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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英語真很爛很爛!

“老師……”小鹹魚猛地彎腰,腦袋直接磕在了徐聽眠的膝蓋正上方,

“要殺要剮,隨您開心!”

“我知道我翻譯的很爛,求您給個痛快!”

徐聽眠好笑地看著給自己鞠躬的小丫頭,

白細的脖頸,下麵穿著一條很寬鬆的連衣裙,裙子質地柔軟,貼著她的脊背一直延伸往下,

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

“你平常跟彆的男人,也是這麼不注意的?”

“啊?”

紀檸沒聽明白他問了啥。

徐聽眠咳嗽了一下,轉過身去,將那張修改過後的文獻翻譯往旁邊一推,

聲音有點沙啞,

“給你批翻譯確實挺費腦細胞的。”

紀檸:“……”

TvT。

徐聽眠:“行了,彆杵在這兒當猴了。拿著翻譯回去好好改改。最基礎的轉化轉染感染都分不清,出門彆說是我徐聽眠的學生。”

紀檸:“……”

嚶嚶嚶,嫌棄雖然會遲到,但是永遠不會缺席!

被嫌棄了的小鹹魚拿著折疊好的文獻翻譯,還愣在原地不動彈。徐聽眠看了眼表,合上電腦,站起身拿起披在椅子靠背上的風衣。

紀檸傻乎乎地抬頭瞪眼站起來的男人。

徐聽眠係著風衣紐扣,米白色的長款風衣讓他穿起來真的好像走T台的男模特啊,小鹹魚看著看著不知怎麼就又開始有點點臉紅,耳根紅的尤為明顯。

真煩人真煩人,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會不自知地在散發討人厭的雄性荷爾蒙!

徐聽眠穿好風衣,發現紀檸還站在旁邊,瞪眼看他。他一皺眉,問她還有什麼事?

“我要去開會,你們上午沒課,可以一直呆在316。”

“……”

“還是說……你想呆在315?”

紀檸瞬間漲紅了臉,腦袋搖成撥浪鼓,

“不了不了,我我我,我回316!”

徐聽眠輕笑了一聲,伸手拿起車鑰匙。

紀檸拔腿跑的比兔子還快,一溜煙就消失在了門口。

*

中午吃飯。

紀檸抱了個盆坐在飯桌前,S大的麻辣燙向來會用很大很大的碗盛,這碗看起來真的就有些像是盆。紀檸拿菜拿的還超級多,給她煮麻辣燙的阿姨接過裝菜塑料筐時,還連問了三遍,

“小姑娘你真的隻要一個米飯嘛?真的隻要一個米飯嗎?真的嗎!”

周曉鵬吸溜著米線,問紀檸晚上還要來辦公室學習?

“你被徐教授囚/禁在315,用小皮鞭抽打著被逼著翻譯文獻的事情,都傳遍整個生科院了。”

紀檸毫不在乎地夾了一塊魚豆腐,塞入嘴裡,嚼啊嚼啊嚼,

“沒有滴/蠟捆/綁辦公室play?”

周曉鵬:“……”

紀檸:“這屆妹子的同人文能力不行啊!想當初郝連教咱們那會兒,他跟邵建國的cp車文一拉一籮筐!我還整理了好幾個文包呢!”

郝連邵建國都是紀檸和周曉鵬本科大學裡的任課老師,後來做畢業論文時,又分彆是兩人的導師。

周曉鵬很艱難地想了一下,

“勁爆的倒是也有……”

“不過女主角給換了,換成寫文的人。”

紀檸:“……”

“艸!徐聽眠的魅力就這麼大???”

周曉鵬點點頭,

“本科大一到大四,每個專業都有至少三分之二以上的學妹想要嫁給徐教授。”

“……”

“哦對,學弟也有……”

“年紀輕輕眼就瞎了。”紀檸樂了,將麻醬湯汁倒入米飯碗裡,湯汁拌米飯,永遠的神!

周曉鵬很難不讚同。

他看著紀檸十分輕鬆地乾掉了三人份的麻辣燙,摸了摸鼻子,又問道,

“所以你今晚還去?”

紀檸:“不然捏?”

周曉鵬:“難得見你這麼順從……你前男友對你還那麼凶!”

紀檸:“他這兩天倒是不凶了。”

周曉鵬挑了挑眉,“哦?怎麼肥四?”

紀檸突然頓住了筷子,

開心的表情變成了惆悵。

眼睛盯著窗外飄飄悠悠的樹枝。

半晌,她低下頭去,用筷子攪拌著麻辣燙裡麵的粉絲。

“徐聽眠說,他還喜歡我。”

正在喝湯的周曉鵬,很不幸地一口熱湯噴了出去。

撲哧——

紀檸及時往後仰。

周曉鵬抓著桌子上的抽紙,十分狼狽地擦著嘴巴,連連咳嗽了好幾聲,瞪大了雙眼,

“Woc!他有病?!”

紀檸舉雙手表示讚成。

的確,太詭異了!都十年不見,高中到工作,橫跨的時間可以占據人生的七八分之一——

換個人,早就交了一二三四五個對象了!紀檸自己在那之後都談了好幾個,你現在告訴我徐聽眠還深愛著紀檸,

這不就跟給人喂粑粑差不多的感覺麼!

紀檸甚至都有些懷疑,這是徐大教授看到她這個不成器、怎麼敲打都是灘爛泥的學生真的沒救了,

所以特地使出來的、新時代折磨人方式?

徐聽眠究竟是怎麼想的,紀檸實在是琢磨不出來,她隻知道昨天晚上她受到的驚嚇絕對不比眼前周曉鵬的小,甚至徹夜失眠了。

周曉鵬擦乾淨桌麵,將紙團丟儘桌子下麵的垃圾桶,

抱著碗,張嘴癡呆了般啊啊啊啊啊啊半天,終於吐出來兩個優美的中國字,

“臥!槽!”

