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1 / 1)

遛2鬼 酥油餅 4327 字 6個月前

多大雜誌的封麵。他們剛從瑞士度假回來,準備投資做生意, 正在考察項目。你有什麼好的項目, 可以跟他說說。”

瑞士度假回來就叫海歸?那他清明踏青回來, 就算還陽了吧。

曹煜一麵敷衍, 一麵在心中冷嘲。

曹炅見他們一團和氣,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 有些陰沉地掃過許芹明顯動了心的羞澀表情。曹煜這個人, 內心黑暗又肮臟,偏生長了張好臉, 不知騙了多少無知男女。腦海浮現一張英俊平靜的臉,頓時湧起幾分惡作劇的衝動。他拿起手機,裝作看信息,飛快地按下拍照鍵。

“哢嚓。”

飯桌上響起突兀的快門聲。

目光聚焦曹炅的手機上,曹煜掃過來的眼神,仿佛在冒著寒氣。

曹炅下意識地藏起手機,許芹笑著解圍說拍大合照,兩家老父都起身應和。曹煜幽幽地瞟了曹炅一眼,慢吞吞地挪動,走到人群外圍,任由曹老先生如何暗示,都巍然不動。

照片定格——一群眉開眼笑的人旁邊,出了個冷酷臉的叛徒。

飯局結束,曹老先生讓曹煜與許芹交換聯係方式,曹煜給了辦公室的電話,許芹的臉色有些難看。

回去的路上,曹老先生支開曹炅,與曹煜單獨一輛車。

一上車,曹煜就定談話的基調:“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曹老先生慢悠悠地係安全帶:“當然。”

基調定得太高,一路無言。

到了家門口,曹老先生見他依舊坐在車裡:“不回家住住嗎?”

曹煜說:“最近公司很忙。”

曹老先生點頭:“替我向嚴先生問好……當然,要不要帶話,你也可以自己做主,不過,我的財產怎麼分配,遺囑怎麼寫,也由我自己做主。”說著,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乾脆利落得連個頭都不回。

曹氏內部近來有風言風語,說太子爺要易主,傳得有鼻子有眼,舅舅、姑姑都來電叮囑他小心曹炅,被曹煜輕描淡寫地打發了回去,但他心裡清楚,空%e7%a9%b4來風,未必無因。可是那漏風的洞,多半不是曹炅乾的,而是他好父親的傑作。

秘書又打電話通知他,許芹來過了。自那次吃飯以後,她就十分主動,辦公室電話按一日三餐打,隔三差五地親自上門送蛋糕、餅乾、便當,被他當麵拒絕還依然故我,甚至暗中聯係媒體,想要先一步將事情捅出去,要不是他處理及時,隻怕已經傳得滿城風雨。

手法倒是頗得他爸的真傳。

再過一周,就是一年一度的董事會,他爸選在這個時間下手,也是算準時機。

一邊是名利,一邊是愛情。

如何取舍?

當然是兩手都要抓。

曹煜冷笑著掛了電話,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正準備下樓取車接柏高,就看到角落的陰影處慢慢地“走”出一個戴帽子的人來。說是走,不如說是從90°角的兩堵牆中“變”了個人出來。

曹煜臉色一變,警惕地看著來人:“你是誰?”

那人走到燈光下,摘下帽子,露出整張臉來。

曹煜瞳孔微縮。

“我是你啊。”

那人站在麵前,仿佛是一麵鏡子,照出自己幾年後的樣子。並不是說對方多麼蒼老,而是眉梢眼角流露出曆經風霜的滄桑,絕不是時下正意氣風發的自己。

曹煜手指慢慢地靠近抽屜。他記得裡麵有一把裁紙刀……那人說:“我是鬼,你殺不了我。”

曹煜說:“你剛剛還說,你是我。”

那人說:“平行空間裡的你。”

曹煜瞳孔微縮:“你怎麼死的?”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那人說,“你最好先打個電話給柏高,讓他自己打車回去。對了,上車之前,先去便利店買把傘,晚上會有一場暴雨。”

……

隨著一道閃電,大雨傾盆而下,這是曹煜給嚴柏高打完電話的第二十八分鐘。他看著窗外連綿成片的雨水,臉色比天色更陰沉。

這場大雨證明了那人的確能“預知”未來,所以,他與柏高的未來真如對方所說,會因為自己的貪念走向無可挽回的悲劇嗎?

曹煜不能儘信。

說不定是曹炅派來的人呢?

那人看著曹煜的眼睛,仿佛就知道他的想法。

“與許芹訂婚是權宜之計。我原本打算等‘十二星座廣場’項目落地,得到曹氏其他股東的支持,再與父親談判,解除婚約。隻要進展順利,柏高不會知道發生過的事。哪怕進展不順利,我與許芹結婚,也隻是形婚。一張紙難道還能綁住我一個大活人嗎?”

他的語氣極為平靜,卻像抽屜裡的那把裁紙刀,一下子割破曹煜所有的偽裝,將他的想法暴露無遺。

“我當時覺得自己挺聰明,熊掌魚翅兼得。可世上哪有這麼美好的事?貪心的人會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每個字都切中隱藏的心思,讓曹煜不想相信都不行:“那你們現在怎麼樣?不是在一起了嗎?”

