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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白了,又不敢掙紮,生怕摔著自己,隻得敷衍著,“大!大!快把我放下來。”

司徒四剛學沒幾日的拳腳,他主要是想顯擺一下,就朝門外走,準備給宅子裡的人瞧瞧。結果,剛起沒兩步,就聽“哧拉”一聲,司徒四心說“不說”,急手急腳的把小牛子往下好,結果小牛子還沒著地,腰帶“哧拉拉”的斷成兩截,司徒四沒來得及撈小牛子一把,小牛子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去。

小牛子疼的五官變形,嗖的從地上躍起,舉著一雙拳頭就朝司徒四招呼起來。

司徒四自覺沒理,護著頭臉給小牛子打罵了一頓,又對著小牛子說了半日的好話,小牛子才氣哄哄的裝個大度,勉強原諒了司徒四。

當然,小牛子要學拳腳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小牛子人聰明,沒幾日也練的有模有樣。倒是賈演賈源每日要跟著司徒三出去打理生意,沒這空閒。不過,賈源是個機伶人,他跟司徒三商量,“白天沒空,咱們晚上跟師傅學上三招兩式也好。”

司徒三原本隻是給司徒四請的師傅,他先時也沒想太多,見賈源有這意思,笑,“你有空就去學,乾咱們這行的,沒人會嫌拳腳好。”

賈源高興地,“謝謝三哥。”

這兩兄弟都是有心人,他們分的銀子從不亂花,現在又想跟著一道習武,可見是個上進的。司徒三笑,“咱們有今天不容易,等我有了空,也跟著師傅練一練。你若還有什麼想學的,隻管跟我說。”

賈源感激地,“嗯,三哥,我看江湖上許多到處遊走的俠客,像王師傅是賣藝的,也會三招兩式,咱們何不多招募些這樣的人,無非是多費些銀子,其實也有限,倒比些混子強。”

司徒三想一想,“真有本事的俠客,多是投奔大幫大派。咱們這樣的小幫派,無非能招些王師傅這樣打把式賣藝的。不過,你說的也對,若有合適的,隻管交個朋友。”費不了多少銀錢。司徒三幾個年紀都小,不喝花酒不嫖女人,平日裡無非就是穿兩身新衣,吃些酒肉,花費有限。手裡這些賭場地盤兒生意,雖是張彪拿大頭,不過分到司徒三等人手裡的也不少。司徒三並不是守財奴的脾氣,用銀子來結交些江湖朋友,的確是樁劃算的買賣。

金陵城中,司徒三一心一意的發展自己的黑幫事業。

帝都城內,新年過後,林小四也終於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來了嶽父嶽母與小未婚妻等一家人。林靖還跟著夏三一道去城外迎了夏家一回,夏大人已年過五旬,生得儒雅斯文。在林靖看來,夏三如此美貌,多是肖父。

倒是自己的小未婚妻,不知是何模樣。

林靖抓心撓肝的大獻殷勤,結果,這一日仍是未見到夏氏女真容。無他,夏家規矩大,又是頭一遭相見。

男女九歲不同席,何況,今年他們都九歲了。

人夏家根本沒提見麵的事,林靖也不好第一次就表現的登徒子一般。隻得抓心撓肝的忍了,對著夏家二老那叫一個知書識理、乖巧可人啊。

待林靖告辭回家,夏夫人大為滿意,然後這一日沒彆的話,光誇女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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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四終見夏雲初,匪患靖林翊返帝都

林靖心心念念的想見小未婚妻一麵,結果夏家不知是真的就這般禮法森嚴,還是自家閨女見不得人,林靖幾遭去夏家都未能看到夏雲初,反是屢屢被老丈人捉住考查功課,把林靖給鬱悶的,常暗自嘀咕,這夏家閨女不是美若天仙,就是醜若無鹽……不然,至於麼?見都不叫見一麵。

天天對著老丈人的老臉有啥趣兒啊?林靖又要隔三差五的去宮裡給太子做伴讀,去夏家便去的少了。

林靖真正見到夏雲初已是春末夏初,因越氏的肚子漸漸大了,夏夫人來家裡說話,順便看望越氏的身子,也帶了夏雲初一並來。正趕上林靖在家,林靖小心肝兒呯呯的,隻瞧一眼,他就恨自己腿長,非過來看啥!

