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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嘴巴裡,然後玩三刀流呢?

片刻之後,石切丸在確認兩把刀和自己的本體刀都綁好了,方才不滿的拍了拍小姑娘的背,力道之大,差點一巴掌把人拍進地裡。

審神者艱難回頭,看著擺成一個“非”字型的幾把刀,完全無法吐槽大太刀同誌的腦回路。

“我現在感覺自己就是個賣冷兵器的販子……”安原小聲嘀咕道,隨即又問抱著手臂站立的石切丸,“唔,你為什麼不把自己的本體刀拿回去?”

你知不知道它有多重!壓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石切丸不耐煩的回答:“因為很重啊,就算是我自己,拿著也覺得很麻煩。”

——所以這就是你把她當成苦力來用的原因嗎!真是讓人完全無法反駁的坦率!音叔你當初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混蛋!

就在安原暗自腹誹之際,不料石切丸繼續自顧自的說:“禦神刀用來祈禱的緣故才需要小心的供奉,但我現在不想乾那種事情了,當然也就不需要那麼小心翼翼了。”

……多麼自暴自棄的一把刀,就算暗墮了,現在居然不想幫人祈禱了,也真是夠任性的。

總之,大爺你開心就好。

圍觀了一會兒那邊的混戰場景,石切丸的表情看起來總算恢複了正常。

“你過來,我要跟你說點事。”他朝審神者招了招手,並徑直蹲在地上,拿起一塊稍微尖利點的石頭,在地上畫起來。

安原時羽半信半疑的靠過去,“你……你要說什麼?”

不會又是什麼衝進刀山火海裡搞事情吧。

——事實上,正是如此。

“現在在交戰的幾方,你明白都是些什麼家夥嗎?”

“不清楚誒。”

石切丸開始在地上畫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被石塊撥開的暗紅色泥土滾落到兩邊。

“第一方,是地獄的本土勢力,實力比較弱,但是勝在數量極大,怎麼都殺不完。”

安原點點頭,想起一路走來被笑麵青江和山姥切國廣聯手做掉的小怪物們,仔細算算,都快有好幾車了。

“第二方的勢力,主要是時間溯行軍。”說到這裡,石切丸露出了厭惡的神情,應該是條件反射,“活著時候就折騰事情,死了後還是陰魂不散。你給我記住了,要是見到它們的話,能殺就殺,不能殺就跑。”

安原很疑惑,“石切丸你不是成暗墮刀劍了嗎……”這麼說自己陣營真的沒問題麼。

“就算我暗墮了,也跟它們不一樣!彆把我們相提並論!”石切丸滿是殺氣的瞪向小姑娘,嚇得安原瘋狂點頭,連連稱是。

付喪神在地麵上畫了第二個圈,與先前那個圓圈有了一部分的交界處。

“第三方,就是剛才來追殺我們的那些數據怪物,它們穿著黑色鎧甲,身上閃爍著數字,很好辨認。”石切丸開始畫第三個圓圈,他畫的歪歪扭扭,十分不標準,但是安原時羽根本不敢嘲笑他的畫畫技巧,“這種生物是在大災變之後才出現的,以前都沒有。它們的特征就是無序的混亂與毀滅,無論是活著還是死的,都要統統毀掉。”

審神者默默地聽著,把這些信息記下來。

“最後一方,數量稀少但是實力很強,也很惹人煩——檢非違使。”

噢,城管大隊!還是亡魂版!那肯定不是什麼受歡迎的家夥。

當看著地麵上的四個圓圈在中間彙聚出一塊共同地帶時,石切丸滿意的指著那個所有圓圈的彙聚中心點。

“在這裡,四方勢力的交戰最中心,有一塊石碑,到時候你就能看見,被籠罩在血色光膜下麵的這個物品。”

“石碑?”

“啊,通往上一層的入口。每隔六個時辰才會開啟一次,到時候光膜會瞬間破碎,石碑就會傳送第一個觸碰到它的生物。”

安原算是明白了,敢情大家打生打死,都是為了在傳送石碑開啟的那一瞬間搶到先機。

石切丸麵不改色的繼續說:“由於這幾方勢力生前就沒有互相妥協過,死後更是大打出手,隨著開啟時間越來越近,陣營之間就打得越發激烈。這幫人大概是秉承著先讓己方陣營占領中間地帶,至於誰能被傳送上去,那就各憑本事了。不過規矩是規矩,實際操作起來……嗬,一片混亂。”

安原時羽摁了一下隱隱有些發痛的太陽%e7%a9%b4,意識到對方還有什麼話沒有說。

“……那麼刀劍付喪神呢?他們沒有加入這場戰爭嗎?”

石切丸扔掉了那個小石頭,抬起頭狐疑的盯著安原時羽,似乎在懷疑就這智商是怎麼當上審神者的。但是安原堅持用求知若渴的眼神望回去,石切丸才略微不自在的撇過頭。

“正常的付喪神在刀碎後當然不會來到這裡——塵歸塵,土歸土。他們從哪裡來,就回到哪裡去。”他沉聲道,“但是暗墮了的刀劍分布在整個地獄十八層之中……隻有極少數會來這一層。縱使如此,他們的數量比檢非違使更少,其中一部分還會加入時間溯行軍的陣營和地獄本土陣營,最後剩下的也就不多了。”

安原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看向石切丸那死氣沉沉的麵龐。

“最後一個問題……您為什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付喪神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久到安原都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時,石切丸才緩緩地開口:

“因為我一醒來,就是在這裡。”

…………

……

安原時羽趴在馬背上,身後還背著那三把重得讓人想自殺的刀,小心翼翼地抓著韁繩,驅使這匹有點想造反的地獄戰馬往戰場中央跑去。

她想哭。

——我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此刻她以柔柔弱弱的人類軀體,套上了一件比她個頭還高、沉重醜陋的黑色盔甲——感謝石切丸殿下騎著馬出去轉了一圈,抓著一個被打暈的數據怪物回來後直接扒了它的盔甲,強行把審神者給李代桃僵的塞了進去——“好了,上吧蠢貨!我會回歸本體,接下來我們四個人能不能一起逃出這第十八層就全靠你了!”

