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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到時都接你們去寒州城玩兒,唉喲,我那兒可好了,熱鬨的了不得。”就開始吹噓寒州城如何繁華如何熱鬨,如何有許多稀奇的玩藝兒,直說得倆侄子眼都發直。三郎還怕四叔說話哄自己,道,“四叔,這事兒可說定了啊。四叔你可得記得,待四叔剿匪回來,就接我跟二哥過去。”

“一準兒!”林靖道,“你們還沒見過你們阿念哥呢,他現在就在我麾下任將軍。待你們去了就知道寒州城的好兒了,待你們大了,要是願意領兵,隻管過去,四叔給你們弄個官兒做。”

二郎一幅客氣腔,“那怎麼好意思。”

三郎倒是很大方,“那我得更加勤奮的練武藝了,到時給四叔跑腿幫忙。”

林靖笑眯眯地,“對,就得這樣。你們得學好本事,要是沒本事過去,也隻得給你們安排個閒吃飯的差使。你們若是學好本事去,有大官兒給你們當。”

越氏正色道,“當官兒可不容易,你們四叔,十二歲就中了秀才,才有今天的本事。你們光看到你們四叔如今的光鮮了,哪裡知道你們四叔讀書時的用功。”

三郎問,“難不成,比大哥還用功?”

“當然。”越氏道,“你們四叔小時候最用功了。”

於是,倆侄子看四叔的眼神更加充滿了祟拜,你說把四叔給得瑟的喲,覺著大嫂子很會教育孩子。

林靖中午吃飯也吃得香,他道,“吃來吃去,還是覺著家裡的飯菜最合口。”

越氏極是心疼,道,“你這次南下,把咱家廚子帶上吧。”

林靖險沒噎著,連連擺手,“這怎麼成,沒聽說打仗帶廚子的。這要傳出去,就笑死人了。”

越氏盛碗湯給林靖順下飯食,道,“這可怎麼了。軍中也要有軍廚,把咱家廚子擔個軍廚的名兒也就是了。”

“不用不用,我帶廚子了,總不能再帶一個。”

“大軍十好幾萬人,多一個少一下,有什麼關係。”越氏安排這事兒在行,與林靖道,“就帶上吧。”

“真不用,大嫂子,你可彆慣著我了。我這在侄兒跟前得做個艱苦樸素的榜樣呢。”

越氏一笑,“成,你就不帶就不帶吧。隻是廚子不比旁的,你帶的那個,可得忠心可靠才成。”

“大嫂子放心,跟我好幾年了。”

越氏此方不再多說廚子的事,問起林靖在寒州城的飲食問題,會不會不適應。林靖道,“當初剛去的時候覺著是個苦地方,住久就知道真是個好地方,各種野味兒,隻有帝都城沒有的。就是山河海鮮,也多的很。大嫂子記不記得,那年二太爺家裡請吃熊掌的事兒。”

“這如何能忘。”

林靖道,“我們那地界兒,熊多的很,我吃熊掌都吃膩了。還有我們那兒的大魚,鰉魚,大嫂子你不一定見過,上千斤的大魚。去歲阿念到我那兒去,光魚籽就有幾十斤,我叫他帶回去給大姐姐、大姐夫補身子了。阿念還說,再沒見過江裡有這樣的大魚。那魚,就是我們寒州城才有。”

越氏道,“我小時候見過一回,是風乾了的,的確是大魚,就風乾了的,都有丈餘長。”

“大嫂子果然見多識廣。”林靖對兩個小侄子道,“待你們到了寒州城,四叔帶你們去釣大魚。”

三郎好奇的很,“四叔,這麼大魚,可怎麼釣?魚線也撐不住啊。”

林靖道,“這當然不能用尋常的魚線了。有的是用網,那裡有專門靠漁獵為生的村子,每年冬天結網捕魚,那可不是一般的大網,我們寒州還有捕魚節,到了捕魚的日子,半城人都出去瞧熱鬨。那時,網裡最小的魚也得十幾斤了。倘是些尋常漁人要捕鰉魚,就要用魚箭,一條鰉魚,折騰個十天半個月都不稀奇。有時候運道不好,這樣的大魚,打翻漁船都不稀罕。”

三郎問,“四叔,這種魚好吃麼?”