不就是一個鼻子兩個眼麼……林靖在內心深處抽嗒了一回,真是——

相見不如懷念啊!

倒不是說夏雲初醜,隻是,林靖是個大臭美,每天照鏡子照不夠的主兒,天天看慣了自己的顏,再一對比夏雲初,林靖那叫一個默默無語兩眼淚啊。

夏夫人一見林靖照舊是熱情歡喜,林靖應付著熱情的丈母娘,也有時間打量這一對母女,暗暗感歎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夏三生的膚白貌美,原是七八分的隨了其父夏中秋。夏夫人自然也不醜,可是與夏中秋比就有一定的差距了,而他這位小未婚妻……想到以後要有個像嶽母這樣歡脫熱情的妻子,林靖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人都說女兒肖父,兒子肖母,怎麼單夏家是反著來的啊!

夏雲初不是大美女,林靖鬱悶多日,更不想往夏家去了。奈何夏中秋升了工部尚書,在家擺酒,越氏特意叫他換了簇新的袍子,帶了林靖一並去。因越氏身子笨重,並未多留,隻叫林靖好生待著。

林靖依舊表現很好,很有眼力的幫著夏四郎招待客人。在席上他喝了兩杯果子酒,待散了席,夏夫人留他在屋裡喝了盞醒酒湯,笑眯眯的瞧著林靖,“席上鬨哄哄的,怕是吃不好的。咱家不是外處,無需客套,你嘗嘗這點心,墊補一二。”林靖剛要婉拒,夏夫人笑,“是你二妹妹做的。”

林靖立刻不婉拒了,乖巧的道了謝,拈起一塊兒來咬了一口,一嘗之後大為驚訝,讚道,“好吃,妹妹手藝真好。”這是真心話,林靖在跟著林太後長大的,天下美食,說他吃個遍有些誇張,不過,十之七八都嘗過,這也是真的。林靖讚一聲好,並不完全是恭維,的確是味道極好,他忍不住多吃了一塊,道,“妹妹做的點心,比太後宮裡的都好吃。”

夏夫人笑,“哪裡有這般好,她自幼對這個有興趣,倒是你叔叔、兄長們都喜歡。”

“的確是極好。”林靖摸出小帕子擦擦嘴角,又接過侍女遞上的清水漱了一口,道,“可惜我已經飽了,不然非吃了這一盤不可。”

夏夫人笑,“這值什麼,你若喜歡,常來就是了。”

林靖怪不好意思地,臉皮子八丈厚竟還露出小羞澀的模樣,“不好多勞煩妹妹的。”

夏夫人就愛他這款小羞澀,笑眯眯的跟林靖說了許多話。過一時,夏三身邊的丫環請林靖過去,說夏三有東西給林靖。

夏夫人樂得見他們親密,道,“去吧,你三哥就愛個書啊畫的,他在帝都沒什麼朋友,你們多在一處玩兒。”

林靖才規規矩矩的去了。

結果,倒不是夏三找他,侍女帶著林靖去了一處湖邊水亭,林靖就見到了一身大紅衣衫的夏雲初,林靖一笑,“原來是妹妹找我。”

其實也就林靖原本的期望值太高,中肯的說,夏雲初絕不醜,她柳眉杏目,很有幾分清麗出塵,隻是比起俊美過頭的三哥有些不如罷了。再有一點,夏雲初額頭微高,算是小小缺憾。

夏雲初揮揮手,侍女悄無聲的退到亭外。夏雲初此方上下打量了林靖一番,唇角噙著一抹笑,不大和氣道,“上回沒仔細看,今日天時地利,我倒要看看你這色胚長什麼樣?”

林靖臉黑一半,“這叫什麼話,我沒得罪你吧?”

