真的來%e8%88%94自己,他就湊過頭去細細地親%e5%90%bb她的眉眼,順著麵頰一路往下,最終落到了她光潔的肩頭上。

“乖孩子乖孩子。”三日月抬眼看向她乖巧發愣的神情,頓時又笑了起來。

“……你又在欺負我。”安原忽然露出了委屈至極的表情,嘀嘀咕咕地說。

“哈哈哈,怎麼會呢?”

眼看這四下無人,耳鬢廝磨之際,他在安原時羽的耳邊低聲說出了今夜前奏的最後一句話。

“畢竟,你是我的小姑娘,我的恒星,我的小砂礫,我的最後一杯酒……我怎麼會忍心欺負你呢。”頓了頓,他微笑的說出那句話,“——所以,請馴服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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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當中午的陽光照射進來,安原時羽才覺得頭疼不已的醒過來。

“他媽的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儘管隻是想起了些許支離破碎的片段,但是其畫麵之香豔,過程之波折,聲音之溫柔,種種的一切還是令女孩子的臉可疑的漲紅了。隨後她摸了摸身邊還是溫熱的被窩,又看看自己身上這套被換了的新衣物後,頓時頭疼的直捶枕頭。

“那個混賬跑的好快!回頭見到他非得擼掉一層毛不可……嘶,宿醉還做那種事情,混蛋……”

被某些人痛罵的混蛋本尊正心情愉快的往回跑,它打算用優雅的貓步準備走回房間去,卻在回廊裡被人從後直接抱了起來。

“你又變成貓了啊,三日月。”

“喵嗚~”

深藍色的大貓好不要臉地蹭了蹭這個人的手掌,原因無他,因為來人是他的兄弟小狐丸。

作為一個毛發光滑強迫症患者,小狐丸非常注意自己的毛發整潔與柔順光滑,也很注意彆人的毛發問題——然後他就注意到自家兄弟的貓背上,好像……被人抓禿了幾道痕?

發生了什麼??

此時還在天守閣樓上的安原時羽打開了手機,一邊開機還一邊歎了口氣,頭疼自己怎麼就找了這麼個為老不尊、喜歡半夜來偷吃的腹黑老頭兒當戀人。

現在可好,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唉,識人不明,識人不明啊。

手機正常開機,幾條日常短信跳進了她的手機屏幕裡。

“嗯?這個是……”

發件人未知,時間就是開機的那一瞬間。

【你想體驗真正的生命嗎?】

台詞很眼熟,但是真正吸引安原時羽的,還是信息下方的那個標識,正在散發出某名的力量與規則。

她曾經是遊戲世界的化身,自然認出了這個標識的真正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