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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這個新來的犯人。

“關著就好了!”軍師貓惱怒的回答道,搞得獄卒戰戰兢兢,不明白這位老國王的心腹在發什麼火。

其實很好理解。當一個自認為高智商角色被一個更高智商的角色給玩得團團轉,偏偏又抓不住對方的把柄時,當然會生氣。可他又拿不準這家夥是否真的聽見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消息,如果真的一刀哢嚓下去,新娘子大人估計就要提著那柄比十隻貓疊起來還高的大刀找他談心了……因此拿多裡也沒打算跟老國王陛下彙報此事,畢竟今晚可是非常重要的夜晚,就不要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去打擾他和V先生的計劃了。

隻要過了今晚,不管裡頭那家夥聽到了什麼,都沒用了。

宴會上,看著那邊盛裝出席的次郎太刀,安原時羽總有一種不忍直視的絕望感。

我辛辛苦苦養大的滿級大太刀要嫁人了,他嫁的人不是我……哦,不對,他居然要嫁給一隻老貓咪。

……媽的,喪病啊。

“少喝一點吧。”身材臃腫的老國王坐在席位上,扭頭對旁邊狂喝酒的未婚妻說話。

次郎:噸噸噸

直到他喝完了一整瓶酒,女裝打扮的付喪神才心滿意足的咂咂嘴,“國王先生,您剛才在說什麼?”

見此狀況,老國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默默地又坐回去。

“沒什麼。”

不遠處的審神者通過口型,大致判斷得出他們在說什麼,不禁為次郎今後的幸福所擔憂……嫁給這種毫無情趣的老家夥真的有幸福可言嗎?還是說想嫁給酒?那為什麼不嫁給酒廠呢?

比如某個充滿了叛徒和臥底的反派組織,裡麵的酒據說各種各樣呢。

沒想到自己還能被提及的琴酒:???

審神者實在看不下去了,她索性將目光扭開,移到坐在長餐桌旁邊的位置上——很好,風度翩翩的月牙國王和他的小雪王後正在低聲討論什麼。

王後不愧是王後,一身雪白的皮毛油光亮滑,蔚藍色的眼睛溫柔得幾乎讓人溺進去。

安原設想了一下,就算是汪黨的自己,在看見那麼漂亮的貓之後,也很難心生惡感。

接下來,她又好奇地看向其他參與宴會的貓……與會的貓咪,居然有埃及法老的打扮、清朝官員的打扮、阿拉伯人的打扮、宗教教徒的打扮……

請注意,以上的打扮者,都是各種品種的貓咪,不是人哦。

雖然安原有【他們貓咪也玩cosplay?】的猜測,但是直覺告訴自己,這群風格各異的貓咪,恐怕還真是外國的來賓……

怎麼搞得跟真的人類貴族宴會似的。

此時會場中間的表演者正好演出到了最精彩的部分,但是不知道是地板太滑還是演技不精的緣故,那隻穿著花色和服的貓咪失手了。隻見他一下子摔在某位來賓的桌子上,砸翻了一碟小魚乾和一鍋老鼠肉大雜燴燉煮,同時也嚇得桌子後方那個戴著華麗羽毛帽的貴婦貓驚叫著跑開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老國王頓時拉下了臉,隻見他一拍桌子,大吼道:“來人啊!把這個家夥扔出去!”

兩位侍衛立刻衝了進來,一左一右的架起癱軟在地的失敗表演者,就要把他拖到窗邊往外扔之際,而那位在和自己的王後說笑的月牙國王不知何時停止了交談。

他聲音不高,至少比起他老父親的聲音來說並不高,卻很有威嚴:“住手!”

侍衛僵在原地,左看右看,不知該聽誰的。

感覺丟了顏麵的老國王立馬瞪向自己的兒子,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月牙!我的好兒子,你要違背我的意願嗎?!”

“父親,我向來很尊敬您。”年輕的國王語氣沉穩,絲毫不為所動,“但是恕我直言,隨便將子民扔出城堡高塔的做法,並不能維護王室的尊嚴。”

老國王一言不發,渾身的毛發立起,隻是死死地瞪著他,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兒子,更像是一個仇敵。

月牙皺了皺眉,努力忽視心中的不安感,他隻是吩咐侍女貓將那位受到驚嚇的可憐貴婦帶下去休息,又命令侍衛將那位演技不精的表演者帶下去做工——直到對方能償還被打破的杯碗價格為止。

很快,這場小小的風波就在歡樂的音樂聲中平息了。

安原時羽挑了挑眉,她終於明白自己心中異樣感的來源了——一個國家永遠不能有兩個統治者,哪怕是父子也是如此。

長此以往,鐵定要出事。

就在她暗自擔憂之際,一位相貌清秀、穿著女仆裝的貓咪為她倒酒。當她剛好背對眾人,在倒酒的時候卻好像無意中掉落了一個小紙團,徑直滾到了安原的腿上。

審神者不動聲色地將紙團夾在了指縫中,沒有聲張,隻是溫和地說了一句“謝謝”,感謝她的及時添酒舉動。

女仆貓見到她藏起紙團的小動作後,頗為感激地朝她點了點頭,柔聲道:“不客氣。”

等到過了一會兒,安原猛喝了幾口酒後,感覺熱血上湧到臉頰位置,方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您要去哪裡?”坐在旁邊的女眷貓咪好心的問道。

“我沒喝醉,”審神者搖頭晃腦的說,臉上適當的泛起醉酒後紅暈,“但是要上……上個廁所。”

“……您看起來醉得不輕呢。真的沒事嗎?”

