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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外地盤兒放在眼裡。”

許念顯然對 是深知的,許念道,“其實,前些年關大將軍接手牧州府後,晉商的生意就很不好地做了,原本,他們是自牧州榷場那裡起得家。後來,榷場關閉,他們榷場上的生計是斷了,眼下就剩票號是大頭。”

“這票號就很不得了啊,阿念。你想想,這麼些個人在他們的票號裡存錢,誰都是現支現用,而那些沒支沒用的,在他們票號裡,這得多少銀子啊。”林靖感慨道。

或許是林小舅很是體現出對晉商票號的熱切,許念悄聲道,“小舅,你不會是想讓我去劫了他們吧!”

“要不怎麼說娘舅親娘舅親,打斷骨頭連著筋呢。阿念你這靈光勁兒,真與我有些話。”林靖叫了許念到跟前,麵授機宜,笑道,“他們過來,無非是過來討碗飯吃。可這關外的飯,讓不讓他們吃,得是咱們說了算。”讓許念打一場劫,但隻是驚擾,嚇唬一二便是,不必真心把徐魏兩家的商隊全都砍死。

許念道,“隻怕嚇得太狠,他們得再縮回晉中去。”

“誒,阿念,你不曉得,各行有各行的弱點,像商賈,他們的弱點就是銀子,哪裡有銀子,商賈必要往哪裡去。我話撂這裡,你這回就是把他們全宰了也沒事,隻要關外有利可圖,他們還會組織人手,再來關外。”林靖篤定道。

許念道,“就隻驚攏便罷了嗎?”

“對,他們遠道而來,必有鏢局護衛,殺到他們心驚膽戰,便可以收手了。”

許念有些明白,卻又不是看得很清,問,“小舅是想用他們?”

“自然是要用他們。”

“那小舅可要小心著些,這些商賈們要是做起生意來,真是蚊子腿上都能劈出三兩肉絲。”

“這回,就給他們一樁天大生意。”

林靖讓許念去準備劫持徐魏兩家商隊的準備,另一邊則召來小牛子,與小牛子道,“徐魏兩家是晉中最大的商家,晉中票號,就是這兩家的頭。這回他們過來,一則是要看看咱們關外的商事如何,但具體的商事,估計還在其次,最大的可能就是,憑咱們關外現在的繁華,他們可能要在關外建票號的分號。”

小牛子以為林靖要交待的是,肥羊馬上就到,保護費啥的可是要收起來了。小牛子還說呢,“我聽說,晉商特彆有錢,咱們的保護費要不要漲一漲。”

林靖感慨道,“跟小四在一處久了,學了渾身的匪氣。”

“不是收保護費,那是做什麼,師傅你隻管吩咐!”

“如果他們送禮,隻管收。如果他們說要在關外開票號,有一個條件,我們不收保護費,但我們要入股,而且,不是乾股,是以保護費來入股。要寫入正式合約上的,三成股的持有人。”

小牛子管理錦州城四五年,如今連寒州城的事都是他一並管著的,見識自然非往日可比。小牛子首,“三成分子,我怕他們不肯。”

“不肯的話,就算了。讓他們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就是。”

小牛子尋思道,“倘這生意能做成,每年必有一筆不匪收入。”

林靖的用意,也就徒小三看出來了。

徒小三道,“咱們要拉晉商下水麼?”

林靖道,“咱們不斷招人,就得有流水的花銷。縱關外三城在手,也不寬裕啊。不說彆個,蠻人那裡的馬,海外的刀,還有咱們開礦打製兵器,再加上將士們每天的吃喝拉撒,得找個有錢的才成。再者,晉商於晉地葉茂根深,隻要搞定了他們,晉地就相當於一半在我們手裡了。”

徒小三道,“我隻擔心,商賈小人,難免反複。”

“商賈雖是小人,但隻要有利益可圖,他們是什麼樣的風險都敢冒的。”

徒小三也知道現在手下弟兄們是什麼情形,每天要吃要喝,還有兵械,當真是花銷巨大。徒小三一咬牙,“就這麼乾!咱們拿槍杆子的,還怕他們開鋪子的耍心眼兒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Ps:拉財團下水~

☆、第202章 殺豬~

林靖不是個生意人, 但,他的手腕,當真也不是生意人能比的。

便是徐魏兩家這樣自詡為如今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商家, 也未料到,此次關外之行, 竟如此坎坷波折。先是路上被山匪打劫,人手死傷過半, 許念還十分儘“山匪職責”的弄了不少財貨走。那徐魏兩家,倒也不是舍命不舍財, 而且, 為人頗是機伶。想著,山匪不就是要財麼。他們拿了二十萬銀子,買下了自己這些人的身家性命。

許念弄回二十萬銀子,按規矩, 上繅一半,剩下的十萬兩就是他軍中的,隨他自己分派。

但,這種“打劫”的事, 也是有規矩的。誰要是敢不經林靖同意就去打劫,就等著林靖的判官筆啊。是的,因為三地官場的整合都是林靖主持的,每天多少人從他這支筆下超生,真是數也數不過來。但死的那些個人,就徒小四他們這一夥子, 除了徒小三,沒人不怕林靖的。因林靖這支筆掌生死,故而,徒小三他們私下就稱這支筆是“判官筆”。

今,徐魏兩家被林靖盯上,那還能有好。

先是,一入關外就拿了二十萬兩的買命錢。不過,待兩家人自龍城到錦州城,最終至寒州城的榷場時,深覺二十萬兩買命錢花的值啊,倘不是親自至關外,怎知傳聞中再貧寒不過的地方,竟有這樣繁華的榷場。

真的是可以稱得上繁華了。

來往的車馬、說著各地方言或是外族蠻語的商賈,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徐東家道,“當時聽人言寒州城繁庶不亞於咱們晉地,我初時尚不信,今親至此地,總算是信了。”

魏東家道,“是啊,就不知是榷場開放時如此,還是每天都如此了。”

徐東家笑,“一問便知。”

二人在寒州城最大的平安客棧落腳,問起店中小二,小二道,“咱們寒州城的榷場,前些年是,每年三月五月開放榷場。現在改了,榷場每天都開著,不禁貿易,隻要給城裡納些稅銀便好。”

魏東家道,“每天都如此?”

