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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些,我有更害怕的東西。”

田一笙道:“怕什麼?”

陸蔓子:“怕你有壓力……怕你,會扛不住的,放棄我。”

田一笙抓緊了她腰部的衣服,沒反駁這句話,而是問她:“你就不擔心我們的將來嗎?我跟你……差距那麼大,總有一天,你會嫌棄我。我窮,我沒見識,我還處事懦弱,我根本配不上你……”

“可我已經愛上了你。”陸蔓子道,“早在九年前,在新生開學,你踏入寢室的那一刻。分開前,大學四年的每一天,我一天比一天更愛你,分開後,國外那五年,距離和時間,還是讓我在思念裡更愛你。甜甜,你對我來說,是另一半,失去了,我就活不下去的,靈魂的另一半。”

她們大一,十八歲時認識,十九歲定情,三年熱戀與五年思念。

時間沒衝淡那感情,歲月也沒改變那初心。

那份愛,那個人,浸入了骨血裡。

就算她缺點滿身,也不能切斷那在九年光陰裡,宛如菟絲子一般紮根,糾纏著的感情。

就像是三厭說的,與沛莎相比,田一笙隻是運氣好,在最合適的時間裡,出現在了陸蔓子的身邊。

稚嫩未褪,心防不設的十八歲;初入學,對大學生活充滿向往和積極的空白新生。那個時候的陸蔓子,心門是敞開的,田一笙出現了,住進去了,紮根了。

從此以後,那個位置,就永遠是她的了。

不公平。

對於沛莎來說,是殘忍的不公平,對於田一笙來說,是此生最幸運的不公平。

“所以,不要有壓力,慢慢陪著我,好不好?”

田一笙用力的點頭:“好。”

陸蔓子低頭親了親田一笙耳垂:“甜甜,我真的很愛你。”

田一笙哽咽回答:“我也愛你。”

她重新抬起臉,看著陸蔓子妝容精致的臉,抽噎著問:“今晚回去,讓我給你卸妝好不好?”

陸蔓子不應聲。

田一笙捧住她的臉,追問不休:“好不好?阿蔓,好不好?”

陸蔓子閉上了眼睛,像是在艱難裡下定決心:“好。”

兩個人又在河邊吹了一會風,沿河走了半小時,才慢慢回酒店去。

陸蔓子讓田一笙先去洗澡,出來後再給她卸妝。

田一笙答應了。

等她進了浴室,陸蔓子隨即拿出手機,翻出通訊錄,撥通了三厭的電話……

田一笙洗完出來,看見陸蔓子就坐在床邊,垂眸看著手機,她一走近,她就按熄了屏幕,放在一旁的櫃子上。

“你有帶卸妝的來嗎?”田一笙披著濕發,也不急著吹。

陸蔓子道:“沒有,你先去把頭發吹乾。”

“沒事,頭發一會再弄。”田一笙渾不在意,起身去翻行李箱。

她有帶卸妝油,但是很普通便宜的那一種,不知道能不能卸乾淨陸蔓子的濃妝。

陸蔓子看著她動作,有些無奈:“你就那麼想看見我卸妝後的臉嗎?”

田一笙放下卸妝用品,坐在陸蔓子身旁,學著她的動作,捏住了陸蔓子的下巴,讓她正臉對著自己。

“我隻是想用行動告訴你,我真的不會介意,你那個最真實的樣子。”

陸蔓子垂下眼瞼:“真的很醜。”

田一笙倒出卸妝油:“你醜,我窮,般配。”

陸蔓子輕聲笑起來,麵色終於稍微輕鬆,但當田一笙把浸濕的化妝棉貼過去的時候,她還是又瞬間繃起了身體。

看來是真的,特彆在意她包裝在化妝品之下的臉。

田一笙湊過去,安撫的親了一口陸蔓子的唇:“阿蔓,我也真的很愛你,所以,不要太在意你的外表。”

