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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歡脫,尤其今天開封了總督府給的好酒,陳二青連連道,“這酒的確好。”頻頻跟徒小三等人敬酒。

林靖吃了三兩盞後,徒小三便不叫他吃了。徒小三道,“喜歡明兒再吃,晚上吃多了酒,到時胃裡又不好受。”讓廚下把素餛飩給林靖端上來。

林靖嘗了嘗,倒不知這是什麼菜,隻覺入口清新恰當,很是不錯。隻是嘗不出是什麼餡來,林靖道,“這是什麼餡兒的?”

徒小三笑,“不能告訴你,反正你是沒吃過的。”

林靖笑,“如何還賣起關子來?”

徒小三笑而不語。

張千戶瞧著這倆人卻是暗暗納罕,原本上次來海鹽,他也聽說過徒小三身邊有個秀才文書的事,原未將林靖放在心上。偏生這次過來,未能見到徒小三,反是叫林靖留了下來。按理,徒小三不在,城中也輪不到林靖主事啊,偏偏這海鹽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林靖做主。這倒不是張千戶對林靖有什麼意見,隻是,官場有官場的規矩,如總督不在,必然是把城中大事交托巡撫的,總不能總督交給自己的心腹幕僚吧。心腹是心腹,官場歸官場,這完全兩碼事。

張千戶按著林靖的意思在海鹽住了下來,與林靖交往後愈發吃驚,他原想著,這秀才文書既給掌海鹽之事,自然是個有本事的。隻是,張千戶沒想到,林靖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自軍中訓練到縣中政務,林靖皆能處理的井井有條。張千戶捫心自問,他能不能做到林靖這樣的遊刃有餘?再與之交談,張千戶是個由文轉武的,而且,他也稱得上少年英才了。結果,一向自信的少年英才.張,在林靖這裡,才相信,天下英雄萬千,人外有人,山外還有山了。

張千戶對林靖的觀感很不錯,原以為林靖便是徒小三的心腹幕僚,隻是如今看二人之間的默契,張千戶認為,二人之間的關係,絕不僅止於尋常幕僚,瞧徒小三待林靖的親密,豈是尋常主幕之間能有的?

此時,張千戶才明白,為何以林靖之才,卻是願意給徒小三為幕了。並非說徒小三才乾尋常,徒小三當然也非尋常人能比,隻是,這位林副將(徒小三)為將還罷了,論學識,論為人,卻是遠不及李文書(林靖)矣。

張千戶對二人的關係有了更加準確的判斷,待得第二日,他便告辭回嘉善了。他過來給上官請安拜年送年禮,自然不會空手而來,張千戶備的禮頗為豐富。林靖給他的回禮亦是豐厚,當然,這回禮的名兒自是應著徒小三的,隻是看徒小三當時那臉色,張千戶覺著,不會是林副將(徒小三)舍不得給他這年禮吧。

隻是,他再三推卻也不合適,管他呢,張千戶與徒小三第一次見麵時的觀感還好,如今對徒小三的評價卻是降了又降。張千戶暗想,要不是看著李文書(林靖)的麵子上,他都不稀罕過來跟這摳門兒的上司打交道。

至於徒小三,他巴不得張千戶趕緊滾蛋。

於是,在林靖的搓合下,原本好端端的徒小三與張千戶,就這麼相看兩相厭了。

待張千戶走了,林靖還說徒小三,“你這也忒冷淡了些。”

徒小三道,“我哪裡冷淡了,還要怎麼熱情啊,要不要把他供起來啊。”

“你這是怎麼了,說話陰陽怪氣的。”

徒小三哼一聲,不理林靖了。不過,這人吧,也是一物降一物,哪怕林靖於□□上死活就是不開竅,性子也不大好,徒小三待他就是沒脾氣,然後覺著他家阿靖千好萬好。要不你看,他特意給阿靖帶回來的筍子,總共也沒幾根,阿靖就記著他愛吃筍燒肉,立刻就叫人燉了給他吃。這就是心裡有他。

徒小三非但自己對張千戶不大友好,私下裡還與林靖說張千戶的壞話哩,徒小三道,“那張千戶,我是看他心眼兒太多,怕你吃虧。”

林靖道,“你是真不喜歡張千戶啊?”

“喜歡什麼啊!”徒小三都沒聽明白這話。

林靖悄與他道,“頭去杭城前,你不是說你斷袖了麼。我看張千戶不錯,上回他過來,我沒見過,你還與我誇他了呢。我以為,你對他有意哪。”

徒小三說林靖,“你那是什麼眼光!我眼光有那麼差!”

林靖道,“我還不是為了你。”

“那你也得給三哥挑個好的啊。”徒小三憋下一口氣,引導林靖。

“我就是照你說的挑的,長得斯文俊秀,還有學問。”

“那我也說了,得找個比你強一千倍的。”

林靖噎了徒小三一記,“那你就等著打光棍吧!”

“打就打,反正有你陪著一道光棍!”

於是,兩個光棍就這麼熱熱鬨鬨的準備過年的事啦~~~~

作者有話要說:  PS:發現很喜歡寫節日啊,自己心情都會跟著飛揚起來~~~~繼續零點前的更新,大家晚安~~跟著石頭一起,一定要零點前睡覺啊~~~~不要熬夜~~~~

☆、第218章

將近年關的時候, 關外王知府的一個兒子還過來送了回年貨, 王大郎不是一人來的, 他是與有福一道來的。徒小三看他們都是渾身的大皮袍子,想到關外到杭城, 何止千裡之隔, 不禁道, “你們怎麼來了?”