小二笑道,“也不是,要是天氣不好,或是秋冬,則不若春夏生意好。咱們寒州城,啥都好,就是忒冷了些。”如今不過初秋,在晉地人們不過穿件厚料袍子,但在寒州城,就要穿小毛衣裳了。好在,寒州城的皮子估計便宜,這店小二身上都穿的是皮子裡的袍子。

二人見寒州城如此繁華,更覺這是開辦銀莊的好地方。

徐東家細致,問小二道,“這城裡有銀莊麼?”

“錢莊也有幾個,最大的是本城財主許家開的許氏錢莊了,老爺們出門左轉就到。”平安客棧也是在繁華地界兒,故而,錢莊啊,鏢局啥的,都在這附近。

二人都是生意人,有生意做,吃過午飯,也不歇著,就到附近溜達起來,也著人去打聽許氏錢莊的底細。一打聽,就是本地土財主開的錢莊,這些關外土財主能有多少錢,徐魏二人並不放在眼裡。但,能在這寒州城將錢莊開得小有規模,可想而知,必於當地官員關係良好。

徐魏兩家看中的,是許家與當地官員的關係。

而與官府打交道,這簡直是他們的長項。

於是,小牛子先收到了晉地票號的拜帖,以及與拜帖一道而來的,非常豐厚的拜禮。

小牛子把這些都給林靖看了,咋舌道,“都說晉商財大氣粗,這回是見得真真的了。”

林靖道,“就按我說的那些辦。”

小牛子應了。

原本,徐魏兩家想著,就是砸銀子,龍城的石總督,一百萬銀子也能砸下來的。但,他們委實沒想到,這位牛大人的口氣這麼大,張嘴就要三成例。而且,不是乾股,是要簽在合約上的,要吃他們千千萬萬年的正經分紅。○思○兔○網○

胃口大的,簡直不怕噎死!

倘是牛大人隻是要錢,多少,總有個數。就是要分子,一成兩成的,咱們隻當是乾股了,但這種立約成契的三成分子,實在是胃口太大。

倆人合計了一回,這血出的忒大,乾脆,拿銀子往石總督那裡走關係,把這姓牛的換下來。換個好說話的,一樣去寒州城做生意。

於是,徐魏兩家又從寒州城跑到了龍城。

石總督,他們哪裡曉得,石總督早就是一丘之貉了。非但沒能把姓牛的換下來,二人反是受了石總督一番厲聲喝斥!直言他們一介商賈,更敢乾預關外升遷大事,簡直是膽大包天!當下就將兩人趕了出去!

徐魏兩家憑著晉商的財力,走遍關外,就沒有哪個官員敢動牛大人的。連石總督都不肯為銀子折腰了,徐魏兩家不是傻子,立知這位牛大人背景不凡。他們於朝中當然也有深厚關係,但查來查去,也查不出牛大人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就是個窮小子,一步一步的憑軍功升上去的。

徐魏兩家的靠山是帝都工部尚書周大人,兩家就想著,能不能走周尚書的關係,把這姓牛的給換了。周尚書直接與他們道,“想都不要想,如今關外的事,霧裡看花,誰都說不明白。先時關外官場那一筆貪墨撫恤軍功案剛過,血流成了河,你們知道那位牛將軍殺過多少人。何況,關外之事,頗多詭秘之處。寧可不去發這個財,也不要去得罪了關外這些人。一個個的,殺人不帶眨眼的。”

徐魏兩家離了關外,小牛子還有些著急,與林靖道,“要依我說,便是兩成分子,也不少了。”

林靖道,“不隻是兩成還是三成的事。你要記著,這分子多少,得由咱們說了算。倘今次不把他們壓下去,明日你就再難將他們壓服了。”

小牛子道,“師父的意思是。”

“這票號,一旦成立,我們不管占幾成,都要我們說了算!”

小牛子自然是明白林靖這話的,隻是,小牛子道,“如今人都走了,聽說,他們已是離了龍城,怕是不肯再回頭了。”

“怕什麼,我自有後手。”

原本,徐魏兩家聽周尚書說過這關外之事,而且,這關外姓牛的胃口太大,他們商量著,這樁生意便算了的。但,沒想到,他們打算算了,就聽到徽商票號與鹽商票號都往關外去的消息。

你說把徐魏兩家鬱悶的,徽商不罷了,那些鹽商,不過同賺幾個販鹽的苦力錢,現在也充大頭開票號啦!

做生意這事,不進則退啊!

彆人家都行動了,晉商這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商家,再不能眼睜睜的放棄關外這塊市場。尤其是,關外的繁華,他們是親眼見的。

二人商量後,送再去了一遭關外。

結果,就是這麼不幸,又遇著了劫匪,還是同一窩。好咧,這回還漲價了,三十萬兩買命錢!

今,晉商票號、徽商票號、鹽商票號齊聚寒州城。

豬已到位,如何開宰就是屠夫的事了。

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