說來夏雲初一肚子的火,“上次我和母親去你家看大嫂子,你那是什麼德行!看我一眼,就愁眉苦臉!你愁什麼眉苦什麼臉!”當她是瞎子沒看到嗎?想她夏雲初,還是生來頭一遭被人嫌棄呢!

“你眼瘸了吧?我哪裡有愁眉苦臉!”林靖一臉正義凜凜,道,“你可彆冤枉好人。”

“我就是眼瘸也能瞧出你是個死色胚!”夏雲初問林靖,“你是不是嫌我相貌不好?”

“天地良心,你再冤我非六月飛雪不可。”林靖哪裡會認,反道,“你上次在我家裝的大家閨秀一般,原來這般凶悍啊。”

夏雲初不料給林靖反咬一口,挽袖子就要過去跟林靖算賬的模樣,林靖身手敏捷的躥出老遠,威脅道,“你再過來我就嚷啦!”

夏雲初冷冷一笑,將手一擺,“小遙,送林四哥去三哥那裡吧。”竟不再理會林靖半句,轉身揚長而去。

種種不把林靖放在眼中的惡劣行徑,就不必提了。

林靖氣個半死,又不好跟彆人講,就是對大嫂,也不好說未來妻子的不是啊。唉,林靖悵然一歎,直待林翊繅匪還朝,才有空跟林翊抱怨一二。⊿思⊿兔⊿網⊿

林翊繅匪的效率受到了朝中一致好評,當年林老公爺戰敗的陰影因林翊靖匪之功煙消雲散,如今帝都人再談起林翊,都是譬如“英雄出少年”“不愧將門虎子”之類。

當然,林翊的年紀,早不是少年了。

他弟林靖倒還算少年。

林靖早早知曉了他大哥哥回帝都的時間,昨晚就撓心撓肝一肚子心事的沒睡好,先是上午迎回了舒靜韻,再於午後等回了林翊。

林翊正在主院換衣裳,林靖就風風火火的不請看到了,他圍著林翊轉了一圈兒,一個勁兒的問,“大哥哥身子還好,沒受傷吧?”

一會兒又歪著小腦袋,“大嫂子,我怎麼覺著大哥哥像瘦了似的。”

越氏身子日漸笨重,坐在榻上看侍女服侍丈夫換衣衫,抿著嘴笑,“人是瘦了些,不過,你大哥哥精神更好。”

林靖問,“大哥,你見過澤兒沒?”四下看一眼,他小侄子林澤走路已經很穩當了,平日裡最喜歡“小豬小豬”的跟林靖玩兒。

林翊剛剛歸家,怎麼倒不見林澤?

越氏笑的無奈,“澤兒興許是忘了你大哥,剛哭了一通,我叫奶娘抱他下去了。”

林翊微微皺眉,不滿,“男孩子家,說哭就哭,沒個剛性。”

林靖嘴快的笑道,“大哥真是冤枉澤兒了,他那是一見你高興的,喜極而泣。”

林翊忍俊不禁,“刁嘴。”

先哄樂了林翊,林靖此方抱怨,“小半年不在家,還怨澤兒不認得你呢?他還不到一周兒呢。不說自己跟個閻王似的嚇人,還怪孩子哭鬨?”

這家裡,也就林靖敢刺林翊兩句了。說完不待林翊罵他,林翊起身去隔間兒找林澤了。

林澤正躲在西廂抹眼淚呢,見了林靖,立刻兩眼淚花的撲過去,抽咽著喊了聲“小豬”。林靖聽的直翻白眼,念叨,“真是咬舌不清,小叔,不是小豬。”

“小豬。”林澤又喊了一聲。

林靖乾脆死了心,不再說林澤吐字不清的事,反問他,“見你爹沒?”

林澤抽嗒兩下,委屈的了不得,扁著嘴巴跟林靖告狀,“小豬,嚇屎我啦!”說著就嗚嗚哇哇的嚎哭起來。

聽林澤言語不清抽抽咽咽嘟嘟囔囔的把話說了一遍,林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