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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回到那每天都看不到光的深淵中。

這是每一個決心戒掉催吐的人,都要去經曆的,縱使紀檸之前已經能夠想的那麼那麼明白,即便醫生都說她即將要走出來。

可終歸在實施行動前的一切,她都還在用著催吐的生活方式。

現在,她是走到了這條去恢複的道路,不再是紙上談兵,實踐總是要比書本上談的多了很多不可預料的情況,這條路異常的艱難,並不是在下定決心時信誓旦旦說出來話那麼輕鬆。

每當紀檸感覺到自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找出來iPad,翻一翻以前徐聽眠給她發的那些文獻。她也不是那麼那麼想學習,可是如果換做其他方式來轉移注意力,就比如說追跟劇什麼的,

總是能看到哪個哪個明星擁有多麼瘦的身材,或者電視裡播出什麼好吃的好喝的。

這個社會,既在宣傳著越來越多的美食,又在大張旗鼓,誇讚著人瘦了就是漂亮,誰誰誰吃那麼多還那麼那麼瘦,狂吃不胖。

引發一片男生女生的羨慕。

你沒辦法去製止這些社會病態的發展,就像無論過去多少年,仍然有校園暴力,無論時代再怎樣的進步,

仍然有胖胖的人,被很多手推倒在泥潭中。

看文獻,就是要比乾其它的事情,心無旁騖得多。

實在是連學習都扛不住難受的心情往外湧,紀檸乾脆就給徐聽眠打電話,有時候不得不承認,若兩年前,她沒有再遇見徐聽眠,她的人生,或許至死都會沉浸在泥潭中,一輩子也就那樣了,一輩子也都好不了,

因為沒人對她伸出來手,拉她一把。

三月中旬,按照說好了的,徐聽眠來醫院探望紀檸。

平日裡,醫生是不準許住院的患者隨意出治療區的,特彆是紀檸她們這些飲食障礙患者,經常有小姐妹受不了吃東西不吐,或者吃的太少了忍不了了,

趁著醫生不注意,偷偷跑出去吃。

然後再被醫院裡發現了,抓回來,抓回來後再發生什麼,紀檸就不知道了。

隻能看到,那些小姐妹回到病房後,對著其他她姐們,大聲咒罵那些醫生。

是非是對紀檸也不清楚,所以沒辦法評判,真的是每一個地方都會有每一個地方的煩惱,她們這些被身材折磨的人有胖瘦的煩惱,很多天生長得不是很好看的人有想要去變漂亮的煩惱,大街上小攤販和買家的煩惱,學生們做不完作業、老師們看著小孩教不會的煩惱,醫院和患者之間永遠不會熄滅的醫患糾紛。

所以,每個人都在有著自己扯不完的話題,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若你不去抓住光明去開導著自己告訴自己隻要活著就有希望,而是在遇到了困難,選擇墮落選擇自暴自棄,選擇縱身一躍跳入懸崖,

那沒有任何人,能夠去拯救你。

徐聽眠來找紀檸的時候,主治醫師看著紀檸這半個月來的表現,點點頭,

“紀小姐,這半個月裡,表現的很好!”

紀檸卻還是有點點難過,因為她真的胖了,雖然腰依舊很細,但小肚子都鼓起來一些,再也不是以前讓她“引以為傲”的“吐魯番盆地”!

“我是不是胖了啊……”

一出主治醫師的辦公室,紀檸也不跟徐聽眠親親也不去抱抱這個她半個多月沒見的男人,

哭喪著臉,低頭捏著自己的小肚皮,

給徐聽眠搖啊搖,

又問了一遍,

“你看我是不是胖了啊……”

“……”

恐怕也隻有在意體重的人才會在體重計上示數稍微變動一兩斤,就會覺得自己肥了三圈。正常人誰會去關心你胖啊還是瘦啊,很多情況下,胖個七八斤,熟人之間也都很難看得出來。

這半個月,紀檸大約胖了三四斤,隻是很正常的長肉,她之前太瘦了,已經瘦到標準體重之下,正常吃飯當然會胖回去一點點。

可就是因為胖了些,顯得她整個人氣色都好了不少。小臉沒有以前那瘦出來棱角的突兀,嘴唇也紅潤了,走在大街上,看起來再也不是被風一吹就要吹倒下去的模樣。

徐聽眠作為一個正常人、並且作為一個男人,

當然更喜歡這樣的紀檸。

“胖倒是沒看出來胖……”

徐教授牽著紀檸的手,坐在地鐵上,兩人正在往預訂的酒店走,小情侶分開半個多月,想都不用想見麵後第一站肯定就是直奔滾/床單。

紀檸:“QAQ,你騙我。”

紀檸:“我就是胖了胖了胖了……”

紀檸:“你看,”

她還捏著自己穿著的毛衣,將肚子上的那塊絨線布料,裹著鼓起來的肉,轉向徐聽眠,

“這都快要有遊泳圈了……”

這是在地鐵上,再思念也不能耍流氓。徐教授拍了她的頭一下,讓她把衣服放好。

紀檸撅著嘴,

“你就是嫌棄我胖!”

徐聽眠:“……”

酒店訂了給總統套房,徐聽眠拿著兩人的身份證去辦入住,紀檸就坐在徐教授那深藍色的行李箱上,低著頭,捏捏自己的肚皮,捏捏自己的胳膊,

嗚嗚嗚,多出來好多好多肉……

一進門,徐教授連大衣都沒脫,

直接將還在琢磨為什麼肉會長出來的小鹹魚,推到門口玄關的大理石平麵上。

“唔——”

“想沒想我?”