“沒事沒事。”

借著醉酒上廁所的借口,安原時羽愣是拒絕了其他人的幫助,不緊不慢地走進了宴會廳外麵的廁所。

一進去將門反鎖,審神者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眸立刻亮了起來——哪有絲毫醉意?

確定現在已經沒人盯著自己了,她連忙將紙團打開,發現裡麵是一行漂亮但仍顯稚嫩的花體字。

【三日月先生說,他現在一切都好。——星河。】

安原時羽:……

這句話很詭異。

首先是三日月怎麼會認識小王子殿下呢。接著,如果他真的沒事,又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拜托星河,讓一個侍女給自己送信?說的還是這種看似尋常的平安話語。

所以,那家夥一定是出事了。

三日月宗近太了解她的性格了——假設說“我出事了救救我”,那安原八成會假裝沒看到這條消息,回去繼續大吃大喝,直到事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是如果故意說一些令人費解的話,那以自家主君那強烈到經常作死的好奇心,絕對會想要一探究竟的。

不得不說,付喪神這次賭對了。

——哪怕兩人此時還在冷戰隔閡期間,但是安原時羽那該死的的好奇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審神者歎了口氣,將紙條翻過來看,果然又發現了一句。

【我在宴會廳的逃生通道外,東邊走廊的第三間房間裡。】

還是同樣的筆跡,但這次潦草了許多,像是急匆匆的寫完,甚至連簽名都沒能寫下來就讓人送過來了。

無論如何,安原時羽還是決定去那個房間看看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確定自己記住了紙團上的每一個字後,將它撕成碎片,衝進了馬桶裡。安原眼睜睜的看著最後一片碎紙屑消失在乾淨的水麵後,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結果一推門,她就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一位穿著深色鬥篷,臉上戴著半臉麵具高大貓咪男士正好從窗外跳進來。

兩人尷尬的對視了幾秒,安原思考自己要是大叫“變態啊!”會不會暴露自己原本的計劃。

那貓咪的爪子探出鬥篷,湊到唇邊,輕輕地“噓”了一聲。

審神者了然的點了點頭,小聲的說:“我不會喊的。”

鬥篷貓頓時鬆了口氣,“抱歉,我走錯了路。在下記得這裡之前明明是普通房間,沒想到現在改造成了廁所……嚇到了您,真的十分抱歉。”-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他的聲音很低沉,聽起來讓人有種腿軟的磁性。

雖然場麵很尷尬,兩個陌生人在女廁洗手台前深情對望什麼的,但是看在對方頗有風度的份上,安原時羽還是原諒了這位有些冒失的貓先生。

“沒事,”她微微一笑,“誰沒有迷失在人生路上的時候呢。”

“您說得非常有道理。”對方麵具下的眼睛一亮,“那麼,這位女士,請問您需要在下的指路嗎?”

審神者適當的露出了不勝酒力的神情,聲音柔弱無比。

“我想找個房間,稍微休息一下。但是如果貿然告知國王陛下,好像又破壞了熱鬨的氣氛,我不想那樣做……所以我聽人說,逃生通道出去後,在西邊的走廊有一些空房間,我想去那邊休息休息……”

第59章 第五天(十八)

在這位神秘的蒙麵貓咪先生指引下, 安原時羽順利地找到了紙條地址上……相反方向的走廊。

“沿著這條西邊的走廊走過去就有很多空房間,您可以去休息了。”貓咪非常紳士的向小姑娘道彆,“我還有些事情急需去處理, 如果您沒有其它問題的話, 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審神者立刻笑眯眯的表示接下來自己休息就好了,不需要先生您再來幫忙咯。

兩人客客氣氣地互相道彆後, 安原目送對方大步流星的背影消失在台階下, 這才警惕地看了看周圍, 發現可能是因為此時在召開宴會的緣故, 走廊上空無一人。確定沒人跟蹤自己, 女孩子才快步走向了紙條上的那個地址。

推門進去,她發現這裡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休息室,幾張扶手沙發和抱枕整齊地擺著,壁爐裡燃著火,房間的空氣卻並不怎麼熱。

安原時羽隨手關上門,她站在門口,鎮定的環視周圍。

“三日月?”她輕聲叫道,“你在這裡嗎?”

沒有人回答她, 隻是牆壁上的小魚鬨鐘突然從用木板做成的“海裡”跳出來, 伴隨著整點的陣陣鐘聲, 壁爐裡的火焰忽然漲起,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裡麵滾了出來。

“咳咳咳!”小奶貓一邊咳嗽,一邊拍打著身上的木炭痕跡——白色的禮服上有數道鮮明的黑色炭痕——“我不喜歡用這招,因為它總會把我的衣服弄臟。”

星河奶聲奶氣地抱怨著, 仿佛他剛才是從泥裡爬出來一樣。

安原時羽見到是他單獨前來後,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連忙走過去,“星河殿下?這是……你們這裡的魔法?”

“是呀。”

“那個紙團是你給我寫的?”

“是的是的,沒錯。”四肢著地的奶貓最後猛地抖了一下渾身的毛,讓所有灰塵掉落後,總算重新立起前肢,開始一本正經的抬起頭看向她,“請坐下,川小姐。”

“啊?”

“我不習慣一直要仰著頭跟人講話。而且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很重要,我希望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兩人都能舒服的相處,所以也請您尊重我的身高。”

說著星河自己就跳到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