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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神色,腦袋也不由自主地轉向了某個方向。結果廚房的牆壁和冰箱頓時映入眼簾。

“不是這些東西有問題, 難道是外麵?”

一陣陌生冰冷的憤怒與激動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而次郎對此卻很清楚……這不是他自己的情緒。

先前說過, 這個本丸的付喪神與審神者之間存在著以靈力為基礎的情緒網絡, 當其中一員遭遇突然巨大變故或者強烈刺激, 其他人都能夠在同一時間感知到微弱的異樣情緒震動。

他猛地站起來,抓起自己的本體刀就往外衝。

與此同時,本丸裡的某處傳來了老虎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震得附近的房屋似乎都要抖一抖。

“吼!!!”

亂等人也連忙從房間裡跑出來,驚訝的望著野獸聲音嘶吼傳來的位置。

“那是退的老虎吧?”

“從來沒有聽過它這麼憤怒的吼叫過啊!”

“絕對是出事了吧!”

幾人對視一眼,大家當即也毫不猶豫地趕往事發地。

…………

……

時間往前推五分鐘,三日月宗近在利用了五虎退對他的不設防心理,直接用靈符把人擼暈後, 便把昏睡的白發小短刀抱進屋內塞進被窩裡, 順便還掖好了被角, 可謂是個暖男。

不料當他一回頭, 就發現沒有關進的大門外,那頭黑色的大老虎已經探進腦袋來正赤紅著眼睛瞪著自己。

“哈哈哈,貴客登門也不提前通報一聲嗎?”

這樣說著的三日月, 攤開雙手裝作若無其事地朝對方走去。

然而眼前這隻大型貓科動物卻沒有像往常那樣,露出親昵可愛的態度。反而它因為感知到某種未知的危險靠近而弓起身子,渾身的毛發都立了起來,露出利齒地瞪著朝自己走來的三日月宗近。

唉,這不是逼他下狠手嘛。

三日月無奈地想到,同時他忽然一臉震驚地指著老虎的背後,喊道:“咦?會飛的小魚乾!”

小魚乾?

老虎不由得一瞬間有些放鬆警惕,甚至下意識地想要回頭去看傳說中會飛的小魚乾到底有多好吃。突然之間,一陣冰冷的痛楚感從心窩處傳來,它緩緩低下頭,發現有一振雪亮的太刀正精準無比地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欸,怎麼回事呀……

前所未有體驗過的劇痛令它發出了難受的怒吼,然而那隻眼熟的黑色手甲的主人,正握住了刀柄的那一端,一點點地將刀拔了出來。

“噗嗤!”

滾燙的獸類鮮血頓時濺了一地,染濕了%e8%83%b8`前的那片黑色皮毛。同一瞬間,躺在被窩裡,正處於昏迷狀態的小短刀渾身劇烈抽搐,冷汗瞬間打濕了衣衫,似乎在忍受著同等程度的痛苦卻怎麼樣也沒辦法醒來。

直到眼前黑暗降臨的那一刻,這頭可憐的猛獸,還在想著沒看到那會飛的小魚乾呢……它是不是飛走了?

所以當鯰尾他們趕到的時候,恰好就看見那頭黑色的大老虎轟然倒下的場景——而三日月還正慢悠悠的把刀身上的血給甩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殺人現場的血腥味道。

“三日月殿!”黑發的脅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笑眯眯的老爺子怎麼就突然宰了自家弟弟的寵物呢?總不能說是要做刺身或者涮火鍋吧!

“您到底做了什麼啊!”

他著急而惶恐地喊出聲,話語裡還有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恐懼,然而身後的弟弟們已經忍耐不住的撲到了趴在血泊裡的老虎身邊。

“老虎?你怎麼樣了,撐著點!”

“小退呢?既然你受傷了,他在哪裡?”

麵對種種的質疑和驚怒交加的視線投來,身著深藍色狩衣的付喪神隻是麵不改色地甩淨刀上的最後一滴鮮血。

“一起上吧。”他微笑起來,眼睛裡卻透著化不開的殺氣,“爺爺我趕時間。”

粟田口們:“……”

趕時間?趕什麼時間?節省出來的這個時間他打算做什麼?就算如此,為什麼要殺了退醬的老虎?如果沒有,那麼一直沒有露麵的極化短刀去了哪裡?當初與他單獨離開的一期哥是否已經遭遇不測了?

由於問題太多,眼前的局勢又太過詭異和讓人摸不清頭腦,以至於亂藤四郎等人都如臨大敵的不知該問還是直接上。

一時間,場麵竟是詭異的僵持住了。

最終打破尷尬的還是三日月本人,隻見他長歎一聲:“唉,我其實很不喜這樣的方法……”

不知為何,這聲似乎很尋常的歎氣令幾人都瞬間毛骨悚然——事實上,他們的直覺並未出錯,因為下一秒,三日月抬手拍了拍身邊的房梁柱子,一道深藍色的靈力光芒從眾人頭頂滑過,那是本丸的結界大陣被發動的形態。

“你怎麼辦到的?!”

“這、這不是隻有大將才能開啟的結界嗎!”

幾個人目瞪口呆,然而身體內急速上升的冰冷感和身體的虛弱感卻在提醒著他們形勢不妙。

與之相對的,卻是在場的太刀周身氣勢不斷變強,仿佛他頭頂彙聚了一個靈力的漩渦,將整座結界被禁止的靈力全部灌了進去!

一時間,三日月宗近的BOSS氣場油然而生!

“不對……”臉頰上滑下冷汗的鯰尾喃喃地說道,“三日月他背著我們修改了結界的某些部分……這已經不是原本的防禦結界了,現在它起了禁靈的作用!”

