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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戰況會很慘烈嗎,兩個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打得狗腦子都出來。

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安原憂心忡忡地去爬牆了。

*

“哎呀,爺爺我好累啊,能不能中場休息一下。”

“休息嗎?恐怕不行啊。畢竟我沒帶太多酒出來,休息也沒什麼意思。”

麵對休息這個誘人的誘惑,次郎太刀還是經受住了考驗。

但是三日月宗近明顯沒有那麼容易就放棄,隻見他一刀逼退了對方後,不緊不慢的告知大太刀:“其實剛才經過獄卒的私人櫃子時,我看見了一瓶沒有開封的紅酒……”

次郎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

“好的三日月殿!讓我們愉快地休息一下吧!”

…………

以上這段對話,真真切切的發生在兩個“據說打得狗腦子都出來啦”的家夥身上。

要是讓老國王知道自己派過去的得力乾將跑去跟昔日同僚愉快的中場休息喝酒,不知會不會氣得跳起來打次郎的膝蓋。

但是次郎太刀才不理睬那麼多呢,能夠帶給他快樂的東西,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的就剩下酒了。

再說了,要是他真的有那麼儘職敬業,當初就不會故意放跑審神者。

他們在一片狼藉的地牢中翻找了一下,結果沒能找到任何一個完好的杯子。

“找不到杯子。”三日月笑眯眯地看向他,“這可怎麼辦。”

“呀,這樣的話,直接喝吧。”次郎想了想,“三日月殿,介意和人家共飲一瓶嗎?”

“啊哈哈,老爺子我並不會介意這種小事呢。”

於是他們隨手拔出了木質軟塞,紅酒特有的酒香瞬間在地牢彌漫開來——順帶一提,先前那些快要醒過來的獄卒又被次郎補刀,一人敲一下,再度暈睡過去。

接著這兩人開始你一口無一口的喝酒,老人家倒還好,次郎邊喝還邊嫌棄這酒水的滋味沒有平時喝的清酒那麼順口。

其實紅酒不是這樣喝的,但是兩個都想要中場休息的家夥索性無視了這一點,渾然不顧外邊的政變問題。

其實喝酒隻是一個引子,喝著喝著,兩個人就都沉默了下來。

“次郎殿……”三日月宗近看似無意地開口,“為什麼要選擇幫助老國王呢?方便透露原因嗎。”

“這其實也沒什麼。”次郎太刀低垂著頭,有點不勝酒力的模樣,“當初來到這個世界時,人家受了重傷,結果遇見了正巧外出巡視的國王先生……”

“救命之恩啊。”身著深藍色狩衣的付喪神頓時了然,“很難償還這樣的恩情呀。”

“嗯,我說無以為報,隻能答應等養好傷以後替他做一件事。但沒想到……”次郎說起此事,還覺得有點好笑,“他有一天,忽然找到我,要我嫁給他。”

三日月宗近表情微妙:……

“哈哈哈!”次郎突然豪邁的大笑起來,一掃先前的頹廢之氣,“這當然是借口而已!給我進入這座城堡裡的一個借口,不然,像我這樣的外人,沒有特殊理由是很難長時間待在王宮裡的。”

“隻是借口而已嗎?!”三日月故意用震驚的語氣重複道。

次郎略感奇怪:“不、不然呢。”

隻見三日月微微一笑,“我和主君都以為,你和老國王真心相愛了,正準備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呢。”

第65章 第五天(二十四)

次郎太刀喝著有些澀口的劣質紅酒, 突然想給眼前的三日月宗近一刀,讓他感受一下給人胡亂祝福的後果是如何慘痛。

“你和主人都沒事吧?”他疑惑地反問道,“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個男人啊, 怎麼能跟老公貓結婚生子呢。”

三日月沉著一笑, 毫無心理負擔的把鍋甩給王宮另一頭的審神者:“我都是聽主君這樣說的,自從見了次郎殿後, 小姑娘就嘀咕著什麼‘希望能早點抱上小貓’、‘小貓不知道會像次郎多一點還是老國王多一點’……這類充滿希翼的祝福話語。”

次郎太刀:……

他手背上的青筋都暴出來, 廢了好大功夫才抑製自己沒有當場把酒瓶子給捏爆。

然後他衝正觀察自己神色變化的天下五劍露出了一個【全當無事發生】的笑容。

“主人真是年輕呢, 連人家的性彆都搞混了哈哈哈!”次郎哈哈大笑, 一臉爽朗。

於是老人家也跟著發出了歡樂的笑聲:“是的呀,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

…………

由於這兩個人笑得太魔性了,就暫時彆理他們吧,我們繼續看那隻辛辛苦苦的審神者“壁虎”進度如何。

事實上,黑燈瞎火往上爬的安原時羽已經收起了不便行動的靈力槍。同時她原本是想用爪子摳進牆縫裡,並靠這種方式往上爬的方法來脫困,但當她爬了沒有幾米,就發現自己那原本鋒利的小爪子……很快就磨禿了。

審神者頓時有了一種【明明尚處花季卻頭發突然掉光】即視感, 整個人差點崩潰的掛在牆壁上大哭起來。

——媽媽!你女兒成了地中海……哦不是, 你女兒的爪子磨禿了哇啊!

太難過了。

話雖如此, 但是在迅速意識到自己既不是金剛狼, 也不是什麼蜘蛛俠以後,安原果斷的認命了。隻見她在手裡重新幻化出兩把短短的靈力短刀,一左一右地插在牆壁上, 想要繼續往上爬。

不料短刀雖然長度沒有先前的槍啊長刀啊那麼長,但是切割能力相較兩者一點也不弱,畢竟是光劍嘛【×】

所以就在安原還沒反應過來時,手中的靈力短刀就直接切開了牆壁的一大塊地方,直接露出後麵黑漆漆的空洞出來。刀身上自帶的熒光,隱隱約約照亮了牆壁背後的場景……審神者看得愣了幾秒,總算意識到自己發現了另一個!新的!暗道!

