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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呆之際,三日月宗近忽然放緩了車速,將車停在路邊,“到了。”

“啊?那麼快!”

安原下意識地驚歎,不料三日月笑著看了她一眼,“沉迷於我的車技而忘卻時間了嗎?”

安原:“……並不是。”

她扭頭看向車窗外,又感到震驚,“這不是這裡最大的體育館嗎?足以舉辦兩萬人同時觀賽的場地……那個公文包的地址居然是這裡?”

看著人潮洶湧的入口通道,門口關於今夜演唱會的巨型海報,以及隨處可見,拿著紅色熒光棒的迷妹們……三日月宗近選擇熄火下車,順手把還有點懵逼的小動物安原給提了出來。

“嗯,今晚是最近大火的那個,叫什麼來著……對,和泉守兼定的個人演唱會,迷妹們都從世界各地趕來,我以為你知道這件事才專門要來觀看呢。”三日月動作熟練地摸摸她的頂毛,把人家從震驚中喚醒。

安原時羽抬頭看著已經被五顏六色燈光渲染成彩色的體育館外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其實我也是受人之托,來送個東西。”

難道那個咳血都要保護公文包的小哥……是和泉守兼定的鐵杆粉絲?死了也要去看演唱會?

她忽然注意到一個問題:“三日月先生!”

“是?”

“你剛才停車的位置是違章停車吧。”

三日月:“……我停車技術不太好。”

安原木著臉,無法吐槽,“可是,這樣的話,會被罰款和扣分……”倏然,她想起這位爺,最不缺的是錢,以及兄弟的駕照與賬戶。

看來三日月也明白了她想到了什麼,臉上笑意更深,一手勾住她的肩膀,“走吧,我們進去玩玩。”

“我可是來辦正經事的!不是來玩的!”小動物掙紮道。

“是是是,就讓爺爺陪你來散步嘛。”

由於沒有買到門票(銷量太好一票難求),安遠隻能走工作人員專用通道,並跟原本神色不耐煩的工作人員展示了那個公文包。

工作人員見到那個黑包之後,瞬間變得激動起來,“兼桑一直在等這個包裹!國廣先生也說把它交給了好心的救命恩人……我這就帶你們去找他!”

在去的路上,安原時羽問清楚,原來今天下午她用拐杖拖回來的小哥名叫堀川國廣,由於及時送醫,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隻不過還需要靜養些時日。

“那就太好了。”安原聽完後,忍不住麵露微笑,自己冒著危險所救下的人最終活下來,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

很快,安原時羽和跟著一起來打醬油的三日月宗近就在忙碌的後台見到了那位大明星。

單看臉的話,果然是個非常帥氣的男人。

然而這位長發帥哥一見到公文包就哭了出來,哭的像個活了四百歲的孩子。

“國廣你死的好慘啊!”

其他人:???

——你在說什麼啊兼桑!

剛才那位帶路的工作人員這才想起,原來自從知道了國廣下午出事後,這位和泉守先生就一直憂心忡忡。當時他還專門趕去醫院查看,但那個時候還在搶救手術中,也不知道結果如何……然後就因為要籌備晚上的演唱會而必須趕回來。

也就是說,和泉守兼定到現在都不知道醫院那邊的最新動態。

周圍的工作人員慌忙解釋一通,和泉守才明白自己鬨了個大笑話,有點不好意思的擦去眼淚,對兩位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好心送貨員說道,“我一直很擔心醫院那邊,但是也不清楚最新的狀況……不好意思,讓兩位見笑了。”

三日月宗近:“是的呢,的確很好笑……唔!”

他低頭盯著自己昂貴皮鞋上那個新鮮的鞋印,有點欲哭無淚。

安原時羽一臉鎮定的微笑,仿佛她剛才並沒有踩人家一腳似的,“不會哦,我覺得和泉守先生是性情中人,我們不會笑話你的。”

和泉守兼定撓了撓自己的臉頰,似乎依舊覺得害羞,他把公文包接過來,非常感激的對安原說道:“啊,還沒有感謝兩位專程來送這個公文包呢,裡麵的東西其實也不算貴重……說起來,不過是一些照片而已。”說著,他打開公文包的密碼鎖,隨便摸出了幾張給兩人看,果然隻是一些他與堀川國廣的日常合照而已。

安原時羽:“……”為了幾張照片,你也是拚命了呀,堀川君。

所以他果然還是鐵杆迷弟吧!

“哎,兩位救了我的助手,還專程送東西過來,實在是大恩不言謝,我不能用金錢來侮辱兩位。”和泉守兼定義正言辭的說,“所以我決定了,送兩位我的親筆簽名照,以及今晚的VIP貴賓席座位!”

不!她不要什麼門票和簽名,快點用俗氣的金錢來侮辱她的人格啊!

然而三日月宗近已經笑著幫她接過了簽名照和門票禮物,“謝謝了呀……兼桑?粉絲對你的愛稱是這個對吧?”

“對,”和泉守頓時失笑,“該道謝的人是我,三日月先生。”

在一邊吃瓜的安原時羽很震驚:“咦,你們又互相認識?”

“不是啊,”和泉守很疑惑的看向她,“三日月先生不是經常出現在電視上嗎?看多了就知道啊。”

我擦這位跑車大爺你到底是什麼來路?!

