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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歪心。

林靖正在思量著明日去越氏娘家文鄉侯府的事,林颯也聽說大嫂有了身孕,找了三弟林端,又來尋林靖,滿麵笑意,說,“這是咱們家的喜事,大哥不在家,咱們也該去給嫂子賀喜。還有這府裡的事,是不是找個人搭把手?”

林靖心下一動,道,“嫂嫂是頭一遭生小娃娃,婆子媳婦的是下人,咱們兄弟更不懂,二姐姐是未出閣的閨女,我想著,是不是請文鄉侯夫人來咱家住一段時日,也好照看嫂嫂的身子。”

林颯笑,“四弟說的在理。不過,文鄉侯夫人到底對咱家的事不熟。我的意思,二妹也大了,也該學著管家理事,先時大嫂也帶著二妹學過,不如叫二妹試試。”林萍是家裡的小姐,林家人,如今越氏有孕,叫林萍幫忙理所當然。且林萍是林颯的同母妹妹,林萍那目下無塵的性子,林颯清楚的很。現下父親早逝,兄弟姐妹都跟著林翊過日子,林萍不愛跟林翊越氏親近……

本就是隔母的兄妹,若是自身本事非凡,憑你瞧不起誰都沒問題。關鍵,林萍實在不像有啥大本事的人,偏又養了那樣的一幅性子,誰又樂意去哄著她?再不尋機會與兄嫂親近,日後要怎麼辦?對女人而言,最大的靠山永遠是娘家。

林靖不好反駁林颯,說自己怕林萍起了歪心。到底是一個爹的兄弟姐妹,林靖笑,“既如此,不如我們一道過去跟大嫂商量商量,看大嫂是何意思。內宅的事,咱們大老爺們兒,也不大懂。”

林颯林端皆無意見,遂一道去了越氏院裡。

三位小叔子一並來了,越氏忙張羅起瓜果。

林颯笑道,“大嫂不必忙,是我們聽說了大嫂的好消息,來給大嫂賀喜的。”說著,認真的對著越氏一揖。林端林靖有樣學樣,自然效仿。

本就是喜事,再加上林翊對弟弟親厚,小叔子們一派好心,越氏心下歡喜,嘴上道,“叔叔們這是做什麼,我哪裡受得起,趕緊坐吧。”

如此,三人方按序坐了。即使林靖嫡出,也是坐於林端末位。大家規矩,就是如此。

林颯身為二哥,自然先開口,先說了請文鄉侯夫人過府照顧大嫂安胎之事。越氏成婚多年,盼子盼了多年,如今果真有了身子,又是頭一胎,偏生林翊不在,心裡也有幾分慌亂。如今小叔子們主動說請她娘親來府照料,越氏也有此意,不過,從小叔子嘴裡說出來,這是再好不過。越氏一笑,道,“就聽叔叔們的。”

接著,林颯方說起林萍之事,正色道,“二妹年紀也大了,並不是小孩子。大哥在外為一家子忙活,大嫂有了身子,萬沒有她還躲清閒的理。我跟二妹說了,彆的不會,照葫蘆畫瓢總會的。大事不指望她,家裡一日三餐,裡裡外外,叫她幫著嫂子料理料理,嫂子也好生養著身子。”

越氏想都未想,直接應下,“那再好不過了。我就是怕勞累了二妹妹。”不著痕跡的瞧林靖一眼,見林靖端坐著,沒啥特彆的表情,越氏便知不是林靖的主意。

林颯笑道,“本就是至親兄弟姐妹,相互扶持是應有之道,哪裡說得上勞累。便是真個勞累,自家人,也是應該的。”林颯滿心皆為林萍盤算,道,“若是二妹妹有哪裡做的不好的,嫂子儘管教導於她,讓她知曉對錯才好。”說著,林颯微聲感歎,“二妹眼瞅著就要嫁人,家裡人教她些好歹對錯,總比嫁人後叫婆家人教導她要好過千百倍。”

