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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下次還敢來。”

安原時羽拿起了被三日月喝過的那個杯子,也不嫌臟,直接重新倒了一杯,然後像是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算了,動手吧。”

原本坐在她懷裡的嬌俏美人兒跳了起來,這一下子,大家才發現“她”竟然比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要高出大半截。

原本氣勢洶洶的地痞們瞬間被籠罩在大太刀的身高陰影下,“等、等等!你想做什麼!”

回答他的,是次郎那爽朗的一記正中麵門的拳頭。

“窮鬼就少在那裡沾花惹草啊!”

初始刀目瞪口呆,他看著依舊神情平靜的摟著天下五劍的主人,以及在不遠處痛毆地痞們的高大身影,忽然重新有了食欲。

於是他拿起筷子,放心的吃了起來。

安原時羽也在不緊不慢的吃著,三日月宗近看她吃得那麼開心,表示自己也餓得嗷嗷叫,求親愛的主君給他投食。

小姑娘眼神涼颼颼地瞥了他一眼,但還是說道:“張嘴。”

老人家喜笑顏開,乖乖的張開嘴。

——然後安原時羽把夾起的魚肉塞進了自己嘴裡,吧唧吧唧的咀嚼了起來。

三日月宗近:???

第97章 第六天(二十一)

在吃飽喝足之後, 安原時羽帶著敦敦敦喝酒的“美女”次郎太刀,會試圖賣萌的大活人三日月喵近和蒙麵暴躁小青年加州清光,瀟灑地離去了。

隻是臨出門前, 原本一直在笑的三日月忽然瞥了一眼那邊癱成爛泥的幾個地痞——他們剛剛被次郎用鐵拳好生招♂待了一番, 到現在還隻能躺在地裡哀嚎。

“不用解決後患嗎?”他的口%e5%90%bb依舊很輕鬆,仿佛說得不是什麼要人命的事情。

審神者撓撓頭, “清光說不用。”

初始刀也無所謂地笑了一下, “落難的野狗, 總會有幾個天敵湊過來的。”

言外之意, 就是不需要次郎他們出手, 當地的其他人——受過這幾人壓榨的當地百姓、路過的浪人、甚至是三教九流的同行——誰都有可能會趁機報仇。

他之所以會知道這些,畢竟當年新選組就是與街道上的這些人經常打交道的,他看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喔,爺爺我不太了解這些事情呢。”三日月敲了敲手心,恍然大悟,“至少不像加州這孩子那麼了解呢。”

“沒關係。”安原時羽安慰道,“你當好一隻養優處尊的貓就行了, 三日月。”

“好的, 喵~”

一行人在依托港口而發展起來的小鎮上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 幾個付喪神從附近的商人和一些逃跑的士兵口中打探了許多消息,結合起來,審神者總算得知了這段時間的一些大事情報。

之前由於一直待在船上, 相當於與外界隔絕的狀態,連飯都吃不上,更彆說什麼情報了。

在這超過一周的航行時間裡,織田家的內戰依舊沒有停歇的跡象。

綽號“猴子”的羽柴秀吉果然一如曆史上那樣的描述,結束了與毛利家的戰事,成功返道回京都,並在京都郊外已經與明智光秀的外圍部隊交上了手,大戰眼看一觸即發。

另外一邊,織田信忠成功說服了柴田勝家,奉自己為新主,誰讓他直接把自己的三弟給砍沒了,搞得柴田勝家沒有辦法,隻能選擇支持這位信長公的長子。如今織田信忠要到了三千兵馬,同樣急速趕往京都。

他要親自砍下明智光秀的頭顱,隻有這樣,才能夠一洗本能寺之夜的憤怒和恥辱,從而為父報仇。

與此同時,在過去的這些天裡,毛利家總算明白自己被羽柴秀吉給嚇到簽了和平條約,生氣又佩服對方膽氣之餘,不由得慶幸那位第六天魔王終於惡有惡報的去地獄了。現在的他們,暫且可以忽視來自東邊織田家的威脅,並開始繼續磨刀霍霍的尋找南下的機會。

北邊也不平靜,不是這家跟那家打,就是你家殺進了我家。

不過這些,暫時都還與安原時羽無關。

“我們的力量太弱了,必須暫時借著織田家的大旗,偷偷地進行積累。”

當天晚上,她在客棧裡跟大家解釋道,“太早暴露,對於我們沒有什麼好處。”

“我們明白的,主公。”螢丸抱著自己的大太刀寬慰道。

“是啊,”宗三也跟著點了點頭,“主人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但是說起來,我們還有個緊急需要解決的問題。”

加州清光突然開口,“那就是,到時候起事時,我們總得有個名號吧?”

對哦,就沒聽過哪個諸侯叫做“無名氏”或者“審神者”的。有個響亮的名頭是很重要的事情。

比如兩軍交戰之前,雙方大將單挑。隻見敵方將領威武不凡,策馬奔來,然後大喝一聲:“呔!吾乃XX軍麾下XX將軍!來者通名,今日特來取爾人頭!”

那我們的審神者這邊前去應戰的付喪神,總不能說:“吾乃……額……審神者麾下前鋒將軍!區區鼠輩,竟敢妄言!”