“好吃,香的了不得。我還讓廚子從羅刹國那裡學了種製魚子的法子,那魚子製出來都鮮香無比。以前我多怕冷啊,冬天常吃這種魚,就覺著身子大有改善。”

林靖說得有鼻子有眼,待用過午飯,林靖陪著大嫂子說話,倆小侄兒在一畔聽著,時不時還要插嘴問些問題。林澤是下午回家的,他現在身上兼了差使,就這,提前摸魚回的家。林澤一回家,就聽倆弟弟“四叔長四叔短”,小鳥兒似的圍在四叔身邊嘰嘰喳喳。林澤心說,四叔這不會又騙人了吧。說來。上回跟四叔一道去晉中看望姑丈,就那一路,他可是給四叔騙得不輕。

林靖見林澤回來,心下很是歡喜,三個侄兒,他都疼,但要說最疼的,莫過於林澤。林澤小時候,就是林靖給啟的蒙。林靖打趣,“唉喲,我大侄兒回來啦。聽說你當官兒啦,忙不忙啊?”

反正,啥好話擱他四叔嘴裡說出來都怪怪的,林澤給四叔請安問好,林靖看他那一板一眼勁兒,便道,“我最不喜你爹那刻板樣兒,我這幾年不看著你,你就全學了去。過來坐,還站著做什麼,還要我請你啊。”

林澤笑,“倒不是要四叔請,怕侄兒貿然坐了,四叔你又挑侄兒說不恭敬。長輩未賜座,不敢坐。”

“那你站著好了。”

林澤賠笑,“這已是坐了,四叔就賞侄兒個座兒吧。”逗得林靖哈哈大笑。

林靖拉著林澤問他差使上的事,林澤道,“就是在忙大軍出征的事兒,現在六部都為這個忙得腳不沾地。”

“這有什麼好忙的,這都要南下的,糧草兵械應該都準備好了。除了這兒,還有什麼要忙的不成?”

“那可多了。像我們禮部,陛下是要親自送你們到朱雀城的,各種儀式禮儀,都是我們禮部的事兒,自然不能馬虎。”

“這些不過細枝末節。”

“今年頂頂要緊的就是這樁事了,想當年,陛下立皇後時,禮部都沒這麼人仰馬翻的。”

一家子正說著話呢,林翊便回來了。早有察顏觀色的奴才跑進來悄悄遞信兒,道,“國公爺聽說四老爺回來,那臉色可不大好。”

這信兒剛傳進來,林翊跟著就進屋了。

林翊一進屋,原本歡聲笑語的,一瞧林翊那臉色,都沒人敢說話了。林翊兩眼直盯著林靖,就那眼神兒,似要活吞了林靖一般。林靖原本翹著二郎腿正跟侄子們臭顯著呢,一見他哥這臉色這模樣,林靖忙把二郎腿放下來,瞅他哥一眼,也沒說話。

越氏回了神,忙起身服侍丈夫,笑道,“今兒回來的早,記掛阿靖吧。”

“阿靖是哪個?我是聽聞家裡來了不速之客,今一見,果真如此。”

林靖氣地,翻個白眼,翹著下巴,一幅臉朝天的架式,他比他哥還牛氣百倍,“不敢不敢,我和越大姐是結拜的姐弟,今兒來瞧瞧大姐,不想,遇著大姐夫,唉喲,可真是唐突了。”一轉眼,大嫂成了大姐,大哥成了大姐夫,侄兒成了外甥……這可真是,林澤都在琢磨,以後見他叔要不要改口叫舅啊!

