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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聽眠低頭,繼續將拍了照的藥盒給紀檸發送了過去。

嗖——

對麵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哎!小夥子!”

保潔阿姨一下子喊住徐聽眠,

拖把一橫,讓他抬腿!

“腳腳腳!”

徐聽眠連忙抬起腿來,讓阿姨拖乾淨自己下麵的地板磚。

阿姨哼哧哼哧地拖,終於解決乾淨他這邊的椅子,隨即往對麵空著的椅子拖。

徐聽眠放下腿,繼續等紀檸的信息。

突然間,就聽見保潔阿姨,彎著腰,大喊了一聲——

“啊!這裡怎麼有張房卡?”

說著,她從桌子下方的死角裡,摳出一張淡藍色的卡片。

徐聽眠掀起眼皮掃了一眼,沒當回事兒,估計是哪個租客落下的。這種東西用公寓前台的係統一查,就知道是誰丟的。

前台小姐姐聽到後,斷了吃粉皮的筷子,很淡定地讓阿姨把卡片拿來,

“我來查一下吧,免得租戶發現房卡不見了,著急。”

保潔阿姨拖著拖把,將卡片遞給了前台小姐姐。

紀檸依舊沒回信息,徐聽眠微微皺眉,

心裡有些莫名的擔憂。

旁邊櫃台一陣劈裡啪啦的敲鍵盤聲音,前台小姐姐很快便查出來了是誰丟的房卡,她用鼠標一點擊,電腦上立馬出來了丟卡片租戶人的信息。

“啊,是2025房間的住戶。叫……紀檸?”

正在看手機的徐大教授猛地抬起了頭。

*

陳公子的酒量在他們這個圈子裡,算是數一數二,

基本上千杯不醉。

紀檸八杯洋酒下肚,已經有些臉紅,她感覺到有些熱,便把外麵的呢子大衣給脫了,兩根袖子係在腰間。

露出被酒精染成緋紅色的脖頸和肩膀。

陳公子饒有趣味看著紀檸係在腰間的大衣,吐了口酒氣,

“四季小姐這穿衣服的方式,挺彆致。”

紀檸嗬嗬一笑,

“哪裡哪裡,喜歡而已。”

陳公子眯了眯眼。

這丫頭,臉都紅成這樣了,還不醉?

紀檸把剛喝完酒的杯子往前一推,眼睛有些拉紅絲,

突然就站起身,往沙發上放著的小紅書包走去。

“四季小姐這是要乾嘛——”

“上個廁所。”紀檸從書包最底端摸出來一個碗大的化妝包,對著陳公子搖了搖,

“陳先生不會連廁所都不讓我上吧?”

陳宇年笑了一下,

“要是去吐酒,可就不算數咯!”

紀檸拍了拍%e8%83%b8,

“誰吐誰小狗!”

“你吐了,能聞出來。”陳公子很有把握。

紀檸提著小包就進了包廂內的衛生間。

哢嚓鎖了門。

要是去吐酒,第一聲音會很大,第二時間會很長,陳公子伸長了雙腿架在酒瓶東倒西歪的茶幾上,耐心等待他的待宰羊羔玩什麼把戲。

三分鐘,廁所裡傳來嘩啦嘩啦流水聲。

吱呀——

隨著流水聲停止,門被推開。

紀檸又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到了包廂內,走到沙發邊,順手將那化妝包放回到小紅書包裡。

陳公子對她招招手。

紀檸笑嘻嘻過去了,知道他要聞聞有沒有吐酒的味道。兩人之間挨得不近,紀檸故意拉開一段距離,

隻是把頭伸過去,對著躺在沙發上的男人吹了口氣。

陳公子伸手捏著紀檸的下巴,左右瞧了一圈,

“嗯,是沒去吐酒。”

“怎麼?陳先生還有鑒彆吐不吐酒的妙招?”

“吐酒的人,眼睛會充/血,臉會大。”

“並且嗓子會沙啞。”

“哦~”紀檸笑了起來,轉回到茶幾對麵,繼續坐下,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

陳公子起身,給她繼續倒滿酒,

“你要是跟了我,什麼見識都能漲。”

紀檸端過杯子來,對著陳宇年一舉,

“那得看您能不能讓我喝趴下。”

*

前台小姐姐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說——

“2025房間的住戶手機打不通!”

徐聽眠撐著胳膊在前台,眉頭緊鎖,那張什麼都沒標記的淡藍色房卡靜靜的躺在桌麵,半天也沒人過來認領。

一側另一個前台吸溜著麵條,對同事說道,

“肯定是出去啦,要是在房間裡,房卡又怎麼會在樓下?”

“哎呀彆急,等會兒2025回來後,發現房卡沒了,絕對會來前台補辦的!”

小姐姐一點頭,“嗯對!”

她轉過身來,問徐聽眠跟2025住戶是什麼關係呀?

麵對帥哥,女生們向來八卦。

徐聽眠沒回答,繼續撥打紀檸的手機,

卻依舊是無人接聽。

肚子疼……不好好呆在公寓裡,究竟去哪兒了?!

“抱歉!”徐教授突然抬起頭來,很是焦急地對著前台,有些懇求地開口,

“請問你們這裡……能不能查一下今天下午6點往後的監控錄像?”

“監控錄像?”前台小姐姐有些懵逼,“為什麼要看監控錄像啊?”

