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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城了,前麵有個小鎮,我們是先在這兒休整一晚還是?”

“休整。”

這馬車走得確實不慢,但是從凜劍過來也走了有七日了。

江牧和那混賬東西麵對麵呆在同一個空間裡,早就煩得要死了,這下終於能鬆口氣,拎著劍兩步就下了馬車。

他抬眸打量了準備打量一下這個小鎮的環境,下一瞬就被不遠處客棧門口,兩幫人馬的糾紛吸引了注意。

糾紛兩方的年齡都不大,一邊穿著青鋒劍派的青色服飾,中間圍著一個笑得囂張的少年,少年微微揚著下巴,看著傲氣得不行:“林小妹妹我告訴你,我薑暢想要你,就算是做妾,你爹也得乖乖地把你送到我塌上!”

周圍的弟子也跟著調笑,另一邊站在中間,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少女氣得漲紅了臉,但是她好像又不知道說什麼,而且周圍的人又在不停地勸她。

江牧挑了挑眉,姓薑?

難不成是青鋒劍派掌門一脈的?要是那一脈的倒也正常,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可還記得,當年他們青鋒劍派的首徒就不是個好東西。

他剛準備說話,還沒開口呢,身邊的容小辰就一臉憤慨地跑了過去:“薑暢!你找死?!!”

喲嗬,都認識啊?

江牧懷了看戲的心思,慢悠悠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易容,確定天/衣無縫才晃蕩著跟著走了過去。

隻見一聽到容辰的聲音,少女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容辰……”

“小錦!”容辰牽著她的手擋在了她的前麵,冷臉看著對麵的薑暢:“姓薑的,這是我天衍城的地界,還容不得你如此囂張。”

薑暢半分不虛,裝模作樣地跟周圍人講:“哦——是我忘了,這位林衣錦林姑娘,還是我們天衍城少主的未婚妻呢~”

“不過啊,這婚事聽說是容夫人當初訂下的,也不知道我們天衍城城主認不認!”

他這話顯然戳中了容辰的痛點,他臉色難看,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句話:“關你屁事。”

有八卦?

江牧的眸子亮了些,不過他沒急著打聽,慢吞吞地清了清嗓子,開口:“這位小姑娘。”

嗯,容辰這小子到底算是他侄子,也不是這不知姓名的旁人能隨便拿捏的。

這時候容辰他們這邊臉色都不太好,對麵笑成了一團,讓他的聲音顯得格外地明顯。

眾人看了過來。

江牧不動聲色地笑著,繼續講:“你倒是也不用擔心,要是令尊看上的是女婿的家世,天衍城城主一家已是無人可比,要是令尊看上的是女婿的人才,那……”

他拖長了聲音:“這位你就更不用擔心了。”

“噗嗤哈哈哈——”他話都還沒說完呢,就聽到容辰這邊有人笑出了聲,又在對麵的薑暢看過來的時候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薑暢的臉都黑了,惡狠狠地瞪他:“我青鋒劍派都入不了閣下的眼,我倒是要鬥膽問一句了,閣下又是出自哪門哪派?

嘖嘖嘖,你爹這身份說出來得嚇死你。

江牧心裡想著,表麵上卻還正經得很:“啊,還是不講了。”

薑暢剛準備開嘲諷呢,就聽到對麵那人慢吞吞地又說:“你就是個青鋒劍派的小輩。”

他話沒說完,意思卻明顯得很:你不過是個小輩,我的身份嘛,把你家大人喊出來還能勉強聽聽。

薑暢的臉都氣得扭曲了,與之相反的,容辰這邊的人一個二個心裡爽的不行。

倒是容辰身後的少女眼睛裡浮現出了擔憂,明顯在忌憚對麵的薑暢,她扯了扯他的衣角:“容辰,這位是?”

容辰沒說話,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畢竟他江叔也是說的實話。

就薑暢這個小輩,還真沒有資格問江牧的身份,就算是他父親,青鋒劍派掌門現在這兒,也得規規矩矩地稱一聲“江仙尊”。

在修真界本來就是強者為尊,以江牧當初的實力,就算是長了八隻腳要在修真界橫著走,都沒人能說他一句。

薑暢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行唄,就是不敢說唄,畢竟我也知道,有些見不得人的門派出來的,說出來是挺礙眼的。”

這次江牧沒說話了,倒是他身後的聞斜,站在了他的前麵:“凜劍宗聞斜。”

薑暢氣得口不擇言:“啊,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師尊死了,就從金丹掉到了築基期的廢物啊?”

江牧的眸色驟然冷了下來:“再說一遍。”

他最近是被這小子氣得不輕,但是這也不代表他江牧的徒弟可以任彆人說。

畢竟是大乘期的神魂,江牧這一瞥的威壓他們一群築基期的小輩根本就受不住,等著薑暢再回過神的,他已經滿眼駭然,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沒有人注意到,聞斜深色眼瞳裡的笑意漸濃。

江牧眸光冰涼:“道歉。”

薑暢周圍的人雖然也被這威壓波及,但是沒有他嚴重,聽見江牧讓他道歉,他們還準備笑呢。

結果還沒開口說什麼,就見薑暢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江牧,明顯不情不願地低了頭:“對不起。”

江牧沒有再給他一個眼神,徑直走進了客棧。

容辰身後的一群人驚呆了,小錦最先反應過來,低聲問:“容辰,剛才那位是?”