她實在忍不住了,終於長歎一聲。

這些貓咪上輩子其實都他娘的是打地洞的土撥鼠吧?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既不想跌下去、爬上去也覺得好累的審神者,在用一把刀在牆壁上切出一個大大的圓形缺口後,就顫巍巍地跳進了這條新的暗道。

總覺得這條路通向更加悲慘的未來呢……希望是錯覺吧。

當離地多時的雙腳方一落地,安原就雙腿一軟差點跪下。這還沒完,幾乎是同一時間,小姑娘就覺得自己雙臂酸痛無比。

哪怕她先前經曆過些許身體強化,都無法緩解這種仿佛扛了一台挖掘機,緊接著在大阪城樓梯(不是電梯)裡暴走上一百層的那種麒麟臂酸脹感。

沒辦法了,安原時羽隻小心翼翼地舉著短刀充當蠟燭,一時間,瑩瑩的淡藍色光芒充斥了這方圓一米的通道,勉強照清了前路,也照清了……躲在這裡頭的另一個家夥。

“誒?!”

躲在這裡的,竟然是星河那隻廢話連篇的小奶貓!

再次看見熟人的第一反應,安原是緊張地拔刀相對。沒辦法,小雪王後留給她的心理陰影實在太重了。

等了好幾秒,她才發現對方雖然是倚著牆壁坐著,卻不知為何,已經低垂著腦袋,雙目緊閉。

怎麼回事,難道是暈過去了?

“星河,星河殿下?”安原小聲的叫道,卻沒能把人叫醒。按道理來說,貓這種動物都非常警覺,哪怕是睡著,可隻要外界有一點異樣的動靜,都會注意到並且醒來。

安原時羽壯著膽子上前幾步——她之前被王後坑了,那是因為降低了戒心;現在自己保持高度警惕,就算真的要動手,也不至於連一隻說話奶聲奶氣的貓咪都打不過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堂堂審神者如果真打不過一隻小奶貓,也彆說什麼回家了,乾脆就地給自己脖子上來一刀,在領便當前順便宣布全文完結就好。

女孩子試探地接近了對方,發現小奶貓毫無知覺的保持著昏睡過去的造型。但當她的“手電筒”靠近對方的麵孔時,安原突然看見了星河那毛茸茸的小臉上,竟然出現了幾道黑色的紋路!

審神者非常確定,在他們上一次分開時,小家夥臉上還沒有這些奇怪的黑色紋路。

也就是說,是在她離開對方、前往地牢救三日月時多出來的紋路。不過這孩子年紀那麼小,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紋身愛好者。

為了看得更清楚,安原將短刀湊近了一點,果然,這一次她可以清楚地看見那些皮毛裡若隱若現的黑色紋路上,正在流竄著某種頗為眼熟的綠色數據!

這畫風不對吧!

小姑娘悚然一驚,想起了先前那些難纏的數據怪物,一時沒注意,手中的淡藍色短刀就這樣倏然滑落!雖然靈力武器的日常維持需要一直用手握著,但是當它離開手時,並不會立刻消失,相反,它還能在空氣中存在足足十幾秒的時間。

結果這麼一來,這長得酷似粟田口某振短刀的靈力武器,就正好砸在小奶貓臉上的那幾道紋路上!

安原時羽並不知道在這一刻,自己背上某個象征了藥研藤四郎的刀紋圖案,悄無聲息的亮了一下。

“滋滋滋——”

一種如同水珠滴進油鍋裡的聲音從星河的臉上發出,幾縷黑煙瞬息冒起,星河也被痛得“啊”的一聲,瞪圓了眼睛,淚汪汪的蹦起!

“好痛!”

他捂著臉上被燙得劇痛無比的傷口,欲哭無淚。

“對、對不起!”審神者也呆住了,連忙道歉。

想不到自己竟然殘忍的把人家小奶貓給毀容了?天啦嚕,真是罪過!

還好,星河在捂著臉喵喵叫了兩聲後,很神奇地不痛了。當他放下爪子後,安原時羽卻發現皮毛完好無損,唯一消失不見的隻有那幾道黑色數據紋路。

這一幕,令她不由自主的想到當初在那個廢棄本丸裡玩鍵盤,用了除去惡名的作弊碼,結果自己身上倒是冒出了類似的黑煙。但事後,身體上不僅沒有傷口,反而精神振作了許多。

此時星河還很緊張的看著她,等著這家夥的回答:“川小姐,怎麼樣怎麼樣?我的臉沒有毀容吧?”

“沒有呢!比以前還帥氣啊小殿下!”安原時羽故作爽朗,同時還豎起大拇指,這才讓小奶貓鬆了口氣。殊不知,審神者也在心中鬆了口氣。

……差一點就要被愛藥總人士給抗議了,擦冷汗。

不過這樣一鬨,原本安原時羽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點,她開始聽小奶貓給自己講述兩人分開之後發生的事情。

照慣例,這又是一個長篇大論的故事。

*

在把這位人類朋友給送進直達地牢的暗道後,星河滿意地關上機關入口。接下來他原本是想方設法的去提醒父王,關於爺爺想要政變的事情。

不料還沒來得及走出房間門,就遠遠地聽見了宴會廳那邊傳來了玻璃砸碎、眾貓尖叫逃難的各種噪音。

星河當時就傻眼了:爺爺竟然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