他壓著紀檸的兩根手腕,拉直頭頂,

目光裡,燃燒起來的火,都快要壓製不住。

紀檸還沒“從胖了好多肉”完全轉換到“要開始進行半個多月沒做過的事情”的情境中,還在貼著牆傻愣,

徐聽眠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給她機會思考了,

又把人懟牆麵上,

瘋狂地親%e5%90%bb。

……

……

……

徐教授是請了假,來探望紀檸的,並且請的時間還蠻長,請了整整一個星期。

學院裡當然不可能就這麼放任他啥都不乾,特彆是老羅,不僅被迫幫他代著他的那門本科的課,還要幫他監督著他新開的那個課題實驗的進程。徐教授做的課題,老羅根本搞不來,每次去記錄數據都生怕裡麵的東西給炸了。

老羅打了幾十個電話,強烈要求院長開了某個“隻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老色批,院長大人揉著眉,他也沒辦法,他也管不了徐聽眠,徐聽眠這人就是這點兒不好,一旦遇上紀檸的事情,腦子裡的理智直接全飛。

待到本科生那邊都跑來投訴羅教授講的有些地方不如徐教授講的清晰的時候,生科院的一把手終於忍不住了,一個電話過去,喝令“昏君”必須在愛美人的同時,也要兼顧一下工作。

“小徐啊,你至少、至少得把某些重要點,跟小羅說清楚啊……”

“好歹人小羅也是幫你代著課。”

“……”

徐聽眠揉著眉,不是他不幫羅文遠教授,老羅什麼水平他還不知道?

純屬看他去陪老婆不順眼、想要折騰他罷了!

於是,終於在又一次老羅排山倒海的文件從校內郵箱發過來之際,

徐教授從床上下來,套了件當作睡衣的寬領白T恤,

坐在沙發,掰開了快要發黴的電腦。

認真敲著快要堆成山的文件。

紀檸累了一個晚上,早飯中午飯都爬不起來吃,一覺睡到下午三四點,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聽到套房的外間,虛掩的門縫裡,傳出來男人拿著電話說話聲。

每個女生在每個月的某幾天,都會有特彆需要的時候。紀檸這些日子恰好卡在這個時期,並且因為飲食逐漸合理,她身體內的內分泌也正常了很多,以前一些提不起神來的事情,現在變得愈發上道。

三月份的午後陽光總是那麼溫暖人心,春風裡,淡淡的花香在彌漫,外麵枝頭上的小鳥兒都知道這個時節是發/情的季節,糾纏在一起互相啃著羽毛。

男人的聲音,略帶侵犯傳入她的耳朵內,仿佛是一把上了磁刷子,磨蹭著某個小鹹魚的內心,毛毛躁躁的,

直癢。

紀檸乾脆也下了床,隻穿著到大腿的睡衣,

來到沙發。

徐聽眠正在跟老羅說話,老羅在電話裡的咆哮聲隔著十幾堵牆都能聽清楚,徐聽眠似乎想要嘲他兩句,就看到紀檸晃著兩根白生生的腿,

突然,

一屁股,跨坐在了他麵前。

“……”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老羅你等一下……”徐教授捂住電話的對講口,感受到紀檸除了睡裙什麼都沒穿,

原本穩如狗的呼吸聲,一下子亂了,

“檸檸你……”

紀檸還沒睡醒,也還沒從昨天夜裡的事情中抽出神。

她伸出爪子,抓著徐聽眠白T恤的下擺,

一把掀了開來。

將腦袋,鑽了進去,

“要摸摸……”

第62章 【番外·2】

徐教授倒不至於這種情況, 就一下子慌亂了。

他隻是瞳孔微微放大了一點。

紀檸的兩隻爪子稍稍靠近了一點點,帶著點點澀意。但似乎因為還沒得到他的準可,所以僅僅是呼吸有些急促, 手卻隻是止步於他的胳膊上, 不敢繼續往前造次。

“……”

“可以那個嗎……”

紀檸從徐聽眠寬大的T恤圓領上端, 冒出腦袋,

整個人的上半身,都掩藏在他的衣服裡。

眨著大大的眼睛, 泛著瑩瑩水光地看著他。

徐聽眠放下握住的手機,給老羅改道短信發了句“有事”,

就直接掐斷了電話。

“紀檸啊, ”

徐教授抱著紀檸的大腿, 將人像摟樹袋熊似的, 掛在他的腰上, 提著%e8%87%80, 就往裡麵的臥室走, 紀檸就隻穿了一件上身睡衣, 真的就一件單薄的衣服,其餘的什麼都沒穿。徐教授把人給架到裡間的大床上,然後扯了把T恤後領子,把兩個人的頭都籠罩在白白的布料下方。

這種姿勢,讓紀檸根本無處可逃,連手腳都沒辦法動彈。

徐聽眠伸出手,撫在紀檸的腦袋後,將她按在了自己的%e8%83%b8口前,

“咬吧。”

紀檸的臉在那一瞬間熟透了起來,媽呀, 原本就隻是想要撒撒嬌跟他墨跡墨跡著著調兒,

怎麼畫風……突然換了個方向?

徐聽眠溫和地揉了揉紀檸亂蓬蓬的腦袋,看到她眼角幾乎是在那一瞬間,泛了紅,

淚水四濺。

一大下午的,酒店的床差點兒塌了。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木地板搖晃了多少遍,窗外的太陽從頭頂落到地平線下端之際,

屋內的響聲,終於停的差不多。

紀檸不是第一次體會到徐教授的恐怖,但是每一次都能刷新她的認知。太瘋狂了怎麼可以那麼令人崩潰?

但是這種感覺,卻不讓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