那人苦笑道:“朝夕相對,不一定是在一起,也許隻是被捆綁成了伴。信任一旦被打破,想要重新建立,比登天還難。”

曹煜沉默良久,說:“我父親最後真的給了曹炅百分之十,給了我百分之三十八?在他明知我已經死了的情況下?”

那人說:“他清楚誰才能給曹氏帶來輝煌。給曹炅的百分之十,隻是封口費。”為免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將自己死亡的消息散播出去,就給點甜頭穩定軍心。

曹煜心裡頓時有了底氣。

“而且,相信我,失去曹氏,我們可以掙回來,失去柏高,我們活不下去。”那人慢慢地站起來,往牆的方向走。

曹煜突然有些不舍。和另一個自己聊天實在是一種奇妙的感受,彼此心意相通,絕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那人停下腳步,毫不客氣地說:“我準備開發一個樓盤,還差一點啟動資金……”

……

曹煜說:“我現在確信,你就是我。”

做出決定,便雷厲風行。曹煜三管齊下,分彆對許立傑、許芹和曹老先生表示自己已有男友,無意劈腿。許立傑還維持了基本禮貌,對他說了句可惜。許芹一再放低姿態,可憐巴巴地表示自己願意當擋箭牌。曹煜反問:沒有箭,要擋箭牌乾什麼?遮光嗎?直接逼得對方無話可說。

曹老先生是最後得到消息的,當下硬氣地表示:行吧,我的財產你彆惦記了。

曹煜用許立傑的口氣對他表示可惜,然後一回頭,又借用許芹的低姿態,可憐巴巴地抱著嚴柏高說自己失業了。

此時的嚴柏高還不是心如死灰的三元,隻是個有點清冷、有點寡言卻很心軟的青年。不問緣由,直接上交自己的存款,扛起了養家重責。

看著他認真誠摯到近乎掏心掏肺的眼睛,曹煜心底最後的一點不甘與猶疑也隨之散去。

那人說的對,失去柏高,他會活不下去。

父子的拉鋸戰就此展開,曹煜沒有出席董事會,曹炅視為競爭對手出局的信號,在公司上躥下跳,妄圖染指“十二星座廣場”項目,終被沉不住氣的曹老先生喝止。

曹老先生將嚴柏高約出來,支票開好了,電視劇裡惡婆婆趕人的台詞也背好了,唯獨沒想到自己兒子像跟屁蟲一樣地跑來。好好一場談判硬生生得被他扭曲成“見公婆”,實在氣人。吃完飯,他去醫院療養,住了三個月。曹煜每周帶著嚴柏高過來探望,探得久了,曹老先生率先認輸。

打持久戰,總是年紀大的吃虧。

曹煜重回董事局,並被正式欽定為太子爺。事情圓滿落幕,曹煜神采飛揚地走出會議室,正要打電話問柏高在哪裡,就看到另一個自己站在辦公室門口,目光深沉地看著自己。

“謝謝。”

曹煜真心實意地說。

那人眼睛裡迸發出嫉妒的情緒,雖然是一刹那,卻濃烈得叫人驚心。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曹煜收住腳步。

那人歎了口氣說:“當初,如果也有另一個我來提醒我,該有多好啊。”

作為得利者,曹煜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炫耀,隻好不吭聲。

那人說:“他到樓下了,你快去吧。”

曹煜鬆了口氣,衝他點點頭,大步跨過他的麵前。他很想儘快見到柏高,分享自己激動興奮的心情。上了電梯,臨關門,鬼使神差地往辦公室門口望了一眼。

那人還沒走。他的背後,又一個人影慢慢地浮現出來。

沒有完全展露五官時,曹煜已經猜到了身份。因為那張臉,早已鐫刻在腦海中,就算得了健忘症也不會變形。

是太愛了吧。所以,明知道對方不是自己的柏高,但看到毫無生氣的眼神時,心會一抽一抽的痛。

幸好,自己懸崖勒馬。如果自己的柏高也變成這樣,他大概會瘋掉。

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對方抬眸看了過來,點頭致意。

心撲通撲通地亂跳,曹煜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隻是頭腦一片空白。

電梯到一樓,門打開刹那,就看到心心念念的人站在陽光下,臉被照得發光。他邁了幾步,忍不住小跑起來,在對方的訝異中將人擁入懷中。

不管其他人的看法,就是想緊緊地抱住他,像抱住全世界那樣。

“怎麼了?”嚴柏高疑惑地問。

“我很開心,我太幸運了。”

“因為公司的事情嗎?”

“……嗯。”將人抱得更緊。他想:最幸運的是,我在懸崖前被人喊住了腳步,從萬劫不複中清醒了過來。

第94章

曹煜請假沒多久, 三元也走了。留了張字條, 沒寫事由, 但睿智的老板總能從蛛絲馬跡中找到細節。阿寶說:“希望他們這次能解開心結。”能不能修成正果就……看三元高興了。

低頭看書的印玄順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阿寶湊過去:“你在看什麼?”

印玄將書翻過來, 露出封麵:《世界未解之謎》。

阿寶說:“我以前也很喜歡看這類的書。還有什麼幽靈島……”頓了頓, “你說,幽靈島會不會是深情島?”島不停地穿越時空,在彆人看來, 的確是突然消失,突然出現。

印玄合上書:“有可能。”

阿寶放開思維:“百慕大可能被設置了一個大型陣法。”

印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