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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樣東西雖然難找,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蹤跡,至少我知道琉璃火是天衍城容家的東西,現在容家的大少爺不是就在凜劍嗎?我馬上就啟程去天衍城,順便把容辰帶回去!”

她說著就要站起來,江牧一把拉住了她:“師姐,你彆慌,我們先跟宗主師兄和小師兄說一句。”

“好……好,”顧吹雪現在才冷靜了一點,轉身出去給南符子和沈霜白發傳訊符去了。

江牧失笑。

說起來,他都好多年沒有看到過他師姐這樣激動的樣子了。

他伸了個懶腰,又笑了笑,剛準備下床就看見了床頭的身影。

“!!!!”

他心跳都漏了一拍,定睛看清楚了人之後才鬆了口氣。

臥槽,這小兔崽子什麼時候過來的?!!

聞斜聽到他的呼吸急促了幾分,眼眸裡多了一絲笑意,走過去蹲下了身想幫他穿鞋。

卻沒想到,他剛一伸手,坐在床邊的人就躲開了他的手,眼眸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自己穿好鞋走了出去。

聞斜動作一頓,隔了許久才收回了手。

師尊……

*

一個時辰後,南符子和沈霜白都從自己峰奔了過來。

聽到這個消息,兩個人自然都是高興得不行,南符子當即一拍手:“我馬上就以凜劍宗的名義散發消息,找另外兩件東西的行蹤。”

沈霜白還稍微冷靜一點:“等等,師姐說她去天衍城,琉璃火是容家世代守護的聖器,我們說借他們就會借?”

顧吹雪微微皺起了眉,顯然是之前沒考慮到這點。

江牧微微一笑:“所以得我親自去一趟天衍城。”

第9章 引魂燈引不歸人(9)

“不行!”南符子,顧吹雪,沈霜白三個人同時看向了他。

南符子緩了緩聲音:“小師弟,不說你身體抱恙,就說你現在隻有築基期,天衍城可能還有魔修,魔族對你的憤恨你自己心裡也清楚,你現在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江牧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師兄,我易容前去,不會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南符子搖了搖頭:“當年你以身祭劍,我們幫不上忙,眼睜睜地看著你……如今已過百年,我們更不可能再讓你去冒險。”

他一露出想起當年的事痛楚的神色,江牧就沒話說了,他撇了撇嘴,喝了口酒。

“好了好了,”顧吹雪見氣氛凝滯,打了個圓場:“阿牧,你是最懂事的,知道師兄師姐都是為了你好,你聽話。”

“……”

江牧哭笑不得:“師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說完,他正色道:“師兄,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天衍城的魔修既然能接觸到容辰,那就說明他平時行事必定是謹慎的。”

“你們和天衍城的交情不深,修為又不似常人,就這麼前去,可能會打草驚蛇。”

南符子三個人沉默了,就在這時,南符子受到了一封傳訊符,聽完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喜色。

“小師弟,你不用擔心會打草驚蛇了,不久之後是天衍城城主容辰妻子逢百的壽辰,容家剛才送來了請帖,以天衍城的名義請凜劍宗赴宴。”

“你師姐前去,剛好可以代表凜劍,事出有名,你不用擔心會打草驚蛇了。”

江牧想了想,還是沒有同意:“可就像小師兄說的,師姐去,不一定能把琉璃火帶回來。”

眾人沉默。

江牧勾了勾唇,又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身上恢複了平時的散漫:“所以說啊,還是我去吧。”

“不說我當年和容鈺的交情,就是看在我曾經救過一次容辰那小子他娘的份兒上,琉璃火天衍城也必定會借。”

三個人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沈霜白才低聲說:“讓小師弟去吧。”

見南符子還是一臉的不讚同,他又說:“師兄,當初小師弟還小的時候就喜歡出去玩兒,他在外麵待的時間比我們三個人加起來都長,我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南符子麵露猶豫。

顧吹雪倒是想了想之後,遲疑著點了點頭:“那就阿牧去吧,我在凜劍再研究一下那三樣東西的具體用法,我昨天晚上看到的那本書上語焉不詳,也還需要再看看。”

這下,南符子才答應了下來,歎了口氣:“行吧。”

“小師弟,你和小斜此行前去,一定要多加——”

“他不去,”江牧臉上的表情淡了下來,打斷他。

“嗯?”南符子詫異地出聲,沈霜白和顧吹雪也跟著驚訝地看了過來。

就連桌邊一直沉默著看著他的聞斜,眼眸裡都閃過了一絲暗色。

“師姐,”江牧沒有理那個大逆不道的徒弟,“聞斜這麼多年修為沒有進展,想必身上還有暗傷,我不在的這些天,就拜托師姐花心思多給他調養了。”

顧吹雪以為他隻是擔心聞斜的傷,了然地笑了笑:“好,我仔細幫他看看。”

南符子沒覺得什麼不對,隻有沈霜白的眸子閃了閃,卻沒說話。

*

等著南符子和顧吹雪走了之後,沈霜白才幽幽地笑了笑:“小師弟,我們聊聊?”

江牧一挑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明白他大抵是察覺到了什麼,於是乾脆地點了點頭:“行。”

江牧沒理會聞斜,起身帶著他進了自己房間裡,給他倒了杯茶。

沈霜白端起杯子嗅了嗅,笑了:“茶?”