越氏與孩子們齊齊傻眼,林翊氣得肝兒疼,想著他娘當初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東西。林靖倒是見好兒就收,一拱手,“這也見過大姐和外甥們了,我這就告辭。大姐不必送了。”看他哥這閻王臉也不是要留他住的意思。

林靖往外走,越氏抬腳就要送,林翊喝道,“你回來!”自己拎了林靖出去。

林澤還怕他爹傷著他小叔,連忙追了出去,越氏又是傷感又是心酸,哽咽道,“這可是造得什麼孽。”

林靖因自小身子弱,小時候便三災七病的,至這會兒,雖然他自詡人物出眾,可客觀說起來,林靖這個頭兒委實不算高。比起他哥,他更是差了大半頭,這會兒給他哥拎著脖領子,林靖十分難受。林澤在邊兒上勸,“爹,你輕點兒,你勒著小叔了!”

林翊大怒,暴喝,“誰是你四叔!”◣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澤嚇得一哆嗦,林靖本就給勒得夠嗆,見林翊還罵林澤,林靖也不是啥好性子,他當下,兩腿向上一夾,就夾著林翊的腰了,脖子這會兒已是不勒了,林靖刷刷給他哥兩爪子,怒道,“你喊什麼喊!”甭看個兒短,嗓門兒比他哥隻高不低。

林澤看他爹臉上掛了彩,險沒嚇癱。

林翊氣得,伸手就要捶林靖一頓。偏生林靖猴他身上,林靖雖不會武功,那也不是好相與的。關鍵是他拉得下臉,什麼招都使得出來。林翊倒不是怕林靖那些上不得台麵的連抓帶咬的手段,隻是,他不想臉上帶傷。林翊狠是給了林翊屁股幾下子,揪著他就給扔出門外,吩咐門房,“關門!以後再不許他上門!”

林靖在門外絆了個趔趄,撲上去對著大門咣咣咣三腳,怒道,“以後請我我都不來!”

林翊臉都黑了,竟然還敢踹大門,林翊呯的將大門拉開,林靖一看他哥這回是拿著棍子出來的,立刻撒腿跑得遠遠兒的,回頭瞧他大哥一眼,眼尾掃見四周似有打量之人,立刻呸呸呸三口,撒腿跑了。

林翊氣得,失眠大半宿。

作者有話要說:  PS:第一更,稍晚還有一更,會有一點兒晚,大家可以明早看~~~~~~~~~~

☆、第170章 段天羽之十二

林靖給林翊攆出家門, 帶著一幫子手下便先去了自家軍隊的安置地方, 林靖親自瞧了瞧,見陳全與許念安排得挺好,林靖便放心了,與許念道,“你大舅今兒不痛快, 你明兒過去瞧瞧他。”又叮囑了陳全幾句, 便回了驛館。

徒小三也是剛回驛館,見林靖也回來,心下很是歡喜,又有些心疼阿靖兄弟, 想著, 他是個沒了家的,且不必提。阿靖兄弟這樣自小最受嬌寵的,如今竟進不得家門,心裡該是如何苦楚。徒小三連忙上前,與林靖道, “外頭冷, 這一路過來, 也沒好生吃喝, 我吩咐馮六好生燒幾個小菜。”

林靖一進屋就扶著腰“唉喲”,徒小三忙問,“這是怎麼了?”

林靖直接就拐了,道, “屁股疼。先時沒覺著如何,這騎馬騎了一道就不成了。”

徒小三忙扶他坐床上去,問,“你這是摔著了。”

林靖一臉晦氣,“彆提了,給我大哥打的。”

“什麼?”徒小三突然一嗓子,險把房頂掀翻,林靖道,“你喊什麼,快閉嘴,隻嫌喊不來人呢。”林靖半倚著床,怎麼都不舒坦。

徒小三小了聲,心裡一千句話想著呢,還是惦記著阿靖兄弟的屁股,道,“我來給你瞧瞧。”

林靖要麵子,道,“先把門兒插好。”

徒小三插好門,這能給林靖看傷,真是傷著了,林靖屁股都腫了,好幾個巴掌印兒,都青了,可見林翊下手時是沒留半分氣力。徒小三忙找來藥膏,在手裡揉開了,再給林靖敷,林靖自來是個嬌氣的,“唉喲唉喲”個沒完,徒小三又氣又心疼,氣是氣林國公,心疼是心疼他家阿靖兄弟。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