陸蔓子嗯了一聲,可眼神始終逃避的半垂著,仍舊在意著她的外貌。

田一笙狠心的從她最精致的眼妝開始卸……從眼角,到眉毛,再到提色的粉底……所有,都被田一笙仔仔細細的擦掉了。

抹除了遮蓋,她毫無修飾的,憔悴的臉,終於露了出來。

妝前妝後,兩張臉,這句話,很悲涼的驗證了。

不僅僅是糟糕的皮膚狀況,陸蔓子整個人的氣色,都尤其衰弱,像是仍在大病中的絕症病人,沒有一點血色,也再沒有一點凜冽的氣勢。

隻剩憔悴。

田一笙眼圈一紅,又沒出息的哭了。

“阿蔓,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還在生病?”她哭著問,“彆給我找什麼借口搪塞,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在生病?”

陸蔓子垂眸說:“隻是失眠症……”

田一笙完全不信。

陸蔓子又補充說:“很嚴重的失眠症……如果不吃藥,我就根本沒辦法入睡。”

田一笙回想最近幾次跟她一起睡覺,好像自己當真是最先入睡的那個,對於陸蔓子的失眠,竟然完全沒有察覺。

愧疚感登時一下子洶湧襲來,她眼圈紅得更加厲害。

陸蔓子捧住她的臉,輕聲哄她說:“不要又哭起來,不然我會以為你是被我醜哭的。”

田一笙撲進她懷裡:“抱歉,這麼久了,我一點也沒發現你的失眠症。”

陸蔓子攬住她背:“沒關係。”

田一笙愧疚的哭了一陣,忽而又反應過來:“你隻是失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昨晚我問你的時候,你還什麼都不肯說。”

陸蔓子道:“昨晚你還答應我,下下周再告訴你。”

田一笙敏銳道:“所以你說失眠,結果是應付我?”

..

☆、煙火

陸蔓子一聲不吭, 就拉著田一笙往懷裡抱。

“你彆抱我。”田一笙推她, “跟我說兩句實話, 就那麼難嗎?”

陸蔓子盯了她兩眼, 扭頭委屈的小聲念道:“我今晚已經說很多實話了……”

在河邊的表白,還有回來後的卸妝……

這麼一想, 好像的確是這樣……田一笙眼神動搖,陸蔓子貼過去抱著她, 輕聲細氣的說:“你之前明明就答應好的, 說話不算話, 壞……”

那個壞字電流似的擊在田一笙耳朵上,半個腦子都麻了。

她改不了性子軟的毛病, 到底還是讓步說:“那就下下周再問你, 到時候你再忽悠我,我就弄死你。”

陸蔓子笑著親她的脖子:“怎麼弄死我,嗯?”

田一笙一口啃在她肩骨上:“咬死你!”

陸蔓子抱著她壓倒, 順著她的側頸細碎的一路親到紅唇上,淺淺的%e5%90%bb了兩口, 問她:“想要嗎?我給你口。”

田一笙圈著她的脖子:“我舒服了, 那你呢?”

陸蔓子含著她的唇, 含糊道:“我不在意……”

她手指直接滑進田一笙腿間,隔著底褲按壓。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做成的原因,田一笙今晚動情得特彆快,很快濕了陸蔓子一手。

跟陸蔓子沒間隙的接%e5%90%bb讓她喘不過氣,臉很快就緋紅一片, 眼瞳溼潤,倒影著細碎的燈光。

陸蔓子親了親她的眼瞼,膝蓋頂開田一笙的腿,濕熱的%e5%90%bb寸寸下移,穿過小腹,%e5%90%bb住那泥濘的地方……

田一笙敏[gǎn]的哆嗦起來,張著嘴巴,又喘又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陸蔓子給她口了一次,又用手指讓她去了一次,田一笙情潮洶湧,激動時渾身粉紅,縮在陸蔓子懷裡,不停叫她的名字。