容辰不好細講,隻說是凜劍宗的一位長輩,也拉著她進了客棧。

在外麵江牧下意識地端了“江仙尊”的架子,身上莫名帶了一股子清冷出塵的味道,聞斜也配合他,出口找店家要了三間房。

誰料店家等他一說完,臉上就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那個……客官,您們也看到了,本店是小本生意,就……隻剩兩間房了。”

江牧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看向了後麵走進來的容辰。

容辰一臉懵,完全沒有懂他的意思,倒是聞斜解釋了一句,然後問:“這鎮上還有彆的客棧嗎?”

沒等容辰開口,店家就諂%e5%aa%9a地笑著接話:“客官,我們這就是個小鎮子,本店就是唯一一個客棧,我看您們都是公子,就將就一下?”

江牧可不想將就,他微擰著眉,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向了容辰:“我跟你一間。”

容辰剛想答應下來,下一瞬腳下就升起了一股冷氣。

他被嚇得一個哆嗦,抬眸看去,就見他聞師兄眸色深深,麵上卻極為平淡地看著他。

容辰:“……”

他苦了臉:“不了不了,江叔,我睡姿不好,還是您將就一下跟聞師兄擠一擠吧。”

把一切看在眼裡的江牧:“……”

艸。

店家還在殷切地看著他,江牧不想為難他,隨便點了點頭。

睡也就睡了,他還真不相信了,那兔崽子能真的做什麼。

*

晚餐他們是一起吃的。

都是一群築基期的小崽子,沒有辟穀,對吃的研究倒是不少,一群人嘰嘰喳喳地評價著店家的飯時,一個二個嘴上挑剔得不行,吃得卻也不少。

江牧看著覺得好玩兒,表麵上雖然還保持著他凜劍宗一峰之主的逼格,但是眼眸裡卻早就帶了淺淺的笑意。

吃到一半了,容辰那小未婚妻才站了起來,紅著臉頰給他敬酒:“江叔,今天的事謝謝了。”

江牧接了過來一杯乾儘:“不用。”

“對了,聽容辰說,你是天衍城林家的?”

林家世代追隨容家,如果是林家的,那他們兩人的婚約就能理解了。

少女抿著唇露出了一個笑:“嗯,我叫林衣錦,錦衣玉食的衣錦。”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容辰笑了笑。

“喲~”

“瞧容哥嘚瑟的。”

“那可不是,我們衣錦多好啊,這個婚約都算是便宜他了。”

旁邊的崽子們開起了玩笑。

林衣錦也不反駁,臉上的羞澀雖然更甚,但是她卻依舊抿著唇笑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個適合當城主夫人的女孩兒。

江牧暗暗點頭。

“對了,”容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小錦,你們怎麼會到這兒來?”

聞言,林衣錦臉上的笑意散了幾分,認真道:“最近天衍城附近頻頻有修仙者失蹤。”

第12章 白夜不知琉璃火(3)

“失蹤的修仙者們什麼來曆的都有,甚至還有青鋒劍派過來曆練的弟子,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修為不高,最高的才不過金丹期。”

江牧眯了眯眼睛。

修為不高?但是他估計在場的這些崽子們都是天衍城修真世家中的佼佼者,從這兒已經不難看出天衍城對此事的重視了。

“就是……”林衣錦咬了咬下唇,眼中的凝重更甚:“就是失蹤的人數極為巨大,自三月一來,已經失蹤了八十餘人了。”

江牧募的皺起了眉。

八十餘人,聽著不多,但是實際上已經十分嚇人了。

更何況這些失蹤的人都並非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當初他一個人出來遊曆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事,當年救宋剪月的那次,被禍害的年輕女孩兒到了四五十個,甚至凶手還碰到了觀月樓樓主親閨女的身上。

當年那些事十有八九都是魔修做的,但是照他師兄說的,魔族都已經沉寂百年了……

要是真是魔族,那修真界可能又要迎來一次大的動蕩了。

他心裡藏了事,沒再細聽這幫崽子們在說些什麼,自己一個人回了房間。

他把點蒼劍擋在了桌案上,收回手時感覺後者“嗡嗡”了兩聲,十分眷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江牧被它弄得微癢,唇角揚了揚,身上的清冷之氣散去了不少。

這時候外麵已經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不急不緩,莫名給了人一種閒適的感覺。

江牧隨手從儲物袋裡抓了一壺酒出來,半倚在窗邊邊喝酒邊聽雨,外麵夾雜著泥土清香的潮濕空氣撲麵撒過來,舒服得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外麵好像是容辰他們又和薑暢那小子裝上了,吵了起來,但應該是薑暢還忌憚著江牧,稍微說了兩句都礙手礙腳的,被容辰逮著好一頓奚落。

這群小崽子。

江牧一雙桃花妖裡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不過下一瞬,他微微揚起來的眼尾就走壓了下去。

魔修。

林衣錦剛才說的那話,漏洞其實不小。

都已經失蹤了八十多個人了,天衍城怎麼會這個時候才派人出來調查此事?而且,派出來的雖然是各個修仙世家的佼佼者,但是他們畢竟修為尚淺,怎麼連個來看著他們的長輩都沒有?!

而且出了這種事,天衍城竟然還有閒工夫舉辦宴會?!!

他沒來得及細想,房門就“吱呀”地一聲被人推開了。

他聽著傳過來的腳步聲,臉上的表情淡了不少。

聞斜把手上端著的餐盤擋在了桌上,看他斜倚在窗前,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