江牧懂了他的意思,啼笑皆非地給他換上了酒:“小師兄,我這兒可沒多少存貨了,你少來壓榨我。”

自從他師尊走後,他自覺身上的擔子重了,硬生生地給自己艸了個一峰之主,清冷孤傲的人設,連喜歡的酒也不碰了,人前人後都喝茶,手裡還真沒多少酒能喝的了。

沈霜白笑,語氣多了幾絲閒適:“話說回來,你這隨性的樣子我還真的好多年沒見了,當初你非要把自己弄得跟個深山裡出來的道士似的,我還懷疑過小師弟是不是被人給調包了。”

不單是他那麼覺得的,他現在都還記得,當初顧吹雪看到他小師弟一身寡素的反應,她差點就覺得自家小師弟是腦袋被磕壞了。

無他,主要是他的變化是真的大,一身紅衣換成了一身灰白,向來喜歡的甜食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走到哪兒都端著杯茶。

“像是深山裡出來的道士”,這次真的沒有半分誇張。

江牧臉上也多了幾分回憶的神情。

沈霜白慢悠悠地喝了口酒:“我以為是你跟我們開玩笑呢,沒想到你那個樣子一弄就堅持了兩百多年。”

當年驚豔天下的紅衣一劍把自己弄成了那個樣子,誰看了不懷疑是在開玩笑?

“誒,你現在怎麼不繼續了?看開了?”

江牧笑著搖了搖頭:“我還活著的消息都沒幾個人知道,那副樣子做給誰看?”

沈霜白大笑了兩聲:“也是。”

笑完了,他才稍微正色了一點:“聽師姐說,昨天你把小斜罰了?”

聽到那混賬東西的名字,江牧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許:“嗯。”

沈霜白挑眉:“難得啊,你這麼疼徒弟的人——是因為什麼?”

江牧沉默。

真的,他雖然臉皮不算薄,但是那大逆不道的小畜生做的事,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說。

沈霜白有點意外了:“嗯?”

江牧再次默了默,抬眸細細地看了看沈霜白的表情。

他小師兄是個極其有分寸的人,跟他講……應該沒事吧?▃思▃兔▃在▃線▃閱▃讀▃

正好他也要被這事兒給逼瘋了。

他抿了口從容辰那兒搜刮來的桃花釀,裝做不在意地飛快道:“那小兔崽子……”

沈霜白一臉的空白:“你說什麼?”

江牧無奈了,低聲重複:“那小兔崽子,對我,有那種心思。”

他都做好他小師兄繼續往下麵問的準備了,沒想到後者隻是帶了點微弱的詫異,點了點頭。

江牧:“……?”

“你不驚訝?”

沈霜白搖了搖頭:“猜到了。”

“看來你昨天問我的那事兒,就是聞斜?”

他見江牧麵露驚訝,又解釋:“你是不知道,當年你的屍體本來是找不回來的,是聞小斜非要去,才把它帶了回來。”

“後來頭七過後,我們本來想著讓你入土為安,你那小徒弟死活不肯,”他低聲笑了笑,“我現在都還記得他當時紅著眼睛的模樣,就跟人要他的命似的。”

“當時我還覺得驚訝,但是又想到你們師徒的感情向來很好,聞斜又是你一手帶大的,他接受不了你不在了,這也正常。”

“可是後來,我才發現,這哪兒正常了,他不僅不讓你下葬,甚至頭七過後都每天守著你睡,還有後來他隻身闖魔界,硬生生地拚了命把引魂燈搶回來了,我這才感覺到了不對勁。”

聽他說這話,江牧都能想象得到那小兔崽子當時的絕望。

可是正是因為太能理解了,所以他現在一想到左手手腕內側的道侶契,他心口就像是被堵了一層濕乎乎的棉花,沉重煩悶得讓他覺得整個人都不舒服。

他想了想,再次歎了口氣,伸出了手腕,示意沈霜白看。

沈霜白一看,表情空白了一瞬:“這是……道侶契?!”

“你什麼時候結的?跟誰?!”

江牧苦笑了一聲,低聲道:“還能是誰。”

“那小兔崽子!!”沈霜白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艸他娘的!!”

他竟然難得一見地罵了一句粗話,“什麼時候?什麼時候——”他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我就說當初他從魔界回來,怎麼沒幾天左手手腕上就多了一根紅色的發帶……那兔崽子膽子這麼大!!!”

江牧現在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無奈地說:“我昨天讓他去麵壁,讓他想明白了再回來,他還回我說想不明白了。”

沈霜白緊皺著眉頭,看樣子還想繼續罵聞斜,但是又想到了什麼:“小師弟,你實話跟我說,你是怎麼想的?”

江牧搖了搖頭:“還能怎麼想?總不可能這個徒弟不要了吧。”

沈霜白張了張唇,想說什麼,但最後卻還是閉上了嘴。

江牧抬眸看他:“小師兄,你說。”

沈霜白歎了口氣,聲音低了些:“阿牧,說實話,本來我今天留下來是想勸你對聞斜溫和些的。”

“當初你走後,發生的那些事我們都看在眼裡,他那份感情要說是假的,這世上還真就沒——”

“師兄!”江牧厲聲打斷他:“慎言!!”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怎麼都算是他聞斜的父親,這種事本來就是亂了人倫的!”

“聞斜那混賬東西一頭熱,我難道也要跟著胡鬨?!就算是我肯將就他,將來這件事傳出去,他聞斜的名聲不要了?他將來怎麼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