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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姿態。周曉鵬本質上還是挺優秀的,家境好長得帥學曆又高,為了大學裡愛過的一個女孩,什麼低賤的姿態都擺出來過。

然而,現在徐聽眠居然……

“明媒正娶”這個詞一說出口,就代表著這個男人是真的想要和他對著說這個詞的女孩,好好過一輩子。

求婚,這應該是徐教授第三次,跟紀檸提起。

徐聽眠很認真地、注視著懷中的紀檸。

紀檸:“……”

臉悄悄地泛了紅。

……

……

……

“好鴨。”

……

晚上回酒店,徐大教授才發現自己衝動了,三進宮求婚成功,讓他居然忘記“秋後算賬”這件事!

以徐聽眠那個小心眼的勁兒,好不容易逮著個奴隸翻身當家作主的機會,怎麼可能就此放棄?!

紀檸都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招惹了這位太子爺,大半夜抱著小方抱枕,被壓迫的不能自主,她嗚嗚地哭著,身子卻不受控製地去做“違心事”。

“我一想起來你當時來我辦公室,說你要跟吳瑄試試,就氣的渾身發抖。”

揮汗如雨完的某人,躺在床上,抱著懷裡已經累的沒型了的小呆鵝,突然又開始幽幽地繼續控訴下午沒說完的事情。

紀檸原本已經真的沒什麼力氣了,隻能撅著屁股趴在徐聽眠的%e8%83%b8口,想明天後天大後天酒店的床都下不了了。聽到徐聽眠跟老媽子似的,怎麼就又開始“秋後算賬”。

她抬起頭來,嘟囔著嘴,捶他捶他,

“你還說……”

“你再說,我就、我就,我就生氣啦……”

徐教授翻了個身,捏著紀檸的屁股蛋兒,

很沒臉皮地笑了起來,

“我也想要補償……”

紀檸:“……”

哎喲我的媽媽呀,大哥,你到底還想要什麼補償嘛!

人都是你的了,肉都被你給艸沒了。

紀檸揉著被捏疼了的屁股肉,哭喪著臉,

“嗚嗚嗚,不補償不補償,再補償人就沒了……”

徐教授:“以後下班回家,可以穿***************”

紀檸:“……”

“不行!!!”

徐教授:“我很想要補償。”

紀檸:“那也不能那樣!”

徐教授傷心欲絕地動了動嘴,

“那天你站在我辦公室門口,我拿著一大早給你修改過的文獻翻譯,還在想著如何跟你說,才能夠儘可能讓你不要難受。你推開門後,卻帶著對生活的向往,告訴我,你要跟你的學生談戀愛,希望我作為老師,不要再和你有任何的糾纏不清……”

紀檸:“……”

捂耳朵能不能讓這個家夥閉嘴!

徐聽眠就跟個唐僧似的在那兒吧啦吧啦念,一口氣喝成,紀檸堵耳朵都無濟於事。紀檸煩躁地轉過來身,揪著他%e8%83%b8`前的小啾啾,告饒道,

“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的!”

徐教授:“那就是有意的……”

紀檸:“……”

在英國十年,真的是委屈您老這張嘴了:)!

紀檸看了看徐聽眠那張很委屈的臉,

“那、可是,你的要求實在是……”

徐聽眠:“你雙蛋去找吳瑄約會、同居,請假還來找我批假條,我給你批了假條,還在想著怎麼讓你的學業不要耽誤……”

紀檸:“好好好!我!同!意!”

徐聽眠翻了個身,十分滿意地將被迫點頭的小呆鵝,壓在身下,

“一天至少兩次。”

紀檸:“……”

徐聽眠:“上麵下麵都要。”

紀檸:“……”

徐聽眠:“下了班後,要主動老公親親,最好能貼貼……”

紀檸:“停停停!我覺得我們下了班後,不應該那麼捉急,你說一天兩次的,你早上肯定能夠不會不來吧,下班也來,晚上睡覺前再來,那不就是三次……”

徐教授:“你跟吳瑄都開了房間,他開車送你上班,還親了你的臉頰……”

紀檸:“STOP!”

“貼貼!就貼貼!!!”

徐聽眠:“嗯,老婆真乖!來貼一個!”

……

……

……

*

六月底,醫院聯係了徐聽眠。

“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主治醫師拿著這四個月來,紀檸的觀察報告,對電話裡的徐教授,笑著說道,

“您的女朋友,她現在的狀態,至少在我們看來,已經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徐聽眠問紀檸,她自己覺得此時的狀態,願意出院嗎?

紀檸想了想,回答道,

“我不知道。”

“因為現在的我,依舊會有些回避高熱量的食物。”

“有時候看著自己胖了的小肚子,依舊會有些難過。”

“但,”

“我願意回到平常的生活裡,去試試。”

飲食障礙這種病,沒有人說可以絕對的根治,就像是抑鬱症,很多人覺得自己徹底走出來了,

但那畢竟是一個沒有界限的疾病,或許某一天,再次遇見了不美好的事情,

精神會再次被擊垮。

紀檸節食暴食催吐了十年,能再次接受正常吃一日三餐,在醫生們的眼中,她已經是恢複的很不錯的了。

六月一號,徐聽眠與紀檸約定好,來接紀檸辦出院。

出院的前一天晚上,紀檸一個人躺在病房內,隔壁床空空蕩蕩,兩張床間的白色簾子飄啊飄啊飄。

下午,醫院裡出了點點小插曲。

同房間的那個畫畫的小妹妹,跳樓自殺,自殺未遂。

精神病醫院對於自殘這一塊,向來比彆的醫院把控要嚴格許多,但也經不住有些病人能夠想方設法鑽空子。她們飲食障礙這一塊相對於其它精神方麵疾病來說,監管的稍微要弱一些,醫院的醫生護士們更多的是對於病人們吃飯方麵的管理。