紀檸揉著頭發,顯然也被周曉鵬的一驚一乍給激起了昨夜的爆炸般心境,被表白的人可是她啊!

她不可能不記得,也就是沒幾天前,

也是坐在徐教授的那輛奧迪車上,

車主人散漫地握著方向盤,眼底全是星光,笑的異常放肆燦爛,

告訴她——

“老子回來就是來弄死你的!”

這才、這才幾天啊……

紀檸愁的呆毛都趴了下來,一根一根,貼著額頭。

“那你……答應了?”周曉鵬冷不丁吐出來一句。

紀檸差點兒噎死。

“我艸!老子有病?”她蹦蹦蹦瞪著周曉鵬,希望這人下一句能說句人話,“他都罵我水性楊花……”

“我看你挺激動的。”周曉鵬悻悻道。

紀檸不管,

“我又沒病。”

周曉鵬:“你每次提徐聽眠,兩隻眼睛裡都在閃光。”

周曉鵬:“以前你跟學長那會兒,也沒看到你如此的情緒化。”

紀檸:“……”

“不可能了,”

過了好半天好半天,

紀檸突然放下捧著臉的手,

沒了那diao絲的模樣。

整個人周圍縈繞起一段淡淡的憂傷,

像是從很多年前飄散過來的。

眼底帶著些許譏笑。

“那些事,我都已經差不多要淡忘了。”∞思∞兔∞在∞線∞閱∞讀∞

“我怎麼可能,因為和徐聽眠這個一切痛苦的源頭去糾纏,再去讓自己、撕扯開那本該永不見天日、永永遠遠埋葬在心底、該被我帶入墳墓去的傷疤呢?”

周曉鵬望著紀檸。

紀檸用筷子,一根插入那泡發了的豆乾片。

以前她最喜歡吃的,就是豆乾片了,便宜、入味,十多片才一兩塊錢。

“況且我這種人啊,隻要我一天是這個模樣,我就一天不值得去被人喜歡。”

*

詭異的表白發生後,日子依舊得過。

紀檸本以為徐聽眠會做出什麼大張旗鼓的事情,搞得全世界人都知道老師在追學生。

但其實卻並沒有。

似乎那天晚上那句“我還喜歡你”隻是紀檸做的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夢醒了、回到現實,

徐聽眠依舊是那個一本正經、出口就嘲諷連篇的導師。

紀檸依舊每天都被他克的狗血淋頭。

文獻天天翻譯,紀檸每天晚上都會磨嘰磨嘰到放學,然而卻還是寫不出來幾個字。徐聽眠大概對她已經放棄了,所以說話也沒那麼難聽了,

偶爾還會給她帶點兒好吃的。

再也沒有了抹茶,紀檸很開心地將那些好吃的收入書包,放學她依舊拒絕徐聽眠的車送。但若要碰上下雨天氣,徐聽眠就會強製她跟著自己的車。

倒是每天翻譯的文獻,無論翻譯多麼稀巴爛,第二天在工位上紀檸都會看到一疊整整齊齊、被改好了的文獻。紅筆批注,每個字都寫得極為認真,不得不說徐聽眠真的是寫了一手漂亮的行楷啊,這麼多年在國外的生活,居然沒讓他的字被二十六個英文字母給荼毒成圓球。

但是!

在每個紅筆字中,字裡行間——

瀟灑的甩筆,無一不彰顯著徐大教授對紀檸翻譯出來的文獻的鄙夷,

和恨鐵不成鋼!

紀檸隻能哭唧唧地整理被修改後的翻譯。

到了十一月初。

每年十一月十二號,都是S大的教職工職稱評定的日期。評職稱堪稱一個人民教師艱辛之路上的最大山頭,

翻過去這座山,你的職稱就會蹭蹭往高拔,你的工資就會唰唰往上漲!

所以每年的評職稱,特彆在高校裡,

那都是得論打的!

徐聽眠身為副教授,如此年輕坐到這個位置,暫且還不想評正。隔壁要競爭正教授的老師見大才子不評正,紛紛舒了口氣。

生科院的院長找到徐聽眠,希望他去擔任評職稱最後打分環節的評委。

按理說徐聽眠的職稱是夠不上打分評委的標準,但學院就是願意給人才開小道,徐大教授的名聲也呆在那裡,人家可是在國際上都很聞名的!

“行!”徐聽眠應了下來。

評職稱的時間剛好排到了一個周三,從早到晚,為了防止有作弊傾向,評委老師全部收手機,

隻準許所有材料都打完分、最後統完分,晚上領導講話前的吃飯間隙,才能拿著手機玩一小會兒。

周三紀檸肯定是要去315翻譯文獻的。

大多數時間裡,徐聽眠都是坐在315辦公室,跟紀檸靠在那裡,盯著紀檸學習,估計是怕一旦315沒人,紀檸連來都不來了。

不過也會有時候,徐聽眠會離開那麼一兩個晚上,

畢竟隔壁還有本科生在做實驗。

讓徐聽眠沒想到的是,每次他不在,紀檸都老老實實背著書包去315,雖然磨洋工,但還是蹲在315的小書桌前,把那兩個半小時給呆滿。

評職稱的當天,晚飯空徐聽眠拿回手機,晚上他還要作為評審代表宣讀打分最終結果,所以肯定是去不了辦公室看著紀檸翻譯文獻。

該給那傻叉放一晚上的假了!

徐大教授想著,端起保溫杯喝了口水,他點開微信頂置,修長如玉的手指飛快在屏幕上滑動,

正準備給微信那端的人,發信息。

不巧,

對話框裡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