說著,他抽出了本體脅差,刀鋒直指對方,在沒有一期一振的時候,鯰尾藤四郎自覺地承擔起兄長的責任——“大家不要慌,我不信他的修改是永久有效的,隻要撐到了主人把結界修改回來,我們就能贏了!”

“原來如此。”

“但是得撐到那個時候的話,很難吧……”

“喔!不愧是鯰尾,真是頑皮呢,一眼就識破了修改部分的本質。”三日月宗近似乎很驚喜的笑著,仿佛覺得在十拿九穩的局麵中出現了這樣一個有些頑皮的變數也很有趣。

隻是從頭到尾,他那雙新月狀的眼眸裡都沒有一絲笑意。

“不過,對付你們……這點時間也夠用了。”

啊呀啊呀,本來是不想折斷這些孩子的。

但是沒有辦法了,誰讓那頭老虎的突然闖入壞了他的好事啊。

看來……下次動手前還是要記得關門。

*

“噗——咳咳咳!咳咳!”

同樣察覺到本丸變化、正在朝那個方向趕去的加州清光在聽見身後吐血的聲音後,嚇得立刻回頭。果不其然,原本還興高采烈地為自己學會用靈力代替行走方式而高興的審神者此時已經跪在地上,一隻手撐著地板,另一隻手捂著嘴,刺目的鮮紅從指縫間飛快地流下。

“主人!”

初始刀大驚失色地跪在她身邊,伸手想要扶起她,不料當他的手稍微用力的想抓住審神者的手臂時,骨頭碎裂的聲音就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裡。

“加州……咳咳咳!不要碰……咳咳……”

安原時羽一邊拚命的往外咳血,一邊努力在抑製不住的鮮血中說出清晰的話語。

加州清光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中,繼續扶著不是,放下也不是——他沒想到主人的骨骼為何已經如此脆弱……明明先前還不會的啊!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造成審神者渾身骨頭酥脆的原因所在。

“主人,結界的靈力全部被人調走了!”他驚訝地說道,“這是您的命令嗎?”#思#兔#網#

“……”

安原分外幽怨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這種關鍵時刻自己會沒事把靈力調動給其他人嗎!而且在失去了靈力的加持與保護後,現在自己這幅千瘡百孔的身軀他難道是沒看到?!

不過清光也很快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愚蠢,圍巾下的麵容不禁漲紅了臉。

旋即,他的目光變得陰沉無比,血紅色眼眸透著鋒銳的光芒,“既然不是主人的命令,那就是有人違背了您的意誌……會是誰呢?”

是啊,會是誰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吧。

整個本丸在失去了鶴丸國永這位搞事能力MAX的選手後,剩下的選手之中,唯一會乾出這種等同於謀逆的事情的付喪神,也隻有三日月宗近一個人啦!

若非圍巾遮擋,安原時羽此時就能欣賞到初始刀那宛若變臉一樣的臉色變化,隻是她最後奇怪地看見年輕人懊惱地“啊呀!”了一聲,並用拳頭用力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

“該死!我不該跟他說那件事的!”

安原時羽不敢張口,她感覺又有新的滾燙液體在喉頭處徘徊,隻能用眼睛示意:臥槽你說了啥給那個家夥聽呢?

“我……我跟三日月那個家夥說了,主人以後是要回去的這件事……當然,隻是簡單的說了兩句。噢噢!我還說了主人的意圖,並不是要獨自求活,而是想要幫助大家……”

剩下的話,安原沒有聽見。因為此時此刻,她腦海中隻剩下了三個血淋淋的大字。

全書完。

第153章 第十二天(完)

儘管審神者還在咳血不止, 身體甚至一度虛弱到爬不起來,渾身骨頭似乎都在發出不堪空氣重負的滋滋響聲。但是如今既然已經猜到了幕後黑手是誰,那麼事情就好辦得多了……個鬼啊!

這邊還沒正式交上手, 那邊的三日月在這個時候就已經篡改了整個本丸結界的程序, 直接給她來了一計釜底抽薪,直接調走了所有靈力!

勉強控製住自己大吐血欲望的安原時羽覺得今晚的紮心程度已經較之過往更上一層樓, 沒有最紮心, 隻有更紮心。

而且三日月此舉簡直成迷, 難道就因為加州清光簡單的幾句話就把人刺激得直接黑化了嗎?

在安原時羽看來, 恐怕事情的真相沒有那麼簡單, 據她了解,三日月宗近雖然平時會任性的做一些自顧自的事情,偶爾還會耍流氓占便宜……但也不至於任性到隨時隨地黑化的程度啊!不然她在過去的旅行作死中,早就被那個腦後反骨增生的美貌付喪神給殺死一百回了好嗎!

一邊努力止血,審神者一邊覺得自己委屈死了。

然而一陣急促的腳步從走廊那頭傳來,加州清光聽聞聲響頓時神色一緊,站起身來拔刀相對,同時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跪在身後的主人。

“那邊來的是什麼人?”

“是我啦是我!我是次郎, 清光你不要亂動手!”

來者正是跑得滿頭大汗但是機動值又令人擔憂的大太刀, 隻見此刻他來得匆忙, 身上也來不及更換那套宛若花魁盛裝的出陣服, 隻穿著一件紫色的內番和服,手中還提著自己的本體刀。

差點又鬨了個烏龍的加州清光並不尷尬,或者說他假裝不覺得尷尬。見到來人是熟悉的大太刀後以及他身上同樣變得微弱的靈力後, 清光稍微安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