越氏聽出林颯話中之意,笑道,“二叔就放心吧,二妹聰明過人,家裡的事交給二妹,定是無差的。”這倒不是越氏刻意吹捧林萍,林家人智商都不錯,哪怕似林萍那般目下無塵、小性清高的性子,自己小院就管的不錯。自從上次周姨娘被林靖教訓後,林萍開始變的寡言鮮語,越氏尋機開導過林萍幾回,奈何林萍仍舊是老樣子。越氏有家事要理,隻得隨她去了。

如今林颯有意給林萍尋個機會管家,越氏倒覺著主意不錯,一來,林萍到底姓林,林家的閨女,越氏也盼著林萍好呢;二則,林萍理家,的確名正言順;三則,家下媳婦婆子都是越氏使慣了的,即使林萍理家,越氏也不懼什麼,倒是成全了林颯的心,何樂而不為呢。

林颯鄭重的謝過越氏。

林颯清楚自己的身份,彆說爹死了,便是爹活著,他也絕對要不了林翊的強。便是林翊有個意外,家中還有林靖是嫡出,不是林颯刻薄,林靖後台比林翊硬,宮裡太後也更喜歡林靖。但,論人品,林靖絕對比不上林翊的。

便是初時覺不如大哥如何好,不過,林靖一回家,有了對比,林颯才真正感覺出大哥林翊的厚道來。

林颯是個聰明人,斷不會讓自己跟大哥大嫂生分,如今他厚著臉皮的把妹妹推出來掙分數,越氏又肯接這個茬,林颯實在謝天謝地。

這邊先說通了越氏,林颯又去了林萍的院子。

自生母周姨娘被關,林萍便鮮少出門,林颯進屋時,林萍正倚著榻看書,見了他,喚了聲“二哥”,不冷熱的模樣。倒是林萍身邊的丫頭伶俐,捧來香茶香點,林颯揮揮手,叫她們下去了。

清場之後,林颯方跟林萍說了讓林萍去幫著越氏理家之事,林萍並無言語。林颯歎口氣,“你這樣,總不是長法。”

林萍冷冷道,“我不去,沒心情。”

林颯頓時急了,“什麼有心情沒心情的,大嫂如今身子不便,身為妹妹,理當為大嫂分憂,你怎麼這樣不懂事。”

林萍眼珠一轉,又撿起書來繼續看,轉而淡淡地,“我不懂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怎麼,二哥現在才知道?”

林颯忍下怒氣,他知妹妹心事,歎口氣,語重心長道,“姨娘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你究竟要怎麼樣?”

林萍眼圈微紅,聲音哽咽,“二哥去看過姨娘麼?知道姨娘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姨娘有挨餓,還是有受凍?”

林萍微怒,反唇相問,“沒受凍挨餓,難道日子就好過?”

林颯低聲道,“你怎麼就不明白,父親在時,父親能容忍姨娘。我與你,是姨娘生的,應該容忍姨娘。四弟是嫡子,無緣無故的,憑什麼去容忍姨娘?”

林萍拭去眼角的淚,“我知道,我是庶出,生不如人。姨娘更是如此,奴才,奴才!”一把將手中的書砸在地上。

“你怎麼就不明白。”林颯握住林萍的肩,“二妹,你自怨自艾,有什麼用?不管嫡出庶出,你都是林家的女兒,不要說現在你還在林家,便是日後嫁人,難道你就不需要娘家了嗎?就是宮裡的太後皇後,都不會忽視自己的母族。”

“你在我麵前哭,我心疼。你在四弟麵前哭,你看他會不會動容?”林颯歎,“我不是不心疼姨娘,可是,二哥我本事有限,家族不會因我的意誌改變,所以,我得服從家族。你真有本領,便不要掉淚,好好的給自己爭個將來,把日子過好,才不會被人小瞧。”

