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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與次郎能否順利回去?如果真的回去後,又該怎麼描述她的死亡?

最後,還會有人替她落淚嗎。

想到這裡,審神者在意識裡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

然而她卻隱隱約約聽見了外麵的聲響傳來,原本細不可聞的聲音,在她凝神靜聽的時候,變得越來越響亮。

【“你想對……做什麼……”】

哦,這是次郎太刀的聲音。

【“哈哈哈哈……”】

這位笑聲魔性的先生就不用介紹是誰了吧。

隨後次郎的聲音再度響起, 【“不可以, 三日月殿你簡直是在……”】

但是三日月也不知跟他講了什麼, 安原隻聽見了【“……童話書裡都是……”】的字眼。

等等, 童話書?

童話書裡有什麼,人們關於童話書的第一印像當然是……

“說不定讓老爺子我來%e5%90%bb一下小姑娘,她就醒了呢?”

不!不要啊!次郎救救我!

“啊……好吧。”次郎的語氣聽起來疲憊又無奈, “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可惡,次郎我看錯你了!

聽到這兩個逗比小夥伴的對話,安原時羽終於給硬生生地嚇醒了,她大叫起來並拚命掙紮。

冰冷的死亡氣息正在緩緩褪去,而久違的光線也照進了她的意識世界裡。

*

三日月宗近非常遺憾地看著嚇得驚魂未定的自家主君,很想去揉揉她那瑟瑟發抖的耳朵,要不然蜷起來的小尾巴也可以。

小姑娘真好玩。

可惜了。他再次看了一眼被次郎抱在懷裡輕聲安慰的女孩子,心情莫名不快地扭開了臉。

當安原時羽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時,她發現月牙國王的衛隊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小奶貓星河正在不遠處地望著他們。見她醒來,頓時大大的鬆了口氣,還附贈了一個超可愛的笑容。

安原朝這孩子勉強扯起嘴角笑了笑,結果臉部肌肉一動就是一陣劇痛!

她這才想起自己在完全昏迷之前,臉上好像也出現了好幾道鮮血淋漓的裂口……嗚哇!她好慘啊!說好的打人不打臉呢!辣雞外掛毀她容!差評!

另外,她一眼就看見原本的BOSS,也就是V先生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身上的黑色物質早已消失,露出原本的衣物。而周圍都是廢墟,隻剩下半個勉強完好的塔頂庭院,顯示著這裡曾經是一個無辜的庭院。

臥槽,在她昏迷過去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何事?!

審神者虛弱的輕聲詢問次郎,於是付喪神儘可能用簡潔的語言跟她說了。

當時高塔還未完全塌陷,但是身處樓頂的幾人已經感覺到明顯的晃動感,然而這根本阻止不了以為自家主人命不久矣的次郎太刀,他完全是抱著“混蛋,給主人去陪葬吧”的心情,衝過去怒懟同樣處於被削弱狀態的V先生。

V先生不甘示弱,強忍著因為體內力量正在被淨化所產生的劇痛感,抓起長劍也擋住了次郎憤怒的攻擊。

眼看雙方僵持不下,打得眼花繚亂,火花四濺。就在這時,三日月宗近那家夥終於辛辛苦苦的爬上來了。

老人家好不容易爬上來,一推門就看見打得你死我活的兩個人和躺在地上疑似領便當的安原時羽,縱然向來冷靜如他,此時也不由得大驚失色——小姑娘都生死不明了?那還玩個什麼勁兒啊!

次郎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總是微笑的同僚終於沉下了麵孔,拔出刀劍並殺氣騰騰的加入了戰陣。

“是你吧?”老人家臉上帶著笑,眼眸裡卻滿是近乎凝結的殺意,“殺了我家小姑娘的人……”

“都說了不是我做的!”

“哦?敢做不敢認嗎……嗬嗬,那老爺子隻好親自送你下去了。”

V先生惱火至極,他快被這幫自說自話的神經病給折騰死了。

不過次郎太刀很欣慰,因為在他看來三日月殿終於當了一回神隊友,於是他也來不甘落後的吼出來:“混蛋!受死吧!”

V先生:“……”

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安原躺在血泊裡呼呼大睡,對於外界一無所知。同時整座塔不斷的傾斜坍塌,三個人一邊要保持平衡,一邊大打出手,最後成功地打爆了半座庭院。

但是很快的,當作弊碼的功效終於消失了,不是因為靈力耗儘,而是當最後一絲病毒都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之後,外掛便自動停止了運轉。

*

故事聽到這裡,安原不禁暗自感歎自己到底還是女主角,畢竟所有女主角都有【隻要昏倒就能解決所有事情】的迷之超能力。

“誒,等等啊,次郎你還沒說V先生體內的那個病毒源頭是怎麼解決的……難道也是我那一招給直接淨化掉的嗎?”

說道這個問題,次郎的神情變得有些微妙。

“不如讓爺爺我來告訴主君後麵的事情吧。”三日月笑眯眯地朝他們走來,不顧滿地廢墟和灰塵,直接跪坐在兩人的身邊。

審神者眨了眨眼睛,乖巧地等著聽故事。

但是老人家並不急於講故事,隻是朝兩人伸出了雙手,“……但我要主君抱抱我。”

安原時羽:???

抱抱個鬼啊!你以為自己還是小孩子嗎!又在不分場合的撒嬌了臭老頭!

次郎我們走,不要慣著他!