有福一幅有錢土財主的打扮,左右瞅瞅, 見都是自己人才道, “三哥你們這一走, 都大半年了, 我們不放心。小四、小牛子他們都不放心,這眼瞅又要過年, 咱們趁著做些老參鹿葺的生意, 順道跑一遭。過來瞧瞧三哥、阿靖、還有二青,也跟你們一起過年, 免得你們冷清。”

徒小三道,“我這兒一點兒不冷清,你說你們這大老遠的,叫人怎麼放心。”

“沒事兒, 誰還敢打咱們的主意, 我們帶了兩百人的商隊一道南下的。”有福從懷裡摸出個油紙包,裡麵裹了好幾層,打開來, 是一疊的信,道,“這是阿騰、阿念、小牛子、還有那啥念青王妃寫給阿靖你的。”

徒小三嘴巴抿了抿,想著小四也該給自己寫信的,結果,有福把這一疊信拿出來後,就沒再拿信了,徒小三心說,徒小四這沒心肝兒的,怎麼也不記得給你哥我寫封信啊。王大郎卻是個細致人,連忙道,“小四寫了一箱子信給三哥,他寫的信太多了,懷裡揣不下,就放箱子裡。那箱裡在車的最裡頭,我去瞧著搬下來。”

“這不急。”徒小三假假道,“他就是寫信也沒什麼正經事,無非是些口水話。”

王大郎看著徒小三可不似不急的,因為,林靖看信時,徒小三都恨不能把脖子伸人家信前頭去了。王大郎一笑,出去先令人卸車,把徒小四的一箱子信給徒小三搬了下來。

徒小三見著那一尺見方的小箱子,不禁樂了,道,“小四這是要改行考秀才啊。”

有福道,“三哥你不曉得,你在時不覺著如何,你這一走,我們可想你了。咱們兄弟這些年,生生死死的都在一處,何曾這般分離過。我聽小牛子說,小四做夢都叫哥哪。”

徒小三的手不自覺的放在那裝信的紅木箱子上,輕輕的撫摸著,笑,“我總在你們身邊,你們何時才能獨擋一麵?快與我說說,關外可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有福笑道,“三哥你隻管放心,小四管的可好了,他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寒州城有阿騰阿念,錦州城有咱們兄弟,龍城那裡,有石總督,都順順當當的。就是咱們的生意,也是越發興旺的。”

徒小三問,“可還太平?”

“挺太平的。隻是咱們關外地方大,幾條官路都是日夜有咱們的人巡邏,邊兒上的土匪早叫咱們收拾乾淨了。隻要是買了咱們平安旗的商家,就沒有出過事的。以前但有商賈在咱們關外做生意,總是戰戰兢兢的,現在都說,雖則要說些銀子買平安旗,但也值啊,不用擔心吊膽的了。”自從關外三城大一統,這平安旗的生意就越發的興旺了,故,有福說來,那真是頭頭是道。

這也是關外財源的一個重大進項,基本上就是一出關,就跟徒小三他們以前做土匪時賣護身符似的,現在改名兒了,改叫平安旗。商旅買個平安旗,那一路自然就平平安安的。至於不買的,那就得聽天由命了。

除了平安旗一事,還有林靖三城連鎖的太平客棧,那真是再太平不過的客棧了。當然,這客棧並不是強製性入住的,住不住都隨你,主要是,林靖品味高,把個客棧收拾布置的,那真是,尋常商賈想住,估計都定不著房。

另外,關外大小生意,當然,太小的那種路邊攤什麼的,也就是交些個管理衛生費,一月不過一二百錢罷了。其他生意,現下也不必交朝廷的稅了,稅收早就掌了徒小三、林靖一夥的手裡了。

所以,關外現下就等於,財源、軍隊,早便易主了。

至於朝廷知不知曉,徒小三、林靖一夥早連石總督都收買了,何況其他人。其實,主要也是關外在朝廷的認知裡,一直是有些土產(人參、鹿葺)的蠻荒之地。隻要關外按時上交宮裡的參葺供奉,關外能收支平衡,朝廷就要念佛了。不然,他報個旱澇雨雪災的,朝廷還得搭錢哪。

聽著有福與王大郎一五一十的說了些關外之事,徒小三才算徹底放心了,待接風宴備好,大家一起熱熱鬨鬨的吃了回酒,有福、王大郎一行便在海鹽住了下來。

結果,倆人年前竟做成了一單大生意。有福同林靖道,“這沿海常鬨倭匪,聽說有錢的大都搬府城去了。怎麼竟還有這樣的大財主啊!”

“怎麼了?”林靖一麵翻看著年下的邸報,隨口問了有福一句。

有福把屁股底下的椅子往林靖身畔拉了拉,道,“阿靖,說來你都不信。咱們帶來的參,不是有幾支百年左右的老參麼,這樣的老參,在咱們關外,能有一千銀子,就是造化了。在杭城,不過是賣了三根出去,還剩兩支,原是想著,給你和三哥留著的。可前兒三哥說你們這兒有兩支總督大人給的,參這東西,藥性也是有年限的。我就想著,把這兩支也出手。唉喲喂,可真是見著財主了,杭城那裡的財主出價五千,結果,嘉善那小縣,竟有人出價七千。”

“這樣的老參,可遇不可求。”說這一句,林靖道,“是不是張千戶買的?”

有福點點頭,“我聽手下管事說,買參有那家是個千戶。”

林靖微微一笑,沒說什麼。有福一向機伶,道,“你說,會不會是那個什麼張千戶打聽了我們住在三哥這裡,才來買參的吧。”這是官場常見的賄賂手段,並不稀罕。

林靖搖頭,“你們才來幾日,他如何會知我們之間的關係呢。來往三哥這裡的人多了去,他知道哪個親,哪個疏?斷不會因此就冒失的花上萬兩銀錢的。他買這參,不是走禮,就是自家留著用。”

“那個張千戶,可真夠有錢的。”有福咂摸著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