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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禮:“兩位施主跟著我們有何貴乾?”

江牧都懶得跟他們周旋:“幾位是修士?那你們可知那賜福的?金光裡含有一絲魔氣?”

聞言,那禿頭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施主,小僧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江牧懶洋洋地笑:“那不行,我受人所托便要忠人之事——聞斜!”

話音未落,他身後?的?聞斜驟然加速,那僧人眉眼間浮現出了一絲輕蔑,竟然也不躲不避地跟他對了一掌。

聞斜彈了一道靈力護著他,他倒沒有受到兩人掌風的?衝擊,隻是衣裳下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江牧輕咳了兩聲?,前麵的?聞斜聽見了,下意識地轉眸看他。

“無事,”江牧趕在?他前麵開口。

他雖然確認這兔崽子是在?他麵前隱藏了實力,這小光頭按理說應該不能把?他怎麼樣,但是因為他分心就算是受了點輕傷也是不好的?。

江牧這邊的?樹被吹得唰唰地響,雖然都沒有折斷,但是跟聞斜對掌的?小光頭卻?猛地皺起了眉,眼睛裡麵滿是駭然。

——是他估計錯了,這人絕對不隻是築基期!!

不,不對。

小光頭身形一滯。

他剛才跟這人對了一掌,感受很?明?顯,那些攻擊他的?靈力分明?都不是從這人掌心裡傳過來的?……是他從這周圍環境裡硬生生地抽取的?!

這人是魔修!!!

而且能把?自己隱藏成一個普通的?築基期,能從靈力這麼貧瘠的?地方瞬間抽取這麼多的?靈力——這人,絕對是個大麻煩!!

小光頭忌憚地看著他,咬牙切齒:“大家?都是同族,何必苦苦相逼?!”

聞斜眸色冷淡,輕笑了一聲?:“誰跟你是同族?”他的?聲?音更輕了些,近乎呢喃:“你也配?”

小光頭瞳孔一震,心裡突然升起了一股危機感。

他沒有戀戰,乾脆地轉頭就跑。

聞斜輕笑了一聲?,剛準備繼續追,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他小師尊的?聲?音:“不必追。”

他身形一頓,眼眸裡的?暗色被悉數遮掩。

江牧輕咳了兩聲?:“他們都是昌梁國寺的?僧人,我們直接去國寺一探究竟。”

聞斜沒動,反而看向了他:“師尊,冷嗎?”

江牧下意識地攏了攏身上這兔崽子的?披風,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之後?有點不好意思,彆過了頭:“無事。”

聞斜唇角揚了揚,禦劍跟在?了他的?身後?。

他沒看到,前麵的?江牧一轉頭,眼眸裡就多了幾絲深色,攏披風的?手?指都握得更緊了幾分。

是他想錯了。

他小師兄這麼久沒回來,說不定還真是被什麼東西困住了。

要是他小師兄沒事,都這麼長的?時?間了,肯定能在?國寺裡查出點什麼東西了,但是今晚這國寺的?小禿頭們竟然還敢這麼光明?正大的?來賜福,就說明?給?他們找麻煩的?人已經無法引起什麼問題了。

看起來,這昌梁的?事,還真有點棘手?啊。

江牧眯了眯眼睛。

國寺位於昌梁都城的?郊外,他們沒多久就到了那門外。

彆說,雖然知道這國寺有些問題,但是這夜裡到處燈火長明?,紅牆黃瓦,僧人敲的?木魚聲?隨著晚風不急不緩地蕩過來,乍一看還真有幾分國寺的?樣子。

江牧勾了勾唇,也沒想跟這兒的?禿頭們廢話,直接上前扣了扣門。

寺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兒,裡麵探出了一個光溜溜的?腦袋:“這位施主,天色已晚,來我們寺是有何事啊?”

江牧的?桃花眼微微彎了彎:“沒有大事,我就是想來把?我那不爭氣的?師兄要回去。”

小和尚眉眼間微微浮現出了一絲警惕。

江牧渾然不覺地繼續說:“……他都叨擾了一天了,我要是把?他弄丟了,我那被壓在?墳裡壓了三?百多年的?師尊晚上肯定得來找我。”

第42章 拂衣一諾千金重(11)

小和尚覺得不對, 下意識地就想大聲喊人,卻沒想到江牧對著他微微一笑,伸手直接在他的後頸砍了一下。

小和尚滿臉不可思議地軟倒下去, 身體橫在國寺的大門口, 江牧眼睛裡麵微微露出了幾絲嫌棄, 然後毫不猶豫地抬腳跨了進?去。

可他沒想到,他的腳剛剛落到地上?的時候, 周圍的環境突然就變了, 一陣濃黑的霧把他們籠罩在裡麵, 江牧眸色一凝, 下意識地反手抓住了身後的聞斜。

聞斜身形一頓, 緊跟著,唇角露出了一絲微不可聞地笑意:“師尊,我在。”

江牧沒時間計較他話心裡的笑意, 緊皺著眉:“屏息,這霧裡有東西。”

聞斜勾了勾唇, 沒動?。

以他的修為,沒什麼東西是能浸入他的身體的。

而且這霧裡的東西, 似乎……

江牧感覺有點兒不對勁,但沒一會兒這霧就散去了, 露出了周圍環境的樣子。

——還是在國寺內,他們也還是在之前站的地方, 不過,周圍都是破破爛爛的, 連寺裡牆上?的紅色牆灰都掉了不少。

僧人們敲木魚的聲音也聽不見了,周圍一片寂靜,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座已經荒廢很久了的寺廟。

這個?模樣是幻境, 還是剛才?他們看到的那個?樣子是幻境?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聞斜見他久久不語,這才?嘖了一聲:“師尊,我們現在是去找小師伯?”

