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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像他猜測的那樣,他隻要拿到劍即可,並不需要劍的主人。

雖然他最終會折斷她的劍。

能夠克製住他的東西,任何一樣都不該存在於這世間。

倘若她並無特彆,他興許會留她一命。

慕星不知奕承在打什麼算盤,但也不準備違抗他的意思。

對方可是大魔王,若無必要,她沒有興趣作死。

“我就試一下。”似是在征求奕承的意見,她眼簾一掀,與他再次對視。

他滿目皆是冷漠,神情沉鬱。

奕承沒有說話,慕星自然當他默許,她毫不遲疑的握住劍柄,用力拔出了通體泛紅的冷劍。

他驀地眯起雙眼,眼底浸滿戾氣。

沉重的劍氣一瞬灌入慕星的手臂,她當即伸出另一隻手攥住劍柄,仍是無法阻止劍身下墜。

轉瞬間,慕星狼狽的跌倒在地上,饒是如此也沒有放開手中的劍。

慕星:“……”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做什麼。

該死。

奕承這是在故意耍她吧,這麼重的劍她怎麼可能揮的動。

她費力的抬起頭,勉強的笑了笑。

“哥哥,我儘力了。”她緩緩的將劍立在地上,慢慢起身,“劍身太沉了,我用不了,還是還給你吧。”

奕承眉梢微揚,看她寸步難行的樣子,他輕扯開唇角,彆開臉笑了下。

慕星:“?”

她都這樣了他還笑?他到底有沒有心。

“哥哥。”她拖著劍踉蹌了下,另一隻手還抓著劍鞘,“你幫幫我。”

奕承聞聲轉回頭來,眼神重新變得冰冷,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須臾,他走上前,拿過她手中的劍和劍鞘,收劍回鞘。

“出去。”他冷聲道。

就等你這這句話呢!

慕星聞言對他深深鞠了一躬,飛快的跑出門外。

奕承偏眸看著那扇敞開的門,手指在劍鞘上敲了又停,停後複敲。

看來劍和它的主人,一個都留不得。

慕星用她最快的速度來到梔念的房門口,遇上了先她一步來此的燕瑟。

“你來晚了?是玄越在裡麵嗎。”慕星擔憂的歎了口氣,追問燕瑟道:“明程他是不是很生氣?”

“是我先來的。”燕瑟悠哉的抬了下左眉。

“你先來的?那怎麼會被明程拒之門外。”慕星眼裡劃過一絲困惑。

“我先到達後同明程講明了一切,他十分通情達理的同我對話,一點沒有生氣,然後玄越就到了。”

“明程沒有生氣?”她半信半疑的看著燕瑟。

“怎麼,你還希望明程生氣啊?”燕瑟歪了歪頭,打趣道:“看來明程沒有發火,你很失望啊。”

“我怎麼可能希望明程發火。”她轉頭去看身側的這扇門,壓了壓眉道:“隻是感覺有些奇怪罷了。”

“哪裡奇怪了。”燕瑟走過來,手臂搭在她的肩上,“依我看,盼著明程發怒的你才更奇怪。”

她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更苦惱了。

“還真沒打起來。”

燕瑟蹙起雙眉,離她遠了一些,訝然道:“你還想要他們打起來?”

“我這是合理假設。”她平靜落下一句話,凝神環視起四周。

“不對,一定有問題。”慕星遽然抬眼,再次看向自己麵前的門,邁步上前。

燕瑟的胳膊突然失去了支撐點,整個人往下一栽,出聲製止道:“慕星,他們兩個人談的好好的,你去湊什麼熱鬨,快回來。”

慕星沒有停下來。

她伸出手,馬上就要觸到的時候,門自動開了。

玄越板著臉從房中走了出來。

她快速收回手,側過身輕聲道:“師兄慢走。”

與她擦肩而過的那刻,玄越停了下來,垂眸看她。

“這次試煉,我會和你們組隊。”

“太好了。”燕瑟疾跑到慕星身邊,學著她的樣子說道:“師兄慢走。”

玄越沒再說話,乾脆利落的走掉。

慕星轉身走進房間,搶先開口道:“明程,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

梔念背對著她,低頭擺弄著桌上的物件。

“無妨,我正好有意和他結伴同行。”

她無聲移步到梔念身邊去,視線固定在對方身上。

“我還以為你不願再見玄越了。”

“為何不見。”梔念目光一停,手中的東西隨即掉至桌麵,“如今他主動來示好,我沒有理由拒絕。”

“你認為玄越這是在示好?”慕星一霎視線僵住,聲音沉了下去,一字一句道:“明程,你的劍呢?”

“我放起來了。”梔念麵色平靜回她。

“那可是無暇劍。”她向後退開,指尖撫上劍柄,“你從不離身的。”

“是嗎?”梔念忽然開心的笑了起來,僵硬的扭過脖子看向慕星,雙目無神,笑道:“被你發現了啊。”

是幻影妖。

眨眼間,慕星已向後越至門外,拔劍對著幻影妖:“你沒死。”

她之前親眼看到奕承刺了幻影妖一劍,還扭斷了妖的脖子。

可如今——

對方卻生龍活虎的站在她麵前。

慕星:該不會是奕承故意放水吧。

幻影妖動作輕柔的拂過發尾,用梔念的臉露出嫵%e5%aa%9a的表情,厲色道:“區區一把魔劍,也想置我於死地,彆開玩笑了。”

“哇!這樣一看,明程的臉比我更像是個女人。”燕瑟在一邊驚歎道。

慕星:“……”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吧。

“明程在何處。”慕星將靈力凝聚在劍端,語氣不善,“如實交代。”

“讓我想想啊,我將她埋在了……”幻影妖昂起頭,故作出天真的表情,用手點了點臉頰,忽而視線一落,正對上慕星的目光,淡淡道:“我將她挫骨揚灰了。”

“你說什麼。”慕星狠狠的咬了下牙,沉重的邁出一步,指甲緊抵在掌心。

在她準備出劍的瞬間,手中的劍突然毫無預兆的振動起來,不受控的朝一個方向指去。

有人踏入了禁地!