事情發生的就是這麼突然。紀檸傍晚吃完飯,回到病房後,還跟那個小妹妹聊了一會兒畫畫相關的東西,小妹妹雖然一直活的不是很開心,但她對未來,還沒有徹底的絕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四個月,小妹妹跟紀檸說過很多次,支持她活下來的,是她年少時期的夢想,

想要當一個真正畫家、擁有很多很多流傳千古作品的畫家。

放不下對體重的執著,每一次吃完飯,當應付完醫生們的檢查,她就想方設法去將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哪怕一點點的晚飯,她一定得倒空。紀檸看著她跟醫院裡東躲西藏的模樣,不禁就想起來她那十年的光陰。

她沒辦法去說什麼,因為這種事情,隻有當自己想明白了,才能徹底走出來。

紀檸就是拿著手機,出去跟徐聽眠打了個電話,打電話在走廊外麵的公共區。當她拿著手機往病房走的時候,突然就看到、很多很多個醫生,正簇擁在她所在的病房外。

病房內,傳來一聲聲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叫喊。

這個聲音,紀檸一個多小時前,還在和它的主人在交談,說著哪個哪個主任腦袋禿頂的比燈泡還要亮。

紀檸站在門外兩米遠處,已經沒辦法順利進入她的病房了。從門外護士細碎的說話聲中,她大致聽到了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個高三的小妹妹,去廁所吐,被值班的醫生給正巧抓了個現行。

六院在外界的名聲兩極分化相當嚴重,紀檸她們這類人聽到的一直都是很不好的言論。紀檸住院這四個月規規矩矩,因為她就是想要變好才過來的,所以醫生對她很放心,從來沒抓到過她去做不被允許的事情,也就導致醫生護士對紀檸都很溫柔,紀檸看到的六院裡的醫生們也都是很和藹。

但更多的小姐妹,則是被逼迫著、強製著送進來的,她們就和紀檸同房間的那個小妹妹一樣,每天都在上演跟醫生護士打遊擊戰。一旦被值班醫生給抓住了你去廁所裡偷偷吐掉,或者不吃飯,

那麼,被對待的態度,可就是無法想象的嚴厲了。

紀檸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小妹妹被從病房裡帶了出來,其實醫生們也沒有多麼用力,但是可能是因為發現的太突然,小妹妹去吐的時候又是偷偷摸摸、神經十分緊張的,導致醫生拉了她一把,小妹妹就如同受了驚嚇的小鳥,突然就抓著門框,瘋了般大哭大鬨了起來。

嘴裡不斷地喊著,“你們這些不要扯我,我沒有去吐!!!我沒有!!!”

小妹妹的家長被從隔壁省請了過來,這個小妹妹和紀檸一樣,都是出自於大蔥省的孩子。隻不過小妹妹來自節奏更快一些的Q市,Q市的經濟要比A市發達N倍,可帶動著這裡小孩的學業壓力,比A市也要多得多。

學藝術,加上吃飯還有問題,紀檸隻是聯想一下,就渾身打寒顫,感覺現在的小孩身上加壓的壓力啊,真的是越來越重了。

小妹妹的父母連夜從Q市飛到了首都,醫院抓了病人一次不誠實,就會往前去追查她之前是不是都在想方設法地躲。精神病醫院,到底是有自己專門的一套手法,沒幾下,小妹妹便“主動”地,全部招了。

她的父母就在旁邊聽著,小妹妹的爸爸媽媽一看就是忙碌的上班族,爸爸應該是體製內,%e8%83%b8`前的黨徽都沒摘下來。他們聽完小妹妹“招”出來的這四個月的表現,臉色瞬間變得相當難看。

做父親的更是暴跳如雷,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揚手就給了小妹妹一巴掌。

啪——

聲音清脆,讓跟著被叫進來的紀檸直接給愣住了。

小妹妹跪在地上,捂住臉,五指印在白皙的皮膚上逐漸清晰,她似乎是晃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來,用倔強的目光,

瞪著麵前暴跳如雷的父母。

醫生和護士們早已對這種現象見怪不怪,勸阻父親不要對孩子出手。但人在最憤怒的時候,是完全勸不住的。

小妹妹的爸爸用手指著他的女兒,吼叫道,

“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我們送你來醫院治病,你就這樣做???”

“……”

小妹妹的媽媽摟著被打了的女兒,眼淚嘩啦嘩啦流,

“敏敏啊,你究竟要折磨你爸爸媽媽折磨到什麼時候。”

“我們也不求彆的了,你願意畫畫我們就花錢送你去學藝術,你不想學理科我們也同意了你轉文。你到底還想怎麼樣啊,我和你爸爸隻求你身體能健健康康的,你說你高一和同學們不合群弄得心裡壓抑,現在又去催吐。我們就你一個女兒,你出了事讓我和你爸爸後半生怎麼辦怎麼辦……”

場麵越來越混亂,紀檸站在中心邊緣,迷茫地看著這一切。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她也經曆過相似的場景。

自責,痛苦,無措。

醫生見現場有些收不住,先驅散了旁邊不乾緊要的人。紀檸本來就是被拉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