江牧收了思緒,點了點頭。

這國寺占地麵積不小,從大門進?來通向?各方都有路,也不知?道他小師兄在哪個?方向?,就這麼找也實在不是個?辦法。

他想了想,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張傳音符,指尖擦了點靈力,可是靈力接觸到符紙,就像是符紙沾了水一樣,隻冒出了幾縷青煙,怎麼也點不燃。

果然不出他所料。

可能,這就是他小師兄音訊全無的原因。

江牧將?手上?的符紙抖了抖,隨手揣進?了兜裡,“我們分開走。”

聞斜皺起了眉。

江牧解釋道:“符紙點不燃,這兒看起來像是個?陣法,修真界擅長陣法的人不少,但是能把你小師伯都困住的還真沒有幾個?。”

“你小師伯既然能被這個?陣絆住腳步,就說明布陣的這個?人實力不低,他要是想殺我們易如反掌,可從我們進?來,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的就隻有最開始的那陣霧氣,而且那霧氣也很快就散了,這說明,背後的那人很有可能隻是想困住我們。”

“而且再怎麼說本尊也是個?大乘期,不至於輕易就沒了,這國寺地方不小,找個?人不容易,還是我們分開比較好。”

這次聞斜沒有再說什麼。

江牧朝著他點了點頭,隨便選了個?方向?往那邊走。

他猜得沒有錯,這背後的那人看起來應該是真沒想把他怎麼樣,他這麼走了一路,除了耳邊呼呼的風聲什麼也沒聽到。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發現,至少他越走,就越覺得這陣法有點熟悉。

他當年在外麵遊曆的時候結交了不少朋友,其中就當年的佛門聖子了癡。

了癡跟他們不一樣,他天生佛骨,從一出生就被佛門帶了回去悉心栽培,他也不負眾望,修為跟江牧當初相差無幾,年紀輕輕就成了整個?佛門的核心之一。

世人都說世有不平之處必有了癡,當年他出佛門,也是為了出來修行,一路上?救的人不少,所以當時他的名?聲也不比江牧小。

他也擅長陣法,還喜歡自創些?稀奇古怪的陣,江牧越走,就越覺得這陣跟百年前了癡給他看的一個?還未完善的陣法有點像。

可是,在國寺裡布下這陣,就已經說明了這人跟在昌梁境內散布魔氣有關係了,了癡身在佛門,怎麼可能會這麼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極端的信仰未必是一件好事”,這句話明明是他說的!

不要說當初的容鈺也變了,了癡跟他不一樣,他從小就在佛門,對世間的嗔嗔癡愛恨看得淡得很,有什麼東西能讓他有如此大的變化?

江牧抿了抿唇,在路邊隨便找了個?石凳子坐下。

他越想越不對勁,想了想,微微啟唇嘗試著喊了一句:“了癡?”

末了他又自嘲地笑了笑,他也是魔怔了,這就算這背後的人真的是了癡,那也不一定?能聽見——

他瞳孔猛地一縮。

就在他的前麵不遠處,周圍空氣裡稀薄得微不可聞的霧氣慢慢地凝結,最後竟然凝成了一個?人形。

看清楚那人的長相之後,他下意識地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那人不是了癡。

不過沒一會兒,他的心臟就又重新吊了起來,霧氣凝結成的那小禿頭明顯不是個?真人,臉上?的表情僵硬得宛如一個?傀儡。

他朝著江牧笑了笑,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施主,我家主人邀請你手談一局。”

不會吧……

江牧強行凝了凝神,表麵上?裝出了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敢問一句,你家主人是?”

僧人笑了笑,他的麵皮像是剛剝下來的人皮生生焊上?去的一樣,笑起來臉上?起了一道一道的褶子,看著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您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這他媽……真是了癡那禿驢?

江牧暗自皺了皺眉。

他這百年到底錯過了多少,怎麼這一個?二個?的都成了這副鬼樣子?

不過他沒有聲張,十分乖順地跟在了小禿頭的後麵。

那禿頭像是對著破敗的國寺格外的熟悉,他帶著江牧左拐右拐,就把他帶到了一座佛塔前。

也是奇怪,這座佛塔那哪兒都乾乾淨淨的,看起來跟江牧沒進?國寺之前看到的模樣有些?像,但是和周圍的環境一比較,就怎麼看怎麼不對勁了。

禿頭沒有動?,轉過頭來又對著江牧行了個?禮:“施主,您請自便吧。”

他的頭有點像是坊間雜耍的木偶沒縫好的樣子,江牧看他行禮看得膽戰心驚,有點怕他的頭掉下來。

還沒等?江牧說話,那禿頭就化成了一抹青煙消失在了石階前。

江牧斂眉,抬眸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高塔,總覺得自己現在跟之前不是在同一個?空間裡的。

這塔又高又亮,沒道理之前他走了這麼久了都沒看到。

可是要是真的不是同一個?空間,那這一路過來,空間是什麼時候切換的呢?

江牧再次抿了抿唇。

要真是了癡當初給他看的那個?不完善的陣,那這陣挺厲害的。

他想著,心裡總覺得不舒服,許久之後才?歎了口氣,抬腳上?了塔。

他順著裡麵亮著的燈一路到了塔頂,剛剛一站穩,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