直到這時,三日月宗近才笑著掏出了名片遞給她,“不才,在下正是三條財閥的主事人之一,這是我的名片。”

眼看那張名片上寫著一連串社長之類的高大上頭銜名稱,安原時羽都快要跪了。

……您說您一個大財閥的當家人,閒著沒事跑出來開車接單玩?

你們也太會玩了吧!

一時間,安原時羽渴望回到北海道的鄉下去,你們城裡人的套路太深了。

第84章 第六天(八)

既然陰差陽錯的得到了兩張演唱會VIP貴賓席門票, 安原時羽提議如果三日月沒有什麼其他要事的話,要不他們就先看看。畢竟這一天跑來跑去也夠累了,更彆說她現在還處於瘸腿狀態。

不知出於什麼想法, 這位三條家的有錢大佬爽快的同意了, 爽快到一點也不像據說業務繁忙的公司社長。

“哎,有我兄弟在那裡鎮場子, 不怕。”

這口%e5%90%bb說得跟黑道大佬似的。

“是石切丸先生口中的岩融先生還是他的二哥?”

“是岩融, 哦, 他今晚加班。”

此人渾不在意的說, 安原時羽倒是很同情三條家的兄弟們——最小的弟弟被哥哥們陸續放鴿子, 其他人不是被坑走了網約車賬號,就是要被壓榨勞動力。

愛譴責人士表示強烈三條。

和泉守兼定給的位置的確是非常好,安原來到位置前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壓軸的好位置。正對舞台不說,還是觀影效果最好的那一排位置,坐在這裡能第一時間領略到表演者的魅力。

安原時羽坐了下來,拐杖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有些好奇地到處打量周圍,然後發現她和三日月的位置已經被一群手持熒光棒和各種扇子的迷妹們包圍了。

迷妹們穿著統一印有標語的紅色T-shirt, 有些人頭上還紮著各色布條, 上邊寫著愛意滿滿的話語。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小姑娘有點不自在, 因為他們兩個身上沒有任何粉絲特征的家夥坐在VIP席位時, 感覺就像是誤入了狼群裡的小綿羊。不對,小綿羊隻是她自己,三日月宗近最多算是一個外星人。

“三日月先生?”她小小聲的叫道, 雖然此時演唱會還沒開始,但是安原還是不習慣在這種公眾場合大聲說話聊天。

三日月微微側過臉來,隨手關掉了《本地著名米其林三星料理店,二十分鐘前竟突然著火!》的最新新聞網頁,同時目光溫和的看著她,“什麼事。”

“等會看完表演,您想去哪裡?”

“先送你回去吧……”三日月宗近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然後我再回去。”

“這樣啊。”安原點點頭,儘管這位大佬在某些方麵表現得很讓人抓狂,但是今天下午多虧了他,自己才能勉強度過一個較為平靜的午後。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致命的問題,那就是——她的學校宿舍有宵禁時間!

是的,安原讀的那所大學雖說不是什麼名牌重本,但是在某些方麵管理也是很嚴格的。比如這一條:學生必須在23:00之前返回寢室,超過該時間點,宿舍將不予開門。

這意思就是說,你要麼在晚上11點前回去,要麼11點後就彆回來。

……怎麼會有那麼不通人情的規定。

“怎麼了?”大佬觀察著她的臉色,冷不丁地發問。

安原時羽一臉菜色的跟他解釋了這個情況,因為如果她看完這場表演,再加上回去的路程……肯定趕不上門禁時間了。

解釋完以後,這家夥終於想起自己好像有幾個舍友還在學校裡等著她出院回來聚餐……自覺大事不妙的安原同學試圖打開手機,結果發現早就沒電了。沒辦法,她隻好向三日月先生借手機打電話。

拿到手機,安原試著按照記憶中的號碼撥通過去,響鈴沒兩聲,那邊就飛快的接通了對話。

“嘿,是我。”不等那邊開口,安原時羽就連忙吱聲了。

“……你誰啊你?我可不認識什麼那種音訊全無的混蛋舍友!”

手機裡的咆哮幾乎都要傳出來了,連三日月都好奇地扭頭看向滿臉苦笑的小姑娘。

“我們幾個可是擔憂了你一整天,結果連個電話短信都沒發過來!好吧,我們一下課就商量著去醫院,看看能不能幫上你,結果到了醫院,他們說你早在下午就出院了!你跑哪裡去浪了啊?”

安原時羽慌忙道歉,並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暴躁的舍友們安撫下來。不過她並不生氣,因為她知道這些朋友也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所以還是彆跟她們講今天下午的曆險記好了……

“謝謝,這是您的手機。”她打完電話後把手機還給了人家,對方倒是饒有趣味的接過物品盯著她,“你剛才許諾把兼桑的親筆簽名給她們每人一份?”

“是啊……”安原時羽無力的扶住額頭,幾乎癱在椅子上,“她們說我周圍怎麼那麼吵鬨,我就說在看演唱會——於是等會演唱會結束,我還得去後台向兼桑多要三份簽名。”

“他送我的那份簽名也給你吧,”三日月用著一種【我最帥】的樒汁口%e5%90%bb,非常自信的開口,“我對於合同與家庭作業以外的男性簽名,向來不怎麼感興趣。”

安原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最後她隻好有氣無力的說,“……幫大忙了,三日月先生。”

“不客氣。”三日月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手感好得跟在摸瀕死的小動物一樣柔順。

這一次安原同學沒有躲開,心想著回頭自己可是要收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