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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沒答話,一旁的宗三憂鬱的吐槽:“怎麼看都是我們這些不明身份的外來戶吧。”

“宗三說得沒錯,對方旗幟裡有藤村家的家徽,所以目標肯定就不會是本地豪族,而是我們。”

“好吧好吧,”審神者用力揉了揉臉,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雖然我也沒有想過能瞞多久,但好歹瞞到了現在。那麼螢丸,具體的偵查結果如何?”

大太刀翻了一頁手中的情報,低頭讀出來:“從我們的騎兵彙報來看,對方不下於八百人的隊伍,打著各家的旗號,熱熱鬨鬨的過來了。”

真是搞笑,這些人到底懂不懂什麼叫“隱蔽的偷襲”?

不過想想都是一些地主豪族的私兵,說白了就是烏合之眾,又倉促的集合在一起出兵討伐……主將居然能指揮得動這些亂七八糟的足輕,倒是一件令人驚奇的事情。

“不單是足輕,”螢丸補充道,“還有……十幾個騎兵。”

啊,聽起來還沒她一個騎兵刀裝裡的人數多呢。

“還是要打起精神來應付吧,”原本一直安靜聽講的加州清光發言打斷審神者神遊天外的思路,“畢竟無論如何,都算是主人的初陣呢。”

“對哦!是主公的初陣!”

“一定要嚴肅的對待才行!”

不知為啥,這些刀劍男士們一下子振奮起來,倒是安原時羽困得一頭栽倒在桌子上,三日月連忙把她重新扶正坐好。

原來在戰國時期,對於武家貴族們來說,初次上戰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的名聲如果能夠在這第一場仗中打響,大家就會認為你前途不可限量;如果能夠表現得英勇無比,那更是能夠得到什麼“鬼XX”的稱號……在這個時期的日本人看來,能在自己名字前加個“鬼”的綽號,是非常牛逼的事情。比如柴田勝家,他年輕時驍勇不凡,堪稱織田家頭號猛將,因此被稱為“鬼勝家”。再比如像“忍神”服部半藏,由於他太厲害了,在忍者領域首屈一指,彆人送“鬼半藏”稱號。

所以……你現在明白他們對綽號的審美觀了嗎?

付喪神們雖說不是正統的貴族武家,但是個個深受前主的觀念影響,不由自主地重視起這頭一回打仗的事情。

“主人?主人,你在聽嗎?”

“醒醒啊主公,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

“糟了,我們的家徽還沒設計!”

旁人的話語隱隱約約的傳進審神者的耳朵裡,可她實在是太困了,就迷迷糊糊地說:“細節都交給你們了,等敵人殺到家門口再叫醒我吧。”

說完,她就自動的往後一倒,正好倒進三日月宗近那溫暖的懷抱裡,然後立竿見影的睡著了。

爺爺:嘿嘿。

其他人:“……”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老人家摟著自家審神者,渾然不覺氣氛有多可怕,依舊笑容可親的說:“繼續談論啊,不用顧及我們。”

“啊……”加州清光撓了撓頭,語出驚人,“我突然渴望起鮮血流過刀身的感覺。”

“好巧啊,人家也是呢清光。”次郎笑嘻嘻的說。

宗三麵無表情地拔出了自己的刀,刀鋒上映出他眼裡的火焰,“終於能夠去戰場了嗎……”

螢丸若有所思的抱著大太刀,衝三日月露出了個“和善”的笑容。

是的,他們說著要去砍人的台詞,眼睛卻都盯著老人家,仿佛大家要砍的不是敵人,而是這位先生的腦袋。

如果說有是保持善良守序狀態的,那就隻有小短刀和他的大老虎了。他們一直都在嚴格恪守小天使的人物設定,沒有參與進這場眼神殺氣大亂鬥中。

對此,三日月表示微笑麵對。

“年輕人真是有鬥誌啊,”他樂觀的說,“像老爺子我就不行了,我得照顧主君,哦,她趴在爺爺我的懷裡睡覺時,乖巧得像個孩子。”

媽賣批!居然還在炫耀!

加州清光忍不住了,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忽然憤怒的站起來!然後……出去走了兩圈,回來了。

“我冷靜下來了。”

隔著圍巾,他故作平靜的話語從底下透出。

“那你可真棒。”三日月笑著嘲諷道,他剛才還以為這孩子會衝過來打他呢,“所以你們不打算討論一下,誰留守,誰迎敵,帶多少人去的問題麼?”

“我們應敵,你留守。”清光惱火的回答道,“還有小退也留下來。”

退醬:“誒?我嗎!”

“嗯,要是這個老家夥圖謀不軌,你就讓大老虎咬他。”

“這……這樣不太好吧……”

不管小短刀是怎樣驚慌失措的表示自己不會讓老虎亂咬人,但大家已經開始討論下一個議題。

“帶一千輕騎吧。”次郎說。

“太多了,會引起周邊勢力的反彈的。”螢丸不同意,“牌要一張張的打出來,我們也不能一下子就打出好牌。”

次郎沒有生氣,而是饒有興趣的問:“那你覺得多少人比較好?”

“一百輕騎兵足矣。”

然而宗三左文字不同意了:“太少了。”

“他們是烏合之眾。”螢丸回答道。“太弱了被殺的話,隻能怪自己沒用。”

“但是我們之前也沒有用過這種真人化的刀裝士兵,頭一回戰場磨合,還要穩妥點比較好。”宗三幽幽的說道,“你也不想負傷,然後回來讓主人花費大量資源給你手入吧?”