徐聽眠皺著眉頭,手指在雪白的台麵上焦慮地敲著,

“2025的住戶,是我學生。本來今天晚上應該去辦公室學習的,但晚上七點十分,突然給我發消息,說自己肚子疼,要請假休息。”

說著,為了防止前台不信,徐聽眠還特地截屏了紀檸給自己發的信息,

以及紀檸的照片。

小姐姐先是將信將疑,但在看到紀檸的照片,跟前台係統上錄入的身份證照片一對比,確認的確是一個人後,

將手機還給徐聽眠。

“所以先生是想要……?”

徐聽眠拿回手機,倒扣在桌麵上,

“現在她電話打不通,發信息也已經接近兩個小時沒回複了,我懷疑她是不是肚子疼到去了醫院,但聯係不上,”

“就擔心她會不會在去醫院的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

前台小姐姐的臉色瞬間變了,連忙點頭,抓起旁邊的座機就給樓頂辦理業務處打電話,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我立馬給公寓總管打電話,爭取幫您要到調監控的權力!”

徐聽眠謝過她,

“那麻煩了。”

調監控不難,前台跟總務處說明白情況後,總務處很快便同意,讓徐聽眠帶著身份證上24樓去看監控。

前台小姐姐給徐聽眠刷了上電梯的卡,告訴他坐到23樓,然後再爬一層便是總務處。徐聽眠淡淡地說了聲謝謝,聲音雖焦急,但也遮掩不住那渾厚的磁性。

“不、不用謝!”小姐姐的臉瞬間漲紅。

電梯一下躍上23樓,徐聽眠幾步邁向頂層。總務處的門是開著的,他輕輕敲了敲門板。

年長的總務阿姨問他就是樓下要調監控的人?

“嗯。”

總務阿姨先讓他出示了跟紀檸之間的身份證明,徐聽眠將他S大副教授的身份卡和身份證都給擺了出來,並且在S大學生網上調出紀檸的學生身份。

“調哪一段的監控?”

徐聽眠指了一下屏幕裡密密麻麻監控時間段,

“6點往後。”

“區域。”“大廳……嗯,公寓對麵那條通向麥當勞的馬路,也都要!”⌒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總務劈裡啪啦一頓操作,監控瞬間投影在屏幕上,她站起身,讓徐聽眠坐下,

“可以快進,你自己在這兒慢慢看吧!”

徐聽眠謝過她。

監控一旦有了快進,畫麵便能唰唰地往後拉,還不會缺少哪一幀。徐聽眠坐在電腦前,比任何一次用電腦都要認真,

盯著黑白界麵,仔仔細細、一幀不落地翻看。

頭頂鐘表的時間在流逝,叩在桌麵上的手機依舊沒有進來任何消息,期間學院裡給他打了個電話,徐聽眠接聽,聽見院長很擔憂地問他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離開評審會?

“抱歉院長,有很重要的事情!”徐聽眠目不轉睛地拖著監控底下的進度條。

電話那端的院長聽見徐聽眠的語氣異常堅決,便不再多說,歎了口氣,

“好的,那祝你順利!”

一點兒都不順利!

徐聽眠的內心開始煩躁,他早就知道紀檸會撒謊,但沒想到她連身體不舒服都會隱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去醫院還不跟他打個招呼?

畫麵中,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徐聽眠瞳孔一震,瞬間按下暫停的鍵!

他放慢速度,一幀一幀將畫麵往後拉——

是紀檸!

小姑娘從電梯一出來,就是活蹦亂跳的,絲毫沒有肚子疼的跡象。她在休息區坐了一會兒,似乎在用手機軟件打車。

過了不到十分鐘,紀檸從座椅上站起身,背著書包兩三步便出了大門。

房卡就是在她離開時,不慎掉落的。

徐聽眠越看越古怪,紀檸的模樣不太像是肚子疼,身著打扮也像是要出門會朋友。他把畫麵轉入樓外街道的監控,想去看看她究竟上了哪輛車。

外麵的監控就沒有那麼清晰了,徐聽眠看到紀檸走到一輛白色的車旁,拉開後門,

一溜煙鑽了進去。

監控應該是安在馬路一側,所以拍到的基本上都是那輛車的側身。有幾個鏡頭轉向了車屁股,

但是卻看不清車牌號!

徐聽眠按下暫停鍵,努力想要放大那車牌號,

甚至還截了屏,發送給他認識的程序員朋友。

徐聽眠:【辛呈,能還原清楚這個車的車牌號嗎?】

身為徐聽眠大學時為數不多好友之一,辛呈從遠在太平洋對麵的電腦前冒出腦袋,看了徐聽眠給他發過去的圖片。

辛呈:【我處理一下,有些模糊。】

徐聽眠:【麻煩了!】

等待總是很漫長,伴隨著焦灼,徐聽眠油看了幾個畫麵,在手機上來回翻紀檸的微信。

終於,辛呈那邊來了回複。

辛呈:【抱歉徐哥。】

【真的……還原不出來!這照片太模糊啦,我真的儘力了……】

徐聽眠仰身倒在椅子中,正在隔壁沙發上看水電記錄表的總務阿姨抬頭問他,

“小夥子,弄完啦?”

徐聽眠又問了幾句,還有沒有更清楚的監控?

總務阿姨想了一下,搖搖頭,

“要不你去派出所問問?不過這一帶就我們海韻公寓一個攝像頭,派出所也用這個,估計畫麵也差不多。”

徐聽眠捂住了臉。

半晌,他終於站起身,說了聲“謝謝”,

就往門外走。

下電梯的功夫,在沒信號的電梯廂裡,徐聽眠將能聯係到的派出所公安的熟人電話號碼都給拉了出來,一條條貼在備忘錄裡。

電梯一開門,他迅速走出,信號恢複那一瞬間,他直接靠在電梯旁的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