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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為燭台切乾嘛要去玩什麼夜半襲擊啊,咱們這又不是什麼裡番play。”螢丸隨口回答,卻沒注意到三日月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這孩子是怎麼回事……為何什麼詞都能說得出口。

雖然在來路上大太刀已經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大致跟老人家說了,包括審神者是如何狼狽逃竄(儘管這後來都發展成了固定技能),從石樂誌的燭台切光忠刀下如何撐到救援到來,最後又是如何臨時抱佛腳的一擊KO了對方。

螢丸小聲的叨叨咕咕:“你知道我為何對此一清二楚嗎,因為當初我們想測測看主公,就放出了一到夜晚就會神誌不清的燭台切。但是為了防止意外,也讓清光的本體刀留在了房間裡麵,我和藥研都在外麵候著。這件事情主公到現在都還不知曉,我們也不敢告訴他——雖然現在知情的隻剩下我和清光了。”

……誰也沒想到最後燭台切光忠會忽然失控徹底暗墮,大家眼看誰都沒有辦法控製局麵,審神者隻能強行把人給淨化掉了。

…………

故事聽了那麼多,不過現在親自走在這條走廊上,感受著屋內近在咫尺的氣息,三日月宗近才愈發的若有所思。

等等,小姑娘的氣息近在咫尺?

“我說你們兩個,偷偷摸摸地在我房間外麵做什麼呢。”

安原時羽的聲音不大,在兩人聽來卻都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做賊心虛啊。

隔著紙門,螢丸看見了審神者的身影漸漸倒映在上麵,連忙拉著三日月宗近站好。

“主公的身體好點了嗎?”小家夥問道。

屋裡沉默了一瞬,旋即安原的聲音隔著紙門響起來:“好像是好一些了。”

“嘿嘿,那我就放心了。”

螢丸原本緊繃的神色立刻放鬆了不少,三日月也順手揉了揉他柔軟的白頭發,抬頭看向紙門上的人影,“小姑娘,有什麼事情我們能為你做的嗎。”

審神者思考片刻,謹慎的說道,“去幫我倒一杯溫水過來,就放在門口就行。我再去睡一會兒。”

“好的。”

螢丸愉快的應下,轉身拉住深藍色狩衣那寬大袖袍的一角,結果走了兩步卻發現後者沒有走動。他疑惑地回頭,正巧看見三日月宗近注視著紙門,眼睛裡似乎有些憂傷的情緒,不由得問道:“怎麼啦?”

“……啊,爺爺我隻是在想,要不要給小姑娘送些茶和茶點過來。”

雖然覺得太刀剛才明明想的不是這種事情,但是螢丸還是很識趣的沒有拆穿,而是笑著搖搖頭,“主公的病才剛剛有所起色,還是不要喝茶比較好吧?喝熱水就可以了。”

“哈哈哈,那我們走吧。”

於是三日月宗近就這樣笑%e5%90%9f%e5%90%9f地任由自己被人拉走,心裡想的卻是——小姑娘剛才為何不開門見自己和螢丸一麵呢?也不好奇他們忽然來這裡的目的……

安原時羽到最後也沒能喝上熱水,因為她在等人的時候睡著了。

當她再度醒來,發現自己又是躺在一片近乎凝結的血泊中,活像在凶殺現場還詐屍的死者。

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來那麼多血可以流……這兩天她損失的血液都能灌滿一個遊泳池了吧?

現已知泳池有一個水龍頭,每小時出水250毫升,又有多個出水口,每個出水口每小時流失666毫升。請問這個泳池還能撐多久就會徹底乾涸?

嗬嗬,鬼知道這個答案。

審神者搖搖晃晃的起身走進房間自帶的獨立衛浴,打開了花灑,乾淨溫暖的熱水立刻從裡麵噴了出來——不要詢問為什麼本丸的供水係統如此不科學,這個世界不科學的地方多了去了,安原同學這一生就是靠靈力發電。

她疲憊地躺進浴缸裡,任由自己被熱水一點點的淹至%e8%83%b8口,而原本衣服上的血跡也隨著熱水的作用而變得黯淡了不少,但是也導致整缸水很快就變成了淡淡的血色。

不過安原時羽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她穿著衣服泡澡,不過隻是想暖和一下手腳,同時也不想滿身是血的出門。

當她離開水麵,隨著念頭一動,審神者身上的靈力自動運轉起來,迅速地蒸發乾她頭發上和衣服上的所有水汽,讓她整個人變得乾爽起來。

“哇哦。”安原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幾秒鐘之前它還是濕淋淋的,“這麼牛啊我。”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不斷地受傷,她對於靈力的操控卻變得更加細膩和宏大起來,與此同時,她也能感受到原本增長速度陷入停滯的靈力每時每刻都在不斷地增長。

——就好像,靈力的變強,是以身體負傷為代價一樣。

可為什麼會這樣呢?

歪著頭想了半天,可憐的女孩子發現自己肚子空空,什麼也想不出來。

那就彆想了。

安原時羽拉開門瞅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全都黑了,也沒有人在外麵。她彎腰拿起那杯早已冷掉的水,將裡麵的冷水倒掉,隻剩下空杯子拿回去。

順便去廚房弄點宵夜吧。

隻是審神者不知道,在她離開沒多久,碰巧走開一會兒去上廁所的次郎太刀姍姍來遲,看見打開的門扉不禁“咦”了一聲,旋即濃烈的血腥味就傳進他的鼻腔,令這位美貌的女裝大佬不禁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主人她……滿地都是血啊!這不是身體還沒好嘛!