畢竟大家現在是資源難民,能省一點是一點,螢丸想想自己隨便治療一次所消耗的資源,頓時有點猶豫了。

最後大家還是決定帶三百輕騎出陣,好歹是這個世界的頭一次。彆太浪,浪過頭的話,小心玩脫。

解決了人員與領兵數量的問題,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

“我們的家徽是什麼樣子的?”

準確來說,是“雲閣家”的家徽是咋樣的。

大家爭論了半天,大敵當前,還在爭執誰的美術功底好。

無奈他們都是刀劍付喪神,打打殺殺是擅長之事,但說到畫畫嘛……而且像歌仙兼定那樣的風雅之人又不在隊伍裡,真是太令人苦惱了。

有人提議用刀紋來當家徽,可是用誰的刀紋才合適呢?

用這個人的刀紋吧,其他人又不同意,主公又不是你家的,憑啥我們頭上的旗幟得畫你的刀紋?不行不行!

最後,睡得迷迷糊糊的審神者被人搖醒了,“……地震了嗎?”

“沒有地震喲,主人。”清光笑眯眯的蹲在她和三日月身邊,手上還拿著紙筆和顏料盒。

“敵人來了嗎……”安原虛弱的問。

“還沒有。”

“那你乾嘛叫醒我。”安原時羽頗為不悅。

清光:“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他說了家徽的事情,審神者覺得這種小事還需要把自己叫醒?於是她睡眼惺忪的想要接過顏料盒,不料沒有拿穩,一下子打翻在紙麵上!

安原時羽呆住了。

加州清光和三日月宗近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湊過來的大家一看,原來是各色顏料飛濺在潔白的紙麵上,構成了一副神奇的、讓強迫症患者要死掉的七彩斑斕圖案!

豁,好一副抽象畫!

安原時羽當機立斷:“就這個了!彆吵我了,我要睡覺!”

噫,此人的藝術天賦,果然遠超常人啊。

第101章 第六天(二十五)

審神者再度醒來時, 已經是陽光明%e5%aa%9a的白天了。旋即她發現自己身邊空無一人,偌大的房間裡,隻有她像條鹹魚一樣躺在榻上。

“咦咦咦!”安原時羽左右環顧的震驚了, 其他人呢!都跑了嗎!

“喲, 主公你醒啦。”﹌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障子門忽然拉開一條縫,螢丸那白茸茸的腦袋探出來, 一同飄蕩出來的還有酒香和食物的香味。

“我們在隔壁開慶功宴哦。”

“慶功……等一下!”這突如其來的劇情發展讓審神者大吃一驚, “那敵人呢?”

螢丸的表情像是剛剛踩死了一隻弱小的螞蟻, 用歡快活潑的語氣告訴她:“在主公打呼嚕的時候, 我們就替您解決啦。”

“我睡覺才沒有打呼嚕!”安原神態憤怒的反駁。“你聽誰瞎說的!”

“這個呀, 我也是聽三日月殿說的。”螢丸賣起隊友來毫無壓力。

“三日月宗近你這個混蛋!”

於是安原時羽怒氣衝衝的闖進隔壁,結果一進去,還沒來得及找流言締造者,就被坐在門邊喝醉的次郎太刀一把拽過來,抱在懷裡,然後可勁地揉小姑娘的腦袋。

“哎唷,我們的吉祥物來了~”

旁邊的人也都在笑,那種讓人聽了就感覺自己智商下降十個百分點的笑。

不過安原同學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成了吉祥物。

明明爺爺他才是吉祥物啊!而且你們怎麼突然白日縱酒了?!

她好不容易掙脫開酒鬼隊友的懷中抱妹殺技巧, 衝到主位上, 拖開還坐在那裡哈哈哈的三日月宗近, 自己坐了上去。

“喂喂, 能不能來個人跟我解釋一下,在我睡覺的時候,外麵的情況到底變得怎麼樣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述說起來, 場麵非常混亂,但是安原時羽還是勉強聽出了大意。

就在她畫完那個抽象畫家徽、再度睡著之後,沒過多久,偵查兵就返回來彙報敵軍前鋒已經距村口不足三裡了……當時螢丸第一個跳上馬背,狂奔而去,攔都攔不住。

最後村子裡隻剩下兩隊駐守的精銳兵、三日月宗近、五虎退和睡著的審神者。

本來退醬想叫醒主人,但是三日月說先不用急,讓審神者多睡一會兒(免得醒來朝大家又發火),雖然並沒有人會害怕審神者的怒火,但是生氣太多會傷肝。我們從養生的角度來講呢,最好還是讓小姑娘保持愉快的心情……於是小短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一身是血的幾人心情愉快地回來了。

審神者是否心情會愉快,大家不清楚,但是現在他們的心情指數不低。

因此三日月就代替安原,詢問道:“敵人是否強勁?”

螢丸:“太弱了,都是農民商人私兵之類的非職業足輕,一衝就散。”

三日月:“諸位有哪裡受傷嗎?”

宗三左文字:“開什麼玩笑……”

三日月:“好吧,那戰損如何?”

加州清光:“損失了一個刀裝的士兵左右,其他騎兵的編隊也有些不足,但是等主人用靈力一補,就能重新滿編了。”

“敵酋如今何在?”

“不過是土雞瓦狗,烏合之眾而已,騎兵第一波衝鋒時就早已做鳥獸狀散。”

三日月摸了摸下巴,心裡有了底,於是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怎麼去了那麼久?”

“攆著那些人跑了十裡路,再回來,折騰下來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