陸蔓子一遍又一遍的親%e5%90%bb她的額頭和側臉,帶著水跡的手指拂過她側腰,又勾起一陣輕顫。

“你怎麼越來越敏[gǎn]?”陸蔓子問她,田一笙羞恥的側頭不回答,陸蔓子就又抬著她下巴,貼過去糾纏的深%e5%90%bb。

田一笙無意識的抓住陸蔓子的衣領,連睫毛都濕了。

“不要了……”她親到一半又喘不過來,掙紮著躲開陸蔓子,抱著她腰肢往她懷裡藏。

陸蔓子輕撫著她後背,嗓音帶笑:“今晚這麼快嗎?”

田一笙搖搖頭還是不肯回答,她出了好多水,自己都羞死了。

以前那感覺沒這樣強烈的,今晚她也不知道怎麼了。

或許是心意相通之後,陸蔓子的溫柔撫弄,讓她的生理感覺裡添上心理上的滿足,所以感覺才會那樣的猛如潮水。

陸蔓子也不逼她,兩人安靜的相擁。

田一笙等自己緩過氣,才拉扯把玩著陸蔓子上衣的扣子,小聲問她:“你要不要也試一試,我慢慢親你……”

“不了。”陸蔓子拉住田一笙的手,重新%e5%90%bb住她,“能親%e5%90%bb你,擁抱你,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懷裡不再空蕩,床頭不再寂寥,伸出手,就能碰到所愛之人溫熱的軀體,然後肆意的接%e5%90%bb,打鬨……這於她來說,就已是最大的滿足。

晚上入睡時,田一笙特彆關注陸蔓子的睡眠,她也沒避諱,當著田一笙的麵,吃了藥。

那藥用純白的盒子裝著,沒有名字和標簽,田一笙不認識,陸蔓子隻說是私人醫院開的助眠和調養內分泌的藥。

想著不逼太緊,田一笙沒刨根問底的細問。

第二天田一笙就得跟公司的人一起回去,陸蔓子手裡也有事,隻能抽空跟她吃頓午飯。

陸蔓子說要送田一笙去機場,被她拒絕了。

蹭公司的車去機場也很方便,沒必要麻煩一趟陸蔓子。

兩人中午一起吃的私房菜,是個環境尤其雅靜的四合小院。古色古香,木雕窗戶,推開紙窗,外麵就是種著脆嫩蓮花的帶湖庭院,一個精致涼亭和蜿蜒橋廊佇立湖上,古畫似的優美。

田一笙特地點了雞湯,監督著要陸蔓子多吃。

吃飯間隙,田一笙偶爾會看一眼窗外,意外的瞧見了一個穿煙青色旗袍的女人。

她正沿著橋廊,悠閒從容的緩步穿過。

隔得遠,田一笙看不清細節,但那女人身上那股溫婉優雅的氣質,還是擋不住的散發出來。像是浸透過歲月風塵的珠玉,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美,猶如無法遮蓋的暗香,哪怕隻是一個背影,也能讓人為之傾動。

幽致的景,古香的人,鮮活的畫。

幾步之後,大概是找到一個風景滿意的地方,她站定腳步,從包裡拿出一支細細長長的煙,點燃了安靜的抽。

她始終側身站著,讓田一笙看不見她正臉。

“那個人……”陸蔓子忽然出聲,“就是我爸喜歡的女人。”

田一笙一驚:“那個近六十歲的老婆婆?”

可這個女人的背影,看著最多四十歲!

陸蔓子也盯著她的身影,輕聲說:“她太有氣質,所以蓋住了她年齡的弱勢。”

田一笙想起一點也不顯老的莊青綰,說道:“她是不是也保養得很好?”

陸蔓子搖頭:“她臉上和脖子上的皺紋,都挺明顯的……所以我媽才想不通,我爸的魂,竟然被一個絕了經的女人勾走了。”

田一笙震驚的又看了看那個女人的身影,半響後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