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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國王的大婚典禮,會歡迎我們嗎?”

“月牙陛下和小雪王後都喜歡人類,所以我們也歡迎一切帶著善意而來的客人。”

碧月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用了一個非常官方的答案。

安原注意到兩個並列的稱呼後頓時驚了:“等等!你說國王陛下已經有王後了?”

“是啊,小雪王後為人友善,與月牙陛下感情深厚,兩人十分相愛。”

那他還結個毛線的婚啊!難道是要開後宮?!

三日月宗近想了想,不約而同的跟審神者想到了一塊兒:“莫非不是一夫一妻製?而是如同古代帝王貴族那般,可以迎娶多位貴女……”

碧月呆了幾秒,總算反應過來三日月這番話與審神者那瞠目結舌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連忙解釋道:“月牙陛下是前幾年才登基和結婚,可今日要結婚的是他的父親——我們已經退休的老國王陛下,他喪偶多年,非常寂寞。所以作為兒子的月牙陛下對此也是極為支持的。”

“原來如此,是我思慮不周。”

隻是,安原時羽的直覺告訴自己,總有哪裡不太對。

當兩人走了一段距離後,連站在自家門邊的小黑貓也縮小成一個渺小的黑點後,審神者方才停下腳步。齊腰高的貓尾巴草正好蹭著她的手背,有點癢癢的。

“哦,主君怎麼不走了?”三日月看看位於不遠處的城堡,此人不失憶不放殺氣時簡直體貼入微,“是累了嗎,要我背著您走嗎。”

“……三日月,你也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吧。”

安原現在沒心思計較之前在那個本丸的事情。

都到了這裡,如何回去才是正事。

所以她本來沒有想問這家夥剛才為什麼要謊稱愛侶而非兄妹,這種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她覺得再追究也沒有什麼意思。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碧月剛才那一連串欲言又止、詭異中又有些糾結的狀態,令她起了疑心。

因此審神者才連一口茶都不敢喝,想來三日月宗近也是擔心那茶裡加了某些不太好的東西吧。

“啊?”三日月仿佛有心靈感應一般,日常裝傻的看向她,“您說那個紅茶嗎,我隻是覺得太甜了,喝了怕蛀牙,不知道您指的是哪方麵不正常呀。”

審神者:……

這借口找的超敷衍,就沒聽過哪個付喪神會蛀牙。

“那你為什麼不說我們是兄妹,而是愛……那個情侶什麼的。”

“誒?原來可以那樣說啊!”老人家一拍腦袋,“我方才之所以那樣說,隻怕說是普通友人關係的話……主君一怒之下就把我扔在這個世界。”

你還知道我可能會把你一腳踢在這個世界不給回去啊!

認識到這一點後,安原時羽怒極反笑,可惜三日月同樣笑眯眯的,似乎完全不怕她。

最後在意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後,審神者隻能咬牙切齒的揮了揮手,“我不會隨便扔下任何人的,有什麼恩怨回去再計較!無論是你還是其他人,我都是這個態度,懂嗎?”

三日月宗近沉默地望了她幾秒,他的眼神極其專注和複雜,新月狀的瞳孔裡倒映著小姑娘惱火又不甘的麵龐……但是他旋即展露笑顏:“是。”

這、這個人突然笑得那麼好看是搞什麼?!

被這樣燦爛一笑的對待,哪怕心如鐵石的安原時羽也險些把持不住——很明顯,她心中那頭小鹿頓時蹦來蹦去的自殺。

“總之,你下次說兄妹啊。”她強裝冷漠,還是有點不放心的叮囑,“不許胡說八道了。”

“好的!”三日月爽快回答,爽快到讓審神者又開始疑神疑鬼。

正當安原決定邁步繼續往前走時,本來笑眯眯的藍發付喪神卻愣愣的站在那裡,口中輕聲道:“主、主君……”

“嗯?”

“你的頭頂……”

安原時羽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我的頭頂?”

然後她摸到了一對又軟又毛茸茸的東西。

這個是……

“啊啊啊啊啊?”

安原時羽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摸到了自己頭頂的新器官。

一對貓耳。

“什麼情況!”審神者驚慌失措地放下手,結果發現自己的雙手——本該是修長的十根指頭,此時也變成了肉乎乎的軟墊和爪子!

她猛地轉過身,想要向三日月宗近求助……“臥槽!你怎麼也有了貓耳!”

“誒?”

老人家後知後覺的摸了摸自己頭頂那對深藍色的貓耳朵,又摸了摸自己新長出來的細長尾巴,頓時變得很開心:“老爺子我也有尾巴啦,哈哈哈~”

這回小狐丸要羨慕他了。

“等等你高興個屁啊!我們的物種都變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啊!!”安原時羽忍無可忍的咆哮起來。

三日月很無辜:“不可以笑嗎。”

“……這種問題根本不是笑一笑就能解決的吧!”

“聽說愛笑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很差哦。”

“不要說這種幾百年前的老梗好嗎!”安原時羽頭頂那對軟乎乎的貓耳氣得抖個不停,連帶著身後的尾巴都跟著炸毛——姑且一提,還是金色的茸毛——“我根本不會開心!”

眼看審神者震驚得都快要抓狂了,三日月這才止住了自己的笑,一邊抬手摸對方的耳朵,一邊安慰道:“不要慌,主君。您感受一下,儘管外觀變化了,但我們的本質——還是沒有變的。”

“——啊!”