……這場麵也太心虛了。還沒交手,就被對方比下去了。

“啊,你們說得有道理。”安原時羽想想也是,就算是代稱,也得給大家一個假名字。

“好吧,以後在外人麵前,我就叫……雲閣川政吧。”

很好,很代號,很有戰國畫風。

“雲閣”是審神者現世一個老師的姓氏,“川”則是先前在貓之國用過了,最後那個“政”,在戰國時期的人名裡也很常見,什麼“宗”、“政”、“信”、“清”之類的,都是寄托了取名之人對年輕人未來前途的美好期望。

之所以不單用一個“川”字,主要是安原時羽覺得以後要是自己能夠混到出人頭地的地步,被叫做“川政公”也好過“川公”吧?後者也太奇怪了。

順帶一提,這種對強者的尊稱方法,最早還是起源於中國。在《三國演義》一書中,“玄德公(劉備)”、“孟德公(曹操)”這樣的商業互吹屢見不鮮。不過也不能亂用,你要是敢對一個尋常百姓用這種“XX公”的稱謂,嚇都嚇死他。

就這樣,在經過稍微的修整之後,這幫決心搞事的人重新踏上了旅途。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後世被視為紀伊山脈聖地路線中的一座山,也是後來的和歌山縣所在地。當然,現在這個地方,還叫做“崗山”。

紀伊這個地方,多山地,少平原,森林資源非常多,因此長久以來,無論是神道還是佛門,都在此建立了獨特的廟宇和神社,再加上本地山民對於山脈神靈的原是崇拜,形成了彆具一格的宗教曆史風貌。

在日本戰國曆史上,著名的僧人聚眾造反事件“一向一揆”並未發生在此(就是“一向宗的造反團體”之意),但是該宗門勢力曾經籠罩此地,以紀伊為後勤基地來支持全國暴動。當時的信長被這些天天給自己找麻煩的禿驢煩死了,一怒之下,索性一把火燒了位處於攝津國的石山本願寺(今大阪處),也因此得名“佛敵”、“第六天魔王”等惡意十足的外號。

本願寺第11代法主顯如號召信徒與信長展開了長達十年的石山合戰,打到最後傷筋動骨,連自己的長子教如(第12代法主)都死在了本願寺的那場大火裡,顯如隻能帶著最後的人馬,撤退到了紀伊苟延殘喘。

要不是信長公在結束合戰的次年就去世了,指不準這家夥還真的要徹底完蛋。後來顯如抱上了豐臣秀吉的大腿,兩人關係很好,秀吉還專門出錢修建了新的本願寺,也就是後來的“西本願寺”。

無論怎麼說,現在是1582年7月,擺在安原時羽麵前的是一條艱難的路,在這裡,她要麵對一向宗的殘餘勢力,當地的雜賀眾、根來眾,以及熊野水軍勢力。

不過沒關係,隻要時間給夠,她就能茁壯成長。

在牛車上顛簸了兩天,大家終於來到了崗山的腳下,並在當地的一個小村莊住了下來。

安原給每個人都安排了收集資源和情報的任務,加州清光負責木炭,次郎太刀負責向商隊收購大量的砥石,讓宗三去主持一個煉製玉鋼的作坊,讓五虎退和他的大老虎去挑水(冷卻材)。至於情報方麵,審神者覺得可以雇傭一些忍者來乾活,但前提是得有錢,不然誰給你白打工?所以這一塊就交給外表看起來小孩內心凶殘的螢丸去負責了。

“沒錢誒。”次郎太刀懶洋洋地說。“人家能買什麼呢?”

“這幾天查查,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有錢人。”審神者麵無表情的說,為了搓刀裝,她舍棄了自己的節操。“然後你懂的。”

——劫富濟貧什麼的。

次郎不愧是曾經差點當貓太後的人,節操值可謂是為負數,於是爽快點頭,“哦,知道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是加州清光表示異議,“可這不是長久的辦法。”

單手撐頭的安原時羽因為今天在路上折騰了一天,坐在主位上顯得沒精打采,她說道,“是啊,等勢力強大一點,我們就去刷一向宗的副本吧。”

這次,大家都表示了默認讚同。

“可是……”清光又說,“木炭不是得用火燒才行嗎?”

“是啊,那就挑一處無人的森林,做好隔離帶措施,最後放火燒山吧。”

安原同學說出了不得了的話語,放在後世,估計要進局子裡喝茶了。

初始刀瑟縮了一下脖子,他總覺得主人好像因為太困以至於整個人都變得冷酷起來了。

宗三也忍不住發言:“可是為什麼我要去找人來打鐵……”

“難道你想讓我去打鐵嗎?”因為困倦,所以安原眯著眼睛反問道,看起來超凶。

籠中鳥也默默地退縮了。

最後,就隻剩下……

“那爺爺我呢?”

聽完安排,三日月宗近連忙舉手發問:“我要做什麼好?”

安原抬頭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覺得這家夥真是個派不上用場的智障老頭兒。

“讓你去乾活的話,彆人隻會說我虐貓。”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在院子裡陪我搓刀裝吧。

第98章 第六天(二十二)

接下來的日子, 安原時羽的農村生活,過得意外的平靜。

她有預感,這樣的平靜就像是暴風雨將至前的沉悶氣息, 一旦風起, 所有平和的過往都將變得支離破碎。

但是那又有什麼所謂呢?這裡終究不是她的世界,也不是刀劍們應該長久待著的世界。

所以她才敢去做一些在外界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攛掇清光去放火燒山, 再比如讓次郎去打劫周圍的地主老財們, 讓柔弱的美男子宗三去打鐵, 還非常不人道的拿兩個小正太當苦力用……這個場麵, 想想就讓人害怕。

“主君現在在想些什麼呢?”

三日月宗近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