由於石切丸隻要回歸了本體刀,那麼他就成了“物品”,傳送石碑會順帶把生物身上的所有物品一起給傳送走……不然四個人根本沒辦法一起跑路。

所以現在重擔都壓在她的肩頭了嗎!流淚!

審神者一邊忍受著頭盔前任主人所遺留的腐爛臭氣,一邊無意識的雙腿夾緊了馬腹。

戰馬像是聽見什麼指令似的,立刻發力往前狂奔!

“臥槽?”安原大驚,嚇得更是死死抱住了它粗壯的脖頸,聽著頭盔的縫隙中刮來的風聲刺耳,也顧不上自己先前的瀕死偽裝,因為這匹戰馬衝刺的方向,正是殺得正是膠著狀態的戰場正中央!

暗中觀察她動靜的石切丸居然還很興奮,在她腦海中哈哈大笑。

【“想不到你居然有這樣朝敵人衝鋒的勇氣!我先前小看你了……我看看,離開啟傳送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上吧!”】

見鬼的勇氣啊!

安原時羽死命勒住韁繩,試圖讓它減速,不料戰馬就跟吃錯藥一樣,鼻子裡噴出粗重的喘熄聲,同時愈發興奮的撒腿狂奔。

騎術不精的審神者:……

完蛋啦忘記自己不會騎馬啊這次死定了呀!!

轉瞬之間,黑漆漆的地獄戰馬就衝進了流矢亂飛、血氣衝天的戰場之中!

但是哪怕再怎麼激烈的刀光劍影都無法影響審神者咬牙往前衝的念頭!可是下一瞬間,不知從何飛來的箭矢紮中了這匹馬的……屁股。受到疼痛的刺激後,馬兒的眼睛頓時變得通紅,隻見它嘶鳴一聲,前蹄猛揚,一蹄踢翻了一個趴在地上正準備砍它一刀的敵人。

安原時羽咬牙切齒的把石切丸大爺詛咒了一百遍。

因為她在同一瞬間拔出了刀柄朝下的山姥切國廣,一刀削斷了自己左側的馬鞍繩索!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馬鞍連帶著安原整個人立刻翻起,向右邊摔去!

屁股上插著一根箭矢的馬兒在踢飛了敵人後,吃痛的往前狂奔,旋即空中響起更多的刺耳的破空聲,甚至有數把□□和大刀向這匹來勢洶洶的不速之客砍來!

審神者用右腳蹬住右邊的馬鐙,近乎是整個人垂在右側的半空中,全靠那隻馬鐙和死死抓住韁繩的雙手才沒有在高速移動中把自己摔下去!

她隻覺得自己的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緊接著,她眼睜睜的看見這匹戰馬渾身爆出無數血花來!

箭矢,長刀,火藥子彈……身中數傷的戰馬哀嚎的往前猛衝,愣是衝破了那些阻撓它的敵人和武器!

【“沒錯!就是這樣!再堅持一下!”】

霸道總裁居然也會誇獎人……

這招其實是以前蒙古人的戰術,擅長騎射的草原獵手縱馬狂奔之際,有時為了隱藏身形或者躲避敵人的攻擊,往往會隻用一隻腳踩緊馬鐙,將整個人縮在馬的身側。更有甚者能一邊馳騁之際還一邊躲在馬腹之下,需要的時候再熟練地竄回馬背來,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但是作為一把長年呆在島國神社的禦神刀,石切丸為什麼會知道這種戰法啊……真是好迷呀……

腦子裡瞬間劃過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安原時羽咬著牙,顧不上已經發痛到快要支撐不住的雙臂,她勉強的抬起頭,在烈烈的風聲中,她看見了人群後方那道耀眼的血色光膜!

快了!就快接近了!

一個血淋淋的影子忽然從屍體堆中跳出,揚手就是一刀!徑直斬斷了戰馬的一對前蹄!

失去腿腳的戰馬終於再也無法奔跑的摔倒在地,血水四溢的同時,把自己身側的騎手給直接甩了出去!

——該死!

安原時羽沒有想到會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一時間,右腹的傷口似乎被重新撕裂開,血染紅了盔甲下的衣服。不過她的運氣還不算太壞,徑直砸在一堆屍體上,不至於直接被摔死當場,然而身下那些血液的腥臭氣息混雜著火藥與硫磺的味道直衝鼻腔,讓她險些暈厥。

【“出刀!用切國!”】

審神者不假思索的照做了。

兩把刀在半空中相互碰撞所發出的摩攃聲令人心驚膽戰,卻也成功的擋下了原本是要削向她頭皮的那一刀。

【“不要回頭!震開它!”】

安原手腕瞬間靈巧的翻轉,原本沉重的手部護具在這一刻仿佛都變成無物。她無師自通的領悟到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方法,竟然真的就把殺氣騰騰的刀給震歪了幾分。

【“就是現在,用青江攻他下盤!”】

伴隨著第二把刀出鞘,安原時羽順勢往後一揮,果不其然,聽見了身後那人猛地往後倒退跳開的腳步聲,像是皮鞋踩在血水裡……

皮鞋?!

【“上邊!”】

原來是對方向後跳起,躲避那把肋差的同時,竟然還有餘力借著重新下墜的力道,向她再度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