“將來我成了親,自然要分家的。分家後,我將姨娘接出去,姨娘願意怎麼樣便怎麼樣。但是,在這公府,不成!”林翊再寬厚,也有個親疏,林靖嫡出,又聰慧過人,林翊是絕不會委屈到林靖的!彆說一個周姨娘,便是十個周姨娘,與林靖對上,都是白給!林颯恨不能剖心剖肝,“我在大嫂麵前為你討這個差使,是圖什麼?傻妹妹,你親事還沒影兒呢?這樣跟大哥大嫂犟著,於你能有什麼好處?好妹妹,我是擔心你的將來啊。”長兄如父,林萍的親事,不過林翊一句話的事。即使林翊寬厚,一個冷淡如冰的妹妹與一個關係密切的妹妹,始終是不一樣的。

哪怕是裝呢,也裝出這幾日親熱來,隻要林萍有一個可心的親事,林颯便無所擔心了。

林颯一片惜妹之心,卻萬沒想到,林萍會因為他的一番話而走上一條出人意料的道路。

文鄉侯夫人並不難請,多年不孕的閨女終於懷上了,不必說,文鄉侯夫人便是滿心的擔憂記掛。故此,林靖一請便到。林萍出麵代為管家,甭說,照葫蘆畫瓢,還有幾分樣子。偶有不懂的,林萍便請教越氏,越氏並不藏私,認真指點林萍,林萍上手極快。便是文鄉侯夫人也私下讚道,“你家這二姑娘倒是能乾,就是性子,有些不大和氣。”

越氏不以為然,笑,“小姑娘家,傲氣些也是有的。”

林翊尚未回來,倒是又有一樁喜事,出嫁多年的林家大姑娘,林靖的同母姐姐林淳隨夫回帝都述職,早早派人送了信兒,要暫住娘家些許時日。越氏懷林淳早在閨中時便為手帕之交,聞此信兒,滿麵喜色,連忙派人張羅著為大姑娘大姑娘收拾院子。

作者有話要說:又一重要人物將要出場啊!!!!

☆、第41章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靖是第一次見林淳。

林家基因不錯,林淳自然是個美人兒。不過,林淳並不同於林萍的目下無塵,更不同於林太後的雍容尊貴,林淳是個溫柔似水的貴婦人,便是說起話來,亦是柔聲細氣、慢調斯理,仿若自仕女圖中走出的美人一般。

倒是大姐夫許尚飛是個頗有威嚴的青年人,他們的嫡長子許念與林靖同年,但個子足足高林靖一頭,身量也較他結實許多。

一家子兄弟姐妹廝見畢,林淳拉著林靖的手瞧了好半天,眼圈兒微紅,道,“前些天弟弟過生辰,我想著你跟念兒一樣年歲,給你做了幾件衣裳,讓人捎了來。如今見著弟弟,怕是不大合身的。”

林靖道,“等我再長大幾歲,也就能穿了。”

越氏笑道,“我一看就知是姐姐親手做的,當初我們閨閣中時,姐姐的繡功是最好的。”

林淳笑,“你又在取笑我。”

越氏與林淳,姑嫂關係極好。越氏笑,“我命人將姐姐以前的院子收拾出來,念哥兒與四叔年紀相仿,不如便跟四叔一個院子,也叫他們甥舅二人好生親近親近。”

林靖笑,“方便的很,我院裡寬敞極了,以前阿騰跟我一道住過呢。”

許念規矩極佳,見父母默許,方規規整整、客客氣氣地,“那外甥就叨擾四舅了。”

儘管林翊不在,有三個小舅子,尤其林靖言語周全,也挺熱鬨的為林淳夫婦接風洗塵。吃過接風酒,林靖跟大姐姐大姐夫說了一聲,便帶著許念去了自己的院子。

不同於林靖一屋子的丫頭婆子,許念隻帶了一個貼身小廝服侍。不過,小廝不好進內宅,林靖令婆子幫許念抱著行禮,牽著許念的手到自己屋裡去。

捏到許念掌中厚繭,林靖問,“念哥兒,你這麼小就習武了啊?”

許念點點頭,“回四舅的話,我四歲就開始習武了。”嚴肅的小臉兒上沒彆的表情。

林靖拉他往榻上坐下,笑道,“放鬆些,咱們又不是在衙門,這樣說話,累是不累?”

許念應了,見林