慕星眸光陡然一轉,一時間難以做出抉擇。

找出梔念固然重要,可守護馭妖塔,同時也是她的責任。

“這裡就交給我吧。”猝然間,燕瑟踱步到慕星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閒適的咬了口蘋果,“我最擅長應付這種說話陰陽怪氣的家夥了。”

“你……”她愣了一下,看著燕瑟手中的蘋果,不自覺問道:“這蘋果哪兒來的。”

“你來之前從明程房裡拿的,怎麼,你要來一口嗎?”燕瑟說著就將蘋果湊到了她唇邊。

“不吃。”她穩住手中的劍,飛速閃身至屋簷上,“彆讓她跑了就行,等我回來。”

“知道了,你快走吧。”燕瑟敷衍的朝她揮了揮手,就地坐下,掀眸直直的與幻影妖對望。

看燕瑟沒什麼動作,幻影妖不高興了。

“你不抓我?”

“這裡到處都是結界,你跑不掉的。”燕瑟一邊盯著幻影妖一邊吃蘋果,“我隻要不跟丟你就行了。”

“就憑這樣的結界,你以為能困得住我嗎。”幻影妖身形一動,隨即變化出了燕瑟的模樣,飛身離開。

燕瑟一口咬斷了手中的蘋果,灰著臉起身。

……真讓人不爽。

慕星用最快的速度的趕到了馭妖塔,未能靠近一步,一陣狂風呼嘯著橫掃而來。

她禦劍在身前,被風吹的睜不開眼睛。

沒等慕星做出反應,又一陣風突襲至她身邊。

她奮力逆風前行,微微將眼留出一道縫,卻看見——↓思↓兔↓在↓線↓閱↓讀↓

馭妖塔上,第五層的門已被完全打開。

第20章

沉雪宗的六位峰主早就察覺到了宗門內各處的自動,所以這段日子以來,他們一直不露麵,便是與師尊昀珍一同在沉雪宗各處設下結界。

不讓任何妖物有機會離開沉雪宗。

此法十分耗費靈力和心神,需要七人齊心集中注意力才能維持住結界,容不得半點鬆懈。

若有一人分了神,結界一旦出現缺口,就會讓這些妖怪有機可乘。

所以即便他們得知馭妖塔中的妖逃了出來,亦無法趕來。

眼看著慕星就要被風吹跑,一隻手扯住了她的胳膊。

“明程在何處。”玄越這個人根本不知道憐香惜玉,弄痛了慕星也未曾察覺。

“我也不知道她在何處。”慕星擰著眉去看玄越,苦笑道:“師兄,我很感謝你幫了我,但是你還是把手放開吧。”

慕星:我寧願被風吹跑。

他再用些力,就能捏斷她的胳膊了。

“哦。”玄越冷淡的回應了她一個字,扯著她的胳膊徑直向前,簡直就是勢不可擋。

慕星:“……”我說,放開。

她充分懷疑玄越就是想拉她做墊背的。

玄越就這樣一路帶著慕星到了馭妖塔前,一劍攔腰切斷了向他們撲來的妖怪。

慕星側身向後一躲,還是被淋了一身的血。

“師兄,雖然不知道我做錯什麼了……”她無助的擦了下臉上的血,歎了歎氣,“我都認,是我錯了,你就彆用這種方式折磨我了。”

“我何時折磨你了。”玄越坦蕩的瞥她一眼,又是一劍下去,將衝過來的巨型妖怪斬成兩段。

她抗拒的挪動兩步,儘力貼近玄越身邊,想用他的身體擋住自己。

誰知玄越驀地上前一步,與她拉遠了距離。

揮劍的瞬間,他沉聲問她:“感應到什麼了。”

她猝不及防被灑了一臉血,閉了閉眼:“血腥味。”

玄越聞聲眉心一壓,聲音冷若堅冰。

“沒有感應到明程的存在嗎。”

“明程?”她微微一怔,嘗試去探知梔念的氣息,“氣息很微弱,不過我能感知到,她就在這附近。”

倏忽間,慕星睜開了雙眼,神色跟著一緊。

“不在塔中,而在——”她頓了頓,目光飄向四周,“這些妖怪中間。”

她話音落地,發覺玄越握在她手臂的手微鬆,手上力氣頓時銳減。

“我隻知幻影妖變成了明程的樣子。”慕星麵色一凝,一時間無法再抬起握劍的手,“想不到短短幾日,她的妖力強大到可以將明程變成妖怪的樣子,模糊掉她的氣息。”

慕星能夠察覺到梔念的氣息,卻無法具體到誰的身上。

幻影妖沒有隱藏起梔念的氣息,而是刻意用妖血的氣味影響他們的判斷。

若是他們一個不留神,殺死了化作妖怪模樣的梔念,後果將不堪設想。

下一瞬,慕星聽見玄越的聲音在自己身邊落下。

“都停下手中的劍,不要傷害這些妖怪。”

“師兄你在你說什麼?”其中一名弟子動作一緩,不可置信的望向玄越,“被關在第五層的妖怪皆非善類,若是我們手下留情,就會被他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