他不敢逗留此地,一時間也顧不上呼叫同僚支援。慌慌張張的,次郎太刀便按照感覺中的靈力方位去找人,再加上此時天色已晚,當他摸到審神者位置的時候,對方的宵夜都煮了一半。

“主人!”他打開廚房的門後,看到借著燭火在煮著什麼東西的審神者,不禁叫道。

“……次郎啊,”安原時羽順手把灶台上的火調小了一點,轉過頭,才發現是滿頭大汗的次郎太刀,頓時奇怪了,“你怎麼那麼驚慌的樣子?”

次郎太刀:“……”

我那麼驚慌還不是因為你不見了!偏偏房間裡還有一大灘血跡,正常人都會被嚇到吧!

但是當他的視線與安原時羽那疲憊而憂傷的眼神相交接,原本想要大吼或者更加不安的情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後他也隻是扶著門框,無力的歎了口氣,“我是今晚的近侍啊,主人。”

“啊!原來如此!我算是明白了。”

安原也總算想到了自己房間地板上和床榻上的血跡,頓時有些害羞——感覺大姨媽側漏結果被男性閨蜜發現了一樣……雖然這個側漏的量似乎過多了些。

“那個,”她露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你餓不餓,要不要我下麵給你吃?正好在煮。”

第146章 第十一天(三)

次郎太刀坐在廚房自帶的簡陋餐桌前, 一臉驚奇的用竹筷翻動著熱氣騰騰的麵條。

“看不出來啊主人,”他抬起頭稱讚道,“在您頑皮又虛弱的外表下竟然還隱藏著廚藝大手的心。”

被強行表揚的安原時羽不由得目光一凝:“……你到底吃不吃?”

“吃吃吃, 我吃。”

次郎嬉笑起來, 手中的筷子撥開躺在麵上的西紅柿片,徑直挑起幾根麵條放入口中——下一刻, 他的眼睛睜大了。

“喔!好吃!”他是如此言之鑿鑿地說, “麵條爽滑勁道, 入口彈牙, 麥香味十足, 不愧是主人親手煮的麵!”

“你到底在說什麼呢次郎。”審神者非常疑惑的反問,“這隻是兩包塞在櫃子底下被人遺忘的超市掛麵而已啊。畢竟廚房裡也實在沒什麼可以吃的東西了。”

次郎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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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想著,臉上連忙露出一個嫵%e5%aa%9a動人的笑容,試圖補救剛才的失誤:“但這西紅柿還挺好吃的……”

聽到這話,審神者隨意掃了他的那碗麵一眼,結果發現上麵的西紅柿片對方分明還沒咬一口……不要這樣子啦次郎!強行吹捧隻會令雙方都感到尷尬啊!

她決定忽視種種槽點,安心吃麵, 不然她就要餓死在自己這碗宵夜麵條前了。

很快, 餐桌上安靜下來, 隻有次郎的吸溜麵條聲, 儘管第一口時他似乎猶豫了一下什麼問題,但是很快就展現出極大的熱情,高高興興地吃起這碗尋常的番茄麵。

“嗯?這個是……”當他翻開麵條底部時, 發現裡麵窩著一個圓潤潔白的荷包蛋,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坐在對麵的審神者,發現後者也在慢吞吞地吃著麵。

“主人。”大太刀眨了眨眼睛,“我的碗裡有一個漂亮的荷包蛋誒。”

“啊,我知道,是專門給你吃的。”安原時羽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那你的那一碗裡有沒有荷包蛋呢?”

審神者似乎笑了一下,麵條的熱氣從碗中升騰而起,有些模糊了次郎太刀的視野。

“有啊。”

為了證實自己的話,安原用筷子夾起了一小塊蛋白晃了晃,“隻是我的那個荷包蛋煮碎了,沒有你碗裡的那顆好看。”

次郎頓時鬆了口氣,他可不想隻有自己一個人吃雞蛋,然後讓成天失血過多、急需營養的主人空啃西紅柿和麵條。

不過他還是好心地問道:“不如我的荷包蛋分你一半吧?”

說著他想要筷子將雞蛋夾成兩半,卻發現蛋白表皮一戳而破,金黃色的溏心緩緩地流了出來,那美味的模樣令人食指大動。

審神者似乎早已知道這樣的情況,也明白這樣的溏心蛋是很難分成兩半的,所以她也隻是笑著搖搖頭:“沒關係,次郎你自己吃吧,我個人是比較喜歡煮老一些的雞蛋,而且我也有吃啊。”

於是大太刀相信了這番話,他釋然的說了聲“好”後埋頭繼續吃。

而安原時羽則是目光溫和地看著對方繼續埋頭苦乾,因為她自己那份宵夜已經吃完了——她的食量本身就比身為男性的次郎要小。

也不知道鹽會不會放多了一點……安原心裡頭想,畢竟她現在的味覺因為生病而有些偏頗,不過看次郎吃得那麼開心的樣子,看來應該放正常了。

能讓彆人喜歡自己的廚藝這種事,真是太好了。

她柔和的眯了眯眼睛,像一隻吃飽喝足的小奶狗,有些困乏的想要睡覺。

“呀,偶爾嘗嘗不是下酒菜的宵夜也很好呢。吃飽了吃飽了,謝謝主人!真是大滿足!”

次郎太刀向後倚在椅背上,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注意到小姑娘似乎已經很困了,連忙建議道:“剩下的碗筷就放著我來洗吧,主人你回去睡覺吧。”

安原時羽迷迷糊糊地點了一下頭,直直的站起來,差點撞倒了碗筷。

“我的天,主人你行不行?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審神者扶著桌角清醒了一下,“……不用,就幾步路,我直接走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