可是回答他的是主君的一聲尖叫。

隻見安原時羽慌亂地跳開,非常緊張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摁得它們都乖乖的折下來,“你你你乾嘛突然摸人家耳朵!”

“看起來很好摸,”三日月有些遺憾的記住了剛才那一閃而逝的柔軟手感,“事實也是如此。”

“……混蛋!摸自己的耳朵去啊!”

“可是主君的耳朵比較可愛。”

小姑娘氣得臉都紅了,她鬆開了手——那對該死的柔軟貓耳又飛快的立起來——“不許說了!再說下去,回頭刀解你!”

“哈哈哈生氣了嗎,抱歉,”三日月笑著向她道歉,“那我不說了,不說了。”

安原時羽惡狠狠地瞪了這個混蛋一眼,決定等他下次失憶後,告訴他——對不起先生你不是人,你就是一隻貓。

不過生氣歸生氣,審神者大部分時間都是理智占上風的人,因此在生氣的同時,她也按照老人家所言,用靈力感受了一下`身體。

的確,身體的本質依舊是個人類,儘管手腳和耳朵變了,可是她的種族那一欄依舊能寫上“人類”這兩個字。

女孩子想到這裡,忽然愣了一下,因為她記得自己在很久以前,好像……看過這樣的一部片子?

那個片子講的好像是一個女生因為救了一隻貓,結果陰差陽錯的被綁架到貓之國當新娘?然後……然後有個王子救了她?是王子還是其他貓?亦或是長得像王子一樣的帥貓?

因為是很久之前看的片子,完全是童年向,所以安原時羽記不太清楚也很正常。

反正她記得結局是好的,女孩子在群鴉與王子貓的陪伴下,順利返回現世,也找到了一直迷茫的自我。-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所以……那個王子般的人物該不會是——當今的月牙陛下吧?!

一想到這個結局,安原時羽不禁陷入沉思,如果不是以那部片子作為背景說打造的副本就算了。如果真是那個故事裡的劇情,那她現在必須搞清楚……自己所處的時間線,到底是位於原劇情之前還是之後。

不過根據黑貓碧月剛才那番言論,今天是退休老國王的婚禮,又存在著新國王月牙,也就是說,這個國家裡同時存在著先後兩代國王。現在唯一的判斷方法是——月牙是否生出了小王子……若是沒有小王子存在,那估計是原劇情之後的故事;反之,那就有可能是原劇情之前的時間點。

但是安原怎麼看都覺得時間點是原劇情之後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在原劇情之中隻有一位國王和一位王子,若是存在著一位年紀更大的老國王,原作者那位國民級大師是不會不提起的。

“主君為何悶悶不樂?”三日月忽然低聲詢問,這回語氣聽起來倒是頗為歉疚,“是還在生老爺子我的氣嗎。”

誰有空生你的氣啊。

不過審神者依舊沒什麼好氣的回答道:“我在思考出去的方法,這很重要。”

“出去?噢……是說回到同伴們的身邊啊。”

這次輪到安原吃驚了:“你居然還記得他們?!”

“並肩作戰過的同伴,當然沒那麼容易忘記。”三日月疑惑不已地說道:“況且我的記憶力……沒那麼差吧。”

——胡說!你那金魚般的記憶力分明是爛透了!

安原時羽猶豫了一下,還是花了幾分鐘,跟他說了一下自己的記憶與想法。當然,她不會說是自己的記憶,而是把看過這部片子的這件事又推到了那個莫須有的“審神者意識”身上。

如果隻有她自己思考問題,總會有所缺漏……雖然搞不清現在三日月的立場到底如何,可審神者相信他也是想要返回原本世界的。

不過自己把鍋甩給自己的感覺真是爽啊,是吧。

“這樣的話,那我們恐怕得去跟那位月牙陛下聊聊了。”三日月宗近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表示支持她的想法,“碧月小姐說了,那位國王喜歡,或許說不討厭人類。既然如此,當年他還是個王子的時候就能夠幫助那個孩子逃出去,如今登上王位也有好幾年了,權勢早已更上一個台階。再加上今日又是其父的大喜之日,應該願意幫助我們出去。”

“嗯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安原時羽很快就從突然多出了耳朵尾巴這種事情的沮喪情緒中清醒過來,不過她在前往城堡的道路上,依舊是興致不高。

為什麼呢?

因為她是一個汪黨。

如果這是個狗狗王國,想必審神者早已興奮得樂不思蜀了吧。

可惜,這裡是貓之國——從根源上,就杜絕了【樂不思蜀】的前提條件。

當然啦,安原不是說貓咪不好,貓咪也是很可愛的,可她更喜歡狗狗——多麼忠誠的狗啊!人類的好朋友!

就這樣,在三日月時不時的突然揉揉小姑娘那柔軟的貓耳,或者猝不及防的擼一把尾巴絨毛的單方麵打鬨下,兩人來到了城堡的正大門。

一隻體型發福、雙耳棕紅色的褐色肥貓,笑得眼睛都看不見,臉上還有兩團淳樸的高原紅……哦不是,是紅暈。

“喲,兩位終於來了!一路上辛苦了吧?”這隻滿臉喜氣的肥貓熱情洋溢地迎上來,完全不顧審神者的欲言又止和三日月微妙的神情,不停地自說自話:“等你們很久了!國王特意命我帶著儀仗隊在此等候呢!”

安原時羽終於逮住了他話語停頓的時機,連忙插話:“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