“好的。”由於是背對著審神者,次郎並沒有注意到她滿臉不情願的神情,愉快地把手腳無力的小姑娘塞進了天下五劍的懷裡,還細心的叮囑道:“三日月殿可要抱穩了哦,主人要是等會一個晃神摔在地上,估計又要崩血了。”

三日月宗近:“哈哈哈,放心吧。”

——安原時羽有一句媽賣批今天就要說!

三日月心滿意足,“當時主君突然閉著眼睛跳起來,用靈力刀直接給了那家夥一下,我們這才發現原來您還一息尚存……”

安原時羽半信半疑,她有那麼厲害?昏迷都能給boss來補刀??而且聽描述,感覺像是那把刀在自己搞事情啊!

“請問那刀是什麼模樣的?”她顫唞的問。

老爺子想了想,“長得很像安定那孩子……”

好了不用說了。她信了。

偏偏這時候,次郎還非常善解人意地起身,“你們聊著先,人家去那邊看看。”

他指了一下三日月的左後方,因此藍發的付喪神不由自主的回頭看過去,發現一臉頹廢複雜神色的老國王正坐在一塊巨大的石板上。在解除了糟糕的病毒之後,他雖然恢複了相對正常的神智,但看起來像是驟然蒼老了十歲都不止。而此時的老貓咪正盯著他們這邊,準去來說是在看次郎太刀,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窩在老人家懷裡的審神者隻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唯一的救星溜溜達達的走了。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自救一下,“三日月,其實我當時……”

“您沒事就好,不用跟老爺子我解釋什麼。”不等她說出什麼話語,輕輕摟著她的付喪神低聲說道,他甚至不敢太用力的抱緊對方,生怕小姑娘身上的那些傷口重新裂開。

“用鶴丸殿的話來說……當時主君躺在血泊裡的模樣,可真是嚇壞我了。”

三日月宗近的聲音很輕,他低著頭,將下頷擱在女孩子的肩膀上。

雖然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具體如何,但是審神者能夠聽出他平靜話語下掩藏的心有餘悸和憂傷。

於是安原一時間被哽得說不出話,如此的近距離,她能夠清楚的聞到三日月身上那說不出名字的冷香氣味,先前她好幾次在對方身上嗅到這股味道,一直很不解到底是什麼味道,但她卻意外的不討厭。

“哎呀,那是你跟我混的時間還不夠久啦……”她故作輕鬆地笑道,“如果你去問像清光他們,就會知道從第一天見到我開始,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思:-)兔:-)網:-)

其實並不是小傷,記憶裡那血崩的跟噴泉似的,一瞬間,她都以為自己要當場暴斃了。

“所以說,我已經習慣和死亡打交道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聽她說習慣死亡這件事情的時候,審神者覺得扶著自己手臂的那隻手似乎僵硬了一瞬。

三日月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對不起。”

安原:???

為什麼要突然向她道歉?明明她也沒說什麼很可怕的事情啊。

不過難得看見這天下五劍一副心懷愧疚的模樣,甚至連頭頂的耳朵都耷拉下來了。

此時不占便宜,還等何時?!

於是她艱難的抬起手,做這個動作時感覺肋骨在發出難忍的哀嚎……然後在三日月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安原狠狠地揉了一把對方的貓耳朵。

噫,手感絕讚。

“彆怕彆怕,她心滿意足的笑道,我原諒你啦。”

——雖然不知道三日月到底希望她自己原諒他什麼。

身著深藍色狩衣的付喪神微微發愣,終究是沒有避開,隻是默默地抱緊了自己的主君。

*

“年輕真好,不是嗎?”

老國王看著不遠處忙碌的士兵們,以及那邊摟摟抱抱的兩個人,毫無由來的說了一句。不過這句話是對已經坐在他身邊的次郎太刀說的。

次郎並不是笨蛋,他當然聽得出這話語裡的惆悵之意,但這種時候隻能含含糊糊地回答:“啊……是啊。”

“……老夫之前一定是瘋了,才會想著要奪回那個位置。”他頓了頓,“大概是不想服老吧,總想著要證明點什麼……萬幸的是,最終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今後老夫應該會出家吧……”

出家?

一隻腦袋光禿禿的老貓咪形象瞬間浮現在付喪神的腦海之中。

真是可怕。

次郎裝作沒聽見這些話的樣子,一直仰著頭,望著已經漸漸放晴的天空,他實在是受夠摻和進這群貓咪的事情了。

老國王見他這個樣子,隻能苦笑了兩聲,“老夫知道,現在無論老夫說什麼,次郎先生你都不會相信了……但是我還是得跟你說一聲‘謝謝’。”

次郎的眼珠子轉了轉,仿佛這才注意到有人在跟自己說話。於是他笑著撓了撓臉頰,回答道:‘“該道謝的人應該是我,國王先生。當初不是你的話,人家早就死了。”

“不,老國王搖搖頭,“當初救你的時候,老夫動機並不單純,隻是想要利用你罷了。”

出乎老貓咪的意料之外,長年身上帶著酒氣的付喪神沒有生氣,隻是笑容裡多了幾分真誠。

“真心也好,利用也罷。但您終究是救回了人家一條命……事實擺在那裡,總得有所回報,我們貓咪講究的不就是一個有恩報恩嗎?”

原本滿臉滄桑之色的老國王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你說的沒錯,次郎先生,我們這些貓咪啊……講究的就是一個恩怨分明。總之,多謝你這次的幫忙啦,